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确实去了外家,但是在回来途中遇见了山洪伤了头被冲到了一个村落,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前年下地时不小心跌倒阴差阳错下才想起了往事,但京师甚远家中又没有足够的银钱只得搁下。”
墨娘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二娘幼时曾经爬树救了一只鸟雀,后来鸟雀死了便埋在了那颗树下。”
姜锦一直盯着墨娘心中的警惕依旧没有放下,“那你又怎么和卫疏联系上的?”
“奴婢攒够了银钱想要上京,在汴州时听闻娘子到了贝州可惜等奴婢赶到贝州时娘子已经回京了,奴婢在刺史府外徘徊被卫将军留下的人发现后送入了京师。”姜锦闻言看向了卫疏,
“我查过她所言非虚,头上的伤痕确实是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卫疏将墨娘带来的发簪放到姜锦手掌,
“我瞧着确实像京师的技艺,你瞧瞧还记不记得?”姜锦捏着发簪看着上头的蝴蝶缺口有些熟悉,“这个是被我弄坏的?”
“二娘还记得,当时您说奴婢头上的蝴蝶发簪好看,奴婢便拿来逗您后来您抓着不小心松了手上头的银片便缺了一口,夫人后来还补给奴婢一个新发簪呢。”姜锦心中的疑虑消了些看到墨娘手上劳作的伤口便信了七分
“墨娘,母亲在那里你可要给她上柱香?”墨娘手指有些颤抖流着泪看着排位,
“当年夫人还说等我回来一起制小衣,说我的手艺最好大娘二娘都是我做的,还说等一两年就寻个好人家把我嫁出去到时候就是良籍了。”墨娘跪在地上看着排位,
“夫人,是奴婢回来晚了,是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两位娘子。”墨娘抱着姜锦泣不成声,“二娘子是奴婢没有护好您。”
“墨娘,我们先回去吧。”姜锦用手帕擦着墨娘的眼泪将她扶了起来,
“卫疏,我们回去吧。”虽然姜锦没有说在姜府发生了什么但她脸上隐约可见的掌印还是能窥得几分不愉快,
安车上墨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精致的垫子,“娘子,奴婢还是下去吧。”
“无事,母亲当时说要放您的籍那便是良民,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卫疏看着姜锦微红的脸颊小心给她上着药,
“你对姜御史说什么了,他能不顾礼仪动手打你?”卫疏吹了吹惹得姜锦一阵痒意,
“他要把四娘送去老家,我就多说了几句戳到他了。”姜锦不在意地看着墨娘,
“没事的,我和阿姊在家里过得不错,琴棋书画管家女工一样不落,母亲把我和阿姊当成亲生女儿在疼,我的嫁妆也有母亲的补贴。”墨娘看着姜锦熟悉的脸还是流下了眼泪,
“二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墨娘摸着姜锦掌心的厚茧哽咽道,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墨娘不必忧伤我可是大晏头一个入朝的女子。”姜锦摸着墨娘的手,她的记忆很模糊但她记忆中的墨娘总是笑意盈盈温柔可亲,面前的人虽然经历风霜但是还是有几分以前的感觉,
“墨娘的郎君和孩子没有一起入京吗?”姜锦想起墨娘的话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孩子们要上私塾,我家那个就留在家里照顾他们了。”墨娘提到家人便多了几分思念,“娘子放心,我入京就是想看看您和夫人,如今看到娘子幸福就安心了。”
“卫疏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姜锦刚刚开口就被卫疏塞进了一个糕点,
“你想接墨娘的家人进京?”姜锦诧异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阿锦,这点事情我还是明白的。”两人对视一眼按下了心中的怀疑,
“二娘子不必的,我没有想过攀您的关系!”墨娘有些惊恐她真的不是来打秋风的,
“墨娘我知道的,只是把你放在京中总好过在外头,况且京中的夫子更好也能多些助益。”安车稳稳停在卫府,卫疏扶着姜锦下了车,阿北递上了手炉,
“夫人,午膳已经备好了。”姜锦点点头,“去准备间屋子让墨娘住下。”
“是。”阿北引着墨娘离开卫疏则拉住了姜锦的手臂,
“信了几分?”外头冷风吹过虽然披着披风但姜锦还是打了个哆嗦,
“七分,不过还需要细细查。”回到屋子姜锦看着午膳笑了,“你让人准备的?”
