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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画玉寒也就是上岸会个朋友的功夫,回头就察觉船上气氛变了,从老管家吴婶到沈时令,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打着飘,看情形还不单是隐瞒,此事还跟自己有关。

沈时令的性子画玉寒晓得,除了身边几个人和酒黍,也没见他上心什么,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照样吃得下睡得着,安安静静酿他的酒,到哪都能随遇而安。

画玉寒有时候忍不住想,倘若沈时令没遇到自己,就这种淡然处世的性子,不拿去练北冥神功可惜了。

这会子大家都安好,听丐帮传来的信息,莫愁带顾素前往赌城,武盟那边也传回信息,说霓姑娘也从武盟离开了。

画玉寒想还得让武座跑一趟,拿自己的丹青信笺过去,跟赌城之主讨个情面,把这弎不知天高地厚的讨回来。

人都没事,那就是物,但何物让他惴惴不安,总不可能是为那些蘋果,担心被船上的老鼠啃了?

沈时令说想弄一只猫,但又觉得价儿太高,都抵上半船的果子,划不来。

画玉寒又想起前夜在灶棚饮酒,自己说起梦中那一幕,沈时令便露出惶恐神情,回屋仰头一看就明白了,那盏祛晦的宝灵灯不见了。

稍晚一些,沈时令也进屋了,拎着一竹篮的小坛子进来了,每一只小坛只有巴掌大,篮子里搁了一、二十个,一只只跟大秋梨似。

画玉寒见他不搁在灶棚,而是拿回舱内,猜他是图舱内暖和,小坛里定是装了蒸熟的酒黍,想拿回屋内来发酵呢。

果然,沈时令搁下篮子,回头又搬来草捂子,将这些都放了进去,搞了暖手炉搁里头,屋内挪了几个地方,看得画玉寒不觉好笑,故意逗弄说灯呢?不是说要燃七日,得过今夜的子时,这会子还没到吧?

沈时令果然难受了,连背都僵硬了,下午画玉寒下船会友,他就在灶台蒸酒黍,阴山蘋果酸味独特,从蒸一百个数开始,到蒸半个时辰,不同火候风味不同,加糖加料自然不同,沈时令每样取了一小坛,看哪一种酿法风味更胜,可这时就见吴婶慌张跑来了,说那盏宝灵灯熄灭了。

这时辰还没到,灯怎么就熄灭啦?是卖灯的油添少了,还是灯芯不够长?

沈时令将那灯取下来,但灯油还有一些,灯芯也有小截,燃到子夜没问题,但它就这样熄了,那可不是好兆头,连老管家都担忧起来,说就差几个时辰,怎么就给灭了呢?

沈时令想再将灯点上,但那俩位坚决反对,说那哪成啊,那可是开过光的,只能重新求过。这会子是在萧城,没啥名气大的宝刹,求的灯不见得灵啊。

沈时令心里也惴惴不安,但还是安慰他俩,说自己和画玉寒哪需要灵灯,这话说得也没错,他们之间不需要下药,也不需要这宝灵灯。

画玉寒起初也没在意,灭掉一盏灯而已,后来又听见他叹息,手上虽在伺弄酒黍,但却一脸心事重重,幽幽说了一句其实我啥也不求,就是想跟你安生过日子,老天爷……

沈时令心里难受说不下去了,为那盏无缘无故熄灭的灯,莫非是劫难还没过去?算命瞎子说是小娘子,便是说他自己有劫难,也不至于如此惶恐。

沈时令丢下酒黍过来搂住他,仿佛想要替他承受天劫一般,将他身子揉塞进怀里,嘀咕说你这么大的人,我怎么塞进怀里,帮你渡过天劫。

画玉寒起初失笑,心想这人还真信吴婶胡诌的故事,什么渔女救了小白龙,什么书生赶考救了白狐,反正渡劫都得承受天雷,得找一个凡人帮着渡劫,可连修几百年的精怪都怕雷,世间哪有不怕天雷的人呢?!

画玉寒本来觉得好笑,后来见他很是难受,敛了笑容说既让你这般放不下,那我便将灭灯的邪祟抓出来,让你看看是天谴还是**。

沈时令吃了一惊,再看他不似玩笑,吃惊说仇家干这种事?那还不如在酒黍里下毒,趁尝酒糟时毒死我呢!

