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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哈姆白特

夜幕下的神农庄一片死寂,头戴灯盏的鹿头巡逻队像一条衔珠的长龙,缓慢游移在夜色中。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里传来一声异动,队伍末尾的那个立马回过头往暗处看去。

目光落处没有人影,只有一堵高墙。夜风瑟瑟而过,鹧鸪在枝头乱叫几声。走在前头的察觉到她没跟上,跑到凝望着墙壁的那人身边说:“愣着干什么,要掉队了。”

驻足那人说:“我方才听见那边有声音。”

“许是你听错了吧,那边什么都没有啊。”另一人大步走到墙边提起灯笼照了个遍,“这下你总放心了?”

“最近这附近常有人影出没,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庄主的朋友想跟她通气儿。”那人轻轻叹息一声,蓦地感慨起来,“可惜了,身为庄主的妹妹,连个人身自由都没得。”

队伍停滞不前,领队的跟过来低声道:“别瞎说,给庄主听见就得受罚。也许是小庄主她们做错了什么事吧,庄主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说这附近常有人影徘徊?”

“是啊,就是小庄主被关进来的那几天才有的。”那人自语道,“那个人好眼熟,我应当跟她打过照面。”

“打过照面你还记不住是谁?”领队的拍她肩膀一下,笑着说,“快走吧,耽误了巡逻咱们谁都吃罪不起。”

那人搓搓眼睛,还是看了一眼墙顶。巡逻队伍逐渐走远,岑既白使劲攀上墙头,背后全是吓出来的冷汗。

关在这里好几天了,再关下去迟早被憋死。好不容易等到守备撑不住睡着,机会千载难逢,岑既白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夜风,抓紧背后的包袱准备翻过院墙奔向自由。

她刚要动作,就听有人说:“小庄主,好久不见。”

这声音冷不丁响起来,岑既白差点一个脚滑摔倒下去。她听出那声音不是别人,回头呵斥道:“别躲在我后头说话,”戚红就在身后,岑既白问,“你在这干什么?”

戚红不答话,反问道:“那你又在干什么?”

“我……”说到这个就来气,岑既白攥紧手里的包袱皮,说,“岑乌菱那个王八蛋竟敢关我,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我岂是她想关就能关得住的?”她讲完缘由,还是没忘记盘问戚红,“你呢,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这个,”戚红望着夜空想了想,低头对岑既白笑道,“姐姐大人让我夜里去服侍她。”

岑既白一脚把她踢翻,戚红滚下墙去,带起的响动引得那群鹿头匆匆跑来查看。先前还气定神闲揣着手的戚红老鼠似的钻进草丛里,岑既白也再度躲回墙后。

那群人提着灯把附近找遍,戚红藏在树后草丛里大气不敢出,灯光照亮地上的瓦片,其中一个捡起碎瓦,说:“是院墙上的瓦掉了,明天上报给银翘姑娘派人修一修就罢。”

另一人看向墙头:“这瓦是怎么掉下来的?”

“小庄主离了神农庄,她的院子只有人打扫没有人查修,也许是松了。”起先说话的那个人挥挥手道,“关咱们什么事儿啊?赶紧回去,巡逻巡得脚冷死了。”

另一人狐疑地往草里照了照,戚红捂住嘴不出声。那群鹿头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远,戚红一个翻身跳回墙上,顺手就往刚爬上来的岑既白身上一推:“你有病吧,要是我被巡逻的抓了立马把你咬出来,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她这一下没用多少力道,岑既白却哎哟一声摔了下去。戚红犹自诧异,趴在墙头往地上张望。岑既白背后的包袱跌松,掉出几个金镯子玉摆件来。戚红顿时明白原委,笑道:“哦,我说你身子怎么这么沉,原来是捎了东西啊。”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岑既白恼怒地捡起掉出来的宝贝,骂道,“你活该,岑乌菱才看不上你这样的。”

她把值钱的物件塞回口袋里,踩着墙壁爬到墙头。戚红坐在墙上晃着腿,指着自己问:“我怎样?”

“脸比心黑。”岑既白用鼻子出气,骂完戚红才想起她和戚红是一路人,诚心问道,“哎,这几天你有没有苍秾和玄生的消息,她们两个现今在哪里?”

“我心黑,小心我给你引到姐姐大人那里去。”戚红撇撇嘴,被岑既白瞪了一眼才说,“她们没事,在苍秾家里关着呢。你不是叫李大厨帮你看着嘛,有什么可担心的?”

岑既白警觉:“你怎么知道我叫李大厨帮我看着?”

“废话,也不看到了据琴城我过的什么日子。”戚红打个哈欠,“姐姐大人关了你们,独独没有拘着我。这几日我都住在厨房那边,李大厨夜里说梦话,都被我听见了。”

原来李大厨这么不靠谱,岑既白抚了抚心口,又问:“混得这么惨,不是说你去服侍了岑乌菱吗?”

