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看这情形只觉得她昨晚真不该想这事的。这不,果然,心想成真。
待夜幕降临时,沈雁收拾完后,见他还睡着,就没管他,自己去沐浴了。沐浴完后,只见裴如松动了动,睁开眼,坐了起来。
裴如松下床,看到屋里燃着蜡烛,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才知自己真的好一两个时辰。
看着面前长发披散的曼妙女子,白皙的脸上带一点点绯红,红润的唇像雨后的花朵。让他一时愣了神,好久没见过她这沐浴后的样子,不施粉黛的她如仙女下凡。
“你醒了,要不要让人备水?”沈雁有点紧张地说道。
“不用了,我出去洗了再过来。”裴如松说话间带着一点嘶哑。
待裴如松走后,沈雁才大舒一口气,这是她没有做好的心理准备,本想着他只是太累,在这歇下,待会醒了便会离开,但他刚才说洗了再过来。所以,她不用再抱侥幸心理了,他今晚就是在这睡定了。
沈雁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来缓解下自己的紧张心情,只得拿出笔墨纸砚来写字以静心。没写一页,便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雁回头,只见裴如松走了进来,一身水墨色寝衣使他没有穿官服那般的严肃,看着更温和一些。
沈雁于是假装淡定地转过头来继续写字,好像只是看看是谁来了而已。
裴如松慢慢走过来,走到她身边,高大的他站在那给她一种无法忽略的气场,随着他的靠近,一阵清松木香袭来,让沈雁更紧张了。
“在写字?我看看。”裴如松头低下往她身前倾去。
“娟秀带点飘逸。不错。”
“对了,昨日妍妍想练字,今日她来找你没?”裴如松问道。
“来了的,我带她去你书房挑了本字帖,她很喜欢,顺便给了几只蜡烛她带过去。”沈雁说道。
“那好。难得她喜欢写字,后面我有时间时也可以给她指导一二。”裴如松欣慰道。
沈雁又想到今日白天在他书房看到的那本女科医书,于是就给自己打气,他对自己也不错,两人也本就是夫妻,不就是睡一觉,敦伦下也没事,自己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在这矫情什么呢。
“还不困吗,我是刚睡了的,现在也睡不着了,你要是还想继续写字,我就坐在你旁边看你写字吧!”裴如松说道。
沈雁一时也不知怎么回,其实她是有点困了,但现在就和他躺一起,她也睡不着,而且他刚说他是一点不困,那肯定要做点什么事的。要是她说不困,还想写字。那他坐在她旁边,她只觉得更加不知所措,就是写完字后,那事也还是得做的。
唉,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算了,沈雁心一横,说道:“确实有点困了,就不写字了,睡吧!“
裴如松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
沈雁慢慢走到边,去里侧,背对着他躺着了。过了一会,眼前一暗,灯熄了,听到床传来动静,她知道他也上来了。
她没转过头来,继续当无事,闭着眼睛睡。直到感觉身旁传来翻身的声音,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的眼睛才睁开,心跳也像从嗓子里跳出来。
就在她觉得就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要完成接下来的事时,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的小手握住,就没有动作了。
这就没了,她开始回忆以往觉得哪里不对,现在她的中衣还穿在身上,虽然裴如松不算粗暴之人,但从来也不是那种温柔小意的人,不会慢慢等她,慢慢一点点去融化她。
到现在,他也只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所以今日他们只是简单地睡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刚才的紧张中脱离出来,现在只觉得很心安。
以前虽他只是初一十五过来,要是刚好碰到月事了,他也只是会问一句,“难不难受”,而她自然是回道“还好”。于是两人就各睡各的。
这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睡,感觉真不错。想着自己之前还想了那么多,紧张得不行,就觉得傻,不知不觉竟笑出了声。
“笑什么?”裴如松笑着道。
“没什么。”沈雁轻声道。
“不是困了吗?快睡吧。”裴如松说完,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嗯,你也睡。”沈雁说完,就闭上眼安心睡去。
过了一会,身边的人终于传来平稳的气息声,她终于睡着了。他强忍住不适到现在,总算也松了一口气,虽是一直抱着她,腿部也得和她保持一点距离,不然被她发现他的反应了,他哪还有面子。
这下,她睡熟了,他才伏起身,月光下她的脸更是恬静的美,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然后倾身吻去。本想吻一下就离开的,可一旦贴上了那粉润花瓣,他就欲罢不能了,只是贪念的吮吸,直到熟睡的人被惊动,要翻身时,他才猛地缩回。
