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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刎

路拾遗刚放松一点的神经顷刻间又绷紧了,他倾身把南若九一把推醒,神情是少见的严肃。

司颜和殷佩竹虽然身体松懈,但神经是一点儿没松,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进入备战状态,听到路拾遗的动静,腰板立马直了起来。

路拾遗怕错过关键信息,已经先一步上了楼,匆匆留下一句:“有线索。”

三人闻言立马起身跟上,连刚被吵醒的南若九也揉着眼睛跟在他们身后。

路拾遗两步并作三步上到了二楼,想也没想就奔向左侧走廊——正是四人房间的所在。

他的感应完全没有出差错,映入眼帘的便是之前画像上的那四个人,没有实体,全部都是半透明的虚象。

四个虚象分别从对应的虚幻的房间门里出来,眼神失焦,行动迟缓。

此时,殷佩竹、司颜、南若九也已经到了他身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殷佩竹没想到虚象居然还会出现,怔了一下:“……重现?怎么又来了?”

她说完这话的下一秒,四个虚影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阵势,连殷佩竹和司颜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而就见这群虚影走到他们面前,径直拐了个弯儿。

虚影们走上了通向三楼的楼梯。

路拾遗没有犹豫,直接跟上,另外三人则走在他后面。

虚影们上了三楼之后,同样没有任何停顿,齐刷刷拐向右侧走廊,只有一个人停了下来——是书生。

书生站在了楼梯口处,他走到墙边,趴着墙看向另外三个虚影的方向。

他这个位置比较隐蔽,因为离得远,不容易被发现,还靠着楼梯口,万一又什么意外,方便直接逃走。

路拾遗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神一点点聚焦,说明他现在要“重现”当初发生的事情了。其他虚影此刻也已经站在了314门前,动作不再生硬和迟缓。

路拾遗站在楼梯口处看着他们的动作,几乎一瞬间想到了郑非写的那篇假日记。

看来这是要重现七月二十五日的场景了。

这里隔着的距离还是有点远,不太能看清,路拾遗抬步向314的房门走去。

司颜和殷佩竹下意识跟过去。

刚走了两步,司颜又想起来什么,退了回去。

“小九,你留在这看着书生,”司颜难得正儿八经地跟他说,“他去哪你去哪,别把他弄丢了。”

南若九现在还是有点犯困,声音有点懒:“知道了。”

小九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从来没掉过链子,他们并不担心,赶紧跟上了路拾遗。

此是此刻,314门口,一个穿着坎肩布褂的虚影正低着头,捣鼓着门上的锁,剩下两人在旁边看着,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门锁没一会就被打开了,车夫侧过身,低眉顺眼地让他们进去。富商进了房间,看到屋子里的名贵古董,还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饰品,咽了一口唾沫,又顺带想起什么似的,冲那车夫摆了摆手:“没你的事儿了,赶紧滚吧。”

车夫简直求之不得,赶忙走了。

原本作壁上观的司颜连忙说:“佩竹你跟着车夫。”

殷佩竹点点头,转身走了。

而一旁的路拾遗似乎还并不理会已为团队操了好几回心的司颜,只抱着手臂,专注看着房间里的虚像。

他们两个活人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而剩下的虚影把房间剩下的空间都填满了。

旗袍女人拿起一颗翡翠戒指对着光看,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这是,帝王绿啊……真是发大了……”

富商顺手抓起一个青花瓷,嘴咧开了大笑着说:“有了这些玩意,看谁还能催老子债!以后老子要喝最贵的酒,睡最骚的女人!”

一旁的旗袍女人摸着首饰的手一顿,面上虽然带笑,语气却颇为嫌恶:“我还以为你多有钱啊,原来居然是个背债的。”

富商显然被戳到了痛点,眼睛被脸上的肉堆到几乎看不到,目光却像刀子一样:“你说什么?”

