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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车厢里人声喧闹,林鹿深提着行李箱放了上去,看了一眼邓恬发的座位号,两个连座,一抬头就见窗外天光正好。

他刚想转头就被任北一下怼了进去,重心不稳,掌心按在了冰凉的玻璃上:“任北你个傻逼!”呵出来的气在玻璃上微微晕出点白雾。

任北嘻嘻地凑过来,坐到了他右边:“既然你这么想坐最里面那我也盛情难却了……”

“喂。”

“邓恬和温佩昭她俩坐一块去了,咱们只能凑合凑合。”任北衣领拉到最顶,拿起手机照了照,“我好帅……”

林鹿深搓了搓脸:“那闫唤浠呢?”

“那边儿。”任北拍拍他,朝他指了指后面的车厢,“你怎么只关心闫……”

一只手猛地搭在他肩上,任北吓了一跳,一转头是刚正聊到的那位:“哥们儿走路能不能带个声儿啊,吓死了。”

“哦,对不起。”闫唤浠象征性地笑了笑,转向任北,“能不能和我换个座位。”

对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任北听到消息通知下意识去看,然后就见一直沉在聊天框最低端的头像突然冒出了个小红点。他手指一滑。

[蓝湖:【转账10元】麻烦了。]

“嗐这你说的,都是兄弟!”任北想要拒绝的心啪的一下陨灭了,亲亲热热地揽过闫唤浠,“你座儿在哪呢?”对方朝他一指,他就乐呵呵地过去了。

“……”林鹿深安安静静地看着闫唤浠坐下,轻声问,“怎么要和他换座位?”

他用词很微妙,并不是“为什么要和我坐一起”,而是“为什么要和他换座位”。

闫唤浠低着头,察觉到这一点,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闭着眼问:“你觉得呢?”

“这里风景好吗?”林鹿深思虑很久,只能想到这一点,“可你应该和我换座位的呀……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下的。”他说着就要起身,被对方伸来的手又按了回去。

“不用。”闫唤浠皱着眉,“你太木了……”

“哦,好吧。”

莫名其妙又被说木讷的林鹿深只能点点头,虽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也不打算追问:“你是困了吗?我是不是需要安静一点。”

“不困,不用管我。”

林鹿深看广告得VIP的视频刚放到一半,闫唤浠就拔下了他的耳机。“干什么?”林鹿深看向他手里自己的耳机线,“你有什么事吗?”

“我睡不着,我想让你陪我聊天。”

毫无边界一人。

“好,好吧。”林鹿深只能冲他笑笑,关了手机,“那你想聊什么?”

其实这种说要正式开始聊天的谈话基本上聊不了几句,平常的聊天是从无意间的一个小话题引起来的。林鹿深也不抱有和这种闷葫芦谈天说地的美好希望,尽力敷衍。

“腰上怎么会出现淤青的?”

“?”

-

“给。“邓恬掌心里摊着两个耳塞,“需要么?”

“谢谢女神~”温佩昭朝她wink了一下,笑眯眯地带上耳塞,“你好贴心哦。”

邓恬手中的动作僵了一下:“是吗?这是你一个人的评价还是大家的评价?”

“尽管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呢?”

温佩昭很快就否定了:“这是我个人的评价,但这并不片面。你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尽管是这样,也没有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喜欢怎么定义呢。”邓恬垂下眼。

温佩昭在安静几秒后,两只手捧起她的脸:“喜欢就是想和这个人一起待在一起,想和这个人做很多很多事情……”她把额头贴了上去,“这就是喜欢,你能明白吗?”

