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蓂荚匆匆忙忙的来到宫中:“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后温氏细细打量起颜蓂荚,“你到本宫面前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是。”颜蓂荚上前,端庄大气,仪态万芳,颔首低眉。
温皇后看着颜蓂荚满意的笑了:“家中排行第三,本宫便唤你颜三如何?”说罢慵懒的斜靠着桌子,不等颜蓂荚反应就又说道:“颜三,你过来陪本宫下一局。”
“是。”颜蓂荚坐到皇后对面,等待皇后落子。
皇后落下一子:“你最近和玉儿走的很近?”
“是,家兄与温公子是同窗契友,先前冬令营我们一起组队猎兽,故而熟络。”颜蓂荚神色自若。
棋局风云变化,温皇后攻势强硬,颜蓂荚防守辗转。
“你如此畏畏缩缩,岂能赢我?”温皇后得意的问道。
“娘娘明鉴,人各有志,臣女反倒喜爱垫后,做一陪衬辅助的作用。”颜蓂荚抬眼看向温皇后,手里落下一子。
“这……”温皇后一愣,颜蓂荚,赢了。
颜蓂荚赶忙跪在地上:“臣女想助娘娘一臂之力,愿娘娘如虎添翼,得偿所愿,不再重蹈覆辙。”
“颜三,你才多大?十五岁,本宫岂会需要你一个小姑娘的助力。”温皇后神色发冷。
“我希望娘娘这一局能旗开得胜,请娘娘给我一个机会。”颜蓂荚不能退缩,因为温皇后必须赢。
温皇后示意众人退下,“说吧。”
“娘娘,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前一世,我的哥哥因为那人的顾忌猜疑而流落一方,我心爱的人全族因为您的不慎惜败而亡,我们一家都没有好下场,我甚至被我母亲挖心而死,叫我怎能不怨?!事到如今,我们都希望您能完胜一局,还天下安宁。”颜蓂荚跪拜在地。
“玉儿可曾怨我?”温皇后神情关切道。
“他唯愿娘娘得偿所愿,改天换日。”颜蓂荚激动恳切的注视着皇后。
“好。说说你们的计划。”
……
一切照旧。
云澜二十四年,陛下下旨赐婚,孟釉和颜墨成婚,事后颜墨想带着孟釉回边关。
临行前一夜,颜蓂荚悄声道:“不要回清都,如果皇帝召你回来,我会提前给你打招呼,你带一队亲信穿便衣,走小道和水路,不要带嫂嫂。入宫前先来家中找我,如有宫变,先在家中保护爹娘,不必进宫。”
“变天也好,不翻土,怎么长出好苗。”颜墨没多问,宠爱的摸了摸颜蓂荚的脑袋,“小妹一点也不像十六岁的人。”轻轻刮了一下颜蓂荚的鼻子。
颜蓂荚将颜墨和孟釉的手拉着牵在一起:“孟姐姐心地善良,大哥温和周全,你二人定要夫妻齐心,白头偕老,不负此生。”
“会的。”孟釉笑着应下。
——
皇帝摔杯踱步:“他颜墨竟如此行事?一纸折子告诉朕他要回边关戍守,真怕朕猜不出他会藩镇割据吗?绝对不行!等过冬后,颜墨将匈奴击退,开春便是他油尽灯枯之时……”皇帝笑的无声奸恶。
德顺默默的示意宫女进来收拾杯子。
年关将至,颜家军大捷,众人过了一个好年。
温山玉在守岁时出府来到街上,颜蓂荚正巧也和颜霄在街上瞎逛,颜蓂荚看见温山玉后,在摊贩手里买了两个面具,自己带了一个桃粉色的面具,悄无声息的甩开颜霄,溜到了温山玉面前,“公子可要买一个面具?”说罢递给温山玉一个水蓝色的面具。
温山玉笑着说:“姑娘不知,你这面具明显是一对,在下实不敢买。”
“有何不敢?”颜蓂荚自信的笑着。
没想到温山玉笑着敲了一下颜蓂荚的脑门:“心有所属,不敢逾矩。”
“你怎知是我?!”颜蓂荚惊喜道。
“你的声音,身形 ,眉眼,我岂会不知?”温山玉带上颜蓂荚手里的面具,不再顾及男女大防,拉起颜蓂荚的手,慢步于人来人往的市井间。
颜蓂荚有些慌乱,却感觉手上被拉紧的力道重了几分,那便放纵一次吧,今天,就做一对普通情人。
待春节过后,皇帝站在寝宫里,心神不定:“话说皇后与太子当真老实本分?只召见过一次颜家的郡主,之后两边就一直没动静?颜家最好识相些,不然,死的就不是一个颜墨那么简单了,孟相如今也该告老还乡了……”皇帝看着德顺,德顺恭敬的应道:“奴才遵命。”
颜蓂荚和温山玉刚从宫中得到消息,就赶忙溜去孟府助孟相假死脱身,一把大火将孟府烧了个精光。
颜霄趁乱传书给颜墨和孟釉:孟相一切安好,有我们呢。按兵不动。
皇帝召颜墨和孟釉回清都祭拜孟相,一收到消息,夫妻俩就相望不言。
按照先前所说,孟釉称病留在边关,留有亲兵照顾,颜墨回清都。
