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了一个月终于抵达了扬州,一路上除了马车坏了的事,一切还算顺利。到扬州后,沈雁暂时找了个客栈住着。她知道老家已经没有人了,自她被沈家抱养后,她的亲身父母就搬离了,好像去外地经商了。
所以那个老屋,这么多年没有人住,估计早就塌了。她想着先在客栈歇几天,顺便找牙人买处小院子。
在客栈歇了一天后,丫鬟映月便打探到消息:“姑娘,我找了客栈掌柜问了牙人的事,他推了一个我,说是刚好有一小院子空着,主人常年不在这边,就想卖掉。
沈雁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第二日便跟着牙人去看院子,结果牙人将她引到了远街的一角甜水巷。沈雁特别惊讶,甜水巷不是她老屋所在的巷子吗,难道要买的那个院子就在老屋附近吗?
一路带着疑问跟着牙人走,结果真的在甜水巷128号停下,眼前是熟悉的老屋模样,并没有自己所想的破烂不堪,相反看着还不错,有些地方像是翻新了的。
“娘子,就是这儿了。”牙人说道。
“请问这家主人是谁?”沈雁好奇道。
“娘子,具体是谁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一位公子,但这位公子常年在外,这院子也就空着了,托小的卖出去。娘子您可以先进去看看。”
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满屋的山茶树,只是现在是盛夏,不是开花季节,所以并不见一朵花。在往里走,进入屋内,还是以前那样的陈列,只是多了几把椅子。但可以明显看出屋内是整修了的。
走到房内,发现房内被隔出了个厢房。所以,映月也可以睡在这里。
院子不大,很快就看完了。
“娘子觉得怎么样?”牙人问。
“挺好的。”沈雁满意道。
她当然觉得满意,只是不知道价格,毕竟这屋子翻新过,又过了这么多年,街道也繁华了些,肯定不是老屋当年的价格。
“那这房子怎么卖?”沈雁问道。
“不贵,就10两。”牙人直接道。
沈雁很意外,确实比自己所想的要便宜多了,她以为至少也得20两呢?但沈雁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有问题。
于是问道:“确实不贵,但为什么这么便宜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牙人笑着道:“娘子放心,这房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房子虽然也在街上,也在这最偏的一角,加上屋子不大,刚好就适合一两个人住,谁家儿子不得娶媳妇生孩子,这院子就显得不够用。所以一直没卖出去,这也是娘子运气好,刚好碰到了。”
听完后,沈雁觉得有道理,小时候她就没多的房间睡,就在厨房放了一张床,一直在厨房睡的。
沈雁很想买下这房子,只是她还是很点疑惑,对买这家的主人,说是位公子,但那公子为什么要买下这处院子呢?买了又不怎么住?
最终她说道:“这房子我很满意,但在买下来之前,我想见见这家主人,毕竟是10两银子也不是一点小钱。”
牙人犹豫片刻,想了想说道:“娘子要是定下这房子,可否愿意先付下押金,我定会和主人沟通,看能否过来见娘子。不然我这边忙乎半天,您最后还是不要,那我不是白费功夫吗?”
沈雁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也就同意先给1两银子作为押金,只要能见到主人,确认这房子没问题,那就买下。
房子看好后,沈雁和映月高兴地回了客栈。
“姑娘,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房子,而且这院子里还有山茶花树,还是姑娘喜欢的。”映月笑着道。
映月是沈雁回沈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并没有来过老屋,只是听沈雁说过她以前住的老屋满是山茶花,很美。映月便记在心里。
“是啊,运气不错。现在房子基本解决了,只是我们如今已不在裴府,以后得靠自己营生了,可能日子会过得辛苦些。”沈雁说道。
“没关系的,只要和姑娘在一起,映月不怕辛苦,我和姑娘一起做绣活,姑娘的绣品做得出色。”
“是的,我们两个人平时开销也不大,那房子虽不大,院子也不小,还可以在里面种些菜,养几只鸡,平时菜也有了,我再做些绣品去卖,日子也过得舒坦。”沈雁畅想道。
才过一天,映月从牙人那得知,刚好那院子主人最近在扬州,约着明日在小院相见,具体事宜也可以再谈。
翌日沈雁和映月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了小院,院门开着,想必那位公子已经到了。沈雁本想着她们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那位公子比她们更早。
沈雁敲了两下门,没有人答应,便和映月小心翼翼进去,才走进去,便见一人月白色衣袍,负手而立站在院中,背对着她们,好像沉浸在某种思绪里,竟没听见她们的脚步声。
“请问公子是这院子的主人吗?”沈雁轻声问道。
那公子听见声音,微颤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在他转过来那刻,沈雁惊得长大嘴巴,“怎么是你啊,表哥?”
