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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自由

秦述英垂眸看了很久,直到殡仪车开来,将浑身华贵的秦又菱装进裹尸袋、搬离。警司拉起警戒线,固定现场。

陆锦尧怕秦述英难过,圈着他的臂膀,无声安抚着。

“我没那么发善心,”秦述英望着被清空的棋盘,“我只是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结局。”

陆锦尧将他抱在怀里,心跳砰砰地传递着安稳的抚慰:“不会。”

警司突然慌张地向上级汇报,而后上楼将突发的情形转告:“陆先生秦先生,刚才我们在房间里发现,秦太也去世了。初步判断是疾病发作,生前应该是拼着力气把所有奢侈品摆件都砸碎,还有些刺绣也翻出来剪碎了,全部是血。现场很乱,二位要不先回避?”

“三年前我能接触到她,就是因为她查出患癌,在医院堵到的。”陆锦尧对秦述英说,“这几天轮椅都坐上了,应该最后吊着一口气了。”

秦述英点点头,对警司道:“稍等几分钟,我们交代一点事情,马上走。”

警司客气回应:“二位请便。”

顶层属于秦竞声的房间保留着原来的陈设,除了被陆锦尧掀翻的根雕桌案。台灯色泽惨淡,一打开布满了灰尘。笼子里像关狗似的囚着狼狈的人,秦述英低下眼:“听到了吗?”

秦竞声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呕出血丝,陆锦尧推着秦述英躲开了些。

“你觉得自己掌控一切,其实九夏那帮人把你当狗驱使。秦家老宅没了你的控制,谁都能踩你一脚,拿你当顶罪的棋子。”

秦竞声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他双手抓着牢笼疯狂地抖动——恼怒、怨恨、不甘心,和被极致羞辱后的失衡与崩溃。

“差点忘了,咬舌自尽不成,半根舌头没了。”秦述英平淡道,将蒙着笼子的黑布重新盖上,不愿再多给半分眼神。

秦竞声还能发出人声时,跟秦述英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我父子一场,当你最后尽孝,杀了我!”

那时候秦述英没回应,现在对着被撞得震动作响的笼子,声音发寒,凝结了将近半生的怨愤和恨意。

“我们从没当过父子。我不杀你,有得是人想要你的命。你亲自感受一下,当棋子被所有人随意推、被别人撵得像狗一样满街跑,是什么感觉。”

他叫人来把笼子抬走,交代好随便放在某个恒基合作对象的家门口,然后开锁,让他自生自灭。

秦竞声是会生怕丢脸蜷缩在黑布下不敢出去,还是到最后也要拖着身体去求援妄图东山再起。说不定还会有好事者追杀他,提了人头来跟陆锦尧和秦述英表功。

秦述英不关心,秦竞声像垃圾似的被丢来喝去已是必然,没人在乎垃圾的死活。

他走出那座坟墓一般的宅院,门外的烛火忽明忽暗,终于“哧”地一声,彻底熄灭。

枷锁破碎、牢笼分崩,原来只会发出如此微弱的声音。

小雪太柔和,旋转着落在他的发旋与肩头。黑夜尽头仿佛传来一声隔着二十余载的呼唤。

“阿英。”

他自由了。

“阿英。”

他听见陆锦尧在轻声唤自己,微微转身,伸手:“给我支烟。”

陆锦尧干脆地摇头:“没有。”

“我去问陈硕要。”

“他不会给你的,我跟他说过。”

秦述英伫立良久,陆锦尧给他撑着伞,轻轻扫去他肩头的雪花。

他猛然转身,揪着陆锦尧的领带让他低头,狠狠咬着对方的唇舌,像摄取烟草麻痹神经似的汲取着陆锦尧的气息。

“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怕的?”秦述英在他唇畔压着声音。

“还好吧,”陆锦尧回答,“有一点点。”

秦述英攥着人按在车门上,又咬了一口:“怕也来不及了,你自己招惹的我。”

“怕你伤心,怕你难过。”陆锦尧抚上他怔住的侧颜,“阿英,别难过,我在。”

陆锦尧绕过他身后,把人圈进怀里,一边拥吻一边拉开车门,系好安全带还恋恋不舍地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回家。”

车行驶到半途,陆锦尧接到南苑红的电话,平静的脸上浮现起松了一口气的欢欣。

“之亦醒了,精神状况很理想,正在做检查。红姑说病房忙里忙外乱糟糟的,让我们过两天再去。”

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陆锦尧将车稳稳停在私人车位,侧过身,在黑夜里看那双亮得像星星的眼睛。

他有些不可置信,像走入一场美梦,画面的边缘梦幻得有些朦胧。

“真的……都结束了?”

