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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慈善晚宴

督军府的黑色轿车停在白公馆雕花铁门外。副官撑伞,苏蘅一身月白色云锦旗袍,身姿清冷如月下幽兰,在副官和顾西洲的陪同下步入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身侧是身着深色西装,儒雅得体的顾西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浮华的气息。乐队奏着慵懒的爵士乐,舞池中男女相拥旋转。

苏蘅对这种场合本能地排斥。她寻了一处靠近巨大落地窗的僻静角落坐下,看着窗外浓重如墨的夜色,仿佛与厅内的喧嚣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顾西洲体贴地为她取来一杯果汁,在她身旁坐下。

“苏小姐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场合?”顾西洲温声问,目光带着理解。

“嗯,”苏蘅轻抿一口果汁,目光扫过舞池中那些带着面具般的笑脸,“总觉得…格格不入。不如在诊所看一个病人来得实在。”

顾西洲轻笑:“医者仁心。不过,有时也需要在红尘中走走,看看这世间百态,才知为何而救。”他话语中带着深意。

这时,乐队换了一支曲子,缠绵悱恻的《夜来香》旋律流淌开来。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苏小姐跳一支舞?”顾西洲站起身,微微躬身,伸出手,姿态绅士而真诚。

苏蘅犹豫了一下。她确实不擅此道,但看着顾西洲温和鼓励的眼神,想到他蓝图上的医疗站,那份共同的理想让她心中微暖。她将手轻轻放入他掌心:“顾先生,请多包涵。”

舞池中,苏蘅略显生涩。一个旋转,她不小心踩到了顾西洲的左脚。

“抱歉!”她脸颊微红。

“无妨。”顾西洲稳稳扶住她的腰,非但没有不悦,反而低笑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促狭的暖意:“看来这图纸上的钢梁承重难算,苏小姐的舞步…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啊。”

苏蘅被他逗得也忍不住弯了嘴角,紧张感消散不少,嗔道:“顾先生还为那日的事耿耿于怀?”

顾西洲低头看着她难得展露的笑颜,眼中笑意更深,带着真诚的欣赏:“苏小姐的话实在宽慰人心。” 他扶在她腰间的手温暖而稳定,带着尊重,没有半分逾矩。

苏蘅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督军当日心切,实缘长江桥工关涉国本。”

顾西洲抬眼,暼见二楼那一身熟悉的墨绿色戎装。

“你说这话,究竟是为了缓解我心中不安,还是为了督军”

苏蘅见心思戳破,面上微红,却不知自己清冷的面容因这一丝害羞的笑意而生动。他儒雅温润,她小心跟随,在《夜来香》的旋律中,俩人异常和谐地移动着,自成一方宁静天地。

二楼雕花栏杆后,沈砚舟松开的衣领似乎暴露了他烦躁的心,肩章将星与胸前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冰冷威严的光泽。他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舞池中那对相拥的身影上!

他看到苏蘅踩到顾西洲的脚时微红的脸颊。

他看到顾西洲低头对她说话时眼中的笑意。

他看到苏蘅脸上那抹久违的、却因另一个男人而绽放的害羞笑容!

更刺目的是顾西洲扶在她腰间的手!

一股狂暴的妒火瞬间烧穿了他所有的理智!握着香槟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晶莹的高脚杯杯柄竟被他生生捏断!冰凉的酒液混着几滴猩红的血溅落在他锃亮的军靴上!碎片掉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怀仁!”白曼笙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贴了上来。她穿着一袭猩红如血的露背丝绒旗袍,后腰处用碎钻拼出一条蜿蜒的曲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而诱惑的光芒。“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掏出喷了浓烈香水的手帕,作势要替他擦拭手上的酒液和血迹。

沈砚舟猛地抽回手,眼神闪过一丝厌恶。他刚要发作。

突然!

“啪!”

全厅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惊呼的黑暗!

紧接着,一道雪亮刺目的追光灯束,如同舞台剧的聚光灯,精准地打在了通往二楼的华丽旋梯顶端!

光束中心,白曼笙将沈砚舟的衣领扣好,挽上他的胳膊的胳膊!她猩红的旗袍和背部妖娆的血钻在强光下妖艳夺目,而沈砚舟戎装笔挺,身姿挺拔如战神,两人站在一起,在追光灯下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权力、美色、征服!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旋梯顶端这耀眼的“一对璧人”身上!惊叹声、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白曼笙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得意地扬起下巴,将沈砚舟的胳膊挽得更紧。

然而,就在这强光刺眼、全场屏息的瞬间!

沈砚舟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穿透炫目的光晕,用余光死死锁定了舞池边缘——那里,顾西洲正趁着黑暗和混乱,极其自然地、带着保护姿态地,用手臂虚扶着刚刚因灯光骤灭而受惊微晃的苏蘅,迅速而低调地退出了舞池,走向侧门的方向,显然是要离开这令人不适的喧嚣。

她竟然就这样跟着他走了!在他被强行绑在聚光灯下、与白曼笙“展示”的时候!

