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易寒问。
王案秋突然从床上起身,转过头来道“我娘亲…她也是被这样弄死的,我看见了…”
泪含恨出,泣声满屋。
李易寒的震惊焊在脸上,将王案秋揽入怀,王案秋埋在肩头,呜咽声吸进耳,泪滴砸往心。
“这尘世是不公的,恶人横行,却是善人领了罚。而我们,就是为此诞生的,只是为少黑恶,展笑颜。”李易寒一手抚着王案秋的背,一手为其顺发。
“所以,让我们一起,好吗。”李易寒补充道。
王案秋没答,只是呜声小了些,李易寒也没再说话。
鸣毅卫院子里。
师父杨立达来回踱步,神情焦灼。
“杨卫师,您找我?”磁性沙哑的声线,这是王礼明,王案秋的父亲。
卫师,是鸣毅卫的最高统领。
“其他人呢?”杨立达向门口瞟了好几眼。
这时,杨立达的肩膀被猛的一拍,随之而来的是“哇—在这呢!”
杨立达被吓得嘴巴大张,从喉管里挤出一声惊呼。
他一转头,看见其余两人正勾肩搭背笑嘻嘻的。罪魁祸首董思义捧着腹哈哈大笑。
“休得胡闹,紧急任务,彼岸匙,有下落了,我现命你们去找回。”杨立达道。
此话一出,四人同时变得严肃。
“线索呢?”王礼明道。
“四个人,样貌不详,一身黑,□□,蝴蝶兰,应该是环城人,你们往环城方向追。”杨立达说。
“是。”六人齐声。
走时,王礼明回头问“承之还好吗?”
杨立达朝他笑了一下,最后扬扬手。
王礼明见后,抬手握了握剑,转身,只留下一个翘起的嘴角。
绿竹大道,四匹快马呼呼穿过,突然,几道银闪从林中窜出。
为首的王礼明大喊“有诈。”并抽剑劈开突来的蚊须针。
四人刹马,眼角紧绷,警惕地查看周围。
后方的宁彦抬头,一个黑衣人双手握□□从侧上方横向砍他,宁彦举起偃月刀在身旁旋了一圈,劈上用于格挡。旁边的桑逢逢见状甩出绳镖,镖头还未触及就被另一黑衣人崩开。
两个露面,蝴蝶兰也很显眼。
桑逢逢大喊“回。”
借势用力将镖往回收,镖尖划过正与宁彦较劲的黑衣。
又回旋将面前的黑衣缠住,桑逢逢用抓绳的手绕了几圈,用劲后拉,面前人被拉下地。
身旁的翠竹被绳镖勒得汁水迸溅。
宁彦这边,因黑衣负伤,在失神那刻,宁彦用力施压,他从马上起身,踩着马背上借力。
握偃月刀跳向黑衣,刀卷残风。刀刃间的声响,“哗”的一声刺破空气。
宁彦下沉,而刀刃却沿着黑衣额头划喉咙,最后宁彦刀尖一扭。喊了句“死。”
刀在空中停了半瞬,周遭静悄悄,直到沿喉血线被炸开。
“哐当”黑衣的□□率先落地,身体紧随其后。
“大家还需小心,还没完。”王礼明提醒道。
“哎,王兄,过来问问彼岸匙下落。”董思义戳了戳那个人的脸。
王礼明走过来,手伸进那人衣里,开始摸索。
过了一会,王礼明掐住他的下巴问:“彼岸匙在哪?”
那人被钳住下巴也不老实,开始咧嘴笑。一股殷红从嘴角流出。
他自尽了。
董思义道:“哎呀呀,怎么就自尽了啊。”
宁彦问:“王兄,现在没线索了。”
风声簌簌,竹叶沙沙。
未等王礼明回答,林中从旁挑出两拨人,都拿着还首刀,粗算有三四十人。
为首的说:“不用找,我们来了。”说完发出渗人的笑。
王礼明道:“彼岸匙不是你们该拿的东西,交出来。”
“哪些人该拿,哪些人不该拿?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为首的把刀立在地面,刀尖向下。
为首的说完,林里两拨就开始向前迈步。
峨城四人此时慢慢聚成背靠背的圈。林中有人嚎了一嗓。
“上!”
