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曈的摩托车不是免费得的，当晚陆承就让他打了借条，从他入股的分红里扣，
曈曈错愕了一秒，提笔刷刷写，写到一半抬头问利息要写吗？
陆承刚想开口就被叶子拧了把腰间肉，疼的龇牙咧嘴，扭头瞪了眼叶子，“利息就算了，我们父子情深，免了。”
曈曈嘿嘿一笑，把写好的借条递给了陆承，陆承扫了眼，点点头让他回房，
临走时，曈曈拱了把火，“妈妈，你这男人该管管了，现在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了，子女的钱都算计。”
陆承梗直脖子，“叶曈曈你是不是找打？”
曈曈屁颠屁颠的往对面跑
叶子道：“你这样，让清清怎么想我们？”
陆承折好借条递给叶子，“你别看清清从小闷着，心里清白，就刚刚，曈曈毫无争辩就写了借条应该是清清一早就嘱咐过他，所以他并不意外。这个摩托车是他用来享受的，那他就应该为他的享受付出代价，如果一味的我给他买单，那他遇见喜欢的只会伸手向上，他和清清回去后就会开口找清清要，清清要是不满足两人就会暗生矛盾，像现在，这个车买了，是他俩共同的决定，就要一起还，那个入股的钱也是清清出的多，虽然是夫妻我还是让会计分开给他俩计算，就连棠棠那笔130块我也算入股，是她自己存，自己投资，自己获利。自己为自己买单。”
叶子看了眼电视，“你…你不会想…”
陆承点点头叫来了棠棠
棠棠在卧室里都听到她爸妈的对话了，主动把已经写好的借条交了上来。
陆承拿在手里略微扫了眼就折好放在一起，“虽然这个电视是你买的，但是你要备考所以看电视只能周末，至于你妈妈要看……”
棠棠直接截断他的话，“妈妈要看随时，只当我付利息了。”
陆承哈哈一笑
棠棠撇撇嘴，关上卧室门时重复了遍曈曈的话，“妈妈，替我们出出气吧，我和哥哥太难了。”
叶子倒是听儿女的话，伸手又想去拧，被陆承一把截住，
“人的**是无休止，对孩子们来说物质最容易诱惑人，我们家这次鹏城拿地是运气，那运气没有的时候怎么办，得让孩子们知道享乐有度，日子才能过的松弛。”
叶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想孩子因为家里条件好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毛病，只是对这个方式一下还不能接受。
陆承见叶子松了脸色，起身给她开电视看
叶子冲到他身边“关声音，关声音。”
陆承啊了一声，就见叶子把声音全关了，剩个画面在动
“声音关了怎么看？”
“没事，有画面，棠棠要写作业，你让她安心写。”
陆承坐到沙发边，看着叶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亲了一口，“你啊……。”
曈曈虽然不用付利息，但是他主动担起了早上送棠棠上学的任务，从家属院到二中，摩托车只需要10分钟，棠棠现在不是毕业生不用起那么早，每天可以多睡半小时。
棠棠提出反对，她想骑曈曈的自行车上学，李绍南这学期都有自己的自行车了。
不是叶子和陆雪不同意，而是曈曈想把自行车送给程前。
曈曈道，“程前上初一了，小姨一直没给他买车，四中离他们住的宿舍还挺远的。”
棠棠默然，程前小升初考的一般，按分数被划到了四中，每天他要挤公交上下学，现在京市返城知青和知青子女太多了，好多学校接受了插班生，公交车满满当当都是人脑袋。
曈曈骑着自行车载着棠棠去了程曦宿舍
棠棠站在楼下仰着脖子喊“程前，程前……”
程前从屋里奔出来，扒着栏杆回应“大哥，姐姐，”
噔噔噔，跑下楼
曈曈把自行车递给他，“以后归你了，我今天来教你骑。”
程曦跟在后面下来，“曈曈和棠棠怎么来了？”
棠棠跑到她身边抱着她胳膊，“哥哥来给程前送自行车，顺道教会他，以后他就可以自己骑车上下学。”
程曦也想给程前买自行车，可惜没人教他骑，她自己也不会，很多需要父亲教导的东西他只能自己摸索。
程曦道，“自行车多少钱，我给你。”