陆锦尧揽过他的头颅,如他离别前夕一般同他额头相抵。

“嗯,是新的开始。”

该说什么来为新生奠定基调?即使近半生已经走过,世俗眼中最美好的年岁已悄然远离。浑身带着伤病与疤痕,苟延残喘地从黑夜里挣脱,甚至会被光亮晃了眼。

“陆锦尧,我爱你。”

被呼唤的人迫不及待用亲吻回应,在温柔的窒息中像海浪翻涌,一遍一遍地回应。

“秦述英,阿英,我爱你。”

……

暮色太深,屋子里灯开得大亮,每个角落都被温馨的暖光充盈。秦述英披着陆锦尧的风衣缩成一团戳钢琴玩,留陆锦尧一个人坐地毯上整理照片。

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个装满相框和照片的盒子,把秦述英那个U盘文件夹里所有风景都洗了出来,准备和他一起装饰一面相片墙。

但现在好像人家不太乐意。陆锦尧转头去望,风衣下的身体缩得还有点发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陆锦尧故意找了个话题凑过去:“这两张是哪里?没见过。”

“自己问Polaris去,它比百度识图好用。”

Poalris听到呼唤,摇头晃脑地滑过来,被陆锦尧不动声色地推开,又委委屈屈地滑走。

“疼?”

秦述英裹了裹衣服,凑近了还是能看到侧颈上掩不住的红痕。

说实话并不疼,陆锦尧一开始温柔得跟碰瓷器似的,磨人磨得像温水煮青蛙,以至于秦述英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然后有些人就开始凶相毕露。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担心陆锦尧的身体状况,好心当成驴肝肺。

越想越恼火,秦述英把琴键砸出闷响,偏过头去懒得搭理他。

陆锦尧偏要跟他挤着坐在一起,带着他的手滑出一串流畅的旋律见人稍微放松点又无辜地开口:“明明是你自己先爬我身上的。”

“……闭嘴。”

陆锦尧抱着他蹭着颈窝,蹭得人从躲到认命且无语地不动。

“我错了。”

秦述英憋胸口里的气都泄没了,闷闷道:“我又没说你怎么了。”

“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先认错。”

“……”

秦述英把他手里的照片抽出来,跟他一块儿去布置墙面。一张是爱琴海沿岸的某处白墙红瓦的小镇,另一张是极圈边缘某个海湾的破冰船。

秦述英顺着季风洋流的轨迹将它们挂好,叹了口气:“没有不开心。”

亲密无间的拥抱与迫切的彼此占有,陷入一场欢愉与混沌的美梦,心心相印的一对恋人都不会排斥什么。

只是体力和脸皮程度的差距实在让人火大。

客厅里太安静,秦述英放了黑胶唱片,听过无数次的旋律再度响起,陆锦尧神经都竖起来了,以为秦述英准备跟自己算账。

秦述英躺在陆锦尧腿上举着照片一张张翻看:“在医院那几天陈真来跟我沟通质询的事,我顺口问了他当年展览选的歌,他说他一首没选过让你别造他的谣。”

“……”

秦述英眯起眼睛,用照片边缘点了点陆锦尧的脑门:“陆锦尧,你当时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能不能商量一下,”陆锦尧眨眨眼,“别老喊我全名,怪吓人的。”

“……那你要喊什么?”

陆锦尧弯下身在他耳边悄悄吐出两个字,秦述英一愣,绯红迅速从耳根蔓延到脸颊,身上的酸痛也不管了立马坐起身把人推开:“滚!”

照片墙上全是风景,下面摆满了一排秦述英和陆锦尧画对方的素描和油画。回到淞城还来不及仔细看,现在他一幅幅拿起来端详,看看在陆锦尧心目中,哪些片段是刻骨铭心的。

抱着膝盖独坐在展厅看星空和小船、倚着车窗鼻尖被冻得通红、喂小猫时绽开的笑颜、盯着向日葵的嫩芽静静地发呆……

过去的人生忙着争斗与周旋,秦述英自己都忘了,还有过这些乏善可陈的幸福瞬间。

他们的画铺满了相逢的时间,除了中间空置的十二年,还有秦述英不告而别、独留陆锦尧孤独地画完这些的三年。

画匣和照片盒的尽头一个被藏了三年的小盒子,陆锦尧把它打开,重新将自己设计的表盘戴在秦述英手上,顺着他的手背一路抚上去,揉着那道横亘着阻隔了他们十余载的伤痕。

秦述英等着他戴好,也把一直随身携带的袖扣拿出来,认真地再次扣在陆锦尧袖口上。

郑重得像交换信物。

他把灯光调暗,按照医嘱摘下陆锦尧的眼镜,看看眼睛没什么异样,让他仰起头滴眼药水。

像涟漪晕开,凉凉的。陆锦尧闭上眼转了转眼珠,睁开后看到秦述英湿润如洗练过的黑眸。

他坐直身体,揽着秦述英的腰圈在怀里:“怎么了?”

