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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叁

两日后,温溪月带着丫鬟乘车出城,前往城外的别庄。

自从懂事起,温溪月每年正月都会去城外寺庙修行,为仙逝的父母祈福诵经,直到元宵节前才回府。

孔氏不待见她,巴不得她尽量少抛头露面,府中其余人则皆知她素日里便思念双亲,更不会阻拦。

温溪月没有选择鼎鼎有名的大相国寺,而是另一座山上的不知名小庙。

寺庙位置略偏,僧人较少,香火不算旺盛,但环境清幽淡雅,主持慈爱宽厚,待人温和,偶尔碰面也会为她指点迷津,因此意外发现这里后,温溪月便时常来上香。

别庄是她亡母的嫁妆,孔氏嫌太偏僻,倒是没有克扣,在她去讨要地契时利落交出来。

一番收拾安置,吃完午膳并小憩后,温溪月才开始抄写经文。

她有些畏冷,冬日不爱动,如若暖和些兴许还要在庄子里转一转,但今早又飘起细雪,外面寒风猎猎,她自然不会再出去受冻。

谷雨将净室里的银骨炭换新,知道温溪月喜静,没有留下打扰对方,轻着脚步关门出去。

烛火微摇,温溪月伏案认真抄写经文,一边在心中默念。

每到这时,她都对印象模糊的双亲思念颇重,仿佛用这样的方式洗淡身上的罪孽,也为她们的来世增些福泽。

不知不觉,暮色四合。

谷雨进来提醒她该用晚膳,温溪月抄完最后一点才停笔。

远处山峦只剩墨色剪影,与灰蓝天幕交融,周遭一片寂静,唯有风吹过时的呜咽声,以及不远处古刹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暮钟余韵。

温溪月紧捂暖手炉,微僵的手指这才放松下来,连手腕的酸痛感都减轻几分,然而走路时脚步仍有些不稳,被谷雨及时扶住。

她几乎保持同一个姿势抄写半天,浑身无一处不痛,可抬眼便是父母的长生牌位,一笔一划,都要虔诚而严肃,绝无偷闲懒怠的可能。

无心欣赏景色,温溪月一脸疲惫地随丫鬟进屋。

晚膳简单清淡,用过之后,她又喝了一盏热茶,浑身暖洋洋的,如泡在汤泉里,刻苦用功所致的疲乏和困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人又添了盏灯,温溪月倚在窗下的软榻上,就着明亮的烛火,读一本带来的游记。

山间的夜格外宁静,书中描述的奇人轶事太过引人入胜,她几乎忘却了时间流逝,沉浸在作者笔下的村落里,想象着南方百姓耕作时的画面。

长这么大,她几乎从未离开过京城太远,更别提去南方。

思及此,温溪月稍稍出神,想起最近京城里似乎出现了一些逃难的人,连她们乘车出来时都看到不少衣衫褴褛的人在城门哀求,老弱病残皆有,看着委实可怜,不知官府是否将那些人安置妥当。

就在这时——

一道极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破裂声骤然响起。

温溪月悚然一惊,尚未回过神来,只见窗户被猛地捅破一个窟窿,下一瞬,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滚进来。

动作极快,却难掩狼狈。

几乎在那人落地的同时,淡淡血腥气弥漫开来。

温溪月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可旋即一把刀横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锋利而冰冷,沉甸甸地往下压,犹带外面的寒气和肃杀。

皮肤被激起一阵战栗,她不敢乱动,睫毛轻轻地抖着。

“别动。”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极力压抑的喘,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那把刀也往下压:“出声就死!”

温溪月何曾经历过这般,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住,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保持着倚在软榻的坐姿,只有胸腔里的心在疯狂擂动,几乎要震碎耳膜。

烛光摇曳,她能感觉到身后之人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隐约捕捉到对方横在她颈间的刀尖似乎有着轻微而危险的颤抖。

不知是因为受伤力竭,还是过分紧张。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屋内唯有两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温溪月极力稳住声音,尽可能轻柔而平稳地低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别庄确实太偏,她又不常来住,兴许是附近的匪寇来掠夺财物,亦或是庄户不满想要讨说法,总不可能是来取她性命的。

虽然孔氏厌恶她,但不至于要夺她的命,否则如若哪天水落石出,简直得不偿失。

除此之外,她似乎想不出还得罪过谁,以至于要买凶杀她。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甚至没能听到对方的回答,“咚”的一声,那把刀松了力度,从她身侧滑落。

温溪月吓了一跳,顾不得闺阁仪态,掩唇往软榻深处膝行几步,这才转过头去看。

只见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此刻昏迷倒地,已然失去意识。

他一身夜行衣早已洇出暗色,鲜血慢慢溢出,在地板蜿蜒开来,显然受伤极为严重。

之前那番动作,恐怕已是强弩之末,全凭意志在强撑。

温溪月惊魂未定地摸了下自己的脖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刀锋的冷意,幸好没有划破皮肤。

她快速喘了几次,勉强冷静下来,起身下榻,谨慎地,试探地靠近那人。

血腥味更浓郁了。

温溪月蹲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下对方蒙在脸上的面衣。

一张苍白如纸,轮廓分明的脸显露出来,于烛光之下,剑眉浓黑,鼻梁高挺,唇色因失血过多显得过淡。

温溪月呼吸一顿,眼眸微微睁大。

竟然是他?

