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褚明歌便做了噩梦。
梦中暖香罗帐,凌霜将她压到在床,亲手替她解了衣裳,还用手指挑逗她……
“樱桃为什么是红色的。”凌霜将冰冷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耳际,贴着她的鬓角蛊惑问道。
褚明歌难耐,发出嘤咛声,像是求饶,但是她内心深处更是是渴望她接下来的动作,渴望更多的爱。
凌霜笑呵呵的,非常温柔地望着她笑,一双染上了**的眼睛眸光流转,先是蜻蜓点水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再是她的唇瓣,梦中二人皆是投入得不可自拔,凌霜还主动的伸了舌头,引领着她一路往下……
再接着,褚明歌又不知道梦到那个情节了。
凌霜从她身上撑起身来,白色发丝随之垂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当着她的面扯下了自己腰间缠绕的穗条纹宫绦,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就借着那根宫绦直接将她的双手缠绕上。
夜色旖旎,美色撩人。
有人却是惊起一身冷汗来。
褚明歌是喘着粗气醒过来的。
她坐起身来时,此刻外头已然天光隐隐,晨光熹微,天际一端都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
她醒来先是下意识地望向屏风那边,雪白的纱布制成的屏风能够隐隐看见对面几分,眼力再好一点的话还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那边床头的情况。
屏风隔绝开来的另一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任由褚明歌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来,静谧得可怕,想必凌霜是已经起了。
褚明歌心中想道,于是也跟着起了身。她今日套上了一件难得素色的衫子,发型上也是干练利落的束起了温润的玉冠。
活脱脱的一位少年美郎君。
褚明歌望见镜中的自己,略微出了出神。她这个样子出去,怕不是不得美翻此次前来的一众女弟子了。
褚明歌唇角微微上扬,少年意气想必也是如此了。她不知又从哪儿掏出一枚折扇来,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深秋早晨的湿润凉爽的气息立即钻入骨髓。院坝中果然有人站着。
凌霜听见身后声音,转过来头来,第一句便是对她说道:“昨夜没夜游吧?”
“托您的福,想必就算做了噩梦,也是会被您牢牢擒在房中,游不到街上去了呢。”褚明歌走上前,一双刚醒来的眼中还氤氲着几分水色。
她一看到那张脸就想起昨夜那堂荒唐的春梦来,一看那张自矜雪净的脸就想起梦中她满脸潮红,趴在她耳畔问她,“樱桃为什么是红色的?”
怎么就和凌霜做起来了呢!她就这么饥饿,**这么强烈?还是对着凌霜。
褚明歌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可以说是毛骨悚然,这是怎么想也觉得荒谬的事。
凌霜见她表情不对,也只是调侃着应了她那句话,“不谢,此当凌某该做之事。”
客栈中有准备早点,他们这群修仙的精力充沛,常常在宗门中辟谷习惯了的,所以绕到大堂,这偌大的屋舍内就只有身为凡身的朝阳在小口小口吃着碗中的吃食。
褚明歌的神骨已然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现在只是无仙脉,但有着神骨在体中已然算是个半个“练家子”了。
褚明歌视线在朝阳身影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径直朝那道背着她们的身影走了过去。
她轻拂衣袍,体贴的坐到了朝阳的旁边,问道:“这外面不比宫中,昨夜睡的可还习惯?吃的惯这些早点么?”
“一切与宫中无恙。明歌,你也坐下来吃点吧,等下我们就要动身去往陵园中了。”朝阳闻声转过头来,见着她的装扮,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之色。
穿了一身青色衣袍的褚明歌就仿佛是雨中晨雾间的一根颀长纤细的青竹,发上的玉冠也是点缀的恰到好处。
“明歌,你这样穿起来可真好看,都可以做宫中的驸马了。”朝阳只是随口一提道。
“哦?谁的驸马?你的驸马么,青阳,做你的驸马我倒是极为乐意的。”
朝阳面色倏地一红,只是低下头来用调羹扒拉碗中的紫米粥,自个儿嘟囔着,“瞎说什么呢。”
褚明歌听见了,眼中笑意更深,眉眼弯弯,从远处看当真成了一副清秀小郎君惹得哪家姑娘脸红了的美好场景了。
解花初走到凌霜身旁,看着自家掌门一副“已经很老了”的样子在“窥探”着年轻小孩的美好时光,就不禁觉得好笑,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褚明歌现在饱腹感十足,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就只是吃了一个朝阳递来的小笼包。
“明歌凌掌门与解姑娘会要么?你帮我给她们一下吧,早上不吃点东西会胃疼的。”
朝阳递给她一笼小笼包。
“她们修仙的一个月不吃都可以,实在是饿的时候就吃吃丹药,谁会稀罕吃这些民间油腻腻的东西啊,快走吧。”褚明歌将坐起的朝阳拉起身来,不想给她任何一丝磨蹭的机会。
但是朝阳起身还是非要塞给她一笼小笼包,让她去问问那边站着谈话的修仙二人。
褚明歌拗不过她,只好提着竹片编成的小蒸笼的两边耳朵,向凌霜和解花初那边走去。
“褚姑娘。”
解花初站到凌霜面前,看向她手中提着的小笼包,目光中带有不解。
“解师姐也尝一个吧。”
解花初没有立即接过,而是转头看向凌霜,似要听取她的旨意。
面对着有些人投来的灼灼目光,凌霜没有正面回答她,依旧双手环胸,像只小飞鹰一样傲娇的睥睨着天下。
解花初唇角一弯,于是伸手接过了褚明歌手中捧着的一整笼小笼包。
“尊上也吃一个填填肚子吧。”
凌霜:?
