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婚期一到,就被迫穿上嫁衣,就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迷迷糊糊的和梁王拜堂成亲,转送进洞房里也是两个奶妈子和一群女人盯着。
在盖头底下的她像是在水里抓救命稻草一样努力回过神来,四肢还是没怎么缓过来。
约莫半炷香,侍女拥着梁王进新房,寂静的房里才躁动起来。
梁王才转入新室内,红烛摇曳,兰麝芳芬,看着坐在喜床上的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几日不见思渴难耐,接过女官递来的挑杆。想和她单独处一会,还未等礼成就屏退房内众人,横竖也就那几样礼,在他的命令下,众人退下。
屋内一片寂静,迟疑片刻才挑起盖头。云鬓凤钗,更添娇媚。她似乎因为盖头遮光太久,兀的亮堂使得眼睛不舒服,她微蹙眉撇下去一点头眨眨眼,好生可爱。旋又坏上心头,用挑杆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克制着笑意道:“相府的小哑巴。”
玉芝拍开挑杆说:“本小姐不是哑巴!你个听风就是雨的傻子!”
梁王这些天也问过相府的人,知道她性子不好,所以倒也不恼,只“哼”一声道:“脾气还真是不小啊!不过你既已嫁入王府也该收着你的脾气了。”
玉芝抬手揉揉手腕,直接站起来,那一瞬间感觉有点头发晕耳鸣,仍旧忍着狠狠道:“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可不愿嫁给你!你要不和我合离,要不你就完蛋了!”
梁王从未被人这么说,有些懊恼道:“你敢威胁本王?本王倒要看看!你本事能有多大!能掀出什么浪来!”
“也没什么本事,也就上房揭瓦,鸡飞狗跳而已。”玉芝有些嘲讽的语气说着。
“不可理喻!”
玉芝见他要坐下,直接推他一把,把他推下承足去。
梁王不可置信看着她,有些怒道:“相府怎么管教你的!?如此的无礼放肆!”
玉芝皮笑肉不笑说着:“不合离你就得忍着,不然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和离书你写不写!”
梁王压着怒火转身去推门要离开,却被女官们拦着劝说还没行完礼,合卺酒还没喝呢。女官婆子们又把他请坐下,梁王想着就这一次洞房花烛夜,也就忍了。
陪嫁奶娘一面低声劝说一面和几个丫头把玉芝拥到桌旁。
梁王看她不说话还接过酒杯,以为她发完脾气了,当心底生了些期待时,却被她起手直接将酒泼到自己脸上!
因为两片葫芦有一根红线连着,故而她摔的时候连梁王手里的也被拽下去狠狠地砸地上!
他顿时怒不可遏旋身去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指着她:“本王看你不想活了是吧?”
玉芝起来靠近他的剑尖:“来,刺这儿。”看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玉芝更加咄咄逼人道:“在犹豫什么?快点啊!怂货!”
梁王怒极反笑:“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本王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玉芝一把握住剑刃。梁王见状心里一惊,看她无所畏惧的眼神,被激起的怒火也骤减,并着骑虎难下的感觉。
两侧陪嫁的丫头和女官劝和,一个陪嫁丫头忙上去掰开玉芝的手,女官亦拜在一旁求梁王息怒。那个陪嫁丫头才掰开她的手,另一个侍女同样请下梁王手中剑退出去。
梁王留意到剑刃上没有血,心下才松一口气。他等着女官再次请和,梁王才说:“本王不和你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玉芝顿了一下,低了声道:“那你会后悔做这个决定的!”
梁王眯了眼道:“你在威胁本王?”
玉芝不顾丫头的劝阻道:“嘁,犯不着,我只是在通知你,我明天要去找人把你这院子拆了!”
梁王轻笑道:“这院子可是先皇所赐!你有胆拆吗?”
玉芝含恨的目光道:“所以你会后悔没杀了我的!”
梁王不以为意的语调道:“那你就瞧好了,看有几个不要命的敢接你的活!”看着玉芝兀的冷笑,梁王道:“笑什么?”梁王看着有些窝火,骂一句疯了就离开新房。
女官和录事忙拦住他,劝解这是洞房花烛夜。
梁王忍下怒火说是要忙政务执意离开,并且命令录事不许记下今夜发生的事。他一时生气衣服都没换就到另一间书房去。
侍从跟在侧开解他。
小半个时辰后他就开始懊悔,看着绣喜字的红底金丝袖子,梁王想起她的模样,暗道会不会是因为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让她觉得自己不够诚意,惹她生气了?可自己已经把能做到极致的都做了,怎么也想不到哪里不好。心猿意马的也不知道找什么由头才能回新房去,碍于面子只能无奈的躺在罗汉榻上。
没半炷香后女官们又来劝解他,他也就顺台阶下回房去,结果被她拉着写和离书,不同意就是一通骂,还拿东西砸他,并打翻烛台,火焰瞬间点燃装饰的红缎,现场可谓是一片混乱。他又被气的回到那个书房里。
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嘈杂呼喊的声音!梁王猛地坐起来,叫道:“什么事如此喧哗?!”
