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林深的军靴已经踏碎了自由猎人营地的霜花。他的机械义眼在朝阳中泛着冷光，扫描着手里的军火清单 —— 那是凌薇当选防卫队长后拟定的第一份采购计划，纸张边缘还留着星铁匕首的划痕，是她昨晚用异能标注重点时不小心划到的。
“城西的黑市今天开市。” 罗莎的狙击枪枪管在帐篷外反光，她刚检查完城墙的防御工事，作战服的袖口沾着沙粒，“赵鹏的残余势力躲在那里，据说在倒卖 73 部队的旧军火。” 她突然压低声音，“老伙计传来消息，他们手里有批磁轨炮，是顾长风当年从议会军械库偷运出去的。”
林深的指尖在 “磁轨炮×3” 的条目上敲击，金属指甲与纸张摩擦出沙沙的响。三个月前角斗场的硝烟仿佛还在鼻腔里灼烧，赵鹏被按在地上时，金边制服口袋里掉出的那份军火清单，上面用红漆画的标记，与黑市的交易暗号完全吻合。
“我和小铁一起去。” 林深将□□别回腰间，机械义眼突然闪烁红光 —— 是凌薇的通讯信号，加密频道里传来她的声音，带着星铁匕首特有的金属颤音：“注意黑市入口的青铜灯柱，里面藏着 73 部队的监听设备。”
他抬头望向防卫队的瞭望塔，凌薇的身影正被朝阳镀成金红色，星铁匕首在她指间旋转，刃上的蓝光与城墙上的玫瑰徽章遥相呼应。自从她当选防卫队长，每天清晨都会在那里站半小时，说是要记住绿洲城每个角落的轮廓，像当年在 73 部队的地图室里，默记逃生路线那样认真。
黑市藏在城西的废弃车站里。生锈的列车车厢被改造成商铺，铁轨间的杂草里插着劣质的霓虹牌，“军火” 两个字的灯管忽明忽暗，像濒死的眼。林深的机械义眼扫过入口处的青铜灯柱，果然在底座发现了 73 部队的徽记，微型摄像头藏在狮头的嘴里，镜头还在微微转动。
“林哥，那不是铁手帮的老三吗？” 小铁的机械臂突然指向第三节车厢，他的义肢关节处缠着顾晓语培育的绿发，在阴影里泛出翡翠色的光，“他的机械腿上还留着老刀叔的弹痕，上次在角斗场，就是他带头向凌姐扔石头。”
林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的男人正在和商贩讨价还价，金属腿在铁轨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他的帆布包里露出半截枪管，纹路与赵鹏军械库里的磁轨炮一模一样，显然是从同批货里流出来的。
“按计划行事。” 林深拽了拽小铁的衣角，两人同时转身，走向挂着 “维修” 招牌的车厢 —— 那是自由猎人在黑市的联络点，老板是个独眼的老机械师，据说年轻时和老锤在同一个佣兵团待过。
老机械师的机械臂在零件堆里翻飞，焊枪的火花在他独眼的瞳孔里跳跃。看到林深的瞬间，他突然吹了声口哨，调子与老锤常哼的那首《沙漠玫瑰》一模一样。“防卫队的大英雄来了？” 他的机械臂递过杯辐射茶，杯沿还留着铁锈，“赵鹏的人昨晚来过，说要找个‘有机械义眼的硬茬’交易磁轨炮。”
林深的指尖在茶杯上摩挲，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老机械师的独眼 —— 那里的虹膜上，有个极其微小的玫瑰印记，是自由猎人的秘密标记。“他们要什么交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焊枪的滋滋声，像在谈论天气。
“要你身后的小鬼。” 老机械师的焊枪突然掉在地上，火星溅在小铁的机械臂上，“说要用他的植物金属，去修补 73 部队的培养舱。” 他的独眼突然睁大，“他们还说，抓到凌队长的话，能换十箱完美进化液。”
小铁的机械臂骤然握紧，绿发缠绕的关节处渗出银色的液珠 —— 是顾晓语的植物金属在愤怒时的反应。林深按住他的肩膀，机械义眼的红光突然变强，扫过车厢的夹层 —— 那里藏着三具磁轨炮的残骸，炮管上刻着议会的编号，与赵鹏清单上的完全一致。
“告诉他们，人我带来了。” 林深的□□抵住老机械师的机械臂，“但我要先验货。”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赵鹏的人根本不是要交易，是想利用小铁的植物金属，激活 73 部队藏在黑市的基因炸弹。
交易地点被定在车站的调度室。林深带着小铁走进去时，七支能量枪同时对准他们的头。赵鹏的副手，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坐在控制台前擦拭磁轨炮，炮口的蓝光映出他嘴角的狞笑。
“林队长果然守信。” 刀疤男的靴底碾过地上的玫瑰花瓣 —— 是从纪念碑那边偷来的，“把那小鬼的机械臂卸下来，我们就把磁轨炮给你。” 他突然凑近，金属假牙在灯光下闪烁，“听说这植物金属能修复任何基因损伤，正好给我那在 73 部队断了腿的弟弟用。”
林深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三根金属丝，缠住最近的两支能量枪。他的□□同时开火，子弹擦过刀疤男的耳际，打碎了身后的基因炸弹控制器。淡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冒出刺鼻的白烟，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 林深的机械臂捏碎了刀疤男的手腕，“顾长风的基因炸弹，必须用植物金属才能引爆，可惜你们找错了人。” 他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调出赵鹏与净化者残部的通讯记录，“这些证据，足够让你们在沙漠里埋一辈子。”
