第3章顶楼的 “情绪缓冲官”?

第三章顶楼的 “情绪缓冲官”

沈慕捏着烫金名片站在顶楼办公室时，指尖的汗几乎要把卡片浸透。他特意穿了件更显柔和的浅蓝衬衫，头发梳得整齐，可对上陆沉舟目光的瞬间，脊背还是下意识绷紧 —— 男人靠在黑檀木办公桌后翻着 “东南亚某商会合作清单”，视线落过来时，眼底没有冷意，反而藏着兴味，像看猎物似的，等着他出招。

“怕了？” 陆沉舟把文件扔在桌上，指节叩桌面的声响敲得人心慌，“昨天在巷子里不是挺硬气，还敢提‘要杀要剐’？”

沈慕心里咯噔一下，指尖猛地攥紧名片，指节泛白。他当然听得出这不是问责 —— 陆沉舟要的，是他再拿出哄 “陆先生” 的本事。于是肩膀轻轻垮下来，指尖捏着衬衫衣角拧了拧，连眼神都蒙上层水光，声音软得发黏：“陆先生…… 我不是怕，是觉得对不起您…… 您那么信任我，我却……”

尾音拖得绵长，还带了点颤。只有他自己知道，捏着衣角的手指多用力 —— 明明都拆穿他是男人了，还爱听这调调，哪来的这么怪的癖好。

陆沉舟的眼神亮了亮，转钢笔的动作慢了半拍：“你倒机灵。知道我为什么不追究你骗钱的事？”

沈慕往前挪了小半步，故意放低姿态，抬头时睫毛轻轻颤着，像受惊的小鹿：“是您觉得，我还能帮上您的忙吗？就像之前那样，陪您说说话，让您不那么孤单……”

说这话时，他偷偷扫了眼桌上的商会清单 —— 反正装软不用花钱，先顺着他的话头走，等摸清好处有多少，再决定演多久。

这话刚好戳中陆沉舟的心思。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沈慕手腕的疤痕，落回他 “水汪汪” 的眼睛上：“我要你当我的‘情绪缓冲官’。” 手指点了点清单，“赵坤下周来谈合作，老狐狸爱听软话，你负责把他哄高兴 —— 怎么哄我，就怎么哄他。”

沈慕的瞳孔缩了缩，指尖悄悄蹭过裤子缝。赵坤是陆沉舟的核心合作方，能沾手这事，就能摸清地下钱庄的资金流向；而且陆沉舟没提还钱，反而给了他 “差事”—— 这机会可比单纯骗钱划算多了。

刚才那点对 “怪癖” 的嫌恶瞬间被压下去，他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甚至轻轻咬了咬下唇，复刻了 “晚晚” 撒娇的小动作：“陆先生…… 我怕我做不好，万一搞砸了您的生意……”

嘴上装犹豫，心里却飞快盘算：先摆摆姿态，显得不是故意往上贴，顺便看看他能给多少好处。

“你不会。” 陆沉舟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丝绒盒子推过来，盒面映着灯光，一看就价值不菲，“这里面有赵坤的资料，连他小孙子的生日都记着。明天开始来‘演练’，我教你搭话，还能让你见几个客户。”

沈慕伸手接盒子，指尖碰到丝绒面料时顿了顿。见客户？这可是接触核心人脉的机会！别说扮 “晚晚” 演练，就算让他再唱十首跑调的《月光》，都值了。

他抬起头，眼底的 “受宠若惊” 更浓，声音软得能掐出蜜：“谢谢您，陆先生！我肯定好好学，绝对不让您失望！”

心里却在想：资本家就是大方，给甜枣的时候从不手软。怪癖归怪癖，这资源可是实打实的，不捞白不捞。

陆沉舟看着他这模样，嘴角勾出浅笑。他要的从不是只会装软的 “晚晚”，而是能精准拿捏他心思、敢在 “演” 与 “真” 之间游走的机灵鬼 —— 沈慕太懂这套，知道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藏锋芒，比手下那些只会奉承的人有趣多了。

“明天早点来，先练怎么跟赵坤聊他孙子。” 陆沉舟指了指角落的沙发，“语气像跟我聊加班那样，自然点，别刻意。”

“好！我记下来了！” 沈慕立刻点头，掏出手机假装记笔记，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着。聊孙子？还要学之前哄他那套？这癖好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可转念想到盒子里的资料和未来的客户，又赶紧补充，“您觉得我练得不好，尽管说，我肯定改！”

忍一时风平浪静，等摸清他的底细，看谁是谁的猎物。

陆沉舟没戳穿他的小心思，又拿出张烫金晚宴请柬推过去：“今晚八点陪我去晚宴，赵坤也在，先打个照面。”

沈慕拿起请柬，手指轻轻摩挲着 “私人晚宴” 的字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还得陪宴？这是把他当全职工具人了？可抬头对上陆沉舟的目光，还是立刻换上乖巧表情：“好！我今晚一定好好表现，不给您丢人！”

私人晚宴啊…… 能见到多少大人物？说不定还能挖到更多信息，值了。怪癖就怪癖吧，看在资源的份上，忍了。

走出办公室，沈慕靠在电梯壁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打开那个黑色盒子，除了赵坤的资料，还有张银行卡，附了张纸条：“置办身像样的衣服，别给我丢人。”

他捏着银行卡，嘴角扯出个自嘲的笑。行吧，看在钱和资源的份上，就陪陆沉舟多演几天 “晚晚”。只是这老狐狸，可别哪天栽在他手里。

办公室里，陆沉舟看着电梯门关上的方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拿起私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 “晚晚” 的对话框，他点开那条跑调的《月光》，软糯的女声漫开时，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 这个沈慕，真是越来越让他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