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校医室的承诺
校医室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怎么又是你？"校医赵大夫看着吴凡，无奈地摇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路见不平呗。"吴凡坐在诊疗椅上，仰着头让大夫处理伤口，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他嘶了一声，但仍不忘对站在角落的禹洋眨眨眼。
禹洋攥着衣角，心脏跳得飞快。他看着鲜血从吴凡额头上涌出，又看着大夫熟练地清创、上药、包扎，整个过程都不敢呼吸。
"会、会留疤吗？"他终于鼓起勇气问。
赵大夫哼了一声："男孩有个疤怎么了？更有男人味。"
包扎完毕，吴凡跳下椅子，对着镜子照了照额上的纱布："帅不帅？"
禹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对、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呀？"吴凡转过身来看他，眼神诧异，"你又没错。"
"可是、你因为我才..."
"那帮人就是欠收拾。"吴凡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忽然凑近仔细打量着禹洋，"你以后说话大点声，再练练你这肌肉，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禹洋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吴凡的睫毛很长，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实在不行..."吴凡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咱俩以后报一个大学，我以后继续罩你。"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入禹洋心底最柔软的土壤。
那一刻，他天真地以为，这句话会是一个承诺。
直到很多年后，禹洋才明白，年少时的话，说得再真诚，也抵不过时间的冲刷。
但那个下午，在校医室弥漫的消毒水气味里，他看着吴凡额头上雪白的纱布，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窗外传来下课铃声，吴凡抓起书包："走啦，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他潇洒地挥挥手，走出医务室。禹洋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还愣着干什么？"赵大夫催促道，"下节什么课？"
禹洋这才如梦初醒，抓起书包追出去。走廊里已经不见吴凡的身影，只有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慢慢握紧拳头，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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