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腐烂的伊甸园 > 第51章 腐朽的序曲

第51章 腐朽的序曲

世界是他的战利品。

那具滚烫坚硬、如濒死火山般微微战栗的年轻身体,是他最完美的战利品。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在经历了毁天灭地的风暴后,终于熄灭了所有疯狂的火焰,只剩下无尽的、后知后觉的巨大恐慌与迷茫,如同迷路孩童一般。那头被他亲手从牢笼里释放的沉默野兽,在完成了充满毁灭意味的使命后,终于耗尽所有力量,拖着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身体,重新退回到绝对冰冷的永恒黑暗中。它那副被驯服的姿态,是他最完美的战利品。

甚至,连那句最终的审判判词——“……你也会叫”——所换来的那份足以将宇宙冻结的、充满屈辱和绝望的绝对死寂,也是他,凪,最完美的战利品。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凪像一个心满意足的暴君,懒洋洋地巡视着他刚刚用最残忍、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彻底征服的全新领土。他厌倦了那些充满“试探”意味的幼稚游戏,现在更喜欢享受一种更加高级纯粹的、充满了“绝对掌控”的宁静和平。

那件白色的衬衫,曾像一面淬满剧毒诅咒的胜利旗帜,被他亲手插在这座城池的核心地带。如今,这件终极的“凶器”早已不见了踪影。它和那条勃艮第红的丝巾一样,在某个寻常的清晨被凪随意扔进垃圾桶,然后由那个沉默的“典狱长”以一丝不苟的姿态彻底清理出去,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仿佛那场足以撕裂灵魂的战争只是一场无声的幻觉。

公寓里重新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凝滞的绝对和平。

凪不再带回任何带有“入侵”痕迹的“罪证”,甚至不再当着陆渊的面接听来自“客人”的暧昧电话。他就像一个厌倦了战争的孤独君王,在彻底征服他唯一的领土后,便收起了所有淬毒的兵刃。他开始享受和平,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甚至可以说是乏味的和平。

而陆渊也重新变回了那个最初的、只会执行指令的冰冷“工具”。他依旧沉默、高效、精准。那张麻木的面具,似乎已被那场精神核爆永久地熔铸在了他的脸上,再也无法摘下。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丝属于“野兽”的疯狂火焰,只剩下一片如宇宙黑洞般的冰冷死寂。他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空洞皮囊,一个只会按照固定程序日复一日重复着卑微仪式的机器人偶。

那场撕咬般的吻,仿佛耗尽了他所有属于“生者”的能量。那句冰冷的判词,仿佛彻底打断了他刚刚才进化出的、属于“反抗者”的脆弱脊梁。他又变回了那面光滑坚硬、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的完美镜子。

凪却对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因为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那面镜子的外表虽然依旧冰冷死寂,但它的内部早已在那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战争中被彻底打碎。镜子内部布满了无数道细密的、永不愈合的、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裂痕。而在那最深处,在那片绝对的黑暗里,那头被他亲手驯服的沉默野兽并没有消失。它只是安静地蛰伏着,用一种全新的、更加冰冷警惕的姿态,透过那些裂痕死死窥视着这个囚禁着它的世界,和那个唯一能操控它的、高傲而残忍的神祇。

这个认知像最顶级的毒药,无声地滋养着凪那颗早已麻木的心脏。他享受着这种虚假的、却又充满了潜在危险张力的和平。他就像一个最高超也最没有同情心的拆弹专家,在成功拆除一颗足以毁灭世界的炸弹后,却又极其恶劣地将那颗依旧保留着核心引信的炸弹当作艺术品供奉在自己枕边。他日复一日地欣赏着、抚摸着它,感受着它冰冷沉默之下,随时可能再次被引爆的致命美丽。

而他,就是那个唯一掌握着引爆器的绝对主宰。

这种游走在绝对掌控与潜在毁灭边缘的病态快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愉悦。他甚至开始觉得,连那份他一直深恶痛绝的、属于“Morpheus”的“工作”,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因为他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私密后花园。一个可以让他结束一天肮脏虚假的表演之后,回来尽情欣赏那头沉默野兽痛苦而美丽姿态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剧场。

今晚又是一个需要“工作”的夜晚。

凪像往常一样在黄昏时分醒来。他沐浴更衣,将自己塞进那具名为“Morpheus”的华丽皮囊。陆渊则沉默地跪在地上,为他准备好那双由顶级小牛皮手工定制的冰冷皮鞋。凪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卑微“物件”,嘴角勾起一抹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充满满足与玩味的微笑。然后,他穿上鞋,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将这座宁静的地狱与那个喧嚣的人间彻底隔绝。

“Elysium”,极乐世界。

这座建立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华丽屠宰场,今晚依旧歌舞升平。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薰、古巴雪茄以及各种成功人士身上那充满**与权力气息的古龙水味,复杂而粘稠。凪穿过铺着厚重深红色天鹅绒地毯的长廊,脸上挂着那副早已演练千百次的、名为“Morpheus”的完美面具——优雅、温顺、疏离,又带着一丝致命的神秘。

他是这里的头牌,是这里的国王,是这座屠宰场里最昂贵的、也最难以被真正“拥有”的商品。

“Morpheus先生,晚上好。”经理——那个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滴水不漏微笑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迎了上来。“藤堂先生已经在‘赫尔墨斯’等您了。”