“当时我在那个时候离开,你是不是很生气?”

陆锦尧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腕攥住,放在自己心口前:“快气死了,真的快死了。我恨不得把你抓回来上锁,让你永远跑不开半步。”

秦述英沉默一会儿,双手合拢,伸到他面前。

他在陆锦尧讶异的目光中开口:“别装,我知道你在回头湾逮我的时候就随身带着手铐和安定。”

“……”陆锦尧心虚地想移开目光,却舍不得眼前秦述英温和又真挚的眼神。

“让你锁一次,”他轻轻地说,“能消气吗?”

……

被抱到床上时秦述英已经做好手上传来冰凉触感的准备了。可陆锦尧把银色的圈环扔得远远的,手按上他的后颈,很温柔地说:“趴好。”

他不知道怎么才算趴好,犹豫地转过身平平趴下,腰窝在柔软的床垫上凹陷出美好的弧度。

风衣揭下,本就被拽得凌乱的衣服一扯就掉,后背上没什么暧昧的痕迹,只有侧颈的红痕惹眼。

屋里很温暖,地暖蒸腾着水汽,又湿润又暖和,不至于因为寒冷而颤抖。陆锦尧抚过身下战栗的皮肤,将秦述英的双臂交叉,整个人覆盖在他身上,把手腕牢牢攥在手里。

他咬了一口秦述英的耳垂,低声道:“锁住了。”

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眼眸像被洗过似的,黑亮的眼珠前蒙了一层懵懂的烟雾。秦述英闷哼着挣了挣,根本挣脱不开。

脊柱像被野兽觊觎试探着一路啃噬,秦述英仰起头咽下声响,微微侧过身。他不是不能动,只是无论换什么姿势都会被交叉着锁紧。

“衣服……脱了。”

“不要,”陆锦尧拒绝的同时又逼得人呜咽一声,“袖扣还戴着,不能丢了。”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脱衬衫……啊!”

陆锦尧又把人压好,在肆无忌惮地舔舐耳廓后再度悄悄在耳边呼气,吐出几个字。这回秦述英再恼火也跑不开了。

“……”

秦述英咬着牙关忍了很久,以他的脸皮程度无论如何也喊不出那两个字。陆锦尧知道,只是找个由头耍无赖。

“锦尧。”

他半妥协,侧过头去亲了亲陆锦尧的唇角,感受到对方突然的僵硬与兴奋,秦述英赶紧在重新被按下去的间隙开口:“让我看看你的伤。”

伤痕深深浅浅,曾在自己眼前绝望地冒着鲜血的口子愈合成一道微微凸起的痕迹。

秦述英顺着他肩侧的陈伤吻着,不顾胸膛的起伏与愈发沉重的呼吸,一路吻到这道因自己而来的伤痕。

等他抬起头,黝黑的眼眸忽闪,像在无声地询问:“还疼吗?”

陆锦尧一口咬在他锁骨的红痕上,在对方的惊呼中将人面对面扑倒。肌肤与伤痕一起相贴,比任何牢笼都严丝合缝。

……

次日首都的商务晚宴如期举行。秦家宅院的变故、曾经叱诧风云人物的陨落,只是觥筹交错间云淡风轻的几句闲谈。局势已定,只有最终落在大屏上的两个名字值得重视与讨论。

陈真淡淡地评价:“像结婚。”

姜小愚忙着当宴会饕餮往嘴里狂塞小蛋糕,鼓着腮帮子还不忘发挥职业素养从法律的角度评论一句:“按照我国法律目前还没有这种可能性。”

陈真吓得赶紧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你可别当着陆锦尧面说,别什么时候真带着人飞国外领证去。”

赵雪陪着南苑红走进宴会厅,南红和今日的两位新贵交情匪浅,瞬间就成了主角尚未登场前的焦点。南苑红无心交际,让赵雪帮忙应付,径直走向陆夫人和陆锦秀的方向。

首都主导下的晚宴低调又秩序井然,没什么过于名贵的白葡萄酒,陆锦秀也就没怎么沾酒气,乖巧地打招呼:“红姑。”

南苑红慈爱地点点头:“锦秀都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陆夫人爱怜地摸摸女儿的脑袋,陆锦秀顺势挽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陆夫人关切地问道:“之亦怎么样了?”

