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姜纤妍试探性的问：黎伊诗，你爱我吗？
黎伊诗不知道姜纤妍为何突然间这么问？
于是违心的说了句：“我爱你”
姜纤妍的笑容突然凝固在嘴角。她松开捧着黎伊诗脸颊的手，后退半步，眼中那抹柔情像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黎伊诗熟悉的、令人心悸的锐利。
"你想去找她吧？"姜纤妍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精准地刺入黎伊诗最脆弱的软肋。
黎伊诗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瞬。她下意识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机，仿佛这样就能保护那个刚刚收到的秘密信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伊诗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姜纤妍身后那幅抽象画上。画里纠缠的红色线条此刻看起来像极了血管。
"徐梓怡。"姜纤妍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某种毒药，"你还爱着她。"
这不是疑问句。黎伊诗感到一阵眩晕，她必须扶住沙发靠背才能站稳。姜纤妍知道了多少？她看到徐梓怡的信息了吗？还是说这又是一个试探？
"回答我。"姜纤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刚才说爱我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谁？"
黎伊诗的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但更痛的是胸口那种被撕开的感觉。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否认吗？姜纤妍显然已经看透了她。承认吗？那父亲的治疗费怎么办？
"看，你连骗我都这么敷衍。"姜纤妍突然松开手，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至少说句'我只爱你'啊，哪怕是谎话。"
黎伊诗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那里很快会浮现淤青。就像锁骨上的吻痕一样，都是姜纤妍留下的印记——爱的、恨的、占有的一切证明。
"妍妍..."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们之间..."
"别这样叫我！"姜纤妍猛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黎伊诗从未听过的颤抖，"你只有心虚的时候才这样叫我。"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雨滴重重砸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控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姜纤妍泛红的眼角。
"十年了，黎伊诗。"姜纤妍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什么，"我看着她离开，等着你忘记她，用尽一切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结果我连自欺欺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黎伊诗从未见过这样的姜纤妍——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女强人，不是那个在床上强势占有她的情人，而是一个被爱刺伤的普通人。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紧。
"对不起。"黎伊诗轻声说，这是今晚她说的第一句真话。
姜纤妍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黎伊诗以为时间静止了。然后，出乎意料地，姜纤妍笑了——那种疲惫的、认命的笑。
"你走吧。"姜纤妍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黎伊诗，"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黎伊诗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去找她吧。"姜纤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会继续支付，就当是...这六个月的补偿。"
黎伊诗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是自由吗？就这样简单？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徐梓怡最后那条信息仿佛在发烫。
"为什么..."黎伊诗艰难地开口，"为什么突然..."
"突然？"姜纤妍依然没有回头，手指在玻璃上划过一道水痕，"你觉得这是突然吗？黎伊诗，你每天都在用眼睛说'我想离开'，我只是...终于肯听了。"
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姜纤妍映在玻璃上的脸——苍白的、精致的、带着黎伊诗读不懂的表情。
"滚。"姜纤妍轻声说，"趁我还愿意放你走。"
黎伊诗后退两步，然后转身冲向卧室。她的手脚发冷，思绪混乱，但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自由。真正的自由。她胡乱塞了几件必需品进背包，抓起护照和钱包。
当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时，姜纤妍还站在窗前，手里多了一杯威士忌。
"妍妍..."黎伊诗在门口停下，喉咙发紧，"谢谢你...为我爸爸..."
姜纤妍举起酒杯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说了。电梯在等你。"
黎伊诗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挺拔的背影，转身推开门。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再见"，但也许只是雨声的错觉。
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黎伊诗颤抖着给徐梓怡发了条信息：「她放我走了。现在去医院接爸爸。」
走出公寓大楼时，雨已经小了。黎伊诗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但为什么，胸口那个地方会隐隐作痛？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地址。当车子驶离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向那栋豪华公寓的顶层。落地窗前，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影。
黎伊诗转回身，握紧手机。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么，至少此刻，她终于做出了选择。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顶层公寓里，姜纤妍放下早已空了的酒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跟上她。我要知道徐梓怡的所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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