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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冥师出膏土

“我觉得我和粟羽就是天作之合。你看看我和粟羽,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般配的,站在一起活脱脱四个大字,天造地设。我去琅州一定就是为了遇见她的,不然我大老远跑那一趟为的什么?哦,好像是要救我娘来着。

“不过你真别说,粟羽肯定是喜欢我。最开始她对我很抵触,也仅仅是并没有意识到她对我的喜欢。女孩子家都比较矜持谨慎,我比粟羽成熟,就该我先迈出这一步。

“别看她平时对我爱搭不理的,那都是做给你们看的,粟羽这个人比较爱面子。其实粟羽对我的喜欢基本上是要结婚的程度,她背地里对我……啊啊啊啊哪来的纸!”

夸夸其谈被一堆铺天盖地飞过来的风马纸封住,钱易黛捂着眼睛躲到苍秾身后搓搓眼才看见粟羽站在上风口。

风把粟羽手里的小纸片吹得哗啦啦到处乱飞,她看着那叠纸在手中慢慢变薄,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粟羽,你怎么跟来了?”钱易黛一见就是她就跳出去,拉着粟羽的手说,“你快回去监督小庄主她们打扫,这几天她们越来越懈怠了,没人在旁边看着她们就偷懒。”

“连着累了这么些天,让她们歇歇也可以。”粟羽还挺有人情味,她瞟一眼船舱里抢夺鸡腿的戚红和岑既白,转眼看向苍秾,“你们两个偷偷摸摸跑出来在说什么?”

“都是苍秾叫我出来的。”不需粟羽过多质问,钱易黛就立马把黑锅扣到别人头上,指着苍秾检举道,“苍秾跟我打听我们两个的事,还问我怎么告白最好。”

早知道这人一看到粟羽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找她的。苍秾在心里气得跺脚,好在粟羽没怎么在意,问:“这有什么好问的?”

总不能说是来取经怎么告白的——尽管钱易黛还没和粟羽在一起的时候给她出主意的是苍秾。真是时移世易,苍秾胡思乱想着说:“也没啥,就想了解一下你们有多幸福。”

昔日弱小可怜需要苍秾支招的钱易黛一朝得道,立马换了个人似的趾高气扬地讲起告白的分析课来:“说起表白这一项,那可是个绝活。我跟粟羽表白的那天放的五百响烟花,统共八种颜色六个造型,那天的宾客全都可以见证。”

八种颜色六个造型,苍秾默默把这些细节记在心里,搓搓衣角犹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花了多少钱买烟花?”

“也不多,就五十两银子。”钱易黛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浩娘虽然觊觎我家的琉璃章鱼,但烟花这事她真的没坑我。放了那么久的烟花,这个价钱已经很值当了。”

多少?苍秾身形摇晃:“五十两……”

粟羽见她表情奇怪,问:“怎么,你很喜欢烟花?”

“不是,就是感叹一下一袋钱家真有钱。”苍秾干笑两声,又问,“表白也不一定要烟花吧,对不对?”

“烟花是其次,重点是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呀。能让粟羽高兴,就是放一万响的也值了。”钱易黛一脸傻笑抱住粟羽的胳膊,义正辞严地对苍秾道,“你想想,我要是随便在地上扯了朵野花跟粟羽表白,粟羽会答应吗?”

苍秾看向粟羽:“你会吗?”

粟羽没说话,钱易黛怪叫道:“你不会啊?”粟羽撇过头去,钱易黛抓着她的肩膀一阵摇晃,表情狰狞地说,“为什么,你只是喜欢那些烟花吗?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

“不是你在教苍秾怎么让别人看见诚心吗,为什么又问起我这种问题。”粟羽瞟她一眼,耸肩道,“倘或有人随便扯根野花来跟我表白我还答应了,说出去很丢脸吧?”

“也是哦,”钱易黛小声嘀咕,转头又扯住粟羽的手臂质问道,“但是你就不能说你愿意吗?这样子我很受伤诶,听起来好像你只是喜欢我家的钱一样。”

“是你自己先说拿野花表白的,又不是我。”粟羽后悔跟来这里,转头说,“还说小庄主她们偷懒,你们两个不也是在这里偷懒?真是有够无聊,我回去了。”

她转身回到船舱里收拾起碗筷,钱易黛趁着她没走拉着苍秾拦在舱门前,快速向苍秾传授经验:“好吧,烟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我知道粟羽真正在意的不是那些烟花。重点是在那片烟花下我亲了粟羽,这个就叫做——”

提着食盒出门的粟羽气得拽住钱易黛就走:“你到底想跟苍秾说什么!赶紧回家去,你还要物色船员呢!”

“哎,等一下……”钱易黛被她拽着往外走,回头对苍秾喊道,“大概是这个意思,诚意要盛大,要烧钱!”

