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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还在追

得了龙自游友情馈赠的两匹快马和些许干粮,丘玄生和沈露痕的脚程快了许多。丘玄生身上没带盘缠,好在沈露痕临行前拿了许多值钱玩意儿,就都捐出来变卖作路费。

两人走了近一个月,连日跋涉累得马也瘦了。戊窠城坐落山顶,想要上去势必得花一番功夫,沈露痕提前给手下传了信,让手下提前把吊篮准备好,方便她和丘玄生上山。

手下回信说雨天滑轨用不得,给了钱和侍从让沈露痕找个好点的客栈安身。连日大雨不便赶路,行至距戊窠城三里外的山道上时天色已晚,两人随便找了个破庙暂且休息。

跑腿回信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自称跑得比马还快。沈露痕用住宿钱买了几块油纸包好的烧牛肉,加起来足足有整个手掌那么大,还有用以填肚子的白面饼。

不仅如此,她还给了那孩子赏钱,那孩子便冒雨跑出去买糖了。破庙跟集市隔着好几里,看来她确实跑得快。丘玄生望着瓢泼的雨势,不知怎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沈露痕掏出随身小刀切了肉,很大方地把其中一半塞到丘玄生手里。

她啃了一大口难得的牛肉,往后一倒睡在铺着几片稻草的地上。雨从破漏的屋瓦缝中滴下来,正中沈露痕额头。她骂骂咧咧地坐起来,说:“什么鬼地方。”

滴落的雨珠溅到生起的火堆上,丘玄生赶紧把枯枝挪开:“谁叫你有钱不住客栈,还慷慨解囊给手下赏钱。”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寨主,当然要对手下人好点。”沈露痕大口嚼着肉,突发奇想道,“你把我送回戊窠城也是大功一件,不如你来当我的手下,我封你做前锋小队长。”

落魄了就跑去当山贼,传到乐始耳朵里肯定会被鄙视。丘玄生故意挪远,拒绝道:“不用了。”

“为什么?”仰天睡着肉都咽不下去,沈露痕翻个身侧躺在地上,“离了戊窠城你还想去哪里?”

丘玄生想了想,说:“回辅州吧。辅州是我的家。”

“你想回家?好吧,我还以为你会寻死觅活呢。”沈露痕说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对庙里的烂泥神像作揖叩拜,假哭道,“苍秾小姐误会我了,我不想活了。”

她被自己的完美演技所感染,笑得满地打滚。丘玄生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说:“苍姁前辈也来过戊窠城吧。”

沈露痕马上回答:“是啊。”

丘玄生怀疑地看她一眼:“你偷了她的手帕?”

“谁说的?山贼的事能叫偷吗?那叫抢。”沈露痕夸口道,“我把苍姁打了一顿,抢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丘玄生毫不留情地拆穿道:“那时候你才多少岁,怎么可能打得过苍姁前辈?”

“我就不能让手下帮我吗?”沈露痕翻几下口袋,“话说最近那条帕子正好不见了,是不是被你偷的?”

“是你自己弄掉的。”丘玄生越发觉得跟这种人没话说,“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苍姁前辈的东西?”

“因为我暗恋苍姁。”丘玄生一脸惊恐地看过来,沈露痕又捧腹大笑道,“当然不是啦,开玩笑的。那条帕子是我跟我队友联系的关键,就是那个LuHua。”

“你真的有队友?”丘玄生觉得这句也是假话,搬出岑乌菱来问,“为什么岑庄主好像不认识你?”

“岑庄主为人比较高傲,不屑搞这种小团体。”沈露痕把油纸丢到火里,“不过我真的和她认识的,就在小时候。我们都有一条神奇的帕子,擦一擦镜子就能通讯。”

能通讯的帕子,听起来很是耳熟。丘玄生赶紧问:“是不是往左边擦几下再往右边擦几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又一滴雨水打在沈露痕头上,她再次挪开地方,“那是岑庄主唯一一次用那个,应该是误打误撞。她姑母是苍姁,苍姁肯定有很多神奇的帕子。”

屋外雨声嘈杂,丘玄生问:“你还认识钵陀?”

