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错乱的心跳节拍。
两人赶上了末班车,一前一后上了公交,找到了座位,林鹿深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闫唤浠坐在他旁边。
公车缓缓发动,时不时的颠簸和人声的嘈杂让闫唤浠皱起眉头。
“给。”林鹿深递给他一个耳机,自己戴上了另一个,“让你看看哥的歌品有多吊……”
闫唤浠从他手中捏起来,突然想起之前看到一个视频,那个博主说,给对方一个耳机的意思是——
分你一半心跳。
冷冽的月光透过窗玻璃刺了进来,照亮了闫唤浠耳尖的一片红。
他动作缓慢地塞进了耳朵里,闭上双眼。
“So maybe tomorrow.”
“I'll find my way.”
闫唤浠突然拍他:“你知道分我一半耳机意味着什么吗?”耳机里的音乐来到副歌部分,林鹿深在声响中开口:“不知道。”
“是想和我做朋友的意思。”
“啊?”林鹿深忍不住笑笑,从兜里掏了个糖,包在掌心里,“吃不吃?”对方问了句是什么,接过看了一眼。可乐味棒棒糖。“……你还吃这玩意?”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拆开糖纸旋嘴里了,口上还在挑刺:“这糖太甜了,不好吃。”
“?”林鹿深刚拿出一根蓝莓味的,闻言伸手把那根棍连带着黑棕色的糖一起拽了出来,握在手里,“不吃就不吃。““诶诶诶。”闫唤浠却又伸手抢了过来,自顾自塞进嘴里:“你怎么吃这么甜的东西?好难吃,而且对牙也不好。”
“那你就别勉强自己了,扔了呗。”
“不行,这是你送给我的。”
“?……”
行吧。
手机咚地弹出一条消息,林鹿深扫开看了一眼,没备注,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最后一次聊天还是在一周前,是之前那个12310101,现在改名了。
[0度纬线:你平常打篮球也这么厉害吗?]
林鹿深没再管身边的人,一只手打字。
[青岩:没有,我篮球挺一般的,谢谢^ _ ^]
“跟谁聊呢这么开心?”低低的声音突然靠过来。
刚才闫唤浠就在耳机里听见绿泡泡叮叮咚咚地响,他略微不爽道:“下车了。”
“哦,是吗?那走吧。”
林鹿深刚感觉到他呼出的气都是凉的,手背贴上冰冰对方的脸颊:“好冷啊,有不舒服吗?”
“我,没,有。”闫唤浠哼了一声,一字一句。
“嗯?”林鹿深不明所以,“你又不高兴了吗?大小姐。”
二人跟着走了一段时间,绕过几个逼仄的小巷和几个便利店,走到一栋筒子楼跟前,闫唤浠真没想到这货两个地儿的房子都是如此破烂。
感觉到对方眼神的异样,林鹿深略囧地摩挲着后颈:我都说了我条件不好,你嫌弃的话……”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闫唤浠道。
“对不起。”林鹿深领着他进了单元门。闫唤浠没好气道:“怎么又道歉?”
林鹿深蹲下身,在门前的红色地毯下摸出了钥匙,插进锁眼,忘记回答他说的话,良久才反应过来:“因为我误会了你。”
“嗯。”
他缓拉开门,灰尘顺着微微敞开的门缝倾斜出来,林鹿深下意识捂住闫唤浠的鼻子,却被他抓着手腕问:“干什么?”
本来林鹿深是每年寒暑假各回一次的,但因为去年和今年要中考,愣是一年多没回来。老房子就是易积灰,看上去陈了很久。屋子里的陈设跟来之前没变,没有贼来。
话又说回来,这么一屋子破烂东西估计也没人偷。
“你不是不喜欢闻灰尘吗?”
“什么时候。”闫唤浠皱眉。
“‘第十三级台阶’的时候,去体育器材室的时候。你是有鼻炎吗?”
闫唤浠说不是。
林鹿深摸索着开关,啪嗒啪嗒开了几下,大概是因为许久拖欠电费的原因,电已经停了。“出师不利。”他默默吐槽。
“别这么悲观。”闫唤浠打开了手电,“其实有很多解决方法的。”
那句“我不悲观“还没说出口就又咽了回去,转为一句“哦”。其实他说的不错,对于任何事都能想到毁灭性的结果的林鹿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他们走到小房间的墙角,闫唤浠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翻个身就能滚下去,但这几乎都不是床,是拿物流架上面铺个床垫当床的。
角落里堆了个体积不大的纸箱子,敞开了道口子。
林鹿深坐在床边上,弯腰拂去箱子上的灰:“以后得勤回来了。”
从箱子的开口悄悄瞥了一眼,闫唤浠看到露出的奥特曼:“……”
“本来就打算假期回来取这个箱子的,赶上了还……”林鹿深朝他打了个哈哈。闫唤浠撑开了纸箱口:“可以看看吗?”
