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肖瑾尧刚要开口，身后便传来巨大的说话声。
“老师，我来看这次月考的成绩！”
听到这声音，肖瑾尧硬生生地把话咽回去，不爽地皱眉，在心里面吐槽。
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男生从她身边大摇大摆地掠过，霎时庞大的身躯把她挡在后面。“陈晏兮。”她声音不大，带着股清冷劲儿，“你挡到我了。”
闻声，陈晏兮回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肖瑾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行，你先。”他戏谑着说，边挪动脚步给她让位置。
“老师，我想看一下这次成绩。”她声音轻柔，和刚刚截然不同。
“行。”班主任林诗妍移开压在一坨卷子上面的一个箱子，抽出那份打印好的总科成绩，放在肖瑾尧眼前。
她看着成绩单，陈晏兮站在她身后，稍微探头就能看到，两人视线顺着名次从上往下移。
他还是班级第一。
而她则虽然进步了，但依旧在班级里排在中下位置，和在转学前的班级里相差甚远。
“考的不太理想，理科太差了，不过总体有进步。”陈晏兮直接当着她和老师的面，把她的成绩念了出来，还装出一副点评的头头是道模样。
……
肖瑾尧脸色有点消沉，林诗妍听完陈晏兮讲的情况之后，误以为她是因为考的不好而难过，于是出言安慰道：“不用太在意，刚转学过来可能不太适应，这次进步了考的还不错。”
“谢谢老师。”肖瑾尧知道老师是在安慰她。
然而，班主任接下来的话让她感到意外。
“陈晏兮是不是坐你旁边？”
肖瑾尧内心隐约猜到要说什么，她淡淡地回道：“是。”
林诗妍接着说道：“那你要是有不会的也可以问问他。”
“知道了，老师。”陈晏兮回答的又快又直接，。
唯独肖瑾尧不语。
她抬眸，看着他那副鼻子要翘上天的模样。
让我问他？狗都不问。
迫于礼貌，肖瑾尧还是温柔地对班主任道了谢，“谢谢老师，我会自己先努力想想。”
之后，她将成绩单还回去，随即听见林诗妍的声音，“陈晏兮，你不是要看吗？”
肖瑾尧转身离去，又听到他的说话声。
“刚刚一起看完了，谢了老师。”
听着脚步，肖瑾尧知道陈晏兮紧跟在她后面，阴魂不散，她加快脚步，直到听不到后面的声音。
刚回到教室，陈晏兮后脚就跟了进来，回到位置上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他早已习惯。
丁晓莹坐在前排，是她好友，回头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肖瑾尧笑着摇了摇头，默默地找出数学卷子，开始订正后面的数学大题。
*
下午有一节班会课。
月考后的，这节课无非就是分析成绩内容排名的。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拿着成绩单，左手手臂还夹着一个方形的灰黄色纸箱，肖瑾尧早上时候就注意到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按部就班的宣读完班级前十的名字，接着是进步的名字，掌声雷动过后，就是退步的名字。肖瑾尧听着却丝毫不影响她反思错题。
终于，讲完成绩，开始讲活动内容，肖瑾尧闻声盖上题册。
班主任接着将U盘插入电脑，打开一个PPT，率先出现的大标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是谁的天使。
所有人兴致高涨，纷纷好奇，在林诗妍的制止下，吵闹声小了很多。借机，她打开话筒说道：“为了在班级里增添点乐趣，我打算在班上举办一个小活动，叫谁是谁的天使。”
“我会让你们随机抽签，你抽到的那个名字，你就是那个人的天使。作为天使，你们需要帮助你们所抽到的同学，并且最好不要被发现。”
有人开玩笑说道：“我要当恶魔！”
声音从她旁边传出，肖瑾尧听得真切。谁要是被陈晏兮抽到，那可是倒八辈子血霉。
林诗妍神情严肃：“不可以，要是被我发现双倍作业。
林诗妍宣布完半个月的期限后，便让身为班长的顾安端着抽签的箱子，从第一组往下轮。
大部分人随手抓了一个名字。
顾安走到丁晓莹位置的时候，她的手在箱子里捣鼓好几秒，才不舍地抽出手。在箱子里掏了那么久，估计是想抽到江屿。
丁晓莹暗恋江屿。
丁晓莹抽完名字，就到肖瑾尧。
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角落一个名字，肖瑾尧把它捏在手里，伸出手来。随后，她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慢慢地把纸条展开一点点。
视线落在纸条上出现的一个陈，和一个日字，她顿感眼前一黑。
冤家路窄啊。
她抽到了陈晏兮的名字。
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对于她来说就失去了可玩性，她直接把纸条揉成一个团，揣进外套的口袋里。
肖瑾尧往前面看去时，发现丁晓莹对着她笑得眼睛开花，看样子她因该是如愿了。正欲低下头继续做题的时候，丁晓莹的声音悄悄传入她耳中，“尧尧，你抽到了谁？”
她给丁晓莹回了一张纸条，晚上再说。
察觉到旁边的陈晏兮一直在看她，肖瑾尧温柔而不失礼貌地扭头，笑着问：“你能不要在盯着我看了吗？”
他捏着手中的纸条，嘴角扬起，漫不尽心的收回视线。
十分钟过后，一整圈已经绕完，所有人已经抽到的名字，有人不是在抛眼神，就是在讨论手中的人如何。
