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面目狰狞,皮包骨的长相恶心又使人反胃。
梁宇清楚地知道这是任叶莎的生父,可究竟如何变成这样,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点点被拖进去,梁宇明确感受到了双方力量的悬殊。
他多希望有些什么小东西能飞进来,给这个男人岔开。
枫涟用脚抵住墙根,狠命拽紧梁宇的脚踝。
刹那间,洞口里传来了一声含糊的,被石壁吞没得差不多的嗓音。
“枫涟!扔金鑳进来!”梁宇的声音穿透洞壁,吼了出来。
枫涟明白了梁宇的意图,换成左手拽住梁宇,右手趁着松开的间隙立刻靠近嘴唇,衔住腕上的滦丝,微微侧头,用舌尖挑出金鑳。
金鑳滑落出手腕,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枫涟大概预判了掉落的方位,横起一脚,将金鑳轻巧踢起,侧勾进梁宇所在的洞中。
所幸金鑳不会攻击蜓羽血脉,两枚金针避开梁宇,钻进他的衣服,蹭着他小麦色的**一路往上攀游。
梁宇感觉体表有点痒痒的感觉,冰凉的金鑳划过他的肌肤,到达他的领口,摩擦着他的脖子,瞬间刺出。
男人显然没反应过来,两枚金鑳霎时穿进他深邃黯淡的眼中,男人眼眶眦裂,疼痛难忍。
他发出沙哑刺耳的低低怒吼,松开了掐紧梁宇肩膀的双手,试图收回捂住双眼。
梁宇显然不能让他如愿,感受到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锐减,顾不上放松肩膀,一下偏头,咬紧男人抽回去的手腕。
枫涟感觉与之对抗的拉力忽然消除,惯性往后倒,顺势狠狠一拉。
梁宇瞬间被拽飞回来,可一并拽出来的,还有一个诡异的男人。
男人措不及防,被梁宇咬紧手腕,连带着强劲的拉力被一同扯了出来。
金鑳仍旧刺在他的干裂的眼球中,他痛苦地抽出另一只手,胡乱地乱摸,拔出了两枚金鑳,甩在了地上。
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可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开口。
任叶莎曾在母亲的相册里看过这个男人的模样,照片中可谓是英姿卓绝,意气风发。
可再看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头发不知多少年没修剪,凌乱地卷曲,随处乱扬;浑身已经瘦的不成人样,骨头凸起,仿佛想刺穿束缚的皮囊。
甚至和蜓羽复原的画面中的男人也相距甚远。那个男人至少有血有肉,眉眼中也有曾经的英色。
任叶莎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质问道:“你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死?”
男人双目已经被戳瞎,听着声音,也分不出是谁。
太久太久没有讲话,男人的嗓音变得异常的沙哑与混杂,像破旧的老音响放在水中传出的不伦不类的音色。
他自然以为是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
他用呕哑如乌鸦的刺耳嗓音放肆地大笑着:“想不到吧余旻珊!老子我还活着!我还没死!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弄死你!”
任叶莎猛然听到了心底那个最温柔,最熟悉的名字,她一下扑倒,掐住那个男人的脖颈,发狂般怒问着:“你说什么?!我妈在哪里,你对她干什么了?!”
许鑫昊赶紧上前,轻轻拉开任叶莎。
男人一下发懵,怔住了,随即发出更加尖锐的大喊:“我说为什么死人余旻珊想方设法都要弄死我,原来是有了种!野种!杂种!我叫她打掉竟然没有,杂种!”
男人越喊越激动,最后发疯般的大笑,含了一大口卡着粗痰的唾沫,狠命凭感觉往前方喷去。
许鑫昊忙伸手帮任叶莎挡住了极为恶心的一下,可自己手臂上沾上了深褐色的液体。
他没顾上这么多,一巴掌用尽全力抡在了男人脸上,将男人一下抽翻在地。
“叶莎不是杂种!你个狗日玩意别给老子乱叫!下面都管不住的贱货,你没资格说她!”