“是啊。”沈露痕仿佛毫不嫌脏,睡在地上跟睡在毯子上一样,“钵陀她和我都喜欢狗,就她跟我关系最好了。还有另外两个人,也不知她们的帕子是哪来的。”

一说到钵陀,丘玄生就想起留在家里的管筝,不知道管筝过得如何。还有苍秾,她还没有学会筝语,岑既白和戚红肯定不会教她,以后苍秾听不懂管筝讲话可怎么办?

她正发着愣,沈露痕就在丘玄生眼前挥挥手打断她的沉思。丘玄生回过神来,问:“你的帕子是怎么来的?”

“是我自己挣来的。”沈露痕说到这个就精神抖擞,干脆站起来比划道,“苍姁不是看我娘很不爽嘛,我就帮她把我娘杀了,她一高兴就赏了我好多好东西呢。”

第一次见有人说起自己死了妈还能这么兴奋,丘玄生叹为观止,沈露痕怀疑道:“你不信?”

丘玄生诚实地点头。沈露痕甩甩袖子,摇头晃脑地说:“当时我收了苍姁的定金,就是那块手帕。”她走到庙里那扇掉漆的大门后,掏出割肉的刀子演示道,“然后我就埋伏在我娘的房间里面,她一推开门,我就——”

她闪身而出,眼疾手快对着空气一通乱刺,跟回顾光辉历史般得意地跳来跳去:“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沈飞雪虽然上了年纪,可身手却半点没落下。但我也算是身怀绝技功夫了得,三两下就戳戳戳把她给戳死了。”

那表情不像杀了自己的母亲,活像是杀了自己的仇人。丘玄生缩了缩身子,抱膝坐在一边。沈露痕倒回火堆旁,笑道:“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杀掉旧娘换新娘。”

丘玄生闻言一惊:“你的新娘是谁?”

“苍姁啊。”沈露痕趴在地上欣赏自己握刀的手,“俗话说有奶就是娘,谁给我好处谁就是我亲妈。之后苍姁给了我不少宝贝,我还当了寨主,比起从前好到不知哪去了。”

她说着,又使劲啃了一口冷掉的牛肉。丘玄生无法理解,试探着问:“你的母亲死了,你就不难过?”

沈露痕跟和空气有仇似的,掏出刀说:“我只对待我好的人客气,若是对我欺压讽刺,我就戳戳戳戳……”

呼啸而过的山风穿透破旧的屋瓦砖墙,吹得火堆摇摇晃晃。丘玄生悻悻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这也叫不可理喻啊,我以为我很有原则呢。”沈露痕爬起来凑到她面前,“你可知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丘玄生试着答道:“家人?”沈露痕摇头,丘玄生又碰运气道,“朋友?”沈露痕还是摇头,丘玄生思考一阵,无比肯定地回答,“爱和正义?”

“你怎么这么蠢啊?”沈露痕大吃一惊,音量夸张得丘玄生往后躲,“是自己,自己懂吗?”

地上泥巴被雨水打湿,沈露痕踩在上头差点滑倒。她堪堪稳住身形后索性又倒下去,像是传授人生经验般说:“如果一个人不爱自己,那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只有像我这样事事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才能如鱼得水顺遂一辈子。”

她收刀回鞘,抓起牛肉和面饼边啃边说:“虽然我平易近人随和善良,但是谁都别想踩到我头上。不管是沈飞雪还是殷南鹄,没有人能驯服我,谁也别想束缚我。”

干吃这些东西太费嗓子,丘玄生本想把水囊丢给她,晃几下发现已经没水了。沈露痕滚到破瓦下用嘴接雨水,丘玄生看不过去,站起身说:“咱们去打点水来。”

“我不想走了,累得很。”沈露痕瘫睡在地,指着丘玄生命令道,“诶,我进来时看见院子里有颗果树,上面的果子都红通通的,你去打水的话顺路给我摘点。”

丘玄生问:“你独自留在这里,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就这么几步路,我打个喷嚏你都能听见。”她不屑地吐掉嘴里嚼不动的肉块,掏出刀来又是一通乱刺,“而且要是有人想害我,我就拿刀戳戳戳戳戳……”

跟这人没话说,丘玄生走到门边,门槛上只剩一把纸伞。屋外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丘玄生撑伞出门,沈露痕坐起来喊道:“记得摘树顶上的,不是最顶上的本寨主不吃!”