“用膳是最令人放松的也是最容易漏出马脚的,阿锦让人把她家人带上京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吗?”姜锦捧着手炉看着桌上沧州的菜色,
“若没有恶意那也就罢了,若有恶意那就是软肋,况且知道这么多又有旧物一定和墨娘有关系,至少是墨娘熟悉亲近之人才会知道。”姜锦摸着脸颊思索着,“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旧人的名字了。”
“会找到的,墨娘回来了其他人也可以回来的。”卫疏把姜锦的披风挂在了架子上,
“那就借卫将军的吉言了。”姜锦坐在桌侧身边坐着卫疏,阿北带着墨娘过来时姜锦正看着账册,
“夫人,用膳吧?”姜锦抬头看了眼墨娘点点头,“墨娘坐吧,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姜锦放下手里的账册卫疏则依旧看着信件,
“将军不一起吗?”姜锦知道卫疏的打算也就客气地询问一番,
“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夫人先用膳吧。”卫疏捏了捏姜锦的手臂随后离开了屋子,里面的气氛同刚才松了几分,
“不知道墨娘喜欢吃些什么就让人做了这些。”墨娘看见沧州的菜眼前一亮,“二娘,真的麻烦您了这些都是沧州的特色菜,那个卷菜是沧州独有的夏天放进地窖冬天可以果腹。”
墨娘不敢动筷姜锦笑着把卷菜放进了墨娘碗中,“离开沧州许久想来墨娘也是十分想念家乡菜不必拘谨,多用些你家人上京时瞧你瘦了还以为我苛待你呢。”姜锦瞧着墨娘十分熟悉地吃着菜又下意识没有夹走里头的肉,心中的疑虑便消了几分,
“夫人。”周从看了眼墨娘随后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姜锦,“这是属下房中突然出现的信件。”
“为何不给你们将军反而给我?”姜锦接过信的手一顿看着里面只有寥寥数语但却是寻不到的子鸢的字迹,
“虽困但安,性命无虞。”姜锦敛住了脸上的神色朝着周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姜锦将信放在怀中好像得到了稀世之宝般,
“墨娘,你慢慢用膳我还有事先走了。”姜锦递给阿北一个眼神,
“墨娘子,您有什么需要就和奴婢说。”阿北拉住了墨娘有些迟疑的手,就这一瞬姜锦便离开了屋子,
“信为何会出现你屋子?”姜锦细细看着纸张普通的宣纸普通的墨迹,
“属下也不知。”周从看到子鸢报平安的信件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既然子鸢没事就把外头的人撤回来一部分,剩余的人继续探查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姜锦站在廊下看着有些萧瑟的卫府,
“冬日的卫府一直都这般吗?”姜锦指了指已经枯黄的叶子,地上的落叶虽然都洒扫干净但光秃的树枝却叫人看得冷心,
“以前的卫府好要更冷清些,夫人入府后才有些人气,将军不喜繁杂的东西对于任何事物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唯独对您有些不一样。”
周从在卫疏身边多年自然能分辨出卫疏的真情假意,为了女子以身试险这件事情放在以前的卫疏身上会让人觉得他是被妖邪附体,可是如果那女子是姜锦倒是合乎情理了,
“那府里元日也这么冷清吗?”姜锦走到园中看着偌大的卫府除了那些恪守规矩的婢女小厮剩下的也只有卫疏一人了,
“节礼有管家准备,至于元日将军应当是在府里处理事物,谁也不会自讨没趣来卫府触将军的霉头。”姜锦朝着周从勾勾手,
“你让人买些桃符还有爆竹,今年我们过个热热闹闹的元日。”姜锦在姜府时元日总有姜母操劳但耳濡目染下倒是知道怎么操持,
“到时候在屋里摆一桌,在几个偏屋摆几桌让奴仆也热闹热闹。”姜锦看着院子枯败的树叶花朵想到了梅树,“我记得庄子上有几株小梅树,到时候请个工匠移到园子里来。”
“夫人,那可要备些菜单子让厨房准备着?”姜锦迟疑了一瞬随后点点头,“到时候我让阿北去把单子给厨房。”
姜锦顺着青石路走到了湖边,“这里头怎么没养些鱼?”姜锦在湖边站了许久都没看见一直鱼的影子,
“将军说没必要,反正他也不会来此赏景。”周从觉得若不是这湖大的很说不定卫疏都忘记自己府里还有个湖了,
“让人在湖里养些鱼,到时候还可以抓来吃,还有湖边也重些花草,光秃秃的不知道还以为卫疏抠门不肯修缮府里。”姜锦顺着路走到了亭边,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传来呛得姜锦直咳嗽,
“卫疏不会说亭子不来游玩就不必修缮了?”姜锦看着前面有木板拦着上头写了个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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