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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壹

天色未明,温府东南一隅的枕霞阁早已灯火通明。

尽管地龙烧得暖融,但丫鬟们进出时带进丝缕寒气,惹得帐中女郎微蜷身子。

“姑娘,该起了。”

随着话音落下,纱帐被谷雨挂上金钩,露出拥被而坐的温溪月。

她半阖惺忪睡眼,接过蜜水小口啜饮,倦意消散后才开口问:“什么时辰?”

“刚过五更,只是今日大朝会,耽误不得,梳妆更衣费时,咱们还需快些。”

温溪月颔首,一阵冷意袭来,她踌躇片刻,和谷雨对视一眼,才终于掀被下床,而后者眼疾手快将厚实的锦缎外袍披在她肩上,主仆二人配合得滴水不露。

半晌,谷雨在前撑伞,挡住飘摇细雪,装扮好的温溪月捂着暖手炉款款迈出步子。

她生得温润清雅,略施粉黛便足够静婉柔美,美眸澄澈,顾盼间水光潋滟,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惊蛰奔过来,微喘着扬声道:“姑娘,二夫人和二姑娘都已经收拾妥当,正在惠风堂等咱们。”

“地滑,慢点别摔倒。”谷雨连忙提醒。

这话提醒及时,惊蛰险险停下,走到温溪月另一侧,嘴还不停:“今日二姑娘好一通梳妆打扮,浑身珠光宝气,两腕戴满金镯,实在太俗。”

不待温溪月出声,谷雨便已经递了个眼刀过来:“祸从口出,不要给姑娘惹事。”

惊蛰吐舌,不再多言。

她们面容相似,是一对双胞胎家生子,姐姐沉稳,妹妹跳脱,两人自幼便常伴温溪月左右,与之有一同长大的情谊,因她从不苛待责难下人,故而主仆相处颇显亲昵,言语间无诸多避讳。

“姑娘,您怎么只戴了两支簪子?”刚看过二房的雍容华贵之风,惊蛰回来便觉温溪月这身装扮似乎有些太过低调内敛。

虽她平日里就如此打扮,但参加大朝会竟也没有过多点缀。

今日谷雨给温溪月梳了同心髻,配青玉竹节簪和银鎏金镶珍珠云雁纹小簪,一支通草制作仿真梅花斜插鬓边,再无多余花哨头饰,连外袍褶子和百迭裙也无一丝鲜艳,皆是雪青月白之类静雅的色彩,瞧着确实有些太端正沉静。

温溪月摇头:“我早猜到伯母和妹妹要大出风头,不欲与她们争,便如往常即可,莫怕,娘娘不会斥我的。”

比起二叔伯一家,她与深居宫闱的皇后关系更亲近,对方膝下无子,视她若己出,隔三岔五就会召她入宫作陪。

思及此,惊蛰才重新笑盈盈道:“那自是旁人费尽心思都不能比的。”

移步至惠风堂,甫一进门,便觉一股浓郁暖香夹杂些许热闹气息扑面而来。

穿戴一身隆重行头的二夫人孔氏正由丫鬟伺候着用最后一口早茶,其女温燕芝同样盛装打扮,此刻百般无聊拨弄腕上的金镯。

见温溪月进来,孔氏立马露出慈和淡笑:“阿月来了,快让我瞧瞧,这身打扮雅致又大方,恰好衬你的气质。”

说着这话,她还不忘往温燕芝那边瞟了眼,唇角翘得愈高。

温溪月规规矩矩行礼:“伯母安好,妹妹安好。”

一旁的温燕芝这才抬眼,慢条斯理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面上浮现讥讽和不屑,显然瞧不上她的行头。

如今府中由孔氏执掌中馈,自然一切都紧着她们母女俩用,如温溪月这般父母双亡,仰人鼻息的孤女,平日里便需忍受诸多事宜。

年前置办新衣首饰时,她的那份是最后送到的,也最轻巧简单,气得两个丫鬟想去找孔氏理论。

但温溪月并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每次看姑母妹妹因此得意洋洋,只觉无奈和乏味。

“今日大朝会,满京城的贵人都在,姐姐打扮得这般寒酸,知道的说是姐姐喜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苛待姐姐,短了你的用物。”温燕芝收回目光,阴阳怪气道,“姐姐可真是惯会装作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温溪月暗暗叹息,清楚躲不过去,面不改色出声:“我并无此意,妹妹怎会这般去想,难道你也同外人那样胡乱猜疑,觉得伯母苛待我?”

从小到大,她们不知有过多少交锋,温燕芝屡战屡败,又锲而不舍,仿佛非要争个扬眉吐气,偏脑袋忽灵忽钝,总也说不过她。

见温燕芝面露薄怒,孔氏心知女儿嘴拙,连忙说道:“好了,都消停一下,这么重要的日子,别让外人看笑话。”

说罢,她看向贴身丫鬟,对方适时上前提醒:“夫人,姑娘们,马车已经备好,还是早些出发吧。”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出发,孔氏与温燕芝挽手私语走在前面,温溪月稍微靠后,看着母女两人亲密的姿态,不免想起已故的父母。

那时她刚三岁,据说时常惊厥,泪流不止,于是心急如焚的爹娘想去城外的寺庙上香,请和尚回府念经驱邪,不料路上遇到山匪,没能活着逃走,双双殒命。

如若不是她当天发高烧无法赶路,恐怕也会一起惨遭毒手。

温溪月对父母的记忆太少,偶尔才能回想起只言片语,朦朦胧胧,兴许也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到门外,温燕芝率先被扶上前头的马车,她回头睨了温溪月一眼,显然很得意。