待她再次睡熟后,他才缓缓轻手轻脚离开去浴房。
翌日,沈雁醒时,床边已没有人了,看来裴如松已经去衙门了。本以为会很难过的一晚,没想到这一晚她睡得很好。
接连几日,裴如松下值后都是直接过来芙蓉院吃饭,和她在花园里散步,晚上也同眠,如第一日抱着她,握着她的手。
这日早饭后,沈雁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过一会就傻笑一下,在一旁的映月看得有些发愣。她想着姑娘最近这几天怎么总是傻笑,有时就坐着发呆也会傻笑。想着想着,她就明白了,自从姑爷来这边留宿后,姑娘就得了这傻笑的毛病。
“姑娘,我发现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映月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沈雁说道。
“是吗?可能是最近喝的这些药膳起作用了。”沈雁说道。
“一小部分是药膳的作用,我觉得是小姐的心情起了大作用。”映月说道。
“心情?”沈雁问道。
“是啊,而且姑娘这心情还是因某人而起。”映月故意调侃道。
“因为谁?”沈雁不解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姑爷。”映月脱口而出。
“哪有?你别乱说。”沈雁赶紧低下头。
“还说没有,姑娘你脸都红了。”映月继续逗她。
“我这是太阳晒的,你赶紧去厨房看看,乌鸡四物汤炖好没?”沈雁打发映月走。
“好、好、好,我这就去,姑娘不承认就算了。”说玩,映月高兴地走开。
映月刚走,周氏旁边的张嬷嬷来了,说是请她过去檀香院。沈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婆婆很少这个时间让她过去的,但又想不到什么事。
她最近都很收敛,也做什么出格的事,让她过去干嘛。因为想不通,她便没想了,去了再说。
才进檀香院,就见雍容华贵的周氏坐着太师椅上面露不喜。
“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听说如松最近天天在你房里。”周氏问道。
“回母亲,暂时没有。”沈雁低头道。
裴如松虽天天在她房里,可是他们都是单纯地睡觉而已,都不曾有过敦伦,怎么可能有什么消息。
“还没有?那怎么听人说如松把每月俸银和库房钥匙都交予你了?”周氏问道。
“是的,夫君看我每日药膳确实需要些银子,便将这些交予我保管。”沈雁说道。
“既然还没有身孕,要那么多钱干嘛,天天药膳熬着,费了不少银子,也没半点消息。你也安心理得?”周氏不满道。
“不是我要的,是夫君自己给我的。”沈雁反驳道。
“不要仗着如松给你撑腰,就不把我这婆婆放眼里了。从今日开始如松的俸银和库房钥匙都由我来保管,什么时候你那边诞下一儿半女再说。”
“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听说你每月从自己的月钱中拨出一两给那裴丽华母女。你倒是会做老好人,拿我们裴家的钱去做。”周氏厉声道。
“母亲,姑姑和妍姑娘确实可怜,母女两人1两银子确实不够,现在妍姑娘也大了,需要些胭脂水粉,也要读书写字,这些都要钱。”沈雁说道。
“我们裴家没什么对不起她们母女俩的,从她嫁出去就不再是裴家人了,我是看她可怜才收留了她,每月1两银子已是仁至义尽,还胭脂水粉,笔墨纸砚,真当自己是裴家大小姐了。”周氏声音提高道。
“那夫君的俸银和库房钥匙我都不要了,就从我自己月银里拨一两给姑姑总行吧!”沈雁实在不忍心姑姑们过那样辛苦的日子。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去做那好人便去做。”周氏不在意道。
反正她现在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从上次张嬷嬷说让高人算一下沈雁。她便找机会去那玉虚观找人看了,果不其然,那高人说沈雁本是命薄之人,最多只有两年多的阳寿了,就这样的人,她还指望她为裴家开枝散叶?
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她决定了,要提前部署。虽然知道沈雁命不久矣,但她也没有特别大的过失,不能休妻。但她却可以提前给裴如松安排下一任妻子。
她思量来,思量去,就想到了她妹妹家的女儿—姜怀雪,长得也是清秀,比沈雁还小一点,以前她只觉得如松和侄女年龄相差太多,加上如松一直不近女色,她不好安排,怕让侄女受委屈,难向自己妹妹交代。
现在不然,如松既能天天待沈雁房里,就说明他是正常的。
所以,她得提前让侄女过来,和如松培养感情。反正沈雁也命不久矣。
本来她和妹妹说这事,妹妹还不愿意,觉得自己闺女不可能做妾。但听到正室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又觉得不错,加上自己闺女一直爱慕她这个表哥。所以这就是一桩美事了。
“对了,还有一事是要和你说,过几日如松的表妹怀雪就要来了,你安排一下。”周氏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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