小铁的机械臂突然弹出绿发，藤蔓在调度室里疯长，缠住所有能量枪的枪管。他的植物金属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无数把小刀，划破了赵鹏手下的制服。“我爹说过，拿别人的痛苦做交易的人，都该喂沙漠狼。” 男孩的声音带着老刀特有的沙哑，绿发尖端突然炸开，化作漫天的孢子。
林深在孢子弥漫的瞬间扑过去，用身体护住小铁。那些孢子落在他的机械义眼上，发出滋滋的响，是顾晓语特意调制的防基因污染药剂 —— 女孩昨晚往小铁的机械臂里注射时，绿发在林深的军靴上蹭了又蹭，像在托付最重要的东西。
调度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光在金属管道上流动。林深拽起小铁冲向夹层，那里的磁轨炮正在自动组装，炮管的蓝光与 73 部队的标志重叠，像只睁开的独眼。他的机械臂按住炮身的按钮，突然想起凌薇教他的启动密码 —— 是她的生日，也是当年在 73 部队，他第一次偷偷给她送蜂蜜的日子。
“磁轨炮启动成功。” 机械音在调度室里回荡，炮口的蓝光突然转向门口，赵鹏的人刚冲进来，就被能量束炸成了碎片。林深的机械义眼在爆炸中扫描着周围，发现墙壁的夹层里还有更多的基因炸弹，编号从 73 到 100，显然是顾长风为所有实验体准备的 “礼物”。
“凌姐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有埋伏。” 小铁的绿发缠上林深的手腕，藤蔓上开出朵小小的白花，“她的星铁匕首正在城墙那边发光，说只要我们需要，她随时能带防卫队冲进来。”
林深的心脏突然一暖。他想起昨晚在营地，凌薇的星铁匕首在他的机械臂上划出玫瑰时，指尖的蓝光微微颤抖。她说：“沙漠里的风再大，也吹不灭两个人的火。” 那时他以为是情话，现在才明白，是战士间最坚定的誓言。
当他们推着三具磁轨炮走出黑市时，朝阳正将绿洲城的城墙染成金红色。凌薇的身影在瞭望塔上晃动，星铁匕首的蓝光与磁轨炮的炮口遥相呼应，像两座遥遥相望的灯塔。罗莎的狙击枪在城门处闪了一下，是安全的信号。
“林哥，你看！” 小铁突然指向天空，绿发在阳光下泛着荧光，“是顾晓语的玫瑰云！”
无数朵半红半白的玫瑰在空中绽放，是顾晓语用异能凝结的，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双祝福的眼睛。林深的机械义眼突然捕捉到个熟悉的身影，老机械师正站在车站的屋顶，向他们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独眼的虹膜上，玫瑰印记在朝阳中格外清晰。
回到营地时，凌薇已经在帐篷前等了很久。她的作战服上沾着玫瑰刺，显然刚从纪念碑那边过来。“磁轨炮的能量核心需要调试。” 她的星铁匕首在炮身上划过，蓝光在金属表面留下复杂的纹路，“顾晓语说，用她的植物金属能提升三成的威力。”
林深的机械臂轻轻抚过她的额头，那里还留着议会爆炸时的疤痕。“黑市的基因炸弹已经处理干净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但赵鹏的老巢里，可能还有更多 73 部队的旧东西。”
凌薇的星铁匕首突然在他的机械臂上划了个新的玫瑰，与之前的印记交缠在一起。“那我们就一起去拆。”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混着玫瑰香，“防卫队长和她的‘普通队员’，正好搭档。”
三天后，防卫队的训练场响起磁轨炮的轰鸣。林深调试炮口的角度时，机械义眼的红光与凌薇指尖的蓝光在炮身上交汇，形成朵旋转的玫瑰。小铁的机械臂在装填炮弹，绿发缠绕的弹壳上，顾晓语用异能刻着 “自由” 两个字。
罗莎的狙击枪在瞭望塔上瞄准远处的靶标，枪声响起的瞬间，磁轨炮的能量束正好命中靶心，爆炸的火光中，飞出无数片玫瑰花瓣 —— 是顾晓语提前布置的惊喜，用植物金属培育的玫瑰，在高温下会化作漫天的星火。
林深的机械义眼捕捉到凌薇嘴角的笑，像沙漠里难得的雨水，瞬间滋润了所有干涸的记忆。他想起 73 部队的那个夜晚，他把偷来的蜂蜜塞进她手里时，她也是这样笑的，眼里的光比磁轨炮的蓝光还要亮。
“军火清单上的最后一项。” 凌薇的星铁匕首指向远处的沙漠，“净化者的老巢在辐射尘暴的另一边，我们需要足够的磁轨炮，才能炸开他们的防御罩。” 她的指尖突然划过他的机械义眼，“你的订单，还得再加几箱炮弹。”
林深握住她的手，机械义眼的红光在她的作战服上投下玫瑰的影。“只要你需要，就算是 73 部队的核心数据库，我也给你搬来。”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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