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问寻最开始也没提和石梁有关的事儿，最近这段时间他接单又有些多，自我感觉需要控制，正好上次喝酒赵冲请的，于是约他出去吃饭。
期间赵冲提到了关于石梁那个离谱的谣言。
“你介意吗？”赵冲问他。
“介意什么？”瞳问寻还在想关于石梁和陆子显的八卦，不知道石梁是什么心情。
“就，你俩不是朋友吗？”赵冲解释。
“我，不介意”，瞳问寻说，“你介意自己朋友的性取向吗？”
赵冲摇摇头，笑了笑，“下次一起吃饭吧，叫上石梁一起。”
瞳问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随意点了点头，“有机会我叫他。”
“话说你们老师，平常和学生走得近吗？”
“我们辅导员确实要走得近一些。”赵冲说。
这时石梁又发了张照片过来，是可可正叼着一张飞饼的照片。
他俩还从没有一起溜过可可。
赵冲看他频繁看手机，主动提议，“那我们下次再约。”
“不好意思”，瞳问寻收起手机，“是我家狗狗在找我。”
赵冲点点头，“那你快去看看，我也回学校，正好有事儿要忙。”
瞳问寻没推辞，等他到那个公园的时候，可可大概是玩累了，石梁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可可乖乖趴在旁边。
“你美黑呢？”瞳问寻一屁股坐他旁边，这位置选得很歹毒，光照非常充足，直愣愣对着脸晒。
石梁坐的偏中间，瞳问寻这一坐俩人就挤在一起了，但是他没动。
只是吸了吸鼻子，“你去吃火锅了？”
瞳问寻扯着领子闻了闻，味道不算大，“你狗鼻子吗？”
石梁：“……我在火锅店打过工。”
“行吧”，瞳问寻叹了口气，“你从几岁开始打工的？”
“算是初中吧”，石梁弯下腰一下下摸着可可，“不过不是现在这种打工，是给别人家干农活。”
“能挣多少钱？”瞳问寻好奇。
“一天三十块。”石梁说。
“不仅童工还是黑工啊！”
瞳问寻像他摸可可那样伸手摸了摸石梁的头，很难想象啊，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干一整天活挣点儿钱，没准还要上交给家里。
“你和赵老师一起吃的吗？”石梁突然转头，头发在瞳问寻手心蹭过，带起一阵微妙的酥麻感。
“啊？”瞳问寻手还没拿下来，愣了愣。
随后他放下手，看着石梁，这个问题他今天问两回了。
“很重要吗？”
“我就问问”，石梁站了起来。
“我想吃冰激凌”，瞳问寻也站了起来，“你那俩室友挺热心啊，男朋友都给你找好了？”
石梁微微皱皱眉，瞳问寻没看见，也没听见他说话，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你不介意？”
石梁还是没说话，瞳问寻本来没怎么想，看他这样有点火冒三丈了。
又觉得火的莫名其妙。
最后带着火气对可可说，“可可，回家！”
可可站起来抖抖毛，看看他俩，跟着瞳问寻走了，但是不时还回头看看，看见石梁也走在后面就惬意地摇摇尾巴。
瞳问寻余光往后瞥，石梁慢吞吞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一路上没人说话，瞳问寻忍到了进门，暴躁地一把把石梁拽进了屋。
还好石梁一直跟着他回来了，要是他直接回自己屋，瞳问寻可能会追上去打一架。
石梁后背撞到墙上，肩胛骨磕了一下，有些疼，但他没吭声，也没动。
他等了会，瞳问寻没说话，也没下一步的动作。
但是他刚一偏头，瞳问寻就按住了他的下巴，不让他动。
“你干嘛？”他叹了口气。
“我还想问你呢！”瞳问寻恶狠狠地说，“你干嘛？！有话不说！”
吼完瞳问寻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松开石梁坐到沙发上去了。
爱走走吧，不说算了。
“我先走了。”
石梁在原地站了会，居然真的开门出去了。
瞳问寻坐在沙发上，越坐越不得劲，越坐越来气，甩上门跑下了楼。
可可被甩门声吓到，叫了两声。
石梁刚走进楼道，瞳问寻就从身后窜出来，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上了楼。
“我再问一次，你有什么问题？”瞳问寻又问了一遍，语气比之前平静。
“你为什么不开心？”石梁问。
“我没有不开心！”瞳问寻说。
“那你为什么暴躁？”石梁又问。
瞳问寻一脸烦躁，“你连绯闻男友都坦然接受了，我不能暴躁一下吗！”
石梁盯着他，“为什么？”
“别装傻，你看不出来吗？”
石梁又好一会没说话，瞳问寻皱皱眉。
“那个陈晓林，他是不是喜欢你？”
瞳问寻皱着眉头，“有你这样转移话题的？好端端提他干嘛？”
“到底是不是？”石梁加重了语气。
“我不知道！”瞳问寻觉得自己完全不理解石梁在想什么，“他还说同性恋恶心呢，但他喜不喜欢都和我没关系！我又不喜欢他！”
“赵老师”，石梁舔舔嘴唇，“他是不是也对你有意思？”
瞳问寻突然笑了，被气的，“你想什么呢？脑回路怎么长的？”
“你意思是，他也喜欢男的？”
石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马上说，“我最近听别人说的，不知道真假。”
瞳问寻看着他，“所以你吃醋了吗？”
“……这隔音不好。”石梁说。