画玉寒心想谁晓得你要酿酒,连回酒坊都等不及,连我都没有想到,敌人又岂会料到,淡淡说江上无风无浪,灯里有油有芯,好端端怎会熄灭?有人趁你我不在,入内将它熄灭。

说罢,指着地上一点污迹,就在挂灯的正下方,不细察根本不会留意,说你看地上的灯油,必定是此人取灯时,不小心倾了一下,溢了一些灯油出来。他虽能擦净灯上的油,不让你们有所察觉,但渗到地板缝隙里的,却是怎么都擦不掉。

沈时令愕然,听说有人使坏,倒也释怀一些,好歹不是天谴,揶揄说画玉寒,你又惹到什么人,鬼鬼祟祟偷摸使坏。这回只是进屋灭灯,别在饭菜里下毒,那才真真要命了。

画玉寒听着有些好笑,心想你这才想到啊,调锦骑守着干什么,不就为防范这些。

画玉寒回头叫来锦骑队长,将出事的那个时辰,落单的锦骑报上来,一顿晚膳的功夫,队长回报三个名字。

画玉寒眯眼想了一下,便叫当中一人过来,曾跟沈时令有过节,尾牙宴上俩人打架,最终被他一起罚去牢房。

后来,沈时令去了金陵,那人也被调入锦骑,这会子画玉寒前方出事,山庄派遣的救援锦骑,要么宗亲要么外戚,就怕被外人钻了空子。

但不是所有的宗亲外戚都成气,画玉寒冷脸站在船头,那人一来就喊大表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在舱内乖乖睡觉,啥事都没干。

画玉寒冷脸说你还知道出了事?

那人有些委屈,嗫嚅说知道,灯给灭了,船上都传遍了,可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睡了一个觉。

画玉寒冷冷说你当值,跑去睡觉?

那人低头,眼珠子溜溜转,狡辩说大表哥,你晓得我打小就体弱,这又是连夜赶路,又是坐船吹江风,我头疼得跟裂开了似,下午实在撑不住了,就回舱睡了一会儿。

画玉寒沉脸说下船。

那人吃了一惊,连忙喊大表哥,饶我这一次,以后保证好好巡守。

画玉寒目光如电,逼得那人低下头,冷厉说这里没有大表哥。

那人一脸懊悔,又带几分委屈,嘀咕说大表哥,我真就在舱内睡觉,没动你们那盏灯,我也犯不着动它。

画玉寒不为所动,冷脸说我罚的就是渎职,那会子我就跟你说过,再有一次赶出山庄。

说罢,也不再废话,拂袖而去。

这会子江上起风了,船在渡口都上下起伏,老刀把子说还有暴雨,船只全进渡口躲避,等暴雨过后才能前行。

画玉寒见风雨要来了,又去后船交代几句,回头见沈时令不在屋内,灯下还搁着笔墨纸砚,此刻船只上下起伏,笔头墨汁滴到桌上。

画玉寒便过去帮他清理台子,把桌上的墨汁擦干净,又见他纸上写着蘋酒浸泡,不由得挑了眉头,心想原来他酿蘋酒只为辅材,却不知这回是什么珍酿,复杂到先要酿出蘋酒,再拿蘋酒浸泡酒黍,如此一来成本便要高了。

除了枣、栗、麻实、黑黍米之外,纸上还写了滇国香茅草,画玉寒看得越发好奇,心想这么复杂的酒黍,酒师这是打算酿‘孔雀开屏’?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沈时令一手拎着热水,一手拎着木桶进来,手脚利索泡了一壶茶,将余下的水倒入木桶,将画玉寒按到椅子上,让他褪了靴子袜子,将脚放到热水里捂着,说脚又疼了吧,你先这般泡着,等会我替你推药膏。

画玉寒一边泡着脚,一边问他去哪里了。

沈时令跑桌边去看茶,见小甘橘泡开了,倒了一杯拿过来,用寻常口吻说那些花瓣得阴干,我搁甲板上吹着呢,方才就听外头喊下雨了,唬得我连忙跑去收,结果一滴雨都没有。

老刀把子说很快就要暴雨,沈时令将晒笼搬去灶棚,又帮吴婶和帮厨妇人将锅碗瓢盆都收纳柜中,连同装蔬菜果品的篓子都拿竿条抵牢。

画玉寒听到帮厨妇人,那眼神略微波动,倒也没说什么,低头去嗅茶杯,狐疑说还是砖茶?

沈时令说换了小柑橘,这会子在路上,要讲究也不能够,你先凑合着喝吧。

画玉寒连饮三杯,腿脚也泡好了,取巾布擦拭干净,等着沈时令过来抹药。

沈时令坐着矮凳,让他把脚翘过来,搁自己的大腿上,手握住他的脚踝,察看脚踝上的疤痕,那目光仔细又心疼。

画玉寒与他对面坐着,他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暗忖就晓得他在金陵时,心眼都被卓无尘堵住了,竟没看出自己肩胛受创。这会子灵台又清明了,自己一个细微表情,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如此,甚好。

沈时令没想那么多,只将药膏倒手心里,沿他的小腿往下抹药,捋过脚踝再到脚指尖,一边捋筋一边按穴,闲聊说你怀疑帮厨的妇人?