“姐姐大人身边人太多了,没有我的位置。”戚红说着换上笑容挤上来,“还是小庄主你唯才是举礼贤下士,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能忘了你呢。”

“岑乌菱看不上你,难道我就看得上了?”岑既白推开她,轻手轻脚跳下墙说,“别跟着我,我忙得很。”

戚红跟着跳到地面上,说:“也是呢,那帮人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会经过一次,想跑可得抓紧机会了。”

被关在房间里还不知巡逻队何时换班,岑既白瞟她一眼,违心地说:“你还知道挺多的嘛。”

“那是。”两人都放轻脚步生怕引来注目,戚红轻声问,“小庄主,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神农庄,”岑既白警惕着四周,说,“如今神农庄是岑乌菱的地盘,我不想在她手底下夹着尾巴过日子。我想回辅州去从长计议,召集天下英杰讨伐岑乌菱。”

戚红悠闲地说:“可小艾说最近不太平,东溟会的人虎视眈眈,在神农庄里至少还有姐姐大人保护你。”

“保护我?”岑既白觉得好笑,“岑乌菱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把我当犯人似的关在这里,我才不要向她低头。”

远处灯光闪过,两人躲到山石后。等那灯光飘远,岑既白抓紧身上的包袱说:“我把这些带出来的东西全部变卖了,得来的钱就充作赏金。我要封乐始当大将,只要到她跟前说岑乌菱要抢队长,乐始绝对第一个要杀岑乌菱。”

戚红坦然笑了,说:“嗯,那咱们就回辅州吧。”

她说着先岑既白一步抬脚,岑既白揪住她的后领说:“别急啊,不能只有我们两个逃跑,我还要救苍秾她们回去。再说了,难得回神农庄一趟,我要去见姑母。”

刚为逃亡之旅做好心理准备的戚红听她一说也没动力了,丧气地问:“见苍姁有什么用?”

“岑乌菱说找到了救她的办法,”岑既白把想法在心里过了几遍,说,“我出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姑母怎么样了。万一她身体养好,我一去她就醒了呢?”

这人平常还算机灵,一到有关苍姁的事上就犯傻。戚红向来对苍姁没什么感情,说:“见苍姁是浪费时间,我们赶紧去苍府救出苍秾玄生,快马离开据琴城。”

“时间早得很,见不到姑母我就不走。”岑既白转头要跑,戚红拽住她,岑既白道,“放开我,不用你管我。”

闹起来大概率会招来巡逻的人,戚红抓着她的手,想着要不要把岑既白打晕带走:“苍姁当真如此重要吗?”

“姑母当然重要。”岑既白飞快回答,“苍秾关在家里没有见姑母的机会,我替她看一眼她也能安心些。”

偷跑出来的人不能像巡逻队一样提灯,今夜的月光又不太分明,害得戚红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两人相持不下,过了一阵戚红才拉过岑既白:“走吧,苍姁被挪到那边了。”

岑既白疑心她在蒙自己,说:“明明就是这边。”

戚红嫌这事麻烦,一五一十地解释:“上次是上次,听说东溟会要来抢你姑母的尸体,姐姐大人就把她安置到那边的院子里,几百个护卫围得跟铁通似的。”

“去去去,姑母还没死呢。”岑既白恨不得拿棍子赶她,稍加思索看向戚红,“真不是骗我的?”

戚红觉得委屈:“我会骗你吗?”

岑既白立刻反驳:“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戚红无言以对,烦躁地拉起岑既白就跑:“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我骗你图什么?走这边,别怪我没提醒你。”

闷头闷脑的岑既白被她拉着走,接连避过好几队巡逻的鹿头,岑既白总算信了她不是岑乌菱的狗腿子。

如今苍姁睡在庄主的院子里,还没走近就看见那边灯火通明。戚红驾轻就熟地带着岑既白爬上挨近院墙的树,两人躲在枝桠间,看见满院子持着火把守在廊下的鹿头。

本想着借此吓退岑既白,戚红揣着手看着,岑既白却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进去?”

戚红险些被她气死,打着退堂鼓说:“早说别来了,有这么多人护着苍姁你和苍秾还担心什么?赶紧走吧。”

“我还是觉得有古怪,”岑既白愁眉不展,“岑乌菱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过,因为全天下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本来她一个人护着姑母就是了,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说明东溟会来势汹汹啊,”戚红眼见劝不住她,煞有其事地比划着说,“小庄主你听我一句,上回咱们被打成一窝病号,东溟会里的高手多了去了。离开姐姐大人庇护的范围,咱们运气不好就会被打成筛子的。”

岑既白不吃这套,赌气说:“筛子就筛子,总比巴巴地给岑乌菱圈起来当狗养好。”

她扭头不看戚红,戚红拿她没办法,撑着枝桠坐下来说:“好吧,那咱们就不管回头路了。”岑既白以为这是可以跑进院里的意思,刚准备起身就被戚红拉住,戚红告诫道,“别靠近,那群人耳目很灵,很容易被抓到。”

岑既白点点头,问:“你对这一块很熟?”