那日在宫中,姑母特意叮嘱要远离,且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三皇子。

无数个疑问瞬间充斥脑海,然而情况危急,不容她细细深究,斟酌过后,她扬声叫了谷雨。

待丫鬟进门后,看到屋内此刻的狼藉,忍不住面露惊愕,不敢置信地看向温溪月。

“莫慌。”

不知是否因有人相伴,温溪月镇定下来,指着地上的郎君道:“他受了伤,快去把药箱拿来……不要告诉惊蛰。”

谷雨到底是自小跟着她,更为沉静稳重,虽吓得够呛,但也很快调整好情绪,清楚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应了声便转身离去。

将药箱取来,谷雨忧心忡忡地问:“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记得这人被内侍虐打的画面,猜想兴许是哪家刚进京的不受宠郎君,被皇子们戏谑欺负,如今又满身是血闯入庄子,身份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谷雨迟疑着,又问:“咱们……要不报官吧?”

“不可。”

温溪月不假思索地否决。

她和谷雨对视,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能声张。”

她快速分析着利弊:“你想,若是官兵来了,在我的闺阁发现一名身受重伤且身份不明的男子,不出明日,我的名声便彻底坏了,旁人又怎会管究竟是何种原因。”

“而且,”她目光巡视一圈,将声音压得更低,“你可记得初一那日,我们曾在宫内看到过他,其实他是一直被养在别宫的三皇子,一个本该在宫内陪伴官家左右的郎君,如今这副模样出现在此地,贸然报官,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令温氏一族陷入困境。”

闻言,谷雨想通关窍,脸色愈发白:“那可如何是好?”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救人,最起码他不能死在这里。”温溪月条理清晰地说,“等他醒了,我们再将他赶出去,到时是死是活都跟温家没有瓜葛。”

谷雨点头:“我知其中利害,定会保守秘密。”

“你去打盆干净的水,”温溪月叮嘱道,“切记,动作轻些,莫要惊动旁人。”

谷雨领命,匆匆而去。

温溪月心中惴惴,再次蹲到三皇子身边,救人要紧,暂时顾不得男女大防,她伸出手,有些费力地解开对方身上的夜行衣。

布料被血黏在伤口上,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将其剥离,随着上衣被解开,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出现在他的胸膛,伤口极长,虽未伤及要害,但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此刻仍在汩汩往外冒血。

温溪月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

她低头看了眼指尖的血渍,感到一阵晕眩。

这时,谷雨端着水进来,看到伤口后也吓得手一抖,险些将水盆打翻。

“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谷雨连忙将她拉至一旁。

温溪月确实没做过这种事,不想添乱,于是用手帕擦掉血痕,可不知是否错觉,指尖仍是粘腻,腥气似乎渗透进她的肌肤,缓缓飘进鼻腔。

谷雨懂些药理,平日风寒受伤皆是对方为她煎药照料,对方很快为受伤的郎君敷好药,仔细检查后才低声汇报:“姑娘,郎君身上只有这一处重伤,别的地方有些淤青和擦伤,都不打紧。”

伤口包扎妥当,血总算是止住,但人还昏迷着,地上一片狼藉。

温溪月蹙眉,神色复杂扫过三皇子的脸,沉吟片刻,对谷雨道:“去找根结实些的绳子来。”

“绳子?”谷雨一愣。

留意到什么,她倏地走近,摸着温溪月的脖颈道:“这里怎么红了?”

虽未破皮,可留了一道红痕,如腊梅落雪。

想到不久前横在脖颈的刀刃,温溪月便觉得胸闷气短,她也并非毫无脾气,只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能表露,如今身份对调,自然不可能对这位野蛮粗鲁的皇子太客气。

“不知他有何意图,因何受伤,且身份特殊,应当严加防范……把他搬到一边柱子旁,捆起来,至于别的,等明日再议。”

温溪月捂着脖颈,特意强调:“记得把他捆紧点。”

这个时候,她面上流露出一丝娇纵和稚气,鼻尖微微皱着,更为灵动和俏皮,与平日里温润端方的清雅之姿有些许区别。

谷雨了然,弯起眼睛,心情也轻快不少。

“遵命。”

她需得好好将人绑起来,给姑娘出口恶气!

男主:限定版大粽子[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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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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