枫涟越听越气,又在男人小腹上狠狠补了一脚。“你自己惹下的还要她打掉,你还是个人吗你!败类!”枫涟气得浑身颤抖,对着地上痛得蠕动的男人怒骂着。
梁宇还比较冷静,他一把拽过男人坐起,把他甩到墙角。
男人依旧无所谓紧张,猖狂地叫嚣着。
梁宇心里恨不得把他一下捅死,可大局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从他的嘴里套出来。
他手势伸向腰带,从别在侧后方的刀鞘中瞬间拔出匕首,架在男人喉上。
瞎了的人其他感官总要更敏感。男人感觉一把冰凉的铁质利物顶在自己喉间,逐渐往深处划,刺鼻的锈铁味钻进鼻腔,直冲脑门。
他收起了那副嚣张劲,立马警觉起来,刚想动,却发现手背一下吃痛,梁宇已经一脚碾在了他的手上,动弹不得。
他惊声大叫着,沙哑噪杂的嗓音回响在密室里:“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
梁宇唇角微弯,狠栗的声音响起。
“在这里干掉你,有谁能知道吗?”
男人沉默了,余旻珊把他叫来这个地方不正是因为这里渺无音讯,荒郊野岭,法外之地吗。
他立刻冷静下来,拼死逼自己冷静,虽极力克制,声音却仍旧有一丝丝淡淡的颤抖。
他慢慢地说:“你们不选择直接杀了我,不就是因为觉得我还有用吗?你们想知道什么,杀了我就问不出来了。”
枫涟冷眼一瞥,冷笑道:“还算聪明。但你要是瞒着不说,或者编假的来骗我们,你知道下场的。”
逃不出去是现实,暂避风芒以待后手也是个权宜之计。
他点点头,破碎的眼球往下滴着黯黯的血水。
“第一个问题。你和余旻珊在这个岛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被塞进这里来的?”梁宇声色严峻。
男人深思了好一会,用淡淡的声音回应着:“那疯婆娘约我来这里,说给我送个礼物。
“我知道她怨我,而且我也知道这个地方偏僻。
“老子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想弄死我,如果是真的,我就先下手为强,先弄死她。”
任叶莎拳头攒紧,牙关咬的龇响。
许鑫昊看她准备冲上去揍他,怕任叶莎一下给他打死了,赶忙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回来。
男人显然听到了这点窸窸窣窣的动静。冷哼一声:“我就是贱,但你们敢弄死我吗?弄死了我,你们啥都得不到!
“我平生最恨别人先记恨我,我可以惹你们,但你们谁要是敢惹我,我见一个楞(弄)死一个。”
枫涟握住任叶莎的手,对上她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跟这种自私到极致,自私到失去人性的东西没有太多说理的必要。
任叶莎痛苦地闭着双眼,她感觉听这个嘶哑的嗓音每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折磨。
男人完全不在意,他认为自己这条命有价值,还没必要这么早亡。既然如此,先把这个杂种恶心死,发泄自己满腔怒火也算是解压。
余旻珊,要是我死了,你的杂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同归于尽。男人心里默念着。
男人继续说着:“我就没猜错,她果真想对我下手,假装翻包,其实就想掏枪。
“老子怎么可能让她得逞,趁她背对着我,我一拳给她打晕,吊在了树上。”
几人脑子里浮现出蜓羽拼凑成的那幅画面。
说罢,男人眼神里射出极度愤怒,不甘,不平的目光。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女的,谁他_娘的会想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个女的?她好像用什么飞镖之类东西,我看不太清,绿色的,直接切断了那条绳子,和那个疯婆扑上来,给我反绑了。”
男人越说越大声,怒气越来越遮掩不住,喉咙由于声嘶力竭崩出的青筋、血管用力抵上了刀刃,于银亮的刃上淌下几丝暗沉的红。
枫涟紧紧追问:“那你是怎么被塞进这里的?”
男人下三白的眼不屑地扫了枫涟一眼,似乎觉得她没拿刀子对着他,他自然没必要回话。
梁宇看出了男人的心高气傲,匕首狠狠往里挺了一下,漫出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人问你什么,想活命就赶紧答!”梁宇冲男人吼着。
显然是被梁宇的行为吓慌了神,表情怔了一小会后立刻切换回那副欠打的贱样。
男人不紧不慢:“后来那女的走了,问疯婆拿了两把枪,死疯婆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就给我打晕硬塞进去了。”
任叶莎听这男的对着自己母亲一口一句疯婆,脚用力碾上他的手,暴怒着说:“别叫她疯婆!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男人吃痛闷哼出声,瞳狠狠盯着任叶莎,溢出想杀人的目光。
梁宇将断断续续的话梳理了一下,理了理头绪。
余旻珊想杀了他,被他提前猜到反将一军,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女人,拿了枪走了,剩余旻珊将他处理了。
枫涟有了个大致的猜想,脑中有了框架。
“枪是在赫蓝老巢发现的,任叶莎妈妈的枪给女人带走了,女人——是赫蓝吧。”
几人目光不由自主对上,又化作几下轻微的,认同的颔首。
“可是这么多机关是哪里来的,这种设计有点超现实了,我妈是个普通人啊!”任叶莎脑子里混了大团浆糊,迷乱地打着转。
“掌纹”这种东西摁在石头上,也的确不像是一个单纯想复仇的女人能想出来的精密设计。
梁宇喜欢突破常规。
他忽然淡淡一笑:“要是,猪心你妈妈真早有准备,不是单纯为了复仇呢?一定要你的掌纹,是她精心为你准备的吧。”
一切的一切,实则是余旻珊布的局,而等的其实是不知几年后的女儿吗。
一旦接受这个设想,任叶莎倒吸一口凉气,汗毛直立。
这步棋子,或许走到了它该走的位置。
几人并未刻意压低音量,男人自然而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大概听出了点什么韵味,声音瑟缩:“就为了让你见到我吗?有什么必要呢?!”