“此去万事小心,我等你平安归来。”孟釉拉起颜墨的手。
“夫人放心。”颜墨抱住孟釉,轻拍她的背。
“我和阿宸等你回来。”孟釉回抱住颜墨。
“阿宸?”颜墨一时间愣住了,看向孟釉。
“是我们的孩子,”孟釉笑着摸着肚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定。”颜墨激动的眼眶泛红。
——
天就要变了。
皇后暗中将皇帝的党羽全部压下,清晨的雾散去,宫内开始出现嘈杂的脚步声。养精蓄锐两年了,终于可以报仇雪恨。
德顺跌跌撞撞的跑到皇帝身边:“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逼宫了。”
“朕的军队何在?!护驾!”皇帝惊恐的坐起来。
“都……”德顺还没说完,皇后就进来了,“都被本宫给杀了!当年你不顾意愿强行纳我入宫,如今山河动荡,依旧纸醉金迷,浑浑噩噩,。有胆子疑心病,杀光天下忠臣良将,没胆子以死谢罪?!沈景御,我亲自送你上路,你不亏!”温岚笑着拿起剑。
“你敢?德顺,上啊!”皇帝吓的直哆嗦。
温岚杀红了眼,一剑封了德顺的喉:“沈景御,你说我敢不敢?”
“我告诉你,我已经埋伏颜墨,颜家军到时候群龙无首,届时军权混乱,皇家动荡,只要我的臣下不服你,你就没办法控制朝堂,掌握天下!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开始疯癫,眼圈猩红。
“我比你有野心,有谋略,有身手,你的天下不过是个纸老虎,被你吸干了油脂,我却要这天下起死回生,风调雨顺。你不配为君,反了又如何?!”温岚手臂一挥,英姿飒爽,豪迈不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击毙命,直穿心脏。
“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我更胜一筹。”温岚转身离去,不肯分一个眼神给沈景御。
颜墨进宫拜见皇后和太子,助其稳住局面。
太子沈游继位,温岚册封为太后。颜墨赐为护国大将军。温山玉赐为摄政王。
云澜二十六年,改年号为尘安。
尘安初年,官员审核尽数完成,德不配位者还乡,有才无门者广纳,百姓减免赋税徭役,商市互通。
尘安二年,颜霄科举及第,颜蓂荚在太医院考核通过,成为首徒,听闻孟釉和颜墨的孩子颜维宸才三岁不到就说要成为他爹那样的大将军。
尘安三年冬,太后举行宫宴贺岁,宫宴上,太后笑着问温山玉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也二十二,不小了,如此丰神俊朗,喜欢什么样的找不到?和姑姑说说,姑姑帮你找。”
“回太后,侄儿喜欢笑如春风携暖意,哭如梨花蒙烟雨的女子。”温山玉回答的模糊,不肯再说的仔细些。
“罢了罢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决定。颜三也是,有喜欢的,就和哀家说。”太后转头看着颜蓂荚。
颜蓂荚连忙应下:“是,微臣谢过太后。”
——
宁静岁月中,在窗台边对座饮茶,屋外大雪纷飞,颜蓂荚望着眼前品茶之人,恍如花亭初见,雾气扫过温山玉的眉眼,睫毛忽闪,颜蓂荚迎上温山玉的目光,瞳孔逐渐靠近,屋内灯火摇曳,烛下一片阴影……
“一点朱红含茶香,落你薄唇添喜色。”颜蓂荚笑着坐好,神色温柔感慨的望着温山玉,“温山玉,我们成婚吧。”
“好。”温山玉感慨万千,眼眶发酸,笑着望向颜蓂荚。
——
“摄政王妃,太后偶感风寒,要你去看看。”一个年轻的太监赶到太医院来唤人。
颜蓂荚神色一愣,抓紧拿着药箱:“走吧。”
温山玉忽然站在门口:“在职期间,劳烦唤其官职。太医令,请。”说罢,做出请颜蓂荚出门的手势。
颜蓂荚点头道谢,急忙赶去太后宫中。
事后小太监暗想:这摄政王和王妃怎么如此相敬如宾?
却看见温山玉一直等在殿外,在颜蓂荚出来时递上手炉,披上暖貂,护在怀里扶上马车。
原来,是敬重,是爱护,是无需羽翼遮挡,只愿彼此成就。
——
天下初定,四海升平;
千里江山,栩栩如画;
市井烟火,热闹温馨;
而你眼中,江月缠绵;
我绘丹青,笔录眉眼;
对镜挽发,许你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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