“雁儿,你怎么在这里?”陆清云道。
“我还好奇,表哥怎么在这里,我刚到扬州,托牙人找房子,今日便是来见这房子的主人的,没想到却看见表哥了。”沈雁说道。
陆清云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买客就是表妹啊,我就是那房主。”
“怎么会这么巧?表哥啥时候将这房子买下的。”
“说来话长,要不我们进屋坐着慢慢说。”
“好的。”
两人进了屋,丫鬟映月去烧了水,倒了两杯茶给他们。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刚好不想呆在家里,想出去到外面游历,便找你父母买了这房子。陆清云解释道。
“那我父母,他们还好吗?”沈雁还是问道。
“挺好的,他们如今在洛阳做生意呢,生意好像做得不错,开了几家铺子。”陆清云看了眼她脸色,慢慢道。
她父母之所以生意越来越好,还不是因为当年将她送给沈家大房主君,得了一笔钱,就慢慢翻身了。
她父母也没有给沈雁多少疼爱,要不怎么舍得让三岁多的闺蜜睡厨房,怎么舍得将她给人换钱财。
“那挺好的。”沈雁淡淡道。
“那你怎么在扬州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陆清云关切道。
“我嘛,和离了,然后离开了裴府,来了扬州。”沈雁神色暗淡道。
上次见她时气色还不错,今日见她,又憔悴了很多,纵然舟车劳顿,想必更多是心情阴郁所致。
“既然在那里过得不好,离开了好!你后面有什么需要表哥的,尽管来找我,我就住在兰芷街69号,离这也不算太远,走路大概两刻钟。陆清云道。
“但牙人不是说你一直在外地吗?怎么又在这安了家?”沈雁疑惑道。
“我嘛,到处都有我的住处,我这些年游历在外也有点累了,暂时不走了。”陆清云道。
“表哥果然还是那样的随性自由,让人羡慕啊!”沈雁端着茶杯道。
“以后表妹也自由了。”陆清云说道。
两人如故友重逢,从日出聊到了晌午,直到两人都感到饥肠辘辘才起身出门。外面的暗卫看着两人一起出来,也就心满意足,可以复命了。
前几天她在客栈才找到他家少夫人的线索,本想着可以复命了,但公子当初给她一幅画,让她如果在途中没找到少夫人,便去看看着老屋附近,看能不能找到。她去老屋看到了一位年轻公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多盯了几天。
还好没白费功夫,既然让她查清楚,她肯定尽量把事情做好,不然过了一个月才找到了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自沈雁走后一个月,裴如松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这段时间以来,姜怀雪又使了很多法子来接近裴如松,但都被他拒绝。
一周前,蒋成舟也告诉他,他让人仔细查了的,陆玉卿原名陆清云,陆清云的母亲是沈家的。算起来,他是她的表哥。
好一对表兄妹,还以为是小时候的玩伴,没想到是表兄妹。
只是他派的暗卫还没有回来,期间飞鸽传书回来过几次,说是还没有找到。想必沈雁是下定决心要走,所以才有意避开常规路线。
但算时间,沈雁应该已经到了扬州了,既然到扬州了,暗卫找她就易于反掌,除非他判断失误,她没去扬州,但如果她不去扬州又会选择去哪。
正坐在案前思索,窗外飞来一只信鸽,裴如松连忙拿出信展开。看完信,脸上青筋暴出,他本以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真的看到事实时,他还是气愤无比。
她真的移情别恋,不,是早就心有所属,只是他像个傻子。一只大手将信握紧到揉烂,而后撕成碎片。
压在书下一个月的和离书终究拿了出来,唰唰地签上了名。他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或许自己的猜测是错的,或许她只是想一个人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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