女人冷哼一声,说:“不然你以为我陪你是图什么?一个油腻恶心言行粗鄙的醉鬼,还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现在我有钱了,”她摆弄着自己手上刚戴上的玉镯,同时不动声色地往门口退了一步,“怎么可能再听你的。”

那孔哥从来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之前的妓女没让他满意,他都能对其暴打出手,现在更是猖狂,直接抄起一个花瓶就要往女人脸上砸。

旗袍女人当然知道他禽兽不如的德行,早就退到了门边上,看到孔哥拎起花瓶的时候,她就立马闪身躲开,那花瓶被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就在这时,变故横生。

“你们在干什么?!”

*

南若九等了好一会,这书生也没有要动的意思,他上下两只眼皮直打架,但还是勉强撑住了。

就在他马上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书生突然动了。

南若九的眼皮也跟着立马睁开,他看到书生转身走到楼梯口,俨然是要下楼,赶紧也跟着下了楼。

书生下到二楼,没有分毫停顿,径直朝管家的房间走去。

他敲开了管家的门,几秒后,管家的虚影从虚幻的门里出来了。这时候的管家也只是个两鬓斑白的和蔼的老人,看到是书生还露出一个微笑,却并不知道面前人心里一早就种下的阴谋。

而看似好心的书生则把刚才在314门口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管家,管家皱起眉头,听完他说的之后果然立马往楼上赶去。

书生仰头看着管家的背影,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

南若九趁这个时候,从头上拔出一根羽毛,使法术把它放大了一些,笼着淡金色的光,然后手指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最后把羽毛一拍,搭载“信件”的羽毛就往楼上飞去。

书生等了几分钟,才上楼继续观察那几个人的动静。

这回他进到了314隔壁的一间房间,这间房没有锁门,估计是他提前探查好的。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杯子,南若九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出这杯子是铝做的。

这书生拿这东西做什么?总不是拿来偷听人墙角吧?

南若九刚这么想,书生就把铝杯抵在了墙上,然后耳朵覆到上面。

南若九:“。”

这脑子这么好使干什么不好,非得用在这上面?

他吐槽归吐槽,也把耳朵凑了上去,听隔壁的声音。

南若九因为是神鸟,听觉也很敏锐,根本不需要“助听器”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相当于是“人形窃听器”了。

再说隔壁另一边,路拾遗他们收到了南若九传来的“鸟毛信”。

司颜把飞来的羽毛往手里一攥,再展开手心后,羽毛上的字跃然而上,还隐隐流淌着金色的光。

【书生把管家引到了三楼。】

正如他所说,没过几秒,管家的虚影就来到了门口,他神色焦急,额头甚至出了汗,看到屋里的场景之后,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旗袍女人没想到管家会这时候过来,赶忙把两只戴满饰品的手背过去。

而那个富商则一脸惊愕,连说话都结巴了:“没、没干什么啊。”

管家走进屋内,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那你为何砸我们家少爷的花瓶?”

“还有,”他带着白手套的手又指着哪些空着的饰品架,语气竟然有点咄咄逼人,“我们家少爷的东西又去哪了?”

富商急得满头大汗,他万万没想到这事会被人发现,明明他之前都观察过了,这个时间没人会来三楼啊!

他根本想不出来借口,眼珠子乱转一通,忽然瞟到桌子上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他目光一顿,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个阴暗的念头。

富商似乎冷静了下来,语气带着被揭穿的破罐子破摔,承认道:“就是我拿的,你想拿老子怎么样?对了,你边上那个女人也拿了不少好东西,可别把她给忘了!”

管家闻言转过头,看着女人伸出了一只手,脸上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疲惫:“这位小姐,拿过来吧。”

旗袍女人深知自己是逃不了了,可又舍不得刚到手的金银珠宝,正磨磨蹭蹭地把背后藏着的手伸过来,但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

与此同时,管家身形一滞,蓦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缓慢地拧过头,看到了富商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孔。

旗袍女人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富商把匕首拔出,喷溅的血溅了他半张脸。管家也失了力,跪倒在地上,目光却仍然紧紧盯着富商,喃喃道:“你……你会遭报应的……”

即便是作为旁观者,司颜看着那管家的眼神,心里都有些不忍了。

但路拾遗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似乎是对眼前的景象无动于衷。

司颜看他神色不对,刚想拍他一下,却被富商声色俱厉的一声打断:“谁?!谁在那!”

