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把月家当自己人?”阿青更怒了:“你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养大的,没有月家你早就死了!”
关野的嘴角顿时泛起讽刺的笑:“是吗?那我可真得好好感谢他们。”
阿青怒目而视:“难道不是吗?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关野似乎懒得再跟他废话:“跟你这种被月家从小洗脑,被人卖了还心甘情愿数钱的傻子,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一掌劈下,阿青立时被击昏过去,倒在血泊中双眼紧闭。
眼看关野就要朝床边走来,苗因立刻闭上了眼睛。
她脑子里有些乱,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试图从宋家逃走的时刻,怎么现在会看到关野和阿青他们?
难道她已经逃出来了?
不过那些都以后再想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关野明显叛变了,要对她下手。
可是此刻的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似乎只能任人宰割?
但她很快又发现,手里握着一块石头,石头中有磅礴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在进入她的身体。
她赶紧运行起功法,但就算是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她恐怕还是无法抗衡关野。
好在,关野似乎只是看了看她的状态,并没有立刻动手。
这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
前面一人三四十岁,白面长袍,身上干干净净的。后面跟着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身上的劲装斑斑迹迹,染着新鲜的血液。
关野点头示意:“宋先生。”
白面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阿青,对身边护卫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头上有些小卷毛的护卫当即提刀上前,走向地上的阿青。
关野微微皱眉,伸手阻止:“你做什么?”
卷毛说:“补两刀,免得没有死透。”
关野不让:“他已重伤昏迷,没有必要再伤他性命。”
白面男人笑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死透了的好,反正外面那些我们都已经全杀了,又何必漏这一个呢。”
外面那些月卫竟然全被他们杀死了?
苗因握着石头的手陡然紧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关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白面男人又说:“我们也是为了你着想不是?你还需要回去和我们内应外合,万一走漏了风声,那你全家可就危险了。”
卷毛当即强势上前,对着地上的阿青,一刀刺了下去!
关野的脸色异常难看,却也没有再阻拦。
眼看阿青就要被斩杀于刀下,卷毛的刀却突然被一脚踢开,而与此同时,血泊中的阿青被一只手抓住了后领,往后拖了过去。
是苗因。
她还没恢复多少,,面色仍毫无血色,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手的,但她没法看着对自己如此忠诚的阿青命丧眼前。
她只能硬着头皮拼了,手里紧扣着那块黑色石头,争取一边打一边吸取力量。
白面人见她跳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还拍手夸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新一代的月主,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等身手。”
近代月主除了血脉纯厚一点,诅咒能力强一些,身手几乎都不行,也就比普通人强点,在遗族人眼里根本不够看。
苗因在这些月主当中算得上出类拔萃了,既能诅咒又能打。
但再厉害也没有用,家主已决心要让她变成一具躯壳。
他夸完又摇头道:“不过,你还是不必浪费力气了,我们几个人在这里,你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说罢示意卷毛赶紧制服她。
卷毛得令,举刀。
苗因也知道局势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她刚醒过来不久,身上内伤还在,诅咒也因为透支过度一个都使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
然而她一个飞腿扫过去,就正中卷毛胸口,把他踢得倒飞了出去!
她大为意外,这卷毛她是见过的,以前还曾经交过手,他的身手明明很不错啊,怎么现在就这样被她轻易地踢飞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卷毛飞出去的身子已到了白面男人身侧,然后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对方身后。
下一刻,他手中刀便架在了白面男人脖子上。
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吃惊。
白面男人转头喝道:“你做什么?”
卷毛的刀却无情地划破了他的皮肉:“别动!”
白面男人脖领间顿时有鲜血涌出,他不得不中止转头,但更加生气了:“你疯了?”
卷毛说:“你们才疯了,居然要我帮着宋家对付我们自己的月主?”
