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哥送来的烫伤膏,手背上的灼痛感渐渐淡了。我把那张写着备用钥匙位置的纸条叠得方方正正,塞进枕头底下——那是我这些天里,唯一能攥在手心的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母亲把我叫到客厅,指着墙角堆着的旧箱子:“把这些东西搬到阁楼上去,中午之前必须搬完。”箱子又大又沉,里面装着母亲年轻时的旧家具,我搬着最上面的箱子往阁楼走,楼梯又窄又陡,刚走到一半,箱子突然滑了一下,我整个人往前踉跄,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箱子摔在地上,里面的瓷瓶碎了一地。母亲闻声跑过来,看都没看我磕红的膝盖,指着地上的碎片骂:“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是我当年的嫁妆!你个丧门星,就知道毁东西!”她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坐在了碎瓷片上,尖锐的瓷片划破了我的裤腿,扎进了小腿。
我咬着牙,没敢哭,慢慢爬起来捡碎片。母亲还在旁边骂,直到她手机响了,才不耐烦地转身走了。我蹲在地上,看着小腿上渗出来的血,心里又酸又涩——要是哥在,肯定会先帮我处理伤口,而不是像母亲这样,只盯着那些东西。
晚上,我躺在床上,小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窗沿传来了熟悉的敲击声。我赶紧爬起来,看见哥手里拿着一小包纱布和碘伏,还有一个苹果:“我听楼下张阿姨说,你上午摔了,没事吧?”他把东西塞进来,目光落在我露在外面的膝盖上,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没事,小伤。”我接过苹果,指尖碰到哥的手,他的手比上次更凉了,“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回来的?要是被妈发现……”
“发现了也没事。”哥打断我,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调休,这几天能多盯着点家里。你要是再受委屈,就按我说的,去我房间躲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在我房间的书架第三层,放了本带锁的日记,钥匙在日记旁边,里面有我攒的零钱,你要是饿了,就去拿了买吃的。”
远处传来母亲的咳嗽声,哥赶紧往后退:“我走了,你记得涂碘伏,别感染了。”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我握着手里的碘伏和苹果,靠在窗边,眼泪慢慢掉了下来。小腿的伤口还在疼,但心里却暖暖的——哥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那些藏在纱布、苹果和日记里的关心,就是我撑过这段日子的底气。我知道,只要我们还在彼此惦记,就一定能等到雨过天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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