她的最后一句话淹没在码头被北风卷起的拍岸声里,苍秾趴在船边看着她和粟羽下船回到陆地上,钱易黛还是老样子要求粟羽抱她,粟羽抱她一下两人才牵着手离开。

什么时候也能和玄生像她们那样就好了。苍秾转着风干的抹布回到船舱里,戚红和岑既白还在为鸡腿争吵,丘玄生被这两人叫来当断案法官,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帮谁。

她耳根子软,一下被岑既白说服,一下又被戚红说服。那两人见她犹豫不定,便更加吵闹起来。看见苍秾从外头回来丘玄生如蒙大赦,小跑到苍秾身后让苍秾来劝和。

要盛大,还要烧钱?苍秾自己都有想不明白的事,更别提为这两人断案做主。岑既白和戚红一直吵到回家,岑既白扬言迟早把戚红赶出去,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戚红平时就跟岑既白混在一起,如今吵架中百无聊赖,在家里晃晃荡荡,脚步飘到坐在桌前折纸的苍秾面前。桌上摊开一本折纸花的教程书,还散落着好几沓彩色的纸。戚红拈起其中一个,赞道:“你在折纸啊?看着挺像样子的。”

“是啊,这些都是我仿着图样书上折的。”苍秾对自己的折纸技术很有信心,拿出几朵先前折好的递给戚红看,“这是牡丹,这是桃花,这是菊花。”

烟花太贵,苍秾觉得心意最重要,准备折一屋子的花再向丘玄生表白。那几朵彩色纸花做得很是精巧,颜色也格外鲜艳,戚红拿在手里捏了几下都没散架。她笑着看一眼苍秾,很是感激地说:“你也太有心了吧。”

苍秾跟着她傻笑,结果戚红话锋一转,将那些纸花全都收进篮子里问:“清明节没到,这就开始准备了?你不用准备这么多的,过去我都没怎么祭拜我娘她们。”

苍秾一愣:“什么清明节,你在说什么?”

“这些不是清明节拿来祭拜的纸花吗?”戚红疑惑地歪了歪头,有理有据地说,“你娘还活着,没什么可祭拜的。我家里人全死了,这些不是拿来给我娘她们扫墓的吗?”

“扫你个头!”苍秾跳起来骂道,“什么纸花,我就是闲得无聊随便折折而已!正月还没过你就打算起清明了!”

她说着,一股脑把篮子里的纸花全倒进一旁的火炉中,在戚红震惊的目光中噔噔噔跑回房间里去了。

怎么早些时候就没想到这个呢?苍秾差点被自己和戚红联手气死,她恼羞成怒滚进被子里,踹了被子好几脚。

告白需要一个前提条件,就像打开一道门需要使用钥匙。再给丘玄生买个银镯子?可岑既白和戚红毁了钱家章鱼,出了正月又要去找救苍姁的办法,实在没有闲钱可用。

等弄好钱家的大船,就像从前那样帮人抄书换钱好了,况且新年刚过,说不准有些宅子要找临时工扫雪——兴许是白天太累,苍秾在心里盘算着盘算着便睡着过去。

梦里又梦到丘玄生。两个人肩并肩坐着,一起看着书折纸花玩。牡丹、桃花、菊花,梦醒时彩纸还没用完,苍秾只觉得脖子像偏头太久似的,稍微动一动就好一阵钝痛。

这样子待会儿还要怎么去搞卫生,苍秾捂着半边脖子揉搓半天还是没能缓解,穿戴整齐的岑既白等人敲门进来,岑既白迎头就问:“苍秾,你怎么还不起床?”

苍秾扶着脖子说:“我落枕了,脖子疼。”

“落枕?”岑既白凑到她床边坐下,活动活动睡僵了的肩膀说,“我也觉得咱们这几天太辛苦了,又是帮一袋钱挖地道又是帮她洗船,当心累出病来。”

昨晚被苍秾丢在外厅的戚红不买账:“昨天我还看到苍秾拿着抹布在甲板上扭秧歌,不会是那时候扭到的吧?”

“我什么时候——”苍秾急得想坐起来争辩,牵扯到脖子只好惨叫着躺下,“只是拿着抹布走得快了一点而已。”

戚红对她扮着鬼脸,丘玄生跟着凑到床前问:“苍秾小姐,你脖子很疼吗?要不要我叫石耳给你看看?”

“不用,我自己揉一下就好。”苍秾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搓着侧颈说,“你们先去码头吧,我脖子疼动作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过去,实在不行我今天休息一天。”

休息一天在旁人眼中无疑是奖励,岑既白无比艳羡,摸着自己的脖子说:“真好,我也想落枕啊。”

她和戚红叫苦不迭,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门去。丘玄生跟出房门外和那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回身关上房门说:“苍秾小姐,我留下来帮你。要我帮你揉一下脖子吗?”

她伸手过来,苍秾怔住:“可以吗?”

丘玄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也怔怔地问:“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这次落枕太值了,苍秾捋着脖子摸索几下找到按下去最酸痛的地方,向丘玄生指明道,“就是脖子侧边,可能是昨晚一直朝这个方向睡压到了。”

丘玄生在床沿坐下,在指引中按住苍秾侧颈。她小心地揉两下,问:“是这里痛吗?”