白曼笙的红唇几乎贴到了沈砚舟的耳廓,吐气如兰,声音却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寒意:“怀仁,你若真喜欢她…为何要拱手让人?” 她的话语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向他最痛的伤口。

沈砚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眼神冷得能冻结地狱之火。他强忍着甩开她的冲动,目光依旧死死追随着苏蘅和顾西洲消失在侧门的身影。

灯光重新亮起。白曼笙松开他的手臂,如同骄傲的孔雀般走到旋梯中央的麦克风前,声音甜腻而富有煽动性:“诸位贵宾!感谢大家莅临曼笙的慈善晚宴!为了给可怜的孤儿们筹集更多善款,我自愿捐出沈督军今日刚刚赠予我的、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项链,作为今晚第一件拍卖品!价高者得!” 她故意强调了“沈督军今日赠予”,目光挑衅地扫过全场,尤其是侧门方向。

宾客哗然,目光灼灼地看向侍者捧出的那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凝结血液的红宝石项链。

拍卖开始,竞价激烈。白曼笙满意地看着节节攀升的价格。

轮到一件拍品时,司仪介绍:“接下来,是苏蘅苏小姐捐赠的——明代青花瓷药碾一件!起拍价,一百银元!”

药碾造型古朴,青花发色沉稳,带着岁月沉淀的气息,与满场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宾客们反应平平。

“一百银元。”一个低沉、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来自二楼旋梯处,依旧负手而立的沈砚舟。

督军出价,无人敢竞。药碾毫无悬念地落入了沈砚舟手中。他看也没看侍者捧上的药碾,目光穿过人群,仿佛在搜寻那个早已离开的身影。

晚宴结束,暴雨倾盆。

沈砚舟的副官撑着伞,恭敬地请苏蘅上车:“苏小姐,督军吩咐,送您回去。”

苏蘅看着眼前冰冷的轿车,想起旋梯上他与白曼笙在聚光灯下“璧人”般的身影,心中似有若无的悲伤逐渐从心里蔓延,直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虚弱极了。她的声音也好似有气无力“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她转身欲走。

“苏小姐,雨太大了。”顾西洲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自然地站到苏蘅身侧,伞面稳稳地、带着明显倾斜地遮住了她头顶所有的风雨,自己半边肩膀却暴露在雨帘中。“我送您。” 他的语气温和却坚定。

苏蘅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膀,再看向副官身后那辆黑色冰冷的轿车,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有劳顾先生。”

两人并肩步入滂沱大雨中,身影很快被雨幕模糊。

副官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雨水顺着帽檐滴落。

车内,沈砚舟透过深色的车窗,看着雨中那把倾斜的黑伞下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看着苏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顾西洲的伞而拒绝了他的车……他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被酒杯碎片割伤的伤口再次崩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手套,他却浑然不觉。胸腔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暴戾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绝望。

雨夜中,顾西洲将苏蘅送到医馆门口。屋檐下,雨水如注。

“苏小姐,早些休息。”顾西洲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多谢顾先生相送。”苏蘅低声道谢,准备开门。

“苏小姐,”顾西洲忽然叫住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他看着她被雨水打湿些许的鬓角,目光坦诚而认真:“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

苏蘅的心微微一紧,停下动作。

“督军对长江大桥项目寄予厚望,也给了我很大压力。”顾西洲斟酌着词句,既传达了沈砚舟的催促,又隐去了自己地下工作的难处,“他希望…能在项目正式破土动工前,看到我们…尘埃落定。”

他顿了顿,看着苏蘅瞬间变得复杂苍白的脸色,声音放得更缓,带着尊重和理解:“我知道这很仓促,也…强人所难。我不愿逼迫于你。苏小姐,请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好好考虑清楚。不必急于答复。” 他给了她一个缓冲的余地。

苏蘅靠在冰凉的门板上,看着眼前温润儒雅、给了她理想共鸣和此刻庇护的男人,再想起旋梯上那个冰冷遥远、与白曼笙并肩的身影……心中一片混乱。她需要时间,需要理清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和冰冷的现实。

“……好。”她最终只低声吐出一个字,转身推门,消失在医馆的门后。

顾西洲站在屋檐下,看着紧闭的门扉,又抬头望了望漆黑如墨、电闪雷鸣的雨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仿佛在解释,又仿佛在提醒自己:“沈督军说…您怕雷…” 他撑开伞,再次走入滂沱大雨中,身影很快被夜色吞没。

医馆内,苏蘅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窗外雷声轰鸣,电光撕裂夜幕。她紧紧抱住自己。雨声、雷声、顾西洲的“考虑时间”、沈砚舟在聚光灯下与白曼笙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这场慈善晚宴,如同一场精心编织的噩梦,将她推向了更加扑朔迷离、身不由己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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