瞳问寻啧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又没人认识我，最多你再多个绯闻男友，怎么，不想是我？”
“是你的话……”，石梁开了口，瞳问寻看着他，“我还没想好。”
“好”，瞳问寻点点头，“你慢慢想，但是现在，我要亲你。”
瞳问寻离他更近了点，然后揪着领子吻了上去。
吻得挺用力，应该得算是啃。
一顿乱七八糟又让人气息紊乱的折腾后。
石梁衣领乱了，嘴唇也有点麻了。
瞳问寻精致的眉眼离他很近，石梁的目光一路从他眉毛下滑到了看起来挺水润的嘴唇。
他身体往墙壁上靠了靠，半天憋出一句：
“……你是不是饿了？”
瞳问寻没有暴躁地骂人，低头蹭了蹭他肩膀，叹了口气：
“是有点。”
石梁老实地说：“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瞳问寻抓住他的手往下拉，“可以吗？”
石梁没说话，整个人有点宕机了，直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明显的体温时才清醒过来，脸瞬间变得通红，心脏狂跳起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用了点力，瞳问寻轻轻嘶了一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轻点。”
“哦”，石梁愣愣地答应着，极力幻想，是自己的，自己的……
但是随后他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的被瞳问寻握住了。
他居然没发现瞳问寻的手是怎么伸进去的。
……
面面相觑片刻后，俩人默契地转过了头，时间长长短短什么的。
咳，不重要。
“卫生间在哪？”瞳问寻问。
石梁攥着手，还靠着墙，也没低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外面走廊尽头。”
“算了”，瞳问寻比石梁从容一些，走到桌边抽了几张纸，顺手给呆愣的石梁塞了几张。
听到身后拉拉链的声音时，石梁又一次庆幸自己穿的是运动裤，不用拉拉链。
……但手要伸进去也格外方便。
“那个，晚点过来吃饭吗？”瞳问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他老觉得自己现在走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但是石梁都快站成电线杆子了，对他刺激想来太大了，他再待在这石梁可能得夺门而逃。
“我晚上要打工。”石梁说。
瞳问寻非常体贴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三分钟后，他站在石梁家楼下，看着楼道叹气，并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认真思考要不要现在上去找石梁拿钥匙。
刚刚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他没拿钥匙。
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石梁都没下楼。
瞳问寻又给了石梁十分钟冷静，然后进了楼，在门外踟蹰了半天，他现在也有点尴尬，有种羞耻感。
那可不，耍流氓了，没点羞耻感那不是臭不要脸。
还要脸的瞳问寻胳膊抬起放下抬起放下了好几回，门打开了。
石梁站里面看着他。
“你，你要出去？”瞳问寻问，打了个磕巴。
“不。”石梁说。
“那你干嘛开门？”瞳问寻顺嘴问。
石梁眼神瞄着门外被踹过的墙壁，“这隔音真的不好，你在门口踱步又叹气的，好半天了。”
“那你不知道早点开门”，瞳问寻挠挠头，“我那个，钥匙没拿。”
“刚刚太着急了。”
石梁从兜里掏出钥匙，把瞳问寻的钥匙解了下来。
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过去开？
要把钥匙还给他吗？
瞳问寻不满。
呸，矫情！
瞳问寻抬起头看着石梁，“你还要吗？”
“啊？”
石梁迷茫，要什么？
“我家钥匙”，瞳问寻说，要脸也没什么用，他决定暂时不要了。
“……我是该要还是不该要？”石梁依然不在状态。
看他懵懵的样子，瞳问寻突然觉得没那么尴尬了。
只要对方更害羞，他的脸皮就能自动加厚。
神奇。
这时候隔壁门嘎吱了一声，有人出来了！石梁清醒了，一把给瞳问寻拽了进来。
“干嘛？咱俩又没干什么。”
石梁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而有些心虚，“你开完还给我，走吧。”
瞳问寻于是又下楼了，开完门他没有马上去石梁那。
可可看着瞳问寻在屋里上蹿下跳，吓得直叫。
“可可！我想谈恋爱了！你想不想？”
汪汪！可可担心地叫了两声。
“你也想啊？等着啊，爸爸给你安排相亲。”
春天到了，动物繁衍的季节……
瞳问寻脑袋里突然掠过这句话。
神经，他忍不住笑了笑，拿着钥匙去了石梁那。
若干分钟后，俩人一起站在了瞳问寻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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