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办公室。
季言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偷瞄身侧的那个人——这张脸虽然天天都在看，可看到真的谢玺时，那种悸动感，明显同他看家里的那只小怪物不一样。
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但季言就是能捕捉到一些气质上的差异。
“小季，你先把手里那起案子放一放，配合小谢去处理近日的一桩杀R案，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应该发挥在更要紧的事上。”
“李局，我想处理完手里的案子。”
“我看过你那起案子，很离奇，短期找不到什么办法，杀R案和失踪案比起来，孰轻孰重？”李局反问他，“搞清哪个才是要紧事。”
谢玺突然转向他，握住他的手：“季言，我很需要你的协助。”
“我……”季言盯着二人相叠的手，耳根一瞬间就红了，心里却又很苦涩。
这大抵是他们唯一接触的方式了。
“就像之前一样。”
就像之前一样吗？季言回想起两人还在同一个组时，他们是最默契合拍的搭档，可惜后来自己产生了某些不该拥有的想法，就刻意与此人渐行渐远了。
自己就是胆小鬼，不敢去尝试。
在他知道谢玺高中貌似还交过女朋友后，就更不敢再有半分妄念了。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忽然又有点想试试了——兴许是家里那只小怪物带给他一些幻想，让他开始渴望，期许能和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好吧，”季言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谢队。”
谢玺反应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调笑：“你小子，前阵子在忙什么呢，平日里压根儿见不着几次。”
“……嗯，也没什么。”季言摸了摸鼻子。
与喜欢的人同坐一个电梯，是种什么体验？对于季言来说，是很恐怖的。
因为太过于安静了，他甚至可以听清自己的心跳，也害怕被谢玺察觉，虽然不靠太近，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心跳。
“你能告诉我前阵子为什么躲着我走吗？”谢玺微微笑着，黑色的眸里有几分温柔。
“你不是说了……我太忙了吗？”季言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发了下愣。
“那只是我猜的，可那又不是正确答案，我很想知道，季小组长为什么要疏远我。”谢玺看着他，声音听起来带着埋怨和无奈。
“就，就是太忙了呗。”季言哪敢说实话。
谢玺叹气，手顺势搭在他肩膀上：“好吧，那下次，季组长‘忙’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来找我帮忙。”
季言心跳都漏了半拍。
回家的时候小怪物照常开门迎接他，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见季言笑得开心，又有些好奇：“发生什么事，这么开心？”
自然是见到了喜欢的人。
季言收敛笑容，扯着他坐到沙发上，将一张监控截图打印的照片拍在茶几上：“你先别管那些，我问你，半个月前是你遇见那个虐猫者吧？”
他伸手指着照片，上面正是一只从草丛里钻出来的黑猫，虽然画质有点糊，但仔细看也能发现这只猫只有一只眼睛。
“这就是你。”季言很肯定地说。
“谢玺”轻哼一声：“是我。”
“你把这人弄去哪里了？”
“自然是——”“谢玺”垂了眼眸，呲着牙笑起来，“吃掉了呀。”
“吃了？！”季言身子僵了一下。
“季言，”“谢玺”讨好地去勾他手指，纯黑的瞳仁没有光泽，在眼眶里晃动几下，“你别怕我，那个人想要杀掉我，我如果不挣扎，就要被割掉四肢，挖掉另一只眼睛了……”
“这也不是吃掉的理由。”
“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没想到我体内的那种东西会直接吞掉他呀，吃掉这种人，我可是恶心了好久……”
季言心情有些复杂。
“季言，你要抓我归案吗？”“谢玺”可怜兮兮地问他。
季言看着他，许久才终于开口，却是一句：“疼不疼？”
“嗯？”
“他那样对待你……你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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