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玺”咯咯咯地笑起来,兴奋到黑色细肢从皮肉里探出,紧紧缠住季言的手指,漆黑瞳孔叠成一层一层环状,兴奋地缩放着:“我不疼了,他比较疼,季言,我现在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这些,就是你说的体内的那种物质?”季言看着那些黑色小游丝,“也就是你本体?”
“谢玺”收回黑肢,“嗯”了一声。
“是那个人罪有应得,只要你自己不透露出去就没人会来抓你,不过……你应该变化一下外表了。”
“季言不喜欢这个样子吗?”
“不是不喜欢,是你这样子不合适。”
“可我用这个外形已经习惯了。”
“唉,算了,随便你好了。”
季言也不是想强求他什么,单纯觉得以后每天要面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迥异的人,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他如果变回那只猫,或者变成一个小孩子,季言觉得自己可能会更习惯些。
“季言还没有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谢玺”又问他。
“我和老搭档又重新组合在一起了,算不算?”季言望着他,“说起来,你现在用的外貌就是他的。”
“谢玺”皱了下眉:“他很好吗?”
“他当然很好。”
“那季言更喜欢我,还是他?”
“不一样啦……”季言略过这个话题,干咳两声,样装在看电视,不继续说下去了。
“谢玺”的瞳孔收缩着,诡异地在眼眶里浮动,视线从季言的脸上移到电视上,声音有些暗哑,放得很轻:“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问得太小心,季言根本没听见,剥了个沙糖橘顺手递给他一半,“谢玺”接过来放到嘴里,在心底轻笑。
不论哪里不一样,现在季言就是他的,他也是季言的。
“谢玺”满怀期待。
……
下雨了。
办公室其实就有伞,但季言就想站在大厅门口,看看那人会不会来。
虽然这压根不可能,毕竟没人会闲的慌,天天观察他。
一连拒绝了几个同事的“共伞邀约”,季言靠着玻璃隔窗,缓缓阖了阖眼。
“谢队?不是要去喝庆功酒吗,怎么都上车了还要往回走?”
“咳,你们先去,”谢玺支着伞下了车,目光一直粘着在远处站着的人身上,“我晚些自己打车。”
谢玺正要走过去,一个男人从他身侧经过——那速度简直不像是人。
男人直接抱住了季言。
谢玺眸色暗了一下,偏过身子退到门口的墙壁后,隔着栏杆看里面的两人。
等等,这男人怎么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谢队?不对,”季言本来都打起精神了,但看到那件他给买的衣服,又垂下了眸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呀,”“谢玺”笑起来,冲他眨眼,“季言出门都没带伞,我来给季言送伞呀!”
“谢谢啊,”季言轻笑着拉住他胳膊,“不过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我不想戴口罩嘛。”“谢玺”放软声音。
“那你得换张脸才行啊,走吧,回家,”季言有些无奈,“这儿可是警局,给同事看见了喊你声‘谢队’,我看你怎么回应?”
“那就帮忙应着呗,反正他们又分不出真假。”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谢玺从围栏后走出来,盯着他们的背影。
那个男人突然回过头视线,和他的目光对上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是阴森。
他的唇动了动,做出个无声的口形——“回见”,谢玺觉得有些惊悚,不确定自己看错没有。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敢肯定自己是独生子,根本没什么孪生兄弟,而且,看起来季言和此人关系匪浅。
季言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谢玺独自撑着伞,雨滴砸在伞上的声音让人心烦,他淌过一滩水,衣角在风中瑟缩,指节因太过用力已经失了肤色。
其实,已经有很多年了……
他从高中时就侧目于那个耀眼的人,不肯接受父辈安排好的一切,从上层自请下放到地区来,就是为了再靠近这人一点。
怎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得离开?
谢玺喝了很多杯酒,所有人都说:“看来今儿个很高兴啊,谢队,再喝一杯?”
谢玺应了,醉得稀里糊涂,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谢队,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玺迷迷糊糊睁开眼,推开面前那只手,“我等等,我打个电话等我朋友来送我,找他,我找找…找到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按了置顶的那一个。
几乎是秒接的。
“季言,我……”谢玺几乎失声,又像在哭,又像在笑,“我喜欢你。”
“谢队长,你喝多了呀?等着,就来。”
“谢玺”看了一眼熟睡的季言,直接挂断了电话,黑色细丝从被子里溜出,他抬头又望见窗外的月光,笑容变得有些可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