凪微微点头,目光在那一瞬间轻微地黯淡了一下。又是藤堂,那个脑满肠肥、品味堪忧,却又格外喜欢在他面前附庸风雅的上市公司社长。一个无趣乏味、可以被轻易预测所有行为的可悲老男人。凪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接下来一个小时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会为藤堂倒上一杯他根本不懂的昂贵威士忌;藤堂会用油腻浑浊的眼睛贪婪地凌迟他这具用金钱“买”下的身体;他会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关于尼采和叔本华的可笑屁话;最后,在时间结束时,他会试图用那只戴着巨大金戒指的肥手来触碰他,而他则会用最优雅的姿态恰到好处地避开。

无聊。一种足以将他灵魂彻底腐蚀的、深沉而无边无际的绝对无聊。凪甚至开始有些怀念那座宁静的地狱,至少在那里,还有一些“未知”的、有趣的刺激能让他感到自己真实地“活着”。

他面无表情地跟着经理,来到那扇雕刻着赫尔墨斯神像的厚重黄铜门前。经理为他拉开门,然后识趣地退到一旁。凪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极致的厌恶和烦躁,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完美的职业微笑,走了进去。

但是,在他踏入那间充满藤堂熟悉气味的奢华包房的瞬间,他愣住了。

房间里不止藤堂一人,他身边还坐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极其低调却剪裁精良的深灰色手工西装。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极其锐利、充满审视意味的眼睛,如同最顶级的冷血爬行动物。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不带任何感**彩的消毒水般的气息。

在看到凪走进来的一瞬间,那双冰冷的眼睛便像两把淬毒的解剖刀,瞬间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底地包裹、捆绑,然后用一种近乎凌迟的、冷静残忍的方式,对他进行着一场无声无息的、充满羞辱意味的法医式解剖。

这种感觉……凪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一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毛骨悚然的既视感,像一团无形的冰冷毒雾瞬间席卷了他全身。这感觉像极了家里那头沉默的野兽在彻底进化之后所拥有的那种冰冷的、法医式的视线。

“啊!Morpheus君!你来了!”藤堂油腻而虚伪的热情嗓门打破了空气中危险的张力,“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本家过来的田中先生,是专门来视察我们这些分公司业务情况的大人物。”

本家。凪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轻微地收缩了一下。他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万华镜”,意味着那个掌控着城市所有地下产业的、看不见的帝王。而眼前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就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使者。

“田中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凪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完美谦卑,他微微向那个男人鞠了一躬。

名为“田中”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他比凪矮半个头,但身上那股居高临下的、属于绝对权力上位者的气场,却像一座无形的巨大山脉,瞬间将凪连同他高傲脆弱的自尊彻底碾压。他走到凪面前,距离近得让凪能清晰嗅到他身上那股仿佛来自停尸房的、福尔马林般的死亡气息。

然后,他伸出手,并非要握手,而是极其随意地、带着仿佛在检查一件昂贵“物品”般的羞辱姿态,抬起了凪的下巴。他的手指冰冷干燥,像两根不锈钢手术器械。他用这两根器械仔细地将凪的脸向左偏了偏,又向右偏了偏,仿佛在检查这件“艺术品”的每一个细节是否完美无瑕。

“嗯……”他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不带任何感**彩,像两块干燥的浮石在相互摩擦。“确实是件不错的……商品。”

商品。轰——

这个词像一把烧得通红生锈的巨大铁钳,狠狠钳住了凪那颗高傲敏感、早已布满无数童年创伤的心脏,然后用足以捏碎星球的力量疯狂地扭转、撕扯。

那一瞬间,无数早已被他深埋进记忆坟场的腐烂幽灵,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饥饿秃鹫,瞬间挣脱束缚,发出无声却刺耳的尖锐嘶鸣,疯狂地向他那片因极致羞辱和愤怒而变得空白的大脑席卷而来!

“——你这个没人要的赔钱货!”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给我笑!客人来了就要笑!”

“——你只要记住一点,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只是我从政府那里领钱的工具,一件会走路的商品。”

那些来自不同“养父”的、同样充满暴戾和羞辱的丑陋脸庞,那些充满**和算计的肮脏眼神,那些冰冷粗暴、充满侵犯意味的触碰……所有他用尽一生力气才勉强逃离的、名为“童年”的腐朽地狱,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男人用一个词语和一个动作,轻而易举地重新召唤了回来。

凪的身体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在受到极致创伤后,为了保护早已破碎不堪的内核而产生的最原始的生理性应激反应。他脸上那副名为“Morpheus”的完美面具正在寸寸开裂,露出面具之下那张因极度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属于那个曾在无数黑夜里无声哭泣的弱小孩童的真实面容。

但名为“田中”的男人却对此仿佛一无所知,或者说,他看到了,但不在乎。他甚至从凪那双正在失去光彩的眼眸里,读出了一种全新的、能让他那颗麻木的虐待狂心脏感到一丝快感的乐趣。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而残忍的微笑。

他松开钳制着凪下巴的手,重新走回沙发,像一个巡视完领地的高傲帝王般懒洋洋地坐了下去。然后,他对着那个依旧像石化雕像般站在原地的、美丽的“商品”,用一种极其平淡自然的、仿佛在吩咐仆人的声线,轻声下达了一个更加充满羞辱意味的指令。

他说:“倒酒。”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三号风球

在星际开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