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坏了？为什么不去修呢？”
门卫苦着脸解释：“修监控不得花钱吗？物业那边每次都是糊弄了事，久而久之就没人管了……”
霍小夭转身朝着红旗旁的三人摇摇头，出了门卫室。
宋时晏驾轻就熟，开门上了副驾驶：“先去吃饭吧。”
“啊？”
邢惜韧低头一笑，上了车；宋时晏朝着车窗外的二人挥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得先吃饱再说？”
姜雪舟在后座抱着包看着窗外，宋时晏从后视镜看了几眼，忍不住问道：“小姜，师父没来得及看你的资料，你多大来着？”
“23，师父。”
“这么小？”宋时晏感概非常，“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股子冲劲儿。”
霍小夭拆穿道：“宋队，你是没看到今早在解剖室里小船的样子，跟小白兔一样！”
“小夭，”宋时晏适时制止，“人家第一次见那些东西，害怕是正常的，你别倚老卖老啊！”
“宋队！”霍小夭瞬间坐起身，“怎么就倚老卖老了？我也才27，怎么就老了？”
欢笑之际，邢惜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点开一看，是一条定位。
“什么事？”
“我找到了一个人。”
“凶手啊？”姜雪舟将脑袋凑到座位中间，被宋时晏按了回去。
“罗怡的大学同学，尸检时的发现，让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什么发现？”
霍小夭将尸检报告翻出来递给宋时晏：“没来得及跟你说，罗怡以前生过孩子，而且死亡时是怀孕状态。”
“但是个人资料显示罗怡目前并没有没有孩子。”
“所以，”邢惜韧拉下遮阳板，上半张脸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我才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韧哥，”霍小夭怯怯发问，“那咱还去吃饭吗？”
车内寂静了几秒，随即另外三人都笑出了声：“去去去，吃火锅好不好？”
潭山市依山傍海，海货市场鲜极一时。
火锅氤氲，姜雪舟拄着筷子若有所思，霍小夭拨了一只虾放进姜雪舟油碟里打趣道：“小船还在想案子？”
姜雪舟点点头，咬了口虾肉：“我在想，一个应酬回来还喝了酒的人，放着电梯不座，为什么要走楼梯？”
宋时晏夹了一筷子娃娃菜，边吹气边问：“你小时候，在什么状况下，会磨蹭着不回家？”
“怕挨打的时候。”姜雪舟灵光一闪，“陈凯哲是怕罗怡骂他喝酒晚归？”
宋时晏一脸的孺子可教也，低头吃起了娃娃菜。
“你怀疑是陈凯哲啊？”霍小夭一脸好奇，姜雪舟点头称是。
“不太可能，”宋时晏停下动作，“动机不足，如果仅仅是因为受不了罗怡的脾气，大可以离婚，不至于杀人啊。”
“图财呢？”
此言一出，邢惜韧放下筷子，提了反对意见：“我查过这种情况，罗怡经济来源主要是工资还有她父母，加上从小生活富裕，手里根本存不住钱，共同财产不多，主要资产都在罗怡父母手里，陈凯哲如果图老人棺材本，大可以等以后吃绝户。”
察觉到餐桌上气氛不对，邢惜韧疑惑问道：“怎么了？”
宋时晏师徒俩一言不发继续吃饭，霍小夭眯眼骂了句：“韧哥，你可太恐怖了。”
邢惜韧一头黑线：“我只是合理分析一下，我还没有龌龊到想吃女孩绝户的程度好吧，好歹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吃晚饭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四人驱车赶到定位地点，是一个老旧小区。
“说下人物信息吧。”
“李婉，罗怡大学同学，二人在校期间几乎形影不离，后期二人各自工作，极少联系；我找她，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罗怡大学时的人物关系。”邢惜韧复审了一边李婉住址，带着一行人上了楼。