耳边忽然清明起来,邓恬也笑了,面前的人实在是单纯的不像话。“能明白啊。”邓恬轻轻撞了下她的额头,“我很聪明的。”她比温佩昭要高,低下头,嘴唇蹭过对方的鼻梁。

“你有什么愿望吗?”温佩昭突兀地问。

“我希望你能有个好觉。”邓恬把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希望你四季平安,希望你万事顺遂,希望你可以多喜欢我一点点。

-

“不想回答吗?”闫唤浠问。

“不是……只是,只是因为之前在一家饭馆里面打工,可能我那个时候有点儿走神,打碎了一摞盘子,老板下意识搡了我一下,不小心撞到后面的橱柜了。”林鹿深无意识地探向腰侧,“不过现在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其实在撞到橱柜的时候,还正好碰到了尖角,有点疼。但他觉得还是不说要好。

闫唤浠凑近,问:“疼不疼。”

他循循善诱着,试图让林鹿深说出那个字。

“真的没关系的,不疼,真的。”林鹿深有些慌乱地往后靠,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很疼。现在都好了。”

他就眼睁睁看着闫唤浠很沮丧的坐了回去。

“……”林鹿深又别扭的开口,“其实,有一点点痛的……”

“但基本上都好了,我也把工作辞掉了,不会再痛了。”他连忙找补,却发现词不达意,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的,他又只好郁闷地坐了回去。

他的目光没在闫唤浠身上停留,转而望向窗外。

“林鹿深。”闫唤浠说,“真的很需要钱吗?”

很需要钱吗?

林鹿深在心中问自己,如果为了那么点仨瓜俩枣,就要透支睡眠、透支精力、透支尊严。

可那没办法啊。

没钱可花的人能说什么呢?

“……”林鹿深喉间溢出一声音节,第一次冲人剖开心扉,“不瞒你说吧,我家状况……不太好,我现在赚钱是为了攒钱去挪威罗弗敦,去看极光。”

他说到这里停下,又在思忖,该怎么跟他讲以后。

“我……打算,看到极光了的话,就回老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呃,自挂东南枝。哈哈……”

林鹿深讲了个冷笑话,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讲出一件特低沉的事。效果似乎却适得其反,气氛一瞬间下降到冰点。

他几乎敏锐地察觉出闫唤浠身上莫名的怨气。

“你怎么了?”他问。

他伸手,戳了戳把脸别过去的人:“你是不高兴了吗?为什么呀?”

但对方只是留给他一张冷着的侧脸,林鹿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说:“对不起,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生气了……”

但闫唤浠还是没有理他。

……

“呜呼——终于到了!蓝倚我来了!”任北呲个大牙往外蹦,边走边吐槽,“哎哟卧槽,我座那儿有个叔,咣咣崩了俩大屁……”

林鹿深走在最后面,他只能看到闫唤浠高挑的背影,不由得往前跟了几步。

少年初离家乡,心中的火总是浇不灭。

“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休息一会直接出去吃饭,有什么想吃的吗?”邓恬道。

林鹿深拍拍她:“我有一家推荐的烧烤,去不去?”

听到吃的这群人都来劲了,一个个应好。

“木头。”温佩昭问,“你很熟悉哦,之前来过这里?”

林鹿深点头,随即又否认了:“也不算……我老家在这,初中来江澜的。”

“哇——”

……

六人各自分好了房间,林鹿深正在思考怎么跟闫唤浠道歉——尽管他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闫唤浠合上门,把行李箱靠在墙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林鹿深跟在他后面,说了句毫无逻辑的话:“哇,好巧啊,我们竟然住一个屋。”

他尴尬地笑笑,看见对方面无表情的脸。

“刚刚在车上你就不高兴,是我惹到你了吗……”

“没有。”闫唤浠丢下一句,但显然不像,“跟你没关系。”

怎么能跟你没关系呢?

生气是因为,你竟然想要去死,是因为你为了那点钱受伤了也没关系。

可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啊。

脑中另一个声音提醒着他,你们甚至还打过一架,再怎么着也没法比朋友更亲密了。

确实。

闫唤浠只好又朝着那傻站着的人说了一遍:“我说了,跟你没关系。”

“嗯嗯。”林鹿深点点头,“对不起。”

闫唤浠没再管他莫名其妙的道歉,自顾自进了卫生间带上门。

镜子里的人他怎么会不认识了?

