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庭回到金銮殿后险些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挨到快天亮时有了些困意,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金銮殿外的吵闹声惹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怫然不悦的李观庭问及内侍,他语气很平淡,却充满了杀意。
垂首合拱站在他身边假寐的内侍既明登时惊醒,他慌不择路地朝李观庭跪下,“奴才该死。”
李观庭不耐烦地合了眼,长抒了口气,“差人去看看外头怎么了。”
起身来,李观庭用冰凉的指腹不断按揉着跳动酸胀的太阳穴。
“今日当值朝,圣人有要事相商,不宜迟。”
既明垂首恭敬地应喏,而后唤人来伺候李观庭早间洗濯礼形。
李观庭生得高拔有形,玄色金线暗绣蛟纹的太子朝服加于他身的瞬间,金銮殿外晨曦破晓,玉制成的銙合扣在他的腰间,立显劲瘦的腰。
金銮殿门打开的刹那,刺破云层的金光落在李观庭的玄色上,金线锐利出的腾蛟骤然苏醒,并随着翻飞的衣袂暗涌成浪。
既明提醒李观庭注意脚下的台阶。
李观庭问及他,“今晨的吵闹声,是因为她们?”
“这...”既明迟疑了下,他低头回复到,“是薄良娣身边的静檀燥弄出的动静。”
李观庭顿住了脚步。
既明见状,丝毫不敢抬起头。
凝着李观庭那双静伫的乌皮**靴,既明眼前满是血溅其上的场景。
“她一个人弄得出恁大的动静来?”李观庭眼角上挑的丹凤目微眯起,好整以暇地等待既明的反应。
“奴才话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静檀看到了李观庭的身影,原本枯涸的目光遽然一亮。
她不顾身旁太子妃及众的压制,伸手朝李观庭的方向叫喊,甚至嗫动着膝盖向他而来。
李观庭自是注意到了。
坐在步撵上的李观庭,一手抵着额角,撑靠在扶手上。
他姿势闲雅地享受着雨后清润的空气和柔和曦光,信手唤来了静檀。
“那个谁,你过来。”
静檀跌跌撞撞地朝李观庭去,到步撵周围后跪下连声致歉言自己失仪。
李观庭急着去上朝,他没多少耐心听她絮叨。
“说。”
静檀深提了一口气,通红布满血丝的泪眼凝着太子简明扼要到,“我家殿下醒了,太子你能去看看么?”
见静檀说完后便不语了,一直未给予她一点眼神的李观庭突然摆手示意。
“起轿。”既明将胸口的拂尘一挥,提嗓叫喊道。
步撵缓缓启动,朝汉白玉石阶下去。
以为无希望的静檀瞬间泪崩,她颔首将自己伏得很低,朝李观庭的放下磕头道:“求太子垂怜。”
瞧着太子仪队走远了,太子妃崔清苡由婢女灵窈搀扶着缓缓起了身。
“呵~贱人就是矫情。”她看着跪伏的静檀,不屑地说到。
“哟,真以为你们家主子爬了太子殿下的床,他便能多看你一眼了?”来到静檀身边居高临下的崔清苡嘲讽道。
灵窈接着崔清苡的话说到,“跟路边一条有什么区别,太子殿下挥手便去了,甚至眼神都吝啬给一个。”
崔清苡不屑继续敲打静檀,止住了灵窈的继续追击。
“可莫要再说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她主子都是说两句便寻死觅活的做派,她定也差不到哪儿去。”崔清苡的尾音里面却是带着一抹轻笑。
令她诧异的是,一惯隐忍的静檀竟有胆量抬头凝着她,目光里面分明有恨意。
“我家殿下是为何落水的,我想太子妃殿下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静檀几乎咬着牙说到。
“休得信口雌黄污蔑太子妃。”说着灵窈便抬起手准备动手教训一下静檀。
静檀甚至偏着头,合紧了眼睛做好准备挨上这一巴掌了。
哪知道,汉白玉石阶下有既明的声音传来。
灵窈登时顿住,很快收敛起做派。
“太子妃殿下。”
既明三步作两步地快速上来,他走到太子妃面前,将对立面横隔开来。
恭敬施了一礼后,既明向她传达太子的旨意。
崔清苡只得作罢。
临走的时候,她轻蔑地睥睨着静檀,“而下薄良娣按照太子殿下的旨意正值足禁中,你一个婢子竟敢公然忤逆太子殿下犯令出行。自己去领罚吧。”
静檀垂着头一直没说话。
既明见崔清苡也没有走的意思,他急中生智,朝身后的静檀吼去。
“还不叩谢太子妃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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