几人反应过来这还有个人。
忽然,许鑫昊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被塞在这里,出都出不去,怎么活下来的。”
梁宇第一时间想到了被换命后的人,好像也不太需要吃喝。
男人好像终于听几人问出了他期待已久的问题,放肆地狂笑着:“我被扔进来,我不想死啊!我拼命用手扒这个石头,扒不动,扒得我一手血!”
他喘了口气,像是吐出几年被困的不甘,又继续用尖哑的嗓音说:“我都想放弃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发现上面是土,扒得开啊!我就一天一天扒,饿了就吃土,渴了就抿土,嘬吸里头的水。”
“这土不想我亡啊!我就是死不掉!余旻珊绝对想不到,我还活着!”笑着笑着,男人像是呛到,用劲咳嗽了两声。
枫涟觉得恶心又不合常理:“以前太穷的时候人们吃观音土都会腹胀而死,更别提土里面还有这么多细菌,一不小心都会得寄生虫病的吧。”
男人自然不懂这么多,也懒得回答她,只一味地念叨着:“土不想我死啊,土想让我活……”
神神叨叨。
任叶莎烦闷得不行,怒喝一声:“别吵了!闭上你的臭嘴!”
命毕竟握在别人手里,男人只能忍着一肚子气,咬紧了下唇,口中抿到血丝的铁腥味。
梁宇转头望着三人,说道:“他说的应该不假。饿成这个样子应该也是吃土吃的,抓我肩膀的时候这么有力,大概是经年累月的刨土练出来的了。”
梁宇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多年,吃土都没亡,只是受了饿,这土也绝非普通之物。”
许鑫昊想到刚才自己吃了一脸,赶紧拧过头呸了几口唾沫,欲意将刚才吃进去的喷出来。
梁宇把男人知道的几乎都问出来了,剩下的他应该也不清楚。
人总会藏着那么一些秘密,不到生死攸关是绝对闭口不谈的。
要是他还有那么一点他们不知道却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信息呢?
梁宇眼眸射出狠栗的,凶煞的光。左手猛然揪住男人乱七八糟的油腻腻的头发,右手作势往侧边狠划。
一副将要把他抹颈的架势。
梁宇声音听不出感情:“你没有价值了。”
说完就欲一刀毙命。
男人发觉情况不对劲,大喝一声:“等等!我知道,我知道余旻珊在哪里!”
任叶莎瞳眸猛然放大,将身子往前靠,急迫的眼眸中是期盼裹挟紧张的目光。
梁宇放松了力度,男人缓过气,清了清喉咙里的浓痰。
他看似无奈地望着任叶莎,空洞洞的眼眶析出惨淡的白光,望不到底,看不到头。
甩下一句:“你,你自己过来,我只跟你讲。”
梁宇自然怕他有什么动作,匕首架紧他的脖颈:“有什么在这里讲,别搞东搞西!”
他却无所谓:“随便你们,我只跟她讲。大不了整死我。”
任叶莎心焦似火,她慢慢握住梁宇持刀的手往后拉,谨慎地点了点头。
其余几人紧张得不行,梁宇没办法,只得示给男人一个凶狠的眼神,慢慢抽手。
男人却依旧不满,嘶哑的声音呵着:“你们再给老子退后,退到墙角!”