棠棠避而不答，“小姨，你看程前…”
程前在曈曈的教导下摇摇摆摆的骑着转圈，曈曈扶着车把头跟着一起转，闷热的空气里衬衣湿透了一大半，程曦买来汽水让三个孩子喝，程前正在兴头上，独自一人继续练习着。
程曦又问了一次曈曈自行车价格，曈曈摆摆手，“小姨，这不是新车是我用旧的，给弟弟，要什么钱，原本应该是爸爸来教他的，但是他最近太忙了，大部分回来时我们都睡了，我当大哥的，这个我来教。”
程曦撇过头，眼尾红润。
教了一晚上，程前可以直溜溜的在院里骑行，再练习几天绝对没问题。
程前悄摸摸的给棠棠说明早他就骑车上学，那个挤死人的破公交谁爱做谁坐，他是再也不坐了。
曈曈夸程前学的快，程曦笑说只要不是学习，程前都快。
车留给程前，兄妹俩走着回家
曈曈道：“程前的成绩不好？”
棠棠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是吴亮以前就读四中，四中那边估计成绩都不咋好。”
曈曈边走边说，“小姨就程前一个儿子，当然是希望他好，我记得二中是有初中部吧。”
棠棠快速接话，“哥哥，你不会是想……不行的，公公肯定不给办，他让我和吴亮一起做作业我都不愿意，如果要他办，他又提出来让我和吴亮一起学习怎么办？我不喜欢他，我不愿意。”
曈曈斩钉截铁，“那咱就不找他办，我来想办法…”
曈曈的办法是找了梁之山，他倒没有采用什么动之以情的办法，只是把事实摆了出来，梁之山对程曦有愧疚，趁着这个股子愧疚还没有变成理直气壮，曈曈一举把它拿下。
叶子带着棠棠周末去了程曦那，程前一见棠棠就带她下楼去玩，楼下有小女孩跳皮筋，程前介绍她们带棠棠一起玩。
叶子扶着腰站在走廊往下眺望，
“别担心，程前跟这个院里的孩子处的都好，他会好好带棠棠玩。”
“程前现在长大了不少，倒像哥哥了。”
叶子从包里取出几张纸，“这是二中开的接收证明，你弄了早点儿把程前的学籍转过去，下学期就和棠棠一起块儿在二中上学，放学了就跟着棠棠回家吃饭写作业，写完了再回来。”
程曦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表姐…你…棠棠是不是答应陪吴亮学习，姑父才办的，”连连推脱道，“不要不要，程前学习一般，就这样吧，不要勉强棠棠…”
早前她也起心想让叶怀远给程前办到二中去，拜年时还没开口就听叶妈妈说了过年吵架的事，自己就咽了下去。
叶子一把塞进她手里，“是曈曈去办的。”
曈曈办完了才给家里说，他的理由很简单，他毕业就要回云省，棠棠还要读书，让程前跟在一起，提高提高学习，顺道给棠棠做个小跟班，这一年学校附近的小流氓比以前多了些，老指望着李绍南肯定不行，还是自家人可靠。
程曦拿过纸，边看边说“那我可欠他大人情了。”
叶子拍了拍她，“欠什么欠，他们仨是一起长大的，曈曈一直把自己当大哥，棠棠和程前虽然从小打打闹闹，牵扯到正事上，姐弟俩都是互相维护。”
程曦担心，“会不会影响棠棠学习？”
叶子微微笑道，“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自己有分寸，私下兄妹三人都商量好了。”
叶子道：“今天你出出血，请我们吃顿好吃的。”
程曦大乐，回房拿包，“说想吃什么，我做东。”
叶子摸了摸嘴角，“还是酸菜饺子吧，之前吃了我到现在还想呢。”
程曦道，“行”出门朝院子里喊程前回来拿钱去买卤菜搭配。
程曦揉着面，调侃着叶子红润的气色，“姐夫没少伺候你吧。”
叶子睨了她一眼，嘴角噙笑，她一直忐忑因为这个怀太胖，陆承嫌弃她身材变形，陆承说是看到医生说健康才敢下手，两人最近几次都很和谐。
想着想着，不由得红了脸，摸了摸肩膀上被衣服遮挡的牙印，昨晚，两人在厕所，她抓着厕所窗户，陆承托着她的肚子从后轻轻慢拱………最后忍不住在她肩头咬了口。
叶子收回回忆道，“我这个怀太胖了，医生说我吃太多，搞不好要刨腹产，”
6个月的时候她去检查，医生严厉批评了她，说她对自己和孩子不负责任，163的个子已经快140斤，又胖又壮。
