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荡着秋千,微风轻拂,裙角微微飘动。
秋千的绳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与树梢的鸟鸣交织在一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她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阿莲站在她身旁,手里捧着一杯清茶,时不时递到花清手中。
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
阿莲的目光温柔,偶尔轻声提醒道:“小姐,小心别荡太高。”
突然,院子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
小圆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红。
他的眼中满是焦急,一进门就四处张望,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什么。
花清停下秋千,双脚轻轻点地,疑惑地问道:“小圆子,怎么了?这么着急?”
小圆子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有些颤抖:“花姐姐,平生哥哥在不在你这?”
花清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不在呀,怎么了?”
小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里带着哭腔:“平生哥哥昨天上山采药,到现在还没回来……”
“小圆子,你和阿莲姐姐在家等我。”花清抬手揉了揉小圆子的发顶,指尖带着淡淡的灵力,让小圆子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我去找他。”
阿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伸手将小圆子揽到身边,低声道:“小姐,小心些。”
花清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院门。
她的步伐轻盈却沉稳,衣袂翻飞间,袖中滑出一道淡金色的符纸,无声地燃烧起来。
随着符纸化作灰烬,她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无形的波纹如水纹般荡漾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花府。
结界落下的刹那,院墙外的风声骤然远去,连阳光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花清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结界稳固后,才迈步跨出院门。
花清的身影在红岩山脚下倏然凝实,衣袂翻飞间带起几片枯叶。
她仰头望去,整座山峦宛如被鲜血浸染过一般,赤褐色的岩壁在暮色中泛着暗沉的光。
花清缓缓升至半空,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光晕所笼罩,那是她神力的显现。
花清紧闭双眼,心中默念着那段古老的咒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试图穿透这茫茫的夜色,找到平生的踪迹。
就在咒语即将完成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然间阻挡了她。
那力量无形却强大,仿佛是从山的最深处涌出,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花清只觉身体一震,几乎要被这股力量击落。
她心中一惊,连忙稳住身形,同时,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从她胸前涌出,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护身符在发挥作用。
护身符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花清咬紧牙关,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双臂交叠于胸前,指尖迸发出耀眼的金色神光,与护身符的碧色光华交织成一张光网。
突然,整座红岩山剧烈震颤,山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那些暗红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竟是从岩缝里渗出的鲜血书写而成。
"这力量,太强了..."花清瞳孔骤缩,护身符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一道血箭从山顶激射而来,她侧身闪避时,发梢被削断几缕,青丝在触碰到血箭的瞬间就化作了灰烬。
山间回荡起凄厉的哭嚎声,无数半透明的鬼手从岩壁里伸出,指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新的禁制符文。
就在光网即将破碎之际,红岩山里突然飞出来一只青鸾虚影。
神鸟清唳一声,展开的羽翼将血色符文尽数扫落。
花清趁机并指为剑,一滴神血顺着指尖坠向山巅,在触地刹那绽开万丈霞光。
所有鬼手如遇烈焰般蜷缩着退回岩壁,整座山的血色以那滴神血为中心开始急速褪去。
最后,神鸟停驻在一棵枯死的老松上方,双翼卷起纯净的灵风。
那些盘踞在树枝上的血雾被吹散后,露出一个被藤蔓缠绕的人形——正是昏迷不醒的平生。
他的手腕被割开一道细痕,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树根处,那里竟生长着一朵妖异的血灵芝。
花清飞身上前,指尖金光闪过斩断毒藤。
就在她接住平生的瞬间,神鸟突然俯冲而下,尖锐的喙狠狠啄向那朵血灵芝。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整座红岩山开始崩塌,无数血色符文从岩壁中渗出,在空中聚集成一张扭曲的人脸。
神鸟用最后的力量展开结界。
花清抱紧平生跃下山崖时,回头看见神鸟的身影正在血光中渐渐消散。
花府的大门被一阵裹挟着山岚的风猛地撞开。
花清背着平生跌跌撞撞闯入时,结界泛起水纹般的金光。
她踉跄着往前迈了半步,绣鞋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暗红血痕。
平生垂落的手腕擦过门廊处的风铃,惊起一串凌乱的叮咚声。
"砰——"
两人同时栽倒在庭院中央。
花清的发簪斜飞出去,钉入梨树干三寸深。
平生的药篓翻倒,滚出几颗沾着灵露的茯苓,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小姐!"
"平生哥哥!"
...
阿莲双臂一展,屋内烛火同时燃起幽蓝的焰心。
她咬破指尖,在两人榻前画下一道繁复的星纹阵图,鲜血渗入青砖的瞬间,整间屋子漾起水波般的柔光。
花清与平生并排躺在月光织就的光茧中,那些从窗棂透进来的银辉被阿莲的神力牵引,化作千万条发光的丝线缠绕在两人伤口上。
平生气息微弱,胸口那道被血咒腐蚀的伤口正渗出黑雾,阿莲见状立即掐诀,屋角药柜突然洞开,七味灵药自行飞入阵眼,在神力催动下融成一泓翡翠色的药泉。
药泉悬在两人上方,分出两股细流——注入花清口中的那缕泛着金芒,而流向平生的药液里则混着阿莲刚滴入的三滴心头血。
阿莲缓缓转身,衣袂无风自动,眼中流转着不属于凡尘的银芒。
她看见小圆子呆立在门边,孩子瞪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与困惑。
"你还小..."
阿莲叹息般的声音惊动了屋檐下的铜铃。
她指尖轻抬,一滴悬在空中的露珠骤然凝固,整座花府陷入绝对的寂静。
连飘落的梨花瓣都静止在半空,保持着螺旋下坠的姿态。
小圆子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阿莲的掌心已轻轻覆上他的前额。
淡金色的符文从指缝间流淌而出,像游鱼般钻入孩子的太阳穴。
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啼鸣——那是阿莲特意留在术法里的生机,好让这段记忆消散得不留痕迹。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小圆子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抱着空瓷瓶站在廊下。
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他困惑地挠挠头:"咦,我为什么要拿药瓶来着?"
阿莲倚着门框微笑,藏在袖中的右手却渗出一丝血迹。
那片沾血的梨花瓣飘落时,正好盖住了地上正在消散的金色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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