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医院对峙与双强争锋
消毒水的味道裹着清晨的凉意在病房里漫开，沈慕正弯腰给病床上的母亲掖被角，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那道浅弧形疤痕，在暖黄的床头灯下泛着淡粉的光泽。他头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前，几缕碎发被母亲无意识的抬手拂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柔和的眉骨 —— 明明是男装，却因刚跑过楼梯而泛红的耳尖、眼底未褪的温柔，透出种介于清俊与易碎之间的好看，像株被晨露打湿的白桃，连指尖捏着的体温计都显得软和起来。
“妈，今天体温又降了点，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沈慕把体温计放回消毒盒，声音放得比平时更轻，怕吵到刚睡着的母亲。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陆沉舟发来的消息，问他要不要派护工来，他指尖飞快敲了 “不用”，刚要把手机揣回口袋，病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逆光里站着个男人。
深灰色高定西装剪裁得一丝不苟，肩线挺括得像用尺子量过，衬衫领口系着暗纹领带，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是偏冷的琥珀色，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慕。他手里捏着个黑色皮质手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包带上轻轻摩挲，指尖的银戒在晨光里闪着细弱的光 —— 明明是律师常有的精英打扮，却因嘴角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张力，连走进病房时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都带着刻意放慢的压迫感。
沈慕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挡在病床前：“你是谁？这里是私人病房，麻烦你出去。”
“沈慕？” 男人停下脚步，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他手腕的疤痕，又落回他泛红的耳尖，声音是低沉的大提琴调，却裹着点玩味，“或者，我该叫你‘晚晚’？”
“晚晚”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沈慕心里。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冰凉 —— 这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 “晚晚” 的身份？
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慌乱，从手包里拿出张烫金名片递过来，指尖擦过沈慕的指腹时，带着点刻意的温度：“傅砚辞，律师。之前在社交软件上，给‘晚晚’转了八十万‘生活费’的那个。”
沈慕的手指僵在半空。他当然记得傅砚辞 —— 这个客户出手比陆沉舟还大方，却从不像陆沉舟那样要语音、要视频，只偶尔发些 “注意身体” 的消息，他当初还觉得这人最好骗，没承想竟是个藏得更深的。
“你…… 你想怎么样？” 沈慕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是怕吵醒病床上的母亲，“钱我会还你，能不能…… 能不能换个地方谈？”
“急什么。” 傅砚辞收回手，靠在门框上，金丝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更直白的兴味，“我找‘晚晚’找了三个月，今天终于见着真人了 —— 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小伙子，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他这话里的 “有趣” 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沈慕听得浑身发毛，刚要开口反驳，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沉舟到了。
黑色风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冷白的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宽肩窄腰的身形在走廊灯光下拉出修长的影子。他显然是刚从公司赶来，头发还有点凌乱，却丝毫不减压迫感 ——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傅砚辞靠在病房门口、还盯着沈慕时，瞬间覆上一层寒冰，连指尖捏着的车钥匙都泛了冷。
“傅律师。” 陆沉舟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走到沈慕身边，很自然地把人往自己身后护了护，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沈慕的手腕，像道无形的屏障，“找我的人，有事？”
傅砚辞直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沉舟护犊子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陆总？没想到‘晚晚’现在傍上了陆总。不过按时间算，我认识‘晚晚’可比陆总早，论资排辈，陆总是不是该让让？”
“让？” 陆沉舟挑眉，目光落在傅砚辞刚才碰过沈慕的手指上，眼底的寒意更浓，“我的人，凭什么让？”
沈慕被夹在两个气场全开的男人中间，只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他偷偷抬眼，看到陆沉舟的耳尖竟有点泛红 —— 不是生气的红，是像被抢了东西似的、带着点幼稚的愠怒，连护着他的手臂都收得更紧了些。而傅砚辞则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整理着领带，琥珀色的眼睛时不时瞟向他，那眼神里的兴趣比刚才更甚，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陆总这话就没意思了。” 傅砚辞整理好领带，看向沈慕，语气带着点诱哄，“晚晚，你说，你更想跟我谈，还是跟陆总谈？”
沈慕：“……”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边是掌控他生计的洗钱总裁，一边是被他骗了八十万还觉得他 “有趣” 的疯批律师，哪个都不好惹。
“傅律师，” 陆沉舟没等沈慕回答，直接打断他，从口袋里拿出张支票，笔都没拿，直接用指甲划开：“八十万，我替他还。从今天起，你离他远点。”
傅砚辞看都没看那张支票，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要贴到沈慕面前，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暧昧：“晚晚，你看陆总多大方。不过我想要的不是钱 —— 你要是跟我走，我不仅不用你还钱，还能帮你搞定你父亲的赌债，怎么样？”
这话戳中了沈慕的软肋。他父亲的赌债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连母亲的医药费都有一部分是借的高利贷。可他看着陆沉舟紧绷的侧脸，又想起昨晚陆沉舟看到他穿珍珠裙时，眼底那点藏不住的惊艳和慌乱，心里竟有点犹豫。
“傅砚辞！” 陆沉舟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伸手就想把傅砚辞推开，却被傅砚辞躲开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一个冷冽如冰，一个玩味似火，空气里都飘着浓浓的火药味。沈慕站在中间，看着陆沉舟冷白皮肤上泛起的青色血管，又看着傅砚辞金丝边眼镜后那双充满兴趣的眼睛，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 他不过是想骗点钱给母亲治病，怎么就惹上了两个这么难搞的人？
“那个……” 沈慕硬着头皮开口，试图打破僵局，“我妈还在睡觉，你们能不能…… 能不能先出去？有什么事，我们到楼下咖啡厅谈，好不好？”
陆沉舟的脸色缓和了些，立刻点头：“好，听你的。”
傅砚辞也笑了，伸手想去拍沈慕的肩膀，却被陆沉舟眼疾手快地打开。
“别碰他。” 陆沉舟的语气带着点警告，拉着沈慕的手腕就往病房外走，黑色风衣裹着沈慕的半个身子，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傅砚辞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的兴趣更浓了，他收起玩笑的神色，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沈慕父亲的赌债债主…… 对，越详细越好。还有，陆氏集团最近的资金流向，也一起查。”
挂了电话，傅砚辞靠在走廊的墙上，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
晚晚这么有趣，陆沉舟又这么紧张他，这场戏，可有的看了。
而楼下，陆沉舟拉着沈慕的手腕，直到走到医院花园的长椅旁才松开。他看着沈慕泛红的手腕，眉头皱了皱，又伸手轻轻揉了揉：“疼吗？”
沈慕摇摇头，心里却有点暖。他抬头看向陆沉舟，发现男人的耳尖还红着，连眼神都有点闪躲 —— 明明刚才在病房外那么强势，现在却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反差得有点可爱。
“陆总，” 沈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傅砚辞他……”
“别理他。” 陆沉舟打断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他的钱我会还，你父亲的赌债我也会帮你搞定。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
沈慕看着陆沉舟认真的眼神，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当初骗陆沉舟，是为了钱；现在依赖陆沉舟，也是为了钱。可刚才陆沉舟护着他的时候，他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 —— 好像，不止是为了钱。
“嗯，知道了。” 沈慕低下头，耳尖又开始泛红。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陆沉舟看着沈慕软趴趴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指尖碰到柔软的发丝时，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 —— 不管傅砚辞来不来抢，沈慕只能是他的。
而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傅砚辞正看着窗外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晚晚，我们还会再见的。
大家希望是后来者居上还是。。。[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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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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