白面男人明白了,讽刺道:“那又怎样?月主算什么?你妈不是月主?还不是乖乖地给宋家当狗?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突然来这一出。”
他妈妈是月主?苗因立马想到了月心,如果他是月心的儿子,那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无论是他的突然倒戈相向,还是她的伤势突然好转。
她方才得以醒过来,不光是因为有个东西老戳她,还因为身上的命契印记又亮了一个,她的伤势被迅速分担了许多。
大概率,这个新的命契印记,就在他身上。
但这样一来,他身上内伤也不会轻,所以就算有他倒戈,事情仍不容乐观。
此时,那白面男人又对另外一名护卫喝道:“不要管我,动手!”
与此同时,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刀,猛地转身打向卷毛。
卷毛的刀几乎划断了他的半边脖子,但他也成功摆脱了卷毛的挟持。
那护卫见状便立刻冲上去和卷毛打了起来。
白面男人捂着流血的脖子,踉跄后提,又指着苗因对关野道:“拿下她!”
关野手持短刀,朝苗因走过来。
苗因一抬手,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先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本来,得知月卫们都死了,她只想立马宰了关野,绝对不想再跟他废话。
但她现在需要拖延时间。
她实在是太虚了,需要尽量多争取点时间来吸收能量恢复功力。
关野不是很耐烦:“什么话?赶紧说。”
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你知道把我交给宋家后他们会怎样对我吗?”苗因说,“他们会让我死。但你现在身上有我的命契,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白面男人立刻说:“别听她挑拨离间。她是月主,我们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死?就算她自己想死都不行。”
苗因说:“是吗?我这次可是差点就死了。”
关野却似乎并不在乎他们谁说的才是真话,他对苗因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哪又如何?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就没必要再说了。”
说罢就要动手。
他竟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苗因再次抬手阻止他:“慢着。你先把话说明白。你是真不怕死呢,还是有办法可以解除我们之间的命契?”
关野说:“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可以解除命契。”
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可他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出卖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苗因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既然如此,你出卖我到底是图什么?”
关野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你不需要知道。”
苗因只得说别的:“其实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你肯及时回头,我们万事好商量。”
那白面男人显然也怕关野倒戈:“别听她忽悠,那么多月卫都因你而死,他们月家压根不可能跟你好商量。”
他说得对,苗因从不打算放过关野,她现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说说而已,她也不希望关野听信她的真的回头,那样她就不好杀他了。
所以她也没有否认,只是讥讽道:“难道你们就很可信?”
白面男人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了:“她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救兵?别跟她废话了,赶紧拿下吧。”
关野也觉得有可能,当下便冷笑一声,提刀就刺。
苗因不得不还手。
他虽状态不佳,但却来势汹汹,招招狠手,苗因到底是没恢复多少,一时之间竟是落了下风。
卷毛那边看起来一时也不能取胜,除此之外却还有个虽然受伤了但仍有武力的白面男人。
形势大大的不利啊。
她现在想要靠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必须得多吸收些能量,施出个咒术来才行。
当下她不再正面刚,而是边打边退,一味闪避,尽量拉长时间。
关野打了好一会还是没能制服她,便及其不耐烦了,猛地提了一口气,以透支体力的代价,提升了速度和力量,狂风暴雨式向她攻来,力求把她几招拿下!
苗因暗暗叫苦,这阵势她万万抵不住,当下只能铤而走险,强行施出咒术。
昏迷咒!
咒成!
但她这能量不足勉强而成的咒术,效果还是有点逊色,关野没有当即昏迷,只是脚下一个踉跄,身手缓慢了些。
但这也很有用了。
苗因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反守为攻,主动冲过去,趁他病要他命!
果然,关野的状态明显差了很多,几个回合下来就连中了苗因几招,被她一个反手,摁在了墙上!
白面男人见势不妙,顾不得脖子上的伤,猛地一个发力,朝苗因掷出一把刀!
此刻苗因正在关键时刻,这时若分神来对付白面男人,让关野挣脱开去,过一会恢复了清明,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翻盘了。
可若是不管他,那是要硬生生接下这一刀吗?那岂不是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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