方才听说画玉寒赶走自己的表弟,沈时令还以为他便是灭灯之人,但方才见他眼神波动,便晓得这事还没有结束。

画玉寒嗯了一声,此刻松弛下来,靠着椅背呷着茶,当初受伤的那只脚,到阴雨天便隐约作痛,此刻被沈时令轻轻按揉,惬意时又想起那一刻的磨难,被困在地缝内煎熬的心情。

沈时令在波颂客栈,同样身处油锅煎熬,漠北之行对俩人来说都是磨难重重,但好在最终都安然无恙回到江南。

画玉寒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欠身,凝视眼前的男人,就见他低头动作,眼神认真又专注,不免唏嘘感慨起来。

从去救援符门开始,殊笑笑见缝插针,收买老鬼头暗害沈时令;到漠北出事银钱吃紧,推行禁武令阻碍重重,当中还有卓无尘暗中使坏;再到爹娘施压山庄内讧;最终逼得他回避沈时令,去练什么北冥神功。幸好他执念深重,这神功才练不成;也幸好沈时令同样执念深重,最终才能生死相随破镜重圆。

这一路磕磕碰碰矛盾重重,此刻能在灯下依偎相伴,沈时令宽厚温热的手掌,捉住他的脚踝轻轻推柔,昔日最自然不过的事,但当时只道是寻常,也唯有经历过失去,方能体会到弥足珍贵。

沈时令以温热的拇指指腹,替他揉压住穴位,困惑说她为何要灭灵灯?

船上这么多人要吃饭,吴婶一人忙不过来,又嫌船工们都是粗胚,那菜就搁篮子里头,吊个绳扔江里涮一涮,拎上来就说洗好了,炒着锅底全是泥沙,气得吴婶去渡头又请一个帮厨,一个二十几岁、手脚利索的年轻妇人。

沈时令听吴婶喊她珍珠,说是老家是南浦蚌乡,那边只要生了女娃,十户九户都爱叫珍珠,据说这样就能为家里带来好运。

画玉寒半眯着眼睛,药膏渗透微感灼热,舒筋之后血脉顺畅,疼痛舒缓了许多,心身都觉得惬意舒适,淡淡说谁知道,但能进入舱内,绝对是船上的人。

沈时令对酿酒之外,很多事都很淡然,灵灯是跟俩人有关,是以才多嘴一问,换了旁的事情,怕是连理都不想理。

画玉寒又想当初自己傻了,干嘛好好赶走沈时令,留在身边天天揉脚踝,那日子多惬意舒适,当初就应把他藏起来,但藏哪能避过爹娘耳目?留葡萄园肯定不行啊,后村破祠堂也不行,那地方不能住人,冬天还不把他冻死,要不藏山庄的水牢?越危险地方越安全,但那里霉味太大,住三年怕真要挂了。

画玉寒想着又觉好笑,自己被吴婶传染了,成天想些玄幻之事,姑苏城搁哪都藏不住,沈时令又是大活人,藏哪都得吃喝拉撒,时间一久必定瞒不住。

沈时令见他笑了,奇怪说笑啥?

画玉寒突然伸出手,拇指食指张开两寸,戏谑说你若只有这般大,那倒是好藏匿了。我为你打造一座黄金屋,将你藏在署院外的树梢上,我爹娘必定找不着你,你不是喜欢爬树嘛?高处正好能看到我,我将署房窗户打开,让你在那儿看一个够。

沈时令嗤笑说藏你个头,堂堂正正藏什么藏?你爹娘来了我也不想躲。

画玉寒懒洋洋说这会子自然不需要躲,吴婶把咱俩拜堂的事传遍了,等锦骑他们回到山庄,此事只怕还会传到我爹娘耳朵里,我敢保证我娘怕要气得砸掉莲缸。

说罢,欠来身子,勾起沈时令下巴,戏谑说怕不怕?我爹可是在瀑布静养,没准哪一天就复原了。

沈时令见他凑过来,那眼神慵懒闲适,与平日的锐利判若两人,忍不住啄了他一口,轻声细语说画玉寒,你爹要是还来,那咱俩就再败他一次。

画玉寒笑啐一口,又懒洋洋倚着椅背,取笑说老夫老妻还来腻歪?我爹要是真能恢复功力,那还真够你我喝上一壶。不过听柏元茂说,我爹筋脉受损严重,以后怕都难以复原。我怀疑是北冥神功,它本身就不靠谱,画家怎有这种破武功,把人都练成活死人。