一路上她都把丘玄生当手下使唤,让她自己干活就大喊在青州伤得如何如何重,身体如何如何虚弱。丘玄生跑到水井边飞速摇几下轱辘,上来的木桶居然是漏的。

黑灯瞎火,也看不见井底有没有水。撑着伞不方便行动,丘玄生回望一眼庙门,快步跑到那棵果树下。

兴许是戊窠城常年下雨,这果树被灌溉得还不错。丘玄生随手摘了几个果子,看见肆虐的风雨把树叶摇得瑟瑟作响,想到大雨过后枝头的果子肯定都掉光了,还不如全部摘下来免得浪费。她如此想着,收起伞爬到树上伸手去够。

她把伞背在身后,将摘得的果子全部塞进袖子里,擦掉脸上的雨水想多摘几个。丘玄生冒着大雨努力往前伸手,却听见有人站在背后说:“玄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么大的雨沈露痕自然不会冒雨跑出来吓人,丘玄生听出是谁的声音,反手抓起纸伞往那人身上捅去。殷南鹄错步跳下树,丘玄生只看见她一个人,问:“你那些部下呢?”

四下里一片死寂,只有嘈嘈切切的雨声。丘玄生偷偷往庙门那边瞥一眼,殷南鹄不急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玄生,你还想不想拿回这个?”

那是在神农庄被她抢走的竹简,如今被红线缠裹得跟块普通木棍似的,在殷南鹄手里兀自颤抖着。总不可能让她还她就还,丘玄生说:“你不会那么好心的。”

殷南鹄躲在伞下笑了笑,说:“神农庄容不下你,你是喜欢销铁寨还是东溟会?你选哪个都可以。”

原先的设想似乎即将成真,丘玄生警惕地环顾四周,问:“你和沈露痕骗我?”

“沈露痕嘛,我就该让她冻死在青州的冰河里的。”殷南鹄不以为意,笑道,“她现在也该死了。”

这群人到底是不是在联手骗人?沈露痕不可信,殷南鹄也不可信,丘玄生懒得再想,索性转身跑回破庙里。

东溟会的人通通围在宝殿中,一个矮小的人影倒在地上,鲜血洇湿了铺在地上的稻草。沈露痕诚惶诚恐地跪在珍蕊身边,丘玄生急忙问:“沈寨主,你没事吧?”

沈露痕吓得说不完整话:“我我我,她她她……”

殷南鹄跟在丘玄生身后走入庙中,她瞧见地上躺倒的尸体,颇为意外地看向珍蕊:“沈寨主不是不成了吗?”

身背长弓的珍蕊冷漠道:“她躲在庙门后,一见到我们进来就拿刀偷袭。这人走在前头,不巧被她刺中了。”

殷南鹄颔首说:“沈寨主,我对你刮目相看。”

沈露痕干笑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谬赞谬赞。”

丘玄生僵立在庙门口,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带上沈露痕逃走。沈露痕没骨气地去抱珍蕊大腿,殷南鹄没看地上那人,说:“是时候了,带着沈寨主回城吧。”

“珍蕊你不能这样对我,在青州我还帮过你呢。”珍蕊别过脸去把沈露痕踢开,沈露痕假装要哭,膝行一阵转头去抱殷南鹄,“善良勇敢的殷大娘——”

殷南鹄也嫌弃地移开视线,不料沈露痕一把抓住她握着竹简那边手腕,狠命一拽把竹简投向丘玄生:“快接!”

殷南鹄在电光石火间踹开沈露痕,丘玄生已飞身接下竹简,却因红线缠得太紧扯不开。殷南鹄抢过砍刀揪起沈露痕,沈露痕闭眼求饶道:“对不起殷大娘我开玩笑的……”

裹在竹简上的红线怎么也理不清,眼见殷南鹄要砍了她的脑袋,丘玄生咬牙把竹简往火堆里一丢,红线烧断的瞬间喵可兽顿时涌出,撞翻东溟会众人将沈露痕抓在手里。

救下沈露痕后丘玄生迅速收回竹简,拽着吓个半死的沈露痕扭头逃出庙门外。有个人反应奇快爬起来抬脚要追,珍蕊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大步挡到那人身前。

屋外黑夜深沉,在纷纷雨幕中看不清情势。珍蕊拈弓搭箭,对准两人逃跑的方向果断射出,那两人当即栽倒在地上。人群中喝彩一声,正想大赞珍蕊心明眼亮,远处摔在地上的丘玄生和沈露痕却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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