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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大婚第三日,宋知夏看着夫君谢长风书房里的那沓“当票”,手里的算盘珠子差点没崩到她自己脸上。

那不是一张,而是一沓。

一沓来自上雍城各大当铺的当票,从“广利通”到“福源长”,印章朱红,刺眼夺目。

前日当玉佩,一枚温润的和田籽料,只当了区区五十两。昨日当古画,一幅前朝名家的《秋山行旅图》,换了三百两。而今日当的,竟是先帝御赐、用以表彰谢家文采风流的一方端砚,砚台背后还刻着“文翰风骨”四个大字,却仅仅换回了五百两的银票。

每一张轻飘飘的纸片,都记录着一笔银钱的流入,也记录着一个百年望族最后的体面,是如何被悄无声息地典当出去。那些象征着清贵与荣耀的物件,在当铺冰冷的柜台上,被折算成了最屈辱的数字。

她这位被誉为“上雍明月”、引得无数贵女倾心,生得一副谪仙般风姿的夫君,清风霁月的世家嫡子谢长风,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宋知夏捏着那些当票,指尖冰凉。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这不像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联姻,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她宋家,就是那个被骗的冤大头。

半月前,当父亲宋万金喜不自胜地告诉她,要将她嫁入长乐谢氏时,她虽心有不甘,却也并未激烈反对。

“知夏啊,”她至今还记得父亲那张因兴奋而满面红光的脸,“这可是长乐谢氏!真正的百年望族!他们家看中的,是你自小知书达理,聪慧贤淑。你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的世家主母,我们宋家的门楣,可就全靠你了!”

宋知夏当时心中冷笑。什么知书达理,不过是看中了宋家泼天的财富,需要一笔嫁妆来填补他们家的窟窿罢了。

长乐谢氏,百年望族,清流砥柱。当今的家主谢长风,更是名满上雍的状元郎。这些名头,在上雍城里,确实是金字招牌。

宋家虽富甲一方,却是商贾出身,在重农抑商的大靖,处处被人瞧不起。能与谢家结亲,是父亲毕生梦寐以求的、攀附权贵的最佳捷径。

而对于宋知夏来说,除去最初那点被当做货物的屈辱感外,她很快便将这桩婚事,当成了一笔划算的“买卖”。她不在乎情爱,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远不如握在手里的银钱和权柄来得实在。嫁入谢家,她便能彻底脱离父亲的掌控,获得当家主母的地位,掌握中馈之权。她有十足的信心,凭借自己从小浸淫商道、算无遗策的本事,定能将谢家的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让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安稳富足。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接手的,根本不是一个需要“锦上添花”的富贵之家,而是一个早已被蛀空、连日常开销都要靠典当祖产来维持的败落豪门!

“小姐,您……您没事吧?”贴身丫鬟阿钱端着一盏新沏的六安瓜片进来,看到自家小姐那张煞白如纸的脸,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盘都晃了晃。

宋知夏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翻涌的怒气强行压下。越是危急的关头,越要保持冷静,这是她多年来看账算账养成的习惯。她将当票仔细叠好,不露痕迹地放回原处,摆了摆手,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无事,许是昨夜没睡好。去,把库房的账册、府里近三年的出入账簿,全都搬到我房里来。”

阿钱愣了一下,小脸上满是困惑:“小姐,那些东西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了,您要那个做什么?又脏又乱的。”

“清点家产,核算家底。”宋知夏的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那是一种顶尖的猎人看到一头棘手却又充满挑战性的猎物时,才会有的、志在必得的光芒,“我要看看,这家底,到底还剩下几两肉,几根骨头。”

当晚,宋知夏的房里灯火通明。

两名粗使的婆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十几本积满灰尘、散发着陈旧霉味的账册搬了进来,堆在地上像座小山。

阿钱在一旁拼命地磨墨,看着自家小姐面前堆积如山、几乎要将她淹没的陈年账册,只觉得头晕眼花,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在她眼里就像一群群黑色的蚂蚁,看得人心慌。

而宋知夏,却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终于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战场。她换了一身利落的窄袖便服,将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神情专注到了极致。她一手执笔,一手拨着算盘,纤细的手指在乌黑的算珠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噼啪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回响,仿佛一曲激昂的战歌,宣告着一场无声战争的开始。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谢家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点盘查,理出一份详细的家财总账,摸清家底。田产、铺子、古玩、器物……每一项产业,她都要重新估价。结果让她心惊肉跳,谢家名下的几处田产早已连年亏损,仅有的两间铺子也因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

第二件事,便是整理那乱如蛛网的出入账簿。从谢老夫人每日一碗雷打不动的血燕,到谢长风笔下那张价值千金的澄心堂纸,再到府中几十号下人的一日三餐……越是翻看,宋知夏的心便越是下沉。

这哪里是账本,分明是一本“败家大全”!

“上月十五,长风公子于‘兰亭雅集’,为购得前朝‘兰亭序’摹本,费银三百两。”

“上月廿一,二公子长庚斗蟋蟀,输银八十两。”

“上月廿三,夫人添置西域进贡之‘醉芙蓉’香料一盒,费银一百二十两。”

……

诸如此类的条目,数不胜数。整个谢家,从上到下,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荣里,对即将到来的倾覆危机,浑然不觉。

这是一桩大到骇人的活计,但宋知夏却乐在其中。账目是她最熟悉的言语,算盘是她最擅长的武器。她将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转化为了指尖下精准无误的计算。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连阿钱都已经趴在桌边打起了瞌睡。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谢长风端着一碗宵夜,走了进来。他刚从一场友人的夜宴归来,月白色的长袍上还带着一丝清寒的露气和淡淡的酒香,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出尘。

看到屋内的景象,他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讶异。只见他的新婚妻子,平日里那个安静守礼的宋家小姐,此刻正坐在一堆故纸堆里,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杀伐决断的气场。

“夫人这是……”

宋知夏头也未抬,手指在算盘上分毫不差地落下最后一响,将一个最终的数字记在心底,才淡淡地应道:“夫君回来了。我在看账。”

谢长风将手中的莲子羹放到桌上,目光扫过那些摊开的账册,以及宋知夏笔下那张条理清晰、收支分明的清册,眼神微微一动。他虽不通庶务,却也看得出,那纸上的字迹,工整清晰,条分缕析,远非府中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账房先生可比。

“这些陈年旧账,早已无人问津,夫人何苦劳心?”

“无人问津,不代表它不存在。”宋知夏终于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已算明。谢家如今,名下田产铺子,每月进项合计三百二十两。而府中上下一应开支,每月至少……一千二百五十两。收不抵支九百三十两。若非夫君时常‘拆东墙补西墙’,靠着典当祖产过活,这个家,怕是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吧?”

她的话,冷静而克制,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谢长风维持了二十多年的骄傲上。

他脸上的温润笑意,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寸寸凝结成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默。

书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寒意逼人。

宋知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这是她嫁入谢府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彻底地看清眼前这个男人。褪去“京城明月”的光环,他不过是一个无力支撑家族荣耀、只能靠着变卖祖产来维持虚假体面的、可悲的失败者。

“所以,”宋知夏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明日起,这个家的账,我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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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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