林诗妍打开话筒问：“都抽到名字了吧？都没有抽到自己吧？”
得到班上集体一致的回答后，她接着说道：“如果这次活动反响好，那么第二期活动继续。”
说完，讨论声更大了。
见状林诗妍抬起手，拍了拍讲台：“还没下课，都给我安静自习。”
被这么一吓唬，班里声音变小，却依然能听得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下课之后，肖瑾尧去饭堂吃完饭之后回到教室，她拿塑料瓶接了一瓶生水，拿上词汇书就来到六楼。
六楼一般是各种多功能课室，除了电脑课实验课等，平时基本没有人上来。
她来到六楼，走廊的花圃是她之前种的向日葵。转学过来之后，肖瑾尧压力就大，种点花花草草也能缓解压力。
肖瑾尧拿出接的那瓶生水，浇完水之后，她就开始记单词。
她专注地记着单词，没有注意有人来了六楼。
忽然，她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好巧，在这记单词呢？”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真正的阴魂不散啊，肖瑾尧默默地把词汇书合上，“是啊。”
“记了多少，我来考考你？”说罢，陈晏兮就伸出了手问她讨要书本。
“不用。”肖瑾尧没有搭理他的要求，六楼是待不下去的了，她准备下楼。
“真金不怕火炼，看来你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眼瞧肖瑾尧没有回应，他散漫说道：“约了人就跑，我是很有时间陪你玩吗？”
陈晏兮误会是肖瑾尧约他上六楼。
一阵莫名其妙地输出之后，肖瑾尧忍无可忍，回过身子无语地看着他，“你的戏能不能少点？自作多情。”
准备下楼的时候，她看到另一个班级的一个女生站在附近，视线正死死地盯着两人。顺着肖瑾尧手指指的方向，陈晏兮也看清楚了，是其他班的。
此情此景，肖瑾尧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所以然。
“看清楚了么？不是我约的你。”说罢，肖瑾尧径直下楼离开。
她回到教室里，继续完成美每日单词任务。
屁股还没坐热，陈晏兮的脚步声就出现在教室。肖瑾尧不想搭理，仍继续低头背单词。她感到惊讶，陈晏兮居然没有继续骚扰她。
安分不过几秒，随着她合上词汇书的那一刻，一张纸也随即从他那边空降过来。
肖瑾尧扫了一眼开头，就看出了这是数学最后那道大题，纸上不仅有清晰的解题思路，还有详细的过程。
肖瑾尧拿着纸问他，“你想干嘛？”
“看看，不明白在问我。”
陈晏兮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她反倒觉得不正常。
肖瑾尧正翻找着数学答题卡，她明明记得放在了桌上这叠试卷的最底下，此刻却出现在了最上方。
果真，有陈晏兮在的时候，高兴不过三秒。
“你翻我卷子？”肖瑾尧气不打一处，大声问道。
“看一下又不会死，不看怎么知道你那里转不过弯，脑子笨笨的。”陈晏兮散漫地抬眼看她，语气满是不在乎。
“给我道歉。”肖瑾尧冷冷地盯着他。
“行行行，我错了，不应该拿你卷子。”他态度极其不正经。
肖瑾尧气没消，她直接把纸丢回他桌面上。
“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别把垃圾丢我这。”陈晏兮又把那张纸塞回去。
“垃圾，垃圾是吧！”肖瑾尧直接将纸丢在地上，窗外的风吹过来，它飘到了过道前方。
班上走读回家吃饭的学生陆续回到班里上晚自习，那张纸被路过的男生踩了好几脚。
陈晏兮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声不吭。
两人刚吵完，还没消停十分钟。
不明所以地顾安拿着卷子，绕过第二组来到陈晏兮的位置，她指着数学卷子第三道大题，轻声问道：“第二小问我不太懂，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这么简单都不懂？回炉重造吧。”陈晏兮盯着她看，一脸不屑。
气性大得离谱，顾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看见顾安还没有走，他接着说道：“数学班级第二不是坐你旁边，回去问他，别来烦我。”
丁晓莹恰好看完到了全程，看着顾安失落的背影，她将带给肖瑾尧的蛋糕放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质问：“你怎么能这样子说话？”
“怎样说话了？”
“她又没招惹你，态度不能好一点？”
“没招惹我？她过来找我，就不是招惹了？”
眼见吵不过他，丁晓莹咬牙挤出了一个你字。
“别理他。”肖瑾尧清楚他是哪种人，她将丁晓莹拉了回来，安慰她：“别生气了。”
三节自习很快下课，肖瑾尧收拾完东西和丁晓莹一起回家。
下到一楼的时候，她摸了下书包两侧的口袋，才发现自行车钥匙没拿。肖瑾尧让丁晓莹在一楼等着，然后她爬上四楼，去取钥匙。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她往里面瞥了一眼，发现陈晏兮还没有走。
她先回到教室拿了钥匙，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教学大楼的灯却忽然熄灭，刹那后门黑暗中冲出来一个身影，陈晏兮迅速拐弯，她整个脸撞到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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