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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言?画饼?

殿中暖阁小榻,南宫玥拢了拢身上的玄色外袍,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在鼻尖。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面如沉水,一言不发,看似压抑着翻涌的怒意,偏又体贴地将外袍脱下予她取暖,叫人心生疑云。

百里聿风一手抬起她的右腕,将袖口往上提了提,再以棉布沾水,慢慢替她清理腕上的几处污黑。

他的动作又轻又稳,如鹅毛拂过般,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被灼伤的几个小口。

其实这么点伤于她而言,不过家常便饭,以往炼丹时,比起心中那莫大的挫伤,这点皮肉之苦常常被她抛之脑后,反正痛两天,结了痂,便好了。

她清了清嗓子,寻了个话题开口:“将军,其实妾身的伤并无大碍。”

百里聿风微微一顿,骤然松了手。

南宫玥的手腕猝不及防往下跌了跌,心也跟着坠了一下。

她稍一抬眼便对上了百里聿风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下暗叫不好。

此前他让自己炼丹,自己还可以用各种理由蒙混拖延过去,可今日在御前摊了牌,他彻底知道了自己于他而言,没了利用价值,恐怕此刻心里正想着怎么把她打包送回南宫府呢。

要是能被打包送回去,倒还算好的。

只怕他想起此前多次被自己诓骗,心有不甘,非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不过好在她现在有了官职在身,又是家主,即便此前多有得罪,也不至于被他凌迟处死。

正当她以为百里聿风不打算继续帮她处理伤口时,却见他随手拾起太医留下的药膏,玉匕在瓷盏中剜出一粒雪色膏体,动作轻缓却带着刀刃刮骨般的精准。

没了外袍遮掩,他此刻身着玄金色窄袖劲装,鹿皮护腕锁住腕骨,绸带收束的腰身利落如刀。

明明是一个寻常的取药之举,却透出几分磨刀霍霍的寒意。

这个动作,让她突然想起当初在马车上见到的那柄短刀,也是离得这么近。

百里聿风终于开口道:“夫人可有什么话要对本将军说?”

什么话?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南宫玥正暗自嘀咕着,却见他一手执着抹了药膏的玉匕,一手又托起她的手腕,神色认真地将玉匕轻轻贴在红痕处。

霎时间南宫玥只觉得腕上冰丝丝的,还带着一丁点痛。

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蜷起指节,手却忍着没动分毫,不过好在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药油暖化后的温热。

她故作镇定道:“妾身愚钝,不知将军指的是?”

真不是装傻,她摸不清百里聿风想知道什么。

百里聿风仔细地给她上了药,慢条斯理地用绷带将她的手腕一圈圈包扎好,最后打了个完美的活结,慢悠悠抬眼道:“你我约定之限仅剩半日,料想夫人也交不出本将军要的东西,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原来是这事。

南宫玥心下讶异,事到如今,他竟然没趁机用纱布狠狠勒她一把出气,反而全程耐着性子,一丝不苟地给她包扎了伤口。

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她越发理亏了。

她不动声色抽回了手臂,眨了眨眼道:“正如将军所知,这长生丹妾身一时半会真炼不出来,若将军不急的话……”

她顿了顿,试探性地瞅了一眼百里聿风的眼色,咽了咽口水,又接着道:“就再给妾身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百里聿风挑眉道,“那是多久?”

他忽的一顿,冷白无瑕的脸庞倏地向她贴近,眸色幽暗不明:“一年?两年?还是……拖到下辈子?”

南宫玥被突如其来的压近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往后仰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下辈子?听起来应该没问题。

但话肯定是不能这么答的。

她想了想,取了个相对折中的期限:“五……五年差不多。”

五年?

百里聿风当真是被气笑了,身影骤然抽离,冷笑道:“你怎么不等本将军死了再烧给我?”

以他近期毒发的次数来看,莫说五年,能再活两年都是老天开眼。

南宫玥闻言眨了眨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

可以吗?

百里聿风见状,唇畔的笑意骤然消失,就连方才心里溢出的一丝怜惜都顷刻化为乌有。

他有时候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换作旁人,研习十余年还是这等水准,恐怕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她倒好,历经生活的捶打,还真练就了百折不挠的心性。

他不咸不淡地继续说着:“本将军若是你,遭人算计至这般地步,是万万笑不出来的。说什么心境受损实力下降,这些话骗骗旁人便罢了,方才你炼出真言丹时的反应,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你多年来唯一一次成功吧?”