门口那人见被发现,没有停留,赶紧逃跑,走廊里响起快速跑动的声音。

富商赶紧追上去,旗袍女人还有司颜和路拾遗跟在他身后,迎面碰见了本应该跟着车夫回去的殷佩竹。

司颜脚下不停,面上着实吃惊:“佩竹?你不是……”

说到这,他突然想通了其中关窍,恍然大悟一般:“刚才在门口的人是车夫?”

殷佩竹也跟着他们一起追虚影:“没错,我本来跟着他回到了房间,但是这个车夫可能是良心受到谴责吧,在那坐立不安了一阵,又回到了314,正好碰见富商捅管家的那一幕。”

司颜说:“原来如此,所以书生撞见的那段‘空档期’,是因为他们出去追车夫了!”

富商虽然大腹便便一身肥肉,可追起人来还有几把刷子,加上车夫本身就慌张,脚下磕磕绊绊。这么一会儿功夫,富商已经追上了他。

车夫被逼到一楼一个角落里,脸上全是惊恐,不断求饶:“孔哥,我什么都没看到孔哥,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孔哥!”

富商手里还攥着刚刚杀人的匕首,脸上沾着管家的血,看着他的眼神简直不像在看人!在车夫的眼里,他就像一个嗜血的魔鬼,是过来杀人灭口的!

富商笑了笑,用刀面拍了拍车夫的脸:“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车夫浑身发抖,恐惧得说不出话。

孔哥慢条斯理地说:“强子啊,你替我开了锁,孔哥这心里,真是挺感谢你的,”他拍了拍胸口心脏的位置,神色状似真诚,“我是把你当兄弟的。”

车夫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嗫嚅道:“那孔哥,你……”

“噗嗤——”

他并没能把话说完,嘴里就先呕出一口血,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不敢置信道:“你……”

富商已经杀红了眼,他把刀拔出来,又给了车夫一刀。车夫又吐出一口血,意识渐渐模糊,在他意识马上消失的时刻,车夫听到他遗憾地说:“本来我是这么想的,可谁让你看到了不该看的呢?”

“反正我也杀了一个,再杀你一个也不多。”

一旁的旗袍女人死死捂住嘴,穿着高跟鞋的脚一点点往后挪。

这人已经疯了!

她得逃!

可她还没等迈出一步,富商就侧过身子,把刀尖指向她:“想逃啊?”

女人的脚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她眼眶发红,连连摇着头。

富商走过来,用那只空着的手拍拍她的脸:“放心,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的。”

女人瞳孔颤抖,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点点头。

殷佩竹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爽道:靠,太不是人了。他这个下场也是死有余辜。

司颜却是在想另一件事:没想到郑非给我们的日记居然大差不差,那接下来……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路拾遗,却见他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旗袍女人和富商合力把车夫的尸体藏到了一个空房间的衣柜里,然后回到了三楼,打算把管家的尸体也处理掉。

另一边,南若九已经目睹书生把剩下的金银珠宝洗劫一空,他们后脚刚走出房间,就听见了脚步声。

书生情急之下又躲进了隔壁的房间里,南若九倒是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到路拾遗他们过来的时候,冲他们比了个进去的手势。

得到了司颜和殷佩竹的回应后,才打开门进了房间。

富商和女人并没有发现书生,直接打开314的房门进去了。

那管家的气息已经差不多没了,富商那一刀是下了死手的,伤口很深,地上淌了一滩深红色的血。

旗袍女人不忍直视,催促道:“快动手吧。”

可就在这时候,门“嘎吱”一声,被人缓缓推了开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走廊的阴影下,青涩的面容逐渐在阴影下被显露出来,他茫然地看着屋里的一切,视线落在管家身上的时候,瞳孔骤缩。

富商和女人虽然在一开始被惊到了,但由于他只是个孩子,并没有把他当成威胁,但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

小少爷静止了几秒,无视了富商和女人,慢慢地走到管家身边,用弱小的身体囫囵抱住了管家。

他只穿了一件连衣裤,上身是白色的,被管家的血蹭了一身,异常鲜艳。

“穆伯……穆伯?”郑非叫着他,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用力晃了几下管家,眼前模糊一片,他终究没有忍住,眼泪决堤一样喷涌出来。