侍从进来报:“罗福台走水了!”
梁王想到了宿在罗福台的玉芝,兀的悬起心,急攘攘披上衣服出去看,到火场才看到女官们簇着玉芝,还以为她受伤了,心恐慌得都要跳出来了,忙慌快步过去。原是女官劝她离开,她不肯,此刻仍凝视着火势似笑非笑的。梁王想到她说的话,又急又气抓着她的胳膊问:“是不是你干的?”又一面骂他们是怎么伺候的居然能让火起来?!
在侧的侍女们颤颤巍巍的说着王妃把她们都支开了,转眼就走水了。
玉芝满不在乎道:“对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和离你就完蛋了。”
梁王怒火中烧道:“你!”此时房屋摇摇欲坠,由不得他生气,命令长史官处理好!而后一揉额头想拽起她。
女官和侍女以为他气急了要打她,忙惊慌的劝谏阻拦。
梁王交代好他们,就把玉芝强带到另一所屋子里,看到她倔强的与他对视,强压住怒火忍下去,只骂她:“你真是疯了!要是风势大,火势蔓延所有人都会葬身火海你明白吗!”
玉芝只是笑着:“你怕吗?火一点点的吞噬着你的肌肤!一点一点蚀骨的感觉!你怕吗?怕就和我和离了!”陪嫁丫头在一边不住的拽她的衣裙叫她不要再说了。玉芝看他并没有注意到重点,无所谓道:“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了。”
梁王被她气得满腔怒火,跟随的女官忙说话劝和,再让侍女把她带回该她居住的宜遐楼。
匆忙的收拾一夜,侍从们有的累得就靠在廊下睡着了。梁王给所有人都赏五两以做辛劳一夜的酬费。
第二日玉芝不管女官和陪嫁丫头的叫唤,仍关紧房门不肯出去。梁王在前厅得知此事怒上心头,直杀过去一脚把门踹开,丫头们鱼贯直进卧榻。
梁王恼火地坐在正堂上,只听见她说着别拉扯她,她不起!他的心焰蹭蹭往上涨,道:“快点起来!要进宫去请安!”见玉芝不肯挪动,梁王怒吼一声并狠狠地捶一下桌子道:“快点!!”
众人一哆嗦忙把陆玉芝拉起来梳洗装扮。随后把她推进马车里往皇宫的方向去。
梁王恶狠狠的警告她在宫里守着点规矩!别丢人现眼的!而后带着她先拜见太后。
太后眼神忧愁关心王府走水的事。
梁王宽慰太后,只是夜里风大吹落了灯笼不慎引起的,好在没有伤亡。并且和太后说打算把罗福台拆了重建,否则补上金丝楠木料要花费巨额银钱,重建花的还少些。
太后明白他的想法,若是花费巨额补上,只恐惹人闲话,重建也好,毕竟先皇曾一碗水端不平,眼下他若是过于张扬,容易出矛盾。嘱咐他记得和皇帝报备一句。
接着又看向玉芝,叫她到自己身旁来。她上来时似乎有些乏力的感觉,待她到自己身侧跪下。又一侧的宫女捧着盘子过来。
玉芝未敢抬头,由着太后叫自己伸手,照做后,她给自己的两只手上各戴上一对两种款式与材质的镯子。还有几个宫女捧着未知的礼品,听太后说是送给她的,并祝福二人婚姻美满幸福。自己下去,梁王过来与自己一同拜谢,随后离去。
太后叹息道:“才成婚就走水。”
身侧的老宫女安慰她:“太后放宽心,这开光祈福化煞的镯子已经给王妃戴上了,日后定能好起来的。”
太后又想起司天台说尽力化解了相冲,但两人八字实在不合。
丞相曾说因为玉芝出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哪天哪时出生的,故挑了几个相近的生辰,都不合他的八字。
自己也劝解不同意这门婚事,怎奈何这孩子就喜欢,闹了这些天说什么都要娶…甚至因为司天台说了他们相克,这孩子气不过还把人正使打了。怕他闹得厉害自己也只好同意。
为防玉芝伤到幺郎,自己命护国寺做法事祈福和这化煞镯子,只为护他平安,她眉头被愁锁,捻起佛珠转入佛堂祷告…
而这一边:他们出了太后的宫殿,转去皇后宫中拜谒,再是皇帝下朝,梁王领她去拜见,路上她整个人晕乎乎的没精神,手脚都感觉很沉,喉咙还感觉热胀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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