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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异国暖阳下的阴影

新西兰的初春总裹着一层湿润的暖意,风里带着青草和海的咸腥气。我蹲在公寓楼下的草坪上,指尖轻轻挠着橘猫的下巴——这只总爱扒窗户的流浪猫,是我逃到这里后,除了哥哥宋知煜之外,最亲近的存在。它舒服地眯起眼睛,把爪子搭在我的帆布鞋上,尾巴尖扫过沾着露珠的草叶,留下细碎的湿痕。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哥哥。他的步伐总是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就像当初在国内,他攥着我的手腕带我逃出那个冰冷的家时一样。

“别跟它玩太久,豆浆再放就凉了。”哥哥的声音落在风里,裹着淡淡的笑意。我抬头时,正好看见他弯腰把早餐袋递过来,塑料袋上还沾着超市冷气凝结的水珠。他穿了件浅灰色连帽衫,拉链没拉满,露出里面我去年给他买的白色T恤——那是我用第一份兼职工资买的,洗得有些发白,他却总说“穿着舒服”,舍不得换。

我接过早餐袋,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下意识往回缩了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手总透着一股莫名的凉,连带着身上也没力气。明明是不算冷的天气,走两百米到便利店买瓶水,都要歇好几次;刷牙时牙龈会莫名出血,吐出来的泡沫里带着血丝,我只能偷偷把漱口水换成深色的,怕被他看见;晚上睡觉也总盗汗,醒来时枕头湿得能拧出水,我趁他没醒,悄悄把枕头套换下来洗,再晾在阳台最里面,生怕他发现。

“怎么了?手这么冰。”哥哥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伸手覆上我的额头,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我鼻子一酸。“没发烧啊,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他的指尖轻轻蹭过我的眉骨,动作温柔得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我摇摇头,拆开油条的包装纸,热气裹着油香飘出来,却没勾起多少食欲。“可能就是有点冷吧,这边早晚温差太大了。”我含糊地应付着,把油条递到他嘴边,“你也吃一根,刚炸好的还脆。”

哥哥咬了一口,目光却没离开我的脸,看得我心里发慌。我知道他在担心,可我不敢说——我们逃到新西兰才半年,他刚拿到大学的奖学金,我也终于敢出门跟人说话,甚至找到了一份在华人餐厅洗盘子的兼职。我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会因为我的身体再次崩塌。

哥哥没再多问,只是把自己的连帽衫脱下来,裹在我身上。衣服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是我熟悉的味道。“吃完早餐跟我去个地方,”他说,“我朋友推荐了一家中医馆,就在附近巷子里,去给你把把脉,调调身子。”

我咬着油条点头,没看见他转身去扔包装纸时,眼底掠过的那层阴霾——前一天晚上,他在我睡着后翻了我的床头柜,原本是想给我盖被子,却看见抽屉里藏着的半包纸巾,每张上面都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有的干透成了褐色,有的还带着腥气。他拿着那些纸巾,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夜坐在电脑前查资料,“骨髓纤维化”“全血细胞减少”这些陌生的词条,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中医馆在安静的巷子里,木质门帘掀开时带着艾草和当归的味道。老中医头发花白,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眉头越皱越紧。“小伙子,你这脉象太弱了,气血两虚得厉害,肝脾郁结的症状也明显。”他摘下老花镜,语气严肃,“别在我这儿耗着,赶紧去市中心的公立医院查血液科,一定要查仔细。”

哥哥的手瞬间攥紧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我疼,却没松开。他强装镇定地跟老中医道谢,拉着我走出巷子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老中医就爱夸大其词,”他笑着说,笑容却僵硬得像贴上去的,“我们去公立医院做个体检,让你彻底放心,说不定就是有点贫血。”

我没反驳,只是跟着他走。路过那家我爱吃的冰淇淋店,橱窗里摆着抹茶口味的甜筒,以前他总会拉着我进去买,可今天,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连余光都没往那边扫。

奥克兰医院的白色走廊长得看不到头,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让我忍不住皱鼻子。哥哥拿着体检单,反复确认科室位置,声音有些沙哑。抽血时,护士拿着针头扎进我的血管,我没觉得疼,反而盯着哥哥的脸——他站在我旁边,眼睛紧紧盯着针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像疼的人是他。

“别怕,很快就好。”他轻声安慰我,指尖轻轻摩挲我的手背,像在哄小时候打针的我。

体检报告要等三天。这三天里,哥哥变得格外黏人:我去餐厅兼职,他提前半小时来接我;我在房间看书,他借口打扫卫生,频繁进进出出;晚上睡觉,他把我的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半夜还会醒来摸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在担心,却不敢戳破那层脆弱的伪装。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们走进医生办公室。阳光很亮,却照不进心里的阴影。医生看着报告,沉默了很久,久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骨髓纤维化,中期偏晚。”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沉重,“目前只有两种办法:一是骨髓移植,找到匹配供体有20%治愈率,但供体风险极高——术后排异、器官衰竭概率很大,死亡率在80%以上;二是药物维持,最多只能延长一个月生命。”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下意识抓住哥哥的手:“哥,我不治了,一个月够了,我们好好过这一个月就好……”

哥哥没说话,只是用力攥紧我的手,指节泛白。他对着医生点头:“麻烦您先开点缓解症状的药,我们再想想。”走出诊室时,他才轻声说:“别慌,我已经联系骨髓库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志愿者。”

我点点头,没敢看他的眼睛——我怕看见他眼底的绝望,更怕承认自己快要离开的事实。

接下来的一周,哥哥总说“去骨髓库对接”,每次出门都背着双肩包,回来时领口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疲惫,却总笑着说“有进展”。有一次我起夜,看见他在厨房倒水,左手悄悄按着小腹,眉头皱得很紧,听见我的脚步声,又立刻松开手,转身笑着说“怎么醒了?渴不渴?”

我摇摇头,心里却像被针扎——我偷偷查过骨髓纤维化的资料,知道供体捐献后可能会有并发症,可我从没想过,那个“还在找”的志愿者,会是他。

又过了三天,哥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手术同意书,脸上带着我许久没见的笑容:“齐章!找到匹配的志愿者了!医生说下周就能手术,成功率很高!”

我看着他眼底的光,鼻子一酸,伸手抱了抱他——他的肩膀好像瘦了一圈,隔着衣服都能摸到突出的肩胛骨。“太好了,哥。”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没提半夜看见的他按肚子的动作,也没问为什么“志愿者”从不露面,只是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手术前一天,哥哥带我去了海边。新西兰的海是深蓝色的,浪花拍着沙滩,卷起白色泡沫。他蹲在沙滩上,用手指画了两个小人,旁边画着极光。“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冰岛,”他说,“听说极光下许愿很灵,到时候我们就许愿,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蹲在他身边,看着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好,”我轻声说,“我们去冰岛。”

他伸手帮我擦眼泪,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明天手术别害怕,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醒了,我们就去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

手术当天,护士推着我进手术室时,哥哥站在走廊里,穿着那件浅灰色连帽衫,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他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别怕,我在。”

麻醉剂慢慢生效,我闭上眼睛前,最后看见的是他眼底的红血丝,和嘴角那抹勉强扬起的、却藏着苦涩的笑容。我以为自己要迎来新生,却不知道,哥哥早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签下了捐献同意书——他赌上了自己80%的死亡概率,换我活下去的可能;他更知道,就算手术成功,他自己也只剩一个月的时间,却只想用这最后的日子,好好陪我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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