沈时令揶揄说在你爹眼里那是仙,神魂到达上天界。

画玉寒故意板脸,又欠过身子,捏住他的下巴,瞪眼说沈时令,我警告你,我爹娘只能由我说,你可不许对他们不敬。

沈时令后退一些,把下巴挪开,笑说我哪里不敬啦?只是说他想要成仙。古往今来想成仙的多呢,从皇帝到道士,徽苑门主也想成仙,可惜还成仙无门。你让门主去练北冥,只怕秘籍摊在面前,门主都练不进去,走火入魔都没资格。

画玉寒失笑说你少说风凉话,给我爹知道,饶不了你。

沈时令鄙夷说别你爹你爹,这么大的人了,老把爹挂在嘴上,也不怕被人笑话。这会子又拜过堂,以后遇事喊相公,绝对没人笑话。

画玉寒一脚踹过去,轻轻踢上他的胸膛,破口大骂说放屁,你才喊我相公,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时令笑着捉住他的脚,脚心抵住自己的胸口,用力按住不让他乱动弹。

画玉寒踩着他紧实的胸肌,又被他按住脚背,温热从脚背上传来,转而想到那种滋味,忍不住老脸一红,所幸沈时令并未留意,转过话头问他慕容御,是真要将此人赶走?

画玉寒提到正事,收敛慵懒姿态,皱眉说我看他许久了,他仗着我的关系,不买队长的帐,每次布置任务,不是讨价还价,就是拈轻怕重。别人都去甲板,风吹日晒雨淋,他是值守舱内,结果守都不守,跑回房睡觉,你说我能饶他?既然这么怕吃苦,那我索性成全他,回家去当大少爷,别搁这儿拖累小队。

说罢,瞅着沈时令,严肃说他找你啦?要你来说情?

沈时令摇头说这倒没有,他晓得我不问事,你也不会听我的话。他的钱囊被人偷了,想跟你讨点银子,说回临安需要车马费。

画玉寒嗤笑,摇头说真出息,连自个钱囊都守不住,还指望他能守护旁人?

沈时令说我身上还有一些,给他凑足三十两,结果他说不够,想问你再拿一些。

画玉寒冷笑说确实不够,差远了,他去一趟青楼,二、三十两也就喝一杯茶,跟姑娘说几句话而已,留宿只怕要上百两。

沈时令失笑说原来还有这嗜好,给不给他银子,还不是你说了算。

画玉寒挑眉,似笑非笑说撇开庄主,我倒还是他的表哥,表弟被刻薄东家给辞退了,我这当表哥的怎好不理,你出三十两,我比你多一倍,凑足一百两给他,也够他夜宿一晚青楼了。

沈时令笑说一晚上花光,那他打青楼出来,是想沿途乞讨归家?

画玉寒讥诮说那是他的事,与旁人无关,兴许他还有江湖朋友,比你我都出手阔绰,给他万儿八千的,供他衣锦还乡呢!

沈时令闷声笑着,帮他顺过筋脉,一拍他的脚背,戏谑说好了,蹄子抬起来,我去灶棚倒点皂豆汁,这药膏弄到手上,没皂豆水洗不干净。

画玉寒莞尔一笑,慢悠悠挪开脚,起身解掉腰束,挑眉嘱咐说快回,我那还有一处,要等你回来推揉。

沈时令懂他的意思,当下取笑说看你这模样,还取笑你表弟?

画玉寒解开外衫,穿亵衣上了床,慵懒靠在床头,悠悠说那哪能一样?你我可是夫妻,做这事天经地义,可谓是食色性也。他那叫出门偷腥,今个搂你明个抱她,逢场作戏放浪形骸,慕容家原先不允许,逛青楼要挨板子的,但近年不成气的太多,族长也管不过来了,索性不告到跟前,也就懒得较真处罚。

沈时令走到门口,手里还端着木桶,嘴里嘘了一声,抱怨说你小声一点,我要开门了,给人家听到不好。

画玉寒靠在床头,懒洋洋说管他呢,你快一些,把门给我合上。

届时,外边传来噼啪声音,似雨点已经落下来,风也刮得越发厉害,船从原本的上下起伏,变成上下左右都在摇晃。

沈时令说了一句下雨了,便急急忙忙窜了出去。

画玉寒靠在床头假寐,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从舱内到甲板不过几个起落,也就是洗一个手的功夫。

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外边雨点越来越大,声音大得宛如冰雹,砸船壳上噼里啪啦作响,那风也呼呼啦啦刮着,从各种缝隙里钻进来,竟发出哨一般的声响。老刀把子一早就说了,这一回的风雨怕比前些天的还要大,有人在上游江面看到龙吸水,那往往预示极端的暴雨天气。

画玉寒猜沈时令又去灶台摆弄花瓣,没准还下舱去检查那些蘋果了,酒师对他的酒黍可担心了,这回酒黍偏偏还是果子,船上又没捉耗子的猫,导致酒师总担心蘋果被啃了。

就在此刻,突闻一声警啸,锦骑发出的警讯,船上有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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