生死一线,全靠侥幸。

他的语气不重,却像一根寒刃扎进她的心里。

南宫玥脸上笑意渐失,垂眸躲开了他的目光。

作为南宫氏的嫡系传人,她有自己的骄傲,即便这十余年来,已经无数次面对失败,她也只能选择强撑着体面,不露出狼狈仓皇的内里。

南宫玥眼睫颤如蝶翅,指节无意识地揪住了裙摆,低声道:“将军多虑了,妾身只不过是太久没炼出像样的丹药,一时高兴过头罢了。”

背负了这么久的秘密,她无法轻易承认,也不敢。

哪怕今日之后,众人都会以为她只是跌落神坛,实力不复当年,她也只能任由大家这么认为。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没人知道枷锁在她身上扣久了,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见她突然的情绪低落,百里聿风的目光从她隐忍的淡绯脸颊往下,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指骨上。

仿佛只要再说一句话,她就会红了眼眶。

她蜷坐在小榻上,宽大的衣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了进去,竟显出了几分无措。

百里聿风沉默片刻,抬手将她滑向一侧的外袍衣领往里拢了拢,淡淡扫了她一眼道:“走吧,回府。”

南宫玥一愣,抬眼看他。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见他起身,也忙跟着站了起来,双手略显笨拙地提起曳地的玄色外袍。

百里聿风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南宫玥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背。

他回头道:“桌上的锦盒带上。”

锦盒?南宫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榻边上的案几赫然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她记得方才太医进来帮她查看伤口时,是母亲陪在殿内,过了一会,百里聿风才回来,手里多了这么个锦盒。

她走了几步,回去取了锦盒,又走了回来,问道:“将军,这里面是何物?”

百里聿风笑了,转过身来:“是本将军特地为夫人求的灵丹妙药。”

南宫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待打开了锦盒,双眼顿时放了光。

这是她方才炼的那颗真言丹!

“这……”她激动得说话都磕巴,“这……真言丹怎在此处?”

她原以为这颗丹药既已献给陛下,便再难取回。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炼成的丹药,意义非凡,方才匆匆一眼未及细看,别提有多遗憾了,没想到此丹竟还能回到她手上。

南宫玥捧着锦盒,如获至宝,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回去就把它供起来!

百里聿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有这么开心吗?”

“有!”南宫玥直勾勾地盯着手中之物,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半晌后才恋恋不舍地抬头道:“将军是如何求陛下赐丹的?”

“本将军说府里养了只不听话的鹦鹉,满嘴胡话,特意求了这丹回去治治她。”

“鹦鹉?”南宫玥不疑有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将军府什么时候养了鹦鹉?”

再说了,给鹦鹉吃这等名贵丹药,也太奢靡了吧?

她还想再问,却见百里聿风脸上的笑容愈深,带着一丝得逞的愉悦。

南宫玥霎时反应过来。

什么鹦鹉,这分明是指桑骂槐呢!

百里聿风故意问道:“也不知那鹦鹉喜不喜欢这玩意?”

南宫玥眨了眨眼,忙不迭道:“喜欢!喜欢……”

罢了罢了,鹦鹉就鹦鹉吧,管他说什么呢,能把丹拿回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开心之余,她越发觉得百里聿风娶了她真是亏大发了。

于是她想了想又道:“将军放心,妾身此番回去,定当日日潜心研丹,早日提升技艺,绝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先画个饼再说。

百里聿风笑容滞了一瞬。

编,再接着编。

本将军待你不薄,你却整日想着糊弄本将军。

百里聿风心中顿生烦闷,但见她脸上难得露出开朗明媚的笑意,打击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只淡淡说道:“知道就好。”

罢了,就她那水平,与其指望她几年内炼出长生丹,还不如指望黑白无常来索命时被水淹死来得有希望。

……

正午的日头正暖,明黄宫瓦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魏宁真双眸微眯,望着前方那道素白身影,忽然提声唤道:“站住。”

那人闻声顿足,转过身来,素袍随风而动

魏宁真几步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阿璟,今日之事,你究竟提前知道多少?”

东方璟淡淡垂眸,沉吟片刻后,答道:“全部。”

魏宁真瞳孔骤缩。

“你是说,你早就知道了今日司徒莫意欲何为,却作壁上观,还任由他牵扯出了阿玥的事?”

她的语气渐冷,双眸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枉我那么信任你,依你之言提前了大典的日子,还进宫请了皇后娘娘,原以为你有法子可以助阿玥破局,没曾想,竟生生给敌人递了一把捅向自己的刀子。”

面对她的指责,东方璟依旧平静,反问道:“司徒莫知晓阿玥的事,说明南宫氏族人亦有人知晓此秘密,今日无论是在竞选大典上,还是在御前,阿玥都难逃秘密被揭穿的厄运,可唯有借陛下之力,方有一线转圜之机。”

魏宁真不解:“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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