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女人看着有点心疼,忍不住伸手想安抚他一下,却被郑非躲开了。

富商早就不耐烦了,说:“他一个小崽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赶紧走。”

然而在他走到距离门边只有两步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震惊又恐惧地回过头。

只见本应该气息全无的管家竟然半睁开了眼,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放在郑非的脸上,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少爷……别,别哭……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郑非哽咽着,泪流满面:“都怪我……穆伯,都是我任性……我不该让他们来这……求求你,原谅我……不要走,不要走……”

穆伯勉力露出一个微笑:“……我不怪你,少爷,我只希望……你能原谅……你自己……”

富商正犹豫要不要再补一刀,身后的门却被“砰”地关上,富商一惊,回头拧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门,门被锁死了!

旗袍女人也尝试了几次,完全打不开,她慌了神:“怎么办?出不去了!”

“慌个屁!找找有没有能开门的东西!”富商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能砸门的东西。最后视线落在了郑非身上。

“喂,小孩,你有没有钥匙,快把门打开!”

郑非却像完全没听到似的,眼睁睁看着穆伯的眼睛渐渐合上,感受着放在他脸上的手在慢慢滑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眼泪了,只呆呆地看着管家的尸体。

富商走过去推搡他,手里的刀对着他:“都没气儿了还有屁看的,赶紧开门,不然我捅死你!”

郑非任他推搡着,良久,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这眼神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富商看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郑非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睛却默默盯着那把刀:“我没有钥匙。”

“什么?!”富商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手里的匕首也掉在地上,他怒意翻腾,完全忘却了之前的那丝恐惧,“你他妈怎么可能没有钥匙?!”

郑非平静道:“我家这么多钥匙,怎么可能都带在身上。”

富商一时哑了火,火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于是为了出气,手里一使劲,把郑非甩到一边。小少爷被甩得摔在地上,膝盖硬生生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富商不再管他,转身走向门口,想把门暴力砸开。

但谁都没有想到,那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少爷,居然趁着这个间隙,爬过去拿起匕首就朝富商冲了过来!

“噗嗤。”

血液飞溅,郑非的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衣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

“我……草你妈的野崽子!”富商瞪着眼睛,伸手要去抓郑非,被郑非躲过去,又是一匕首捅在小腿上。

“啊啊啊啊——”

富商杀猪一般痛苦地叫着,一头撞在门板上,顺着门板跌坐在地。他被捅的两个地方都不致命,郑非显然是要慢慢把他折磨死。

一旁的旗袍女人早就吓呆了,浑身哆嗦地蹲在墙角。

谁能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会下这样的杀手!

房间里逐渐弥漫起呛人的烟雾,女人抬起头,看到窗外蔓延开来的浓烟,颤着声音指着窗外:“烟,怎么会有烟……是火!那是火!”

女人双手抓着头,嚷道:“我要被烧死了,我被困在这里,我要被烧死了!”

富商嘲讽地哼笑一声,死死盯着郑非:“我死了,你也得一起死,咱们都得死,谁都跑不了!”

郑非面无表情地俯视他,突然笑了起来:“谁要和你一起死?”

他眼底闪过一丝血红,抬手又给了富商一只胳膊一刀,富商又惨叫起来,郑非笑容更甚,接连捅了好几刀才罢手。

一直在旁观的路拾遗似乎发现了什么,眸光一动。他在附近扫视一番,找了个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的瓷器,抬手覆了上去。

殷佩竹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多想,又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富商被郑非折磨得浑身是血,几乎都要没气了,郑非笑容淡了下去,抱怨道:“这就不行了,好没意思啊。”

“那我只好,去找别人玩喽。”他声音轻快,眼神却是一冷,接着做了一件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再次抬起匕首,然而这次,刀身却冲向了自己。

郑非在浓烟滚滚的封闭房间里,挥刀自刎。

将近六千字,够意思了吧。明天开始就两天更一次了,得改稿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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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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