叩响房门时屋内一通嘈杂，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开了门。
一见邢惜韧，男子迅速换了一副嘴脸：“小白脸你找谁？”
邢惜韧一时语塞，宋时晏及时将他挡在身后，亮了证件：“警察，找李婉。”
看到证件，男子脸上一黑，朝着厨房吼道：“婆娘！你惹啥事儿了？”
李婉急匆匆赶到门口，背上背着一个孩子，啼哭不止：“没有啊！你们是谁？”
“警察，方便跟你聊一下罗怡吗？”
李婉朝着屋内一众亲戚看了一眼，出来关上了门：“麻烦快点吧！”
“她在大学期间是不是怀过孕？”
闻言，李婉变得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开了口：“是，大三的时候，她跟一个学长谈恋爱，发现怀孕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毕业走人了，联系不到，她又不敢跟家里说，最后在宿舍生下了那个祸害。”
“那那个孩子呢？”
“死了，刚生下来就死了，浑身青紫，我俩当时吓坏了，最后塞进垃圾袋丢掉了。”
“她大学期间有没有什么很不对付的人？”
“没有，她平时都不怎么和人打交道，都是出去玩的，至于私下里，我就不知道了。”
话未说完，屋内一道男声响起：“妈的！什么东西焦了？李婉？李婉！”
李婉神色变得慌张：“我得回去做饭了，你们别再来了！”
门关上后，姜雪舟默默吐槽：“好俗套的剧情，无知的少女，隐身的男友。”
“不是俗套，”宋时晏收好证件，“是社会现实，很多女孩涉世未深，听几句情话就容易上钩，很多男的不负责，就像刚才那个。”
转身时宋时晏故意指着邢惜韧打趣：“你俩小心他哦！”
邢惜韧被打得猝不及防：“怎么又说我？我不是那种人啊宋队……”
晚上回到办公室，姜雪舟在白板上列出了罗怡的人物关系。
“这个小黑是谁？”霍小夭指着一个黑色头像笑得前仰后合，姜雪舟上前在小黑下面写了大大的凶手两个字。
“我今天顺便看了一下出入人员登记，外来人员里，没有和罗怡有交集的，也就是说，大概率是小区内人员。”
姜雪舟在一旁轻轻摇头：“不一定哦，万一是带馅儿的呢？”
“带馅儿的……也不合理啊，总不可能是买凶杀人？那这人手段也太低智了吧？”
霍小夭忽然想起一个人群：“外卖员！”
宋时晏眼前一亮：“有可能！”
宋时晏拿起笔画了两条线：“见色起意或者抢劫未遂失手杀人，这样也能解释受害者被发现时不在第一现场了。”
邢惜韧朝着姜雪舟挤眉弄眼，被霍小夭堵了回去：“韧哥别这么猥琐。”
“不是，我的意思是，让小船摇摇人，让沈特助帮帮忙，效率直接翻倍。”
“好耶！”姜雪舟迅速拿起手机打通了电话，沈凌秋也几乎是秒接。
“舟舟啊。”
“凌秋，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姜雪舟拿着电话出了办公室，邢惜韧躺在靠背椅子上不亦乐乎：“要是我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就好了。”
“这就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宋时晏也暂时坐了下来，看着白板上的信息。
“年少轻狂么，现在后悔喽，这么大年纪一事无成。”
“还好啊，起码有工作，业内评价也挺高。”霍小夭出声安慰时，姜雪舟已经打完电话回到了办公室。
“沈特助说今晚搞定，明早会整理好发给我们。”
“好啊！”邢惜韧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和姜雪舟碰了个拳：“合作愉快，小船警官。”
姜雪舟终于放松一笑，点头跟三位说了句晚安。
姜雪舟回到家跟沈凌秋报平安时，沈凌秋依旧在阳台上点烟，等着烟灭。
今晚对面楼的女孩回家比较早，卸了妆跟这家女主人一起做饭，像是姐妹俩，姐姐看上去大了五六岁的样子。
“鱼香肉丝……”晚风吹来对面的饭香，沈凌秋静静地按灭烟头；“舟舟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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