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陷入沉默,李芯棠想装死来逃过一劫,但命运总是事与愿违。
“芯棠,就你去问问。”王亮笃定的说,“交给你,我放心。”
“部长。”李芯棠为难的喊一声,只能硬着头皮上。
临危受命,迎难而上。
忐忑不安的敲响徐临远办公室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但看不到里面的人,一声“进来。”从里面传出来。
李芯棠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男人正低头写东西,笔一停,翻页的同时抬头。
“芯棠。”
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喜悦。
“主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部想请您吃个饭。”
话说出来,李芯棠感觉自己是在行贿领导,下一刻公检法的人就会推门而入,把她带走。
原谅她胆小如鼠,成不了气候。
“坐吧!是有什么事吗?”
李芯棠摇头拒绝坐,“具体的事没有。”
徐临远立马懂了,唇角上扬,“心意我领了,吃饭就免了。刚才忙没回你消息,晚上你等我。”
“好。”
她答的爽快,反正她就是一个传话的人,至于徐临远去不去她也只需要回去传达正确消息便是。
回到办公室,王亮紧跟其后跑进来,没等王亮开口,李芯棠做了一个叉的手势。
“行吧!”王亮有些失望,听说徐主任背景很强,本想着是直属领导攀攀关系,走走裙带关系,或许这关系难攀上,“没事,有的是时间。”
部长一走,张乐乐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八卦,压低声音,“听说徐主任是已婚人士。”
刚坐下的人立马毛骨悚然,生怕被人发现她和徐临远的关系,表面镇定,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假装八卦的问,“你怎么知道徐主任已婚?”
“档案啊,徐领导还没来时上面就有风声传下来,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来我们单位,整个市直单位多少未婚女性盯着,结果组织部那边传出徐领导已婚,哭倒大片姑娘。”
“有这么紧俏?”
她也没看出徐临远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长得高一点,比其他人帅一点,头发浓密一点,其他好像也就那样。
张乐乐看了一眼门口,站起来声音放的更低,“别说徐临远生的好看,就是长相普通也一群人赶着上,我听说徐临远的父亲是□□徐文政,这要是真的谁不想嫁给他。要相信无风不起浪,就算不是□□的儿子,肯定也是有强硬背景的人。中央选调生,基层背景打牢实,政绩干出来。翘板也有了,去省委、中央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李芯棠不知为何心慌慌的。
刘国忠:“北大选调生,就算没关系爬的也快。旁边省份的某地级市市长,36岁,清华选调生。徐主任走的路应该就是复刻他的,基本上两个人发展路线差不多。开发区的政绩干完后,估摸着过两年徐主任就会到县里面去干政绩。咱们啊,抱紧徐主任大腿,等他升上去了,去他身边当个开车的都行。”
张乐乐:“我去徐主任家当保姆,以后我的孩子和他的孩子当好朋友。”
“你怎么不说让你的娃直接嫁给徐主任的娃,更省事。”
“那不是考虑到万一性别一样嘛!”
李芯棠已经没心思听他们说的话,信息量对她来说过于大。
就像李为书说她的,没出息,哪个985毕业的学生不是拼命往上爬,只有她缩在乌龟壳里。
要不是她给铺路,谁会借调她这个榆木脑袋去区政府上班。
可谁又知道她没有理想呢!
她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只不过在爱情和理想之间,她选择了爱情。
可笑的是,最后连爱情都失去。
下班前,李芯棠给徐临远发去消息让他在单位大楼过对面马路,再往前的一个路口等她。
她不想被单位同事看到,怎么说呢!反正暂时关系不想曝光。
等着大楼里走的差不多,她才拎起包往大楼外走,站在保安亭外的保安大叔还给她打了声招呼,问她好久没见,还以为她考走了,李芯棠简单回了几句。
背着包往路口去,恰好是红灯,等了六十秒才越过马路,往旁边的双向单车道走,徐临远的车子停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种树的种的很奇怪,其他都是梧桐树,唯独中间插了一棵细叶榕树,梧桐树叶大面积枯黄,唯独细叶榕树枝繁叶茂,翠绿翠绿的。
掏出手机,点进徐临远发的短信,默念了一遍内容,抬头看着车尾上悬挂的车牌号,正是眼前这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中型SUV。
徐临远从后视镜看到她走来,她穿着一件到大腿中部的卡其色风衣,腰间的带子系着,一眼能看出她的腰很细,下面是一条浅色牛仔裤。
他推开车门下车,朝她走来。
李芯棠停下脚步,瞧着徐临远嘴角的笑容,有种私会领导的错觉。
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抿了抿好看的唇形,缓缓开口,“等久了吧!”