“哦,当然。”
然后他就打开了箱子,不出意外的被溅起的尘糊了满脸:“咳咳咳!”
林鹿深憋着笑帮他顺背:“别着急,它又不会跑……”
箱子里塞得东西还挺多,什么奥特曼啊,挖土车啊一系列小孩儿才会玩的玩具,目前肉眼只能看到这些,闫唤浠又翻了翻下面,一本厚重的相册。
他对面前的人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烈了,非要说的话,只能说。
“我好想了解你。”
他又问:“能看吗?”
林鹿深伸手就想抢,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停住,他看见了闫唤浠的眼睛,眼里流露出的波漾又被光所照亮,像是价值连城的珠。手电筒的光直直照着他表情狼狈的脸,林鹿深只好自暴自弃道:“你看吧。”
绝对只是因为被迷惑了,林鹿深想,是对方恃宠而骄。
闫唤浠低低地笑,抬起脸看他:“嗯,是我恃宠而骄。你还打算‘宠’我吗?”
他又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才意识到说出了心里话,蹭的跳起来:“不是我说错了!刚刚有人登我号!”
“……?”闫唤浠更憋不住了,抖着肩膀笑个不停,良久才说,“快回答我呀,还宠不宠了?”
林鹿深铁青着脸摆手:“不了不了!”
闫唤浠也坐在他身边,翻开相册慢慢看,还不忘提醒林鹿深跟他一起。
林鹿深:“谢谢,不用提醒。”
-
酒店客房的灯只开了一盏,哗啦啦,邓恬关掉水龙头,扯了一张纸巾细细擦拭还沾着水珠的手。她走出卫生间,温佩昭就坐在床上,拨弄着床头灯的细流苏。
“佩昭。你去洗漱吧。”邓恬说,顺手看了一眼手机,“任北怎么了?”
温佩昭:“嗯?他咋了?”
“他说任北回去的时候磕到甲沟炎了,此刻正在酒店房间里哀嚎。”邓恬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哦对了,这是刘雨谭发的。”
温佩昭更是发出了毫不掩饰的狂笑声,勾着邓恬的肩膀:“走吧恬恬,去看望看望病人。”
“嘶——啊卧槽啊卧槽!疼疼疼疼疼!”任北正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跪趴在地板上,双手捂着右脚。刘雨谭拿着手机给他来了几张特写,心满意足地揣进兜里,并没感情地说:“哦我的天哪!看起来就好疼!你可真可怜啊小可怜!”
任北:“……你会遭报应的!”
叮咚——
刘雨谭几步过去打开了门:“呜呼你俩咋还来了?”
温佩昭一脸兴奋:”听说他磕到甲沟炎了,我们来看望看望病人!”
任北:“……”
“讲点大家不知道的。”
他是真没招了。
任北仍旧维持着那个动作僵在地上,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看上去一股子好笑劲儿。
刘雨谭直接给他扛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这才想起来还有俩人:“木头闫唤浠呢?”
“没回来吗?”
刘雨谭道:“反正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
“我问问吧。”邓恬拿出手机给闫唤浠私发了条消息。
[你们私奔去了?]
-
两位“私奔”的正抱着箱子走在人行道上,已经快到酒店了。闫唤浠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
[讲点漂亮话吧,还真他妈的缺德。]
对方很快回复。
[19wen:你们(玫瑰)私奔(星星)去了?(爱心)]
[蓝湖:?]
闫唤浠又发了一句:[我真操了,有这么点时间赶紧去追追温佩昭好吗?]
对方发来一条[收到]。
他收了手机,离林鹿深靠近些:“我来帮你搬?”
林鹿深忙道:“不用不用,谢谢哈。”他的肩膀被对方揽住。
闫唤浠低声说:“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再为平常不过的动作,却让闫唤浠耗费了不知多少的勇气,但也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喂。”林鹿深小发雷霆,“我要生气了。”
“那对不起嘛。”闫唤浠拉远距离,朝他一笑,“需要我补偿你吗?”
“……请我吃顿饭吧。”林鹿深开了个玩笑。
“好啊。”对方答应的很爽快,反正附中一顿饭才十五块钱,请一顿也没怎么,“请你一周怎么样?”
“不儿?”林鹿深懵了,“哥们我开玩笑的。”
“我说真的。”
“算了啊。”林鹿深特豪情万丈,“你的好意心领了,好兄弟一辈子!”
“……”
闫唤浠的沉默震耳欲聋。
好兄弟一辈子。
好兄弟一辈。
好兄弟一。
好兄弟。
好兄。
好。
闫唤浠咬牙切齿:好。”
呵呵。
我真没招了。
“哦,任北他磕到甲沟炎了,去看看吗?”林鹿深不知死活的开口。
“去,怎么不去?”闫唤浠皮笑肉不笑。
卧槽了 作者号被同学扒出来了 这你还说啥了 那我就跳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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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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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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