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有股挫败感,他突然意识到,像林鹿深这样的人,有可能不声不响地就一个人自杀了。

有可能下一次就不会再见了。

他很想立刻冲出门厉声询问对方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能这么作践自己,为什么连一点脾气也没有。

但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演练着,直到思绪尽散。

他洗完脸又出了门。

此刻快十一点,林鹿深穿着短袖趴在床上,双腿无意识地摇晃着,一次性拖鞋啪地掉到了地上。

闫唤浠缓步过去,按住林鹿深的腿,对方蹭地跳起来,吓得魂都飞了。

“你干嘛?吓死我了……”他翻身过来,大腿还是被压着,不适地挣扎了几下。

闫唤浠的手掌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纹路一点点蔓延至全身。他一个膝盖跪在林鹿深腿侧,低下头凑近他:“林鹿深,木头?”

“干,干嘛?”林鹿深感觉到炽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肩颈处,“为什么离得这么近……”

闫唤浠腾地起来了,站在原地愣了一分钟,沉寂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制暖的轰鸣声,他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对,对不起。”

“嗯?”林鹿深偏头朝他笑笑,“没关系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不高兴了吗?”

他就维持着那个动作,等着对方的回答。闫唤浠在他的注视里开口:

“我骗人了,因为你生气的。为什么我不告诉你,你以后会知道的。”

言行一致,这是一个跟闫唤浠完全不沾边儿的词语,他的思想有多激烈,说出的话却更加平淡。用单音节去应付别人,最得心应手了。

尽管他现在非常想对他说自己很生气,很难过,不想让你死,也没有用,话都说出来了,又怎么收回去呢?

林鹿深只好点头,问了一个问题:

“以后可以不说谎吗?”

“好。”

饭点,一行人到了林鹿深所说的那家烧烤店,说说笑笑地吃到了一点多。

邓恬看了看导航:“接下来咱们要去美术馆,打车去吧。”

六个人打车实在是不太方便,邓恬和温佩昭俩女孩重新打了辆车,顺带着给林鹿深也捎走了,理由是:

“木头乖乖的。”

“什,什么?!”任北瞠目结舌,“你在搞笑吗?!”

温佩昭郑重其事点头:“没错!”说着,一把揽过林鹿深的脖子,后者笑笑,任由她去闹。

然而到了车上,林鹿深才感到绝望,他黑着脸坐在副驾上,后面俩女孩更是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恨不得当场打波!

“恬儿,晚上去这个吧。”

“好啊。”

“恬儿,你眼睫毛好长,好好看啊。”

“没有你好看……”

林鹿深:“……”

他怀疑这两个人在谈恋爱。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话音刚落,他就见温佩昭一脸吃惊地道:“我没有跟别人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林鹿深咆哮,“这还需要猜吗!!”

没成想姬佬竟在身边,林鹿深面如土色地笑笑:“祝你们幸福。”

……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快九点,任北路过便利店还买了一瓶可乐,说什么要“龙吸水”,使劲摇晃了可乐瓶之后猛地打开,把嘴对了上去——

下场就是被喷了满脸。

“咳咳,咳咳,啊卧槽!”任北蹲在马路牙子边,白衣服上被喷满了可乐,有的还在冒泡泡。刘雨谭安慰道:“没关系的兄弟,至少你还拥有了一件个性卫衣!这多好啊!”

任北踹他:“滚你大爷的!”

这俩人互骂着回去洗衣服,俩女孩也先回去了。只剩下林鹿深和闫唤浠,“你想回去吗?”林鹿深问。

“不想。”

林鹿深试探着开口:“那,那你要去我之前的家看看吗?”他又补充道,“本来想带你去老宅的,但是我外婆住在那里,我带你去我之前住的家里看看,可以吗?”

夜风刚好拂过他的脸,略带起发丝飘扬,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去吗?”

闫唤浠又拉上了对方敞开的外套衣领,开了个玩笑:“好啊。”

“我们一起私奔。”

一起跑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跑到没有贫穷和病痛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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