待孔氏上去,她的贴身丫鬟拦住温溪月说:“大姑娘,车里已经坐不下,不如您去后面吧。”

另一辆马车较小些,停在后头,有点不起眼。

惊蛰眉心一蹙,下意识想要上前,被温溪月抬手挡了下。

她不动声色打量一圈周遭,人多眼杂,如若为这点小事在众目睽睽下起争执,恐怕过不了多久,全京城都要知道她心胸狭隘的恶名。

与温燕芝相比,孔氏笑里藏刀,技高一筹。

温溪月从容不迫上车,听见惊蛰不满嘀咕,紧接着被谷雨低声呵斥,这才不情不愿住嘴。

孔氏今日如此算计张扬,无非是因她和温燕芝年前都刚过及笄礼,到了该与人谈婚论嫁的时候,想要压一压她的气焰名声,给自己女儿寻个更好的婆家。

温溪月一早猜透,所以避其锋芒,没有刻意太过装扮。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而沉闷的辚辚之声,温溪月端坐在微微摇晃的马车里,听着外面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片刻,温溪月轻轻掀开车窗锦帘一角,向外望去。

正月初一,不论哪里都要热闹起来,大多穿着新衣阖家出行,街上商贩叫卖声不断,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炷香后,谷雨低声提醒:“姑娘,已经快到东华门,前头排了好些车驾。”

温溪月颔首,透过那缝隙,看见晨曦微露的天光下,各式各样的马车依序停驻,朱漆华盖,翠帏珠络,无不彰显车内人的显赫身份。

家仆们皆屏息静气,扶自家主人下车,秩序井然,无人敢大声喧哗。

她们的马车也缓缓停住,车夫摆好脚踏,谷雨扶着温溪月下车。

春寒料峭,冷风袭来,温溪月下意识拢了拢斗篷,摸着暖手炉,站定后抬眼望去,重重宫阙显出巍峨轮廓。

正此时,不远处的马车也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和与温溪月年岁相仿的少女,后者瞧见她,脸上立刻绽出笑容,轻快走来,低声招呼:“阿月!”

温溪月闻声转头,见是吏部侍郎之女孙姝妤,亦是她素日常有往来的闺中密友,忍不住莞尔一笑:“见过夫人,阿妤。”

孙姝妤走近,打量着她,说道:“还是你这身更为清雅,瞧我,母亲非说元旦要穿得喜庆,这红彤彤的,简直像个灯笼!”

温溪月被她的话逗笑,抿唇柔和道:“怎么会,阿妤生得娇俏动人,红衣鲜亮活泼,刚好衬你,姑母……皇后娘娘见了必定喜欢。”

她及时改口,在宫门前恪守礼仪。

孙姝妤侧头,看到孔氏母女,努努嘴:“可真会出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温燕芝今日要与人议亲。”

正低声说着,一位年长的诰命夫人也在丫鬟搀扶下走过,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带着审视的意味,两人立刻收敛表情,微微垂首,以示敬意。

谷雨在身后极轻地提醒:“姑娘,队伍开始动了。”

果然,前方传来内侍清亮而不高亢的唱引声,队伍开始依序缓缓向前移动,各家女眷们在丫鬟的扶持下,整理衣饰,不再交谈,凝神准备入宫。

温溪月与孙姝妤交换眼神,便各自在丫鬟的簇拥下,汇入那沉默而庄重的人流。

朱红宫门次第洞开,唯有衣裙摩擦和环佩轻撞的轻微动静偶尔响起。

在青衫内侍和宫婢们的引领下,众人朝前缓慢移动。

温溪月回到孔氏身边,目光掠过周遭景色,鼻尖隐约嗅到一股冷冽的檀香,混合着宫墙特有的漆木与石料的味道。

她听见自己胸腔内的心跳,以及身边堂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不论带着怎样的心思,进宫后只剩谨慎小心,免得一时不察在众人面前出丑,惹皇后不悦。

她们被引至一处极为宽阔之地等候,依着品级地位,诸位贵妇小姐们自然而然地分流,寻到各自应处的位置站定,仍旧无人交谈,至多相熟之人交换眼神,俱都保持最得体的仪容。

放眼望去,遍地绮罗,珠翠盈头,无不华贵典雅。

偶尔,前方殿内隐约传来一阵模糊的声响,便会引得众人精神一振,引颈悄望。

温溪月清楚,现在妃嫔皇子们正给皇后请安,她们还需稍作等待。

时间仿佛被拉长,寒气沁人,方才行走时还不觉,此刻静立,那冷意便顺着小腿丝丝缕缕地往上爬。

借着衣裙遮掩,温溪月轻轻跺了下发麻的脚,手炉似乎也变得不再暖和。

她眉心微蹙,目光落在不远处,似乎瞥到一行人自殿内而出。

并非错觉。

待妃嫔皇子走近,人群有轻微的声响,待嫁闺中的女郎或含羞转身,或大胆观望。

温溪月格格不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终于不用受冻了。

这样想着,她匆匆扫过那群贵气逼人的宫眷,余光停在最后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上。

是个生面孔,凤眸微挑,凌厉深邃,可惜面色苍白,像是沉疴未愈,略带阴郁。

若有所感,那人眼皮轻掀,倏地朝她看来。

排雷:

1.官制仿宋,会查资料,但作者文盲,还请多多包容[求求你了]

2.是个救赎失败,男主发疯变阴湿男鬼,巧取豪夺+轻微追妻火葬场文,非常狗血无脑,自我感觉很甜[可怜]

3.非大女主,会不断成长[墨镜]

4.身心都只有彼此[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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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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