“我也刚到,上车吧!”
她跟在他身后,徐临远替她打开车门,绅士风度挥洒的淋漓尽致。
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声谢谢,坐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绕过车前的人,赶忙伸手压住胸口。
“想吃什么。”男人坐进来的同时问她,“我对江明不太熟悉。”
吃这个问题上,李芯棠一向不讲究,能吃就行。
“你能吃辣吗?”
徐临远系着安全带,笑了笑,“我是东宁人,当然可以。”
虽说早前他一直在北京生活,饮食习惯还是东宁口味。
“吃湘菜吧!我给你导航。”李芯棠在导航app上输入云湘菜馆,按大音量,机械的声音念出导航目的地。
男人启动车子,随意说着话,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记得你在长沙读的大学?”
李芯棠转头看向他,徐临远瞧着她怔愣的表情,笑说:“我肯定要了解一下人员组成信息。”
回过神来,点了一下头,“是的,听说你是北大的。”
“当年我也想去中南大的。”
鬼才信,北大多少分,中南大多少分。
社恐的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在相对密闭的环境下,手中没有东西没有安全感,摸索到单肩包上的小玩偶,玩捏在手中,笑着调侃,“领导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徐临远笑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芯棠,对你不说谎。”
李芯棠脸上的笑容收住,对于亲昵的称呼很是不习惯。
对他后半句更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官场上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都是只老狐狸。
呆久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甚至夫妻之间都是同床异梦,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说的话多多少少都需要考究一下。
李芯棠不知道徐临远的口味把选菜的事情交给他,徐临远抬头看着皮肤白皙的女孩,鼻尖微微泛着红,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左脸上的小酒窝。
“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
她是真的不挑食,从小舅妈给什么她就吃什么,哪里还轮得到她挑啊。
徐临远选了两道菜,一个汤。
李芯棠想,还挺会过日子的,知道节约。
想起正事,她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周六要去我小姑家,其实是我亲生母亲家,如果她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嗯,不会的。”
李芯棠抿了抿唇,“徐临远。”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我的身世很复杂,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虽然很多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谈起。”
“芯棠,我们虽然结婚半年,见面的次数很少,你不用心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李芯棠心头一暖,端起茶杯小口喝着。
走出菜馆,天空飘着雨,路上的人都在快步往家的方向赶。
不远处一对情侣,男生脱下外套遮在女友头上,带着欢声笑语一起往前走。
幸福很简单,但偏偏如此简单的幸福她也抓不住。
从她出生那一刻她就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人。
她和徐临远,她从未想过走到以后,甚至她想过在叶琮誉下次探亲结束,让她死心后便和徐临远提离婚,只是没想到徐临远从省城来江明市,有些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场婚姻她带了目的,也可以说她想利用徐临远达成某些目的。
听起来有些坏。
事后她在回想也觉得太过冲动。
周六一早,李芯棠还在收拾,徐临远的电话进来告诉她已经到小区外。
挂断电话,李芯棠头发都来不及扎,朝镜子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披散着一头微卷的头发赶紧出门。
走出小区大门,一眼看到徐临远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车边,整个人英俊倜傥,常年锻炼的肌肉被包裹在合身的西服下,往来的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
李芯棠快步上前,微踹着,“久等了。”
女孩未施粉黛,脸蛋因小跑红扑扑的,胸口不停喘息的,徐临远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但却都缺少一点灵气,李芯棠的美是动人心魂,带着与生俱来的灵动,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眼,不做任何动作看人时也十分勾人。
此时她一头微卷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又是一种妩媚动人的美,樱桃红的唇看的人心直痒痒。
徐临远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看下去,收回视线,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李芯棠道了一声谢,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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