剩下几人只得慢慢撤步。
许鑫昊留了个心眼,刻意把持了距离,呈现出一种看似走远其实一扑就能上前的状态。
梁宇和枫涟心里也焦灼万分,彼此交换了眼神,把持着种有什么变故第一时间冲上去的心态共识。
任叶莎小心靠过去,男人放松了被踩了半天的手,或者说爪子,他招招手,示意她再靠近点。
任叶莎没办法,又凑进了一点。
男人将嘴凑近她耳畔,小声说着。
许鑫昊趁没人注意到他,偷偷靠近两人。
大家都知道,这男人绝对不会太老实。
梁宇和枫涟也在慢慢靠过去。
“你妈妈,她在……”男人假装神秘,拖着调子慢慢讲。
没说完,任叶莎听得屏息凝神,男人忽然快速探出脖子,张开口,一把狠咬向任叶莎脖颈。
干裂的白唇上有一道刚才咬破的血痕,褶皱四起的皮肤拧在一起,苍白的舌苔卷躺在满是泥泞的牙床里。
颇像一具饿了千百年的干尸。
许鑫昊早发现不对劲,扑上前去,一手往前捞,将任叶莎裹向一旁,没站稳,抱着任叶莎在地上翻滚了一小段。
制衡他的威胁尽数消散,男人猛然弹起,将青筋暴起的两手似鹰爪般再度扑向任叶莎。
失去了视觉便只能通过听觉辨认位置,但于他而言是幸运的,他扑对了方向。
梁宇和枫涟被忽然而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准备扑上去制住男人。
可他们扑上去的时间对男人掐紧任叶莎脖颈来说绰绰有余了。
许鑫昊搂着任叶莎翻躺在地,滚了几圈。
男人佝偻着身体扑上去,干瘦却无比有力的手指即将掐上去,多年未修剪的长指甲混着锗黄色的污泥,此刻化成他同归于尽最终的武器。
任叶莎却少有的冷静,她侧过身,忽然挣脱掉许鑫昊,俯下身滑去男人的下盘。
大家心提到嗓子眼,谁也不知道任叶莎究竟想干什么。
许鑫昊惊声叫着:“猪心!你干什么!”
男人感觉她滑向自己脚边,手瞬间扑空,刚站稳,脚踝却忽然被狠狠往后一抬,他往前一下趔趄。
任叶莎早知道这人想干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她仍旧抱着一丝丝微茫的希望和期冀。
要是他真知道母亲去向呢?她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去了解。
当然,她留了后手。
将梁宇缓缓拉开的时候,任叶莎趁男人不注意,偷偷在背后夺过梁宇的匕首,趁俯下身假装听讲时,手柄插入靴子,只露出银闪闪的匕刃。
这时,男人站在地上的借力点——两条腿,已经尽数被任叶莎全力托起,男人失去重心,瞬间往前面朝地扑倒。
任叶莎微微转身,侧了侧脚踝,将皮靴中的匕刃对准男人的心脏。
男人已经难以控制的往前扑,锋利的刀刃近在眼前,匕尖还泛着流动的红,那是自己脖子上的血。
他嗅到了面前的血腥味,面前有刀。
他明白,倒下去必死无疑。
他尽力展开自己双手,试图撑住边缘的土地,将自身架起。
任叶莎从计划倾听那一步开始已经布好了全部的局。
要是他耍花样,她将毫不犹豫帮自己母亲手刃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男人如如愿以赴地双手撑在了地上。
可下一秒,微凉的触感渗透皮肤,纵穿心脏,只存剩胸腔处喷射出的艳红。
任叶莎翻身坐起,手持着匕首,死死捅进男人胸膛。
任叶莎注视着男人,眼眸中流转的火焰伴着零星的泪光,百般滋味。
母亲未曾终结的人,她了结了。
***
几人沉默着,稀碎的人影被揉碎,散在了黑暗中。
任叶莎持刀的手用力一推,补上一脚,将男人掀翻在身侧。
死不瞑目,有的人是不想瞑,有的人是瞑不了。
男人空落的眼眶溢出源源不断的黯血,眼睛都没了,谈何瞑目。
况且,他也不该瞑目。
任叶莎闭上眼,惆怅地深深吁出一口气。
亲手杀人,杀的还是亲生父亲,她自然心有触抵。
许鑫昊知道她需要缓缓,徐徐开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迟点再讲吧,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枫涟和梁宇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心照不宣地轻轻点了点头,给任叶莎留一份静静沉心的光阴。
黑暗中人总容易失去时间观念,枫涟抬起手腕,望了眼梁宇送的多功能手表。
夜光设计,在黯淡的黑景中泛出几点微小的亮光。
颇像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枫涟目光流连了一圈。
“就地睡吧,十一点了。”
学校要单休了,以后周六晚更新[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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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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