落枕太伟大了!苍秾屏住呼吸费力地点头,顺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丘玄生的手暖洋洋的,还带着一点湿湿的感觉,苍秾猜想着她出门之前是不是用热水洗了手。

不必自己动手就能减缓脖子上的痛感,苍秾想起小时候也很喜欢装病骗苍姁来照料自己。先前那种被她称作恶心的感觉又悄悄冒出头来,此时的苍秾已经觉得不恶心了。

这是感觉到旁人在对自己好的信号,只是因为自己不擅长应对才会觉得恶心。苍秾感觉到丘玄生的视线,偏过头去不和她对视,刻意找了个话题说:“你什么时候去码头?”

“待会儿就去。小庄主和戚红本来就有正式工作,她们起早贪黑应该比我更累才对。”丘玄生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低头对苍秾道,“苍秾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痛,”苍秾怕她就这样收手走掉,握住丘玄生停在自己颈侧的手说,“你再帮我揉一下吧。”

丘玄生点点头,像揉面团似的揉着苍秾的脖子。苍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她不喜欢被人这样亲近地触碰身体,可是如果对方换成是丘玄生,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丘玄生会读心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绕过表白,直接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一想到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全都被她看穿,苍秾又觉得丘玄生不会读心术更好。

她垂首看着苍秾,手上的动作时轻时重,表情倒是非常专心。苍秾看着她,轻声说:“玄生,我好喜欢你。”

丘玄生笑了笑,说:“我也很喜欢苍秾小姐。”

哇,好顺利。苍秾在心里庆幸丘玄生没有因为条件简陋就拒绝自己,毕竟无论是在幻想中还是在钱易黛的课堂上告白都应该很正式。苍秾问:“我可以亲你吗?”

丘玄生帮她揉脖子的手一顿:“为什么?”

疑问自然而然地从苍秾口中滑出来:“啊?”

“为什么喜欢我就要亲我?”丘玄生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她,恍然收回手问,“是像一袋钱和粟羽那样的喜欢吗?”

本来还有类似获奖感言之类要感谢丘玄生的话,此时都堵在喉咙里。苍秾不想说谎,硬着头皮说:“是……是啊,因为我喜欢玄生,所以想亲你。”

丘玄生低着头不回答,苍秾问:“不行吗?”

丘玄生没看苍秾,只是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苍秾捂着脖子坐起来,“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她停顿许久,在丘玄生躲闪的目光里说,“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不是同一个意思,对吗?”

“这……我不知道,”丘玄生这才抬起头来,她往后躲了躲看着苍秾问,“原来苍秾小姐你喜欢我?”

“为什么你一脸很受打击的表情,我没有非要你接受,”苍秾知道这回搞砸了,她不敢再对丘玄生有什么动作,问,“在你心里,我和小庄主她们没有区别对吧?”

丘玄生这次也没能回话。苍秾像是释然般松了口气,她挥挥手,说:“我明白了,你先去找小庄主她们吧。”

丘玄生惶然抬起头:“苍秾小姐不想我留下来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苍秾勉强对她挤出个笑来,她像乌龟躲进壳里似的缩进被窝,感觉到坐在床边的丘玄生站起来往外走,忽然扬声说,“玄生?

丘玄生紧张得停住脚步,苍秾问:“刚才的那些话,你可以不要跟别人说吗?”她担心这样说会被误会成威胁,于是捏着手里的被子补充道,“如果你非要说我也不会拦着,只不过被别人知道的话我会觉得很尴尬……”

两个互相背对着,苍秾看不见丘玄生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丘玄生说:“嗯,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苍秾说:“好,你先走吧。”

裹在被窝里听着丘玄生开门出去,外头的寒风窜过打开的房门卷进屋里,又因为她关上房门而止息。残留在屋里的冷风带着地上的碎纸摩擦着地板走了几步,很快便停下了。

苍秾感觉自己像是睡在虚空里,颈侧依旧抽痛着。她搬动自己的脖子,将自己安置在枕头上。

虽然知道有被拒绝的概率,但心里总是隐隐期待着她会答应。毕竟两个人之间做过很多事情,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的情谊。苍秾想到这里,忽然又不敢再想下去。

也许那是朋友之间正常的接触,女孩子和女孩子之前再亲密一点也无妨。就像戚红和岑既白能一起去洗澡,落在脸颊的吻、喂在嘴里的话梅、有时候甚至可以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在丘玄生的世界里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好像队长可以让乐始啃她的脸,却依然把乐始当做普通友人看待。丘玄生是队长养大的,说不定她在这方面和队长怀着一样的看法。

可是那些举动真的正常吗?丘玄生真的不觉得那样对待别人太过亲昵了吗?苍秾以为这是常识,人人都该知道。

她吸吸鼻子,心头涌现出一种更可怕的猜想。即便告白失败她也依旧喜欢着丘玄生,那么她很快就会和追逐着丁汀源背影的乐始变成同类,变成丁汀源和丘玄生手中的玩物。

都怪自己得意忘形,在这种情况下把心意说出来了。以后和丘玄生的关系会怎样呢?以后还能和丘玄生做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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