黑衣们都提刀向四人冲来,四人也快速分散持器厮杀。
王礼明提着巨剑往前挥,借剑自重而斩,接近他的,或臂断,或刀飞。赤珠在空中连线。
圈尽,剑尖搭在地上,王礼明用脚尖将剑向上一提,巨剑腾起,王礼明跨步剑砸山岳,几个在前的身体炸了红而倒下。
一剑砸碎父背如山。
剑尖划过血洼,倒影出刀上的蝴蝶兰。王礼明肩背起伏,汗水滑下,握剑的双手也在滴血。
王礼明突然又握剑上扫,没反应过来的,已倒在血泊中。
这时有两人下劈,王礼明被迫巨剑架住,兵器相撞,王礼明的巨剑已出现几个豁口。
二剑砍破父子情深。
剑刃卷口倒映出王礼明紧锁的眉头,王礼明的力气也到底了。
温热的液态喷溅在王礼明的脸上,一记红枪穿破面前的黑衣,另一个则被董思义踹开。
董思义持红枪回旋刺穿胸膛。随后出枪抵住新刃,董思义抓住枪尾,重心压前,往回收,刀被扫离手,红枪绕后回前。
董思义枪出如龙,人已归西。
三枪捅穿骨肉相连。
王礼明喘了几口气,又提剑。余光瞥见林中飞来一束寒芒。
明易攻,暗难防。
当董思义听到“咻”一声时,转头。发现王礼明正瞪大眼睛,口流鲜血,目视前方。
箭疾鬓穿,红雨滴颊。
与此同时,五十里开外的护花院。
在屋中的王案秋坐着床上,伸手去拿茶杯,却失手打碎了。
王案秋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安。
“不要!”尖锐的一声传到宁彦和桑逢逢耳里。
两人趁空回头看到这幕,呼吸一滞,但必须忍住继续面对敌人。
王礼明还保持着冲刺的惯性,巨剑在空中画出一条长弧,最后重重砸在地,身体被带动往前,额头打在石块上。
董思义朝出箭出奔去,到林中时,脚下“咔嚓”,枯枝断裂。冷静了几秒。
那人又射一箭,董思义将枪放胸前转。
最后突然抓稳,枪头对箭身,箭飞了。董思义瞄准,把枪掷出。
一枪从那人面中穿过,董思义呼吸未稳,又拔枪回去。
现在,黑衣人已少大半,只剩教难缠的几个。
宁彦和桑逢逢在他们面前大口大口喘气,身上血隙骇人,但握器力度丝毫不减。
清风过,两人碎发被血沾在脸上。两人长叹一口气后,快步上前。
桑逢逢抓住绳的中部把镖头在空中甩了几圈,蓄力一甩,直冲对面而去。
黑衣人反手从侧袋掏出长鞭,同样方法,打中桑逢逢的绳,并将其绕住。
镖头受力下垂,黑衣人用拉,桑逢逢被拉得连踏四步,靴尖泥泞堆积,地面被铲出四道沟。
“啊—”
桑逢逢靴跟猛抵一块青石,绳镖被扯直。
黑长鞭欲再拉,耳边破风——宁彦偃月刀脱手袭来,刀背重重打在他肩。
黑衣吃痛,桑逢逢大喊“去。”绳镖借势反缠。
宁彦赶来一脚踢在他肩,骨裂伴着惨痛的喊叫声响彻大道。
黑衣落地。
董思义解决其他人后赶来。
黑血淌出,黑衣却咧笑。
“一命抵一命,王某伴我入黄泉。”
董思义被激怒,一枪直插胸口。
只听到黑衣断续的一句:“……钥匙……在……环……”还伴着桀桀的笑。
最后两词只出气不出声,三人附身去听时已经咽气了。
三人伤痕累累,面色凝重。桑逢逢道:“什么意思?”
宁彦道:“不知道,可能会放假消息。”
“按命继续前往环城。”董思义道。
三人向王礼明靠近,宁彦用手拨了拨王礼明剑上的迎春花绳。
花绳散如屋中瓷,血水点滴渗入丝。
红黄相杂,三人情绪激动,胸腔起伏,无声滑泪。
宁彦将王礼明搬上马,自己随后。其余二人也蓄势待发。
“驾”三人抬鞭齐喉。
腥风卷尘,蹄踏尸肉。直奔环城。
遗留在这片黑暗的有尸体和三人的泪水。
护花院的训练场。
几道温风随着剑刃切擦而出,王案秋出剑,李易寒举剑抵住,后压着王案秋的剑身,手腕一绕,剑尖从右到左,再用力向右劈。
王案秋手松了力,木剑哐当掉地。
王案秋抬眼看李易寒,眼睛快要浸出泪,一步一步向李易寒靠近。
“云骋哥,我的心有点痛。”王案秋走向他并抱住了他。
云骋是李易寒的小字。
李易寒用手摇了摇王案秋的发带,末端的铃响入耳。
两人的额头相贴,李易寒轻轻蹭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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