褚明歌见她一脸严肃又震惊的样子,内心就止不住发笑。
她给解花初递上去的那笼包子正好是灌汤包,要是凌霜真的接过去咬了一口的话,那金黄汤汁不得从她最终喷射出来,然后沾得到处都是。
彼时凌霜哪还有什么清高圣洁的圣人形象!
褚明歌越想越开心,已经迫不及待看她出丑了,望向凌霜的眼神也愈加强烈灼热。
在一旁的解花初接收到褚明歌看向那边的灼灼视线一脸疑惑。
这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凌霜倒也没拒绝了。
“褚姑娘的心意怎么能不领呢?小初,你也尝一个吧。”
凌霜唇角上扬,一副在笑的样子,可那双眼中实则一点情感也没有。都是上千年的老狐狸精了,早已经熟练了嘴笑眼不笑。
褚明歌内心翻了个大白眼,想道。
只见一缕纯白光芒忽地流出,凌霜指尖优雅的运出一道灵气来,那灌满了金色汤汁的似纸一般薄的皮的灌汤包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一道精纯的灵气运入那双微微张启的朱红唇瓣之中了。
解花初将二人脸上分别展现出来的神色尽收眼底,神色变得轻松愉快了些,她倒没有像凌霜一样过场多。
只是大大方方的拿起一个小包子优雅放入唇中,整个包子下肚,唇上也只是沾上了覆满了油色光泽的油汁精华。
凌霜:“味道不错,就是油了点。”
褚明歌对上那双似乎在笑的眼睛,倍感无语,没有理她,直接向着朝阳的方向走去了。
解花初见那二抹身影向门外走去,于是也说道:“尊上我们也该出发了。”
凌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好和着解花初一起向外走去。
清风微凉,仙雾濛濛,好似氤氲在天地间的一股凝聚而成的精华。
佛都陵园内,已经有几座佛像圆润的肩头上生了些短短的青苔了。随着这样一件案子的发生,随着皇家对于这处皇室遗址的冷淡,千朝佛都居然也逐渐呈现出一副式微之像来了。
从前的辉靡金身,居然也如那青石铺成青石巷一般,成了如流苏碎须一般的青苔暂时的栖息之地。
“这金身佛像,为何会长有青苔?”朝阳疑惑,问。
褚明歌也看了眼周遭,果然和朝阳说的一样。
她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底下的人难免偷工减料。”
到了陵园中,外界封印依旧未解除,凌霜指尖在她二人划弄了下子,靠近结界时所带来的压迫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
“进去吧。”凌霜在说完这番话后,目光不自觉与站在朝阳身后的褚明歌视线相碰撞上,褚明歌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她颔了颔首,示意她明白她的意思。
此刻朝阳心情难免低落,只听她缓缓说道:“自我十岁之后,就再也没到过这处地方了。母亲去世后的头年,我才七岁,那时每逢皇家祭典,我还可以跟随父皇皇兄来到这处,还可以悄悄的躲在众人身后,偷偷的看望一眼母亲的牌位,看看她的供桌上摆放的果盘是否干净,是否有足够的吃食,她身前的香炉上插的香烛是否还向上缭缭燃着香火……
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便再也没到过这处,再也没见到过母亲了。年年的皇家祭典成了我最害怕的日子,我怕在那香火缭绕的供桌上唯唯没有我最深爱,最思念的那一位。”
朝阳略带哽咽的说完,眼角又不自觉滑下一行清泪来 。
她伸出了手,指了指最深处。
沿着她的手指看去,她所指的地方正是昨日仍留有残蜡的地方。
“年幼时,我就是站在这处,远远地瞧着母亲身在的那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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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荒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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