戚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格外夸张地说:“可不嘛。你们被关的时候只有我能到处走,我也想着你不会那么容易就给姐姐大人当乖妹妹,就提前把整个神农庄摸透了。”

这么说来好像也对,难得戚红这么靠谱。岑既白瞟着戚红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相信戚红跟自己的交情,一边怀疑戚红是不是早就和岑乌菱串通好了,想害她行差踏错。

她还在犹豫该不该采纳戚红的意见,便有一道轻捷的小身影跳到梢头:“你们怎么鬼鬼祟祟的?”

黑暗里陡然传来声音,躲在树上岑既白和戚红立马紧张地缩在一起,岑既白眯着眼看清那身影是谁,脑中还是没想起该叫它什么名字:“那什么什么魔王?”

院中防守严密,说话声惊动檐下守卫,眼看着黑夜里一堆明晃晃的火把往这边聚,岑既白慌不迭想把那只黑猫抓在手里:“要死啊,你别大声叫唤。”

守卫已然追到树下,弓弩齐刷刷指向树上两人一猫,带头那人厉声喝道:“什么人,赶紧把手举起来!”

弩箭在暗夜里闪着寒光,戚红和岑既白举起两手滑下树来,人群里有人小声介绍道:“是小庄主。”

这队人马是岑乌菱最看重的属下,为首的那个在神农庄里做了很多年门客,自然不必旁人跟她解释岑既白是谁。她平日里很讲风度,对岑既白拱手:“眼下是非常时期,还请小庄主回自己的院子去,不要给大家添麻烦。”

躲是躲不过了,岑既白道:“我要见姑母。”

那人固执地说:“除非出示庄主手信。”

要是有那种东西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吗?岑既白没敢怯场,问:“我是小庄主,这也不能进去?”

那人没有退让的意思,挡在队伍最前说:“大家只听庄主一人的命令,还望小庄主不要为难我等。”

在这里打嘴仗没用,岑既白抬脚就要往院里走,立即有人上前来拉她。那人不讲礼节,二话不说扭住岑既白的手,说:“庄主说过你不能离开自己的屋子。”

这时提起岑乌菱就是火上浇油,岑既白转身挣脱反手就是一巴掌,罕见地硬气起来:“谁准你碰我的?我和岑乌菱一样是神农庄的主人,屋里那个是我的亲姑母,”她抓过那只黑猫,“那什么什么魔王,你跟她们说。”

戚红生怕出事,也跟着说:“那什么什么魔王,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暴露的,你好歹给我们说几句话吧?”

“庄主今夜有要事处理,无须劳烦庄主费心。”黑猫从岑既白手里跳到地上,它跃入那群守卫中间,傲然下令道,“庄主的命令是关了岑既白,直接把她带回去锁上。”

那群守卫被它点醒,纷纷握紧了手里武器。一整院的刀枪剑戟对准岑既白,岑既白气得一阵眼花:“你忘恩负义,忘了是谁在幻境里跟你出生入死了吗?”

黑猫不给她面子,抬起前爪说:“带走。”

包围两人的锋刃雪芒逼近一步,岑既白和戚红退到树下。戚红正想跳到树枝上脱身,远处就穿来一声轰然巨响。

黑沉沉的夜空被划做两部分,火光将天际映红大半,燃起来的屋舍如同被点燃的火柴盒,浓烟顿时卷上天空。众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震住,岑既白看出是秘药堂的方向,说:“大半夜的谁在那边做实验啊,都爆炸了。”

黑猫心头一紧,低声说:“秘药堂?”

它仿佛有点紧张,戚红慧眼如炬,指着它喝问:“那什么什么魔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黑猫很快稳住心神,指挥道:“庄主在秘药堂,那边没问题。情况不对劲,都给我戒备起来,把小庄主送回去。”

“屋檐都炸飞了还叫没问题啊?”有人逼上来要抓岑既白,岑既白以疾雷之势抓出铁镖对准那人伸出的手臂就是一扎,“不准拦我,我要去找岑乌菱问个清楚。”

黑猫凛然说:“拦住她!”

那群守卫纷纷围上来,戚红勉强甩袖挥开为首的几个,岑既白高声说:“你们是岑乌菱的部下,岑乌菱在秘药堂,秘药堂在你们眼前爆炸了,你们不应该赶紧去救人吗?”

那群人里有几个稍有动摇,另一个声音说:“庄主没有让我们去救她,我们的职责是守好这座院子。”

不少人跟着附和,岑既白勃然大怒,戚红说:“你冷静点,可能是东溟会的调虎离山计,想把这边的兵力抽走。”

“那要是岑乌菱被炸死了呢,你们管不管?”岑既白听不进她的话,“你们不管我管,我要去见岑乌菱。”

有人挡在面前,被她挥拳打倒。黑猫还想再说,岑既白就截住它的话:“一群榆木脑袋,不知道什么叫变通吗?”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戚红叫苦不迭,岑既白抓住手边那人的领口,说:“我是小庄主,也是神农庄的主人。若是岑乌菱不在了你们还不是要听我的,若是岑乌菱不在了……”她停顿了一下,望向远处的黑烟和火光,松开手里那人道,“岑乌菱不在,我就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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