“刚做完第一轮检查。我过来替她看看,马上就回去。”

“正好,锦尧从那不勒斯带了一批伴手礼,都是手工制品,每个都不一样。你挑挑看,给之亦带回去。”

南苑红一顿,摇摇头笑道:“让锦秀帮忙挑吧。丫头喜欢的……我总是拿不准。”

陆夫人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现在不一样了。没事,试试看。要是她不喜欢,改天让那俩小子重新送一个,反正都欠之亦人情。”

……

陆锦尧在后台的会客厅同特派长官聊天,麻烦的权属划分和责任承担都在谈话间一次性分割清楚。陆锦尧不是什么计较的人,大方向不变且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愿意让利。宽广的气度让特派长官折服,不得不感慨一句后生可畏。

然而一旦触及底线和隐藏的陷阱,在旁边沉默已久的秦述英又会立马跳出来指出并干脆地拒绝,给再多诱惑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如果过于不合还隐隐有要逼退对方的狠戾架势。

见惯了诡谲的长官也不恼,反而放心了些。

有这样的配合,九夏原来那帮权贵和首都对此持保留意见的派别完全奈何不了他们。

等长官谈完后挨个同他们握手,离场去准备晚宴仪式后,陆锦尧立马转身看秦述英的情况。

“累吗?”

“这种程度,还好。”

真的登上权力的顶峰后,身边全是“好人”,连一句重话都不会有,明枪暗箭也会随之偃旗息鼓。

秦述英懒得出门应酬,百无聊赖地扒拉着放在会客厅的伴手礼,越看越觉得眼熟。

全是秦述英当初在回头湾的手工作坊亲自挑选的花样。纹饰各异的布料被制成了手袋、小方包、折叠钱包、手帐本……

秦述英扶额:“你没卖啊?一直存着。”

“嗯,才让靳林寄回来。”

“……”

陆锦尧提醒他:“他回国了,他叔叔今天也在。陈硕很看好靳家人,嗯……除了靳林。准备作陈氏的后备。”

秦述英一阵头疼:“我能走吗?”

“不能。他现在人在荔州,寄件之前特意给我打了电话咋咋呼呼地说有话要问你。去首都之前咱们有一个月的假,可以回去看看。”

“不是,他为什么不问你非要逮着我问?”

陆锦尧歪了歪头,故作思考:“可能是我给他花了不少钱,还把回头湾买下来了。他再也不用荒湾求生了。”

“……”

秦述英觉得胸口堵了好些想骂人的话,但是随着晚宴钟声响起全被憋了回去。

首都的调令不长,不到两分钟就能宣读完毕。台下有人欢欣,有人神色晦暗不明,全被耀眼的光芒遮蔽,无关紧要。

特派长官神情肃穆地将象征着九夏最高权力的印章交到他们手中,又亲自颁发了两枚签章,象征着共同决策与制衡。

这次终于不再是棋子。

掌声响起,台下曾经或亲近或对立的面孔在此刻都变成了恭顺与认可,无论真心还是假意。

之后是逃也逃不掉的寒暄和应酬,酒全让陆锦尧一个人喝了,也没人有胆子灌秦述英。但是陆锦尧非要在人家客套询问之后加一句:“他身体不好,不要让他喝酒,也别在他面前抽烟。”

“……”

“如果以后有商务合作要谈,还麻烦尽量选在白天的工作八小时。”

对方往往客气地点头应承,然后转身和同伴叹息:“怎么办?以后九夏到底谁管着谁?”

齐委员见他们得空了才带着女儿孙女走过来,杯中换了没有度数的香槟,陆锦尧才允许秦述英喝一口。

齐委员靠近陆锦尧,挑着眉毛轻声说:“知道首都的人怎么说你们吗?”

“什么?”

“好一对双煞。”

“……”

陆锦尧轻轻一笑:“确实。”

以后就是陆锦尧坐办公桌前转着笔审视文件,秦述英杵在旁边对来人上下扫视打量洞察目的。这个场景想想都吓人。

“上任前的假期首都批了,我先回去,给你俩看房子。钱你自己出,老头子我可没钱。”齐委员瞪了外孙一眼,“共同署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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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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