家里人倒不关心她好不好看，只关心她身体好不好，医生最后给她开了个食谱单子，让家里尽量照着来，多运动不要犯懒，现在好，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清清或者陆雪就会来家里叫她休息一起出去走走，就连陆承都赶回来监督她走了路再回集团加班。
程曦说，“那你今天别吃多了，走的时候我给装，少吃多餐。”
两人正说着，门口来了人说是街道办来做登记的，现在没有户口的要办暂住证，不然就要遣返回原籍。
程曦把户口本收好后问，“清清怎么办？办暂住证？猫猫呢，准备怎么上户口？”
家属院还没有开始登记，具体的她要回去问问陆承。
晚饭吃酸菜饺子，她自己一个人吃了快30个，棠棠后面押着她筷子不让动了才罢休，吃过饭，母女俩慢悠悠的走回家。
一到家，叶子累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愿动弹，陆承点了点棠棠额头说她傻气，散步也不是这么走，叶子脚肿的像馒头，让棠棠打来盆水，泡泡脚了自己慢慢给她揉。
陆承专心揉着脚，叶子看着无声电视，转头想起程曦问的事便问起了猫猫户口，上户口就要取名字。
这是曈曈的儿子，他要自己学着替孩子盘算，陆承让棠棠叫来了曈曈和清清。
“户口你们怎么想的？”
“户口都是随母亲的，那应该要回云省了报。”
“京市户口也能报，就是卡的比较严。”
“你们俩自己商量，户口是报云省还是京市，不管报那个，孩子名字要定下来了。”
曈曈说，“我想让爷爷起，爷爷说让你起。”
陆承推脱，“你还是让你爷爷起吧，但是姓什么你想好了没有？”
这个话题一时横亘在了所有人面前
姓陈？姓叶？姓陆还是姓宋？
小两口面面相觑，陆承让他们回房自己商量
清清折着衣服，倒是不担心这个，姓什么她看得淡，反正是不会跟自家姓的，斜了眼瞳瞳，见他怔愣的对着猫猫发呆。
“其实猫猫有点儿像李虎哥。”
清清轻轻笑道，“外甥似舅，咱妈也说眉眼像哥小时候。”
曈曈抱起猫猫去了客厅，“爷爷，爸爸说您给取名字。”
宋如耀叫让曈曈去叫他爸妈和棠棠，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
宋如耀抱着猫猫，“你说让我取，我也不知道怎么取，名字要跟一辈子，还是要有点意义和期许在里面。”
棠棠突然说道，“像我这么取呗。”
叶子倏的高兴说，“对对，棠棠不就是海棠花开的时候怀上的嘛。”
宋如耀说，“猫猫是在云省怀上的，京市来生的，云京？京云？”
陆雪说“云京和在一起有些老气，我们猫猫比较清秀，京，景，云景如何？
云景，众人默默念叨着
宋如耀说，“云景有些拗口，不如换下，景云，楚辞里云，虎啸而谷风至兮，龙举而景云往，寓意是光明磊落前程似锦。”
曈曈接过猫猫在手逗弄，“咱们有名字了，曾爷爷给咱取的，以后猫猫就叫李景云。”
话音刚落，清清的笑凝住了。
陆雪拍了拍手，“行了，都回去睡吧，明早棠棠得上学。”
陆承拥着叶子往对门走，叶子心底一丝惊诧，“你早就知道了要跟李家姓？”
陆承神色平静，“刚刚知道，不过挺好，姑姑跟我说，何嫂子照顾猫猫时好几次失声喊成了李虎，我想曈曈肯定也听到过，跟谁姓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再说了，跟母姓是我们家传统，传下去就好了。”
客厅里，人都走了，就剩曈曈一家
曈曈抱着猫猫坐到清清身边，碰了碰她胳膊，“高兴傻了？”
清清泪眼婆娑，重复念叨着：“李景云，跟我姓，怎么能跟我姓呢。”
曈曈笑了，“我们家传统，你忘了，跟母姓，你明天给咱爸妈打个电话说一下。”
翌日小两口跟李家父母打电话时说了这个事，李毅是坚决不同意，就怕是清清强迫曈曈答应，在电话里一顿呵斥。
李毅冒火说，“就算是姓叶也轮不到跟咱家姓，你不能拿乔让曈曈为难。”
清清手握电话哽咽着辩解，奈何电话那头根本不听，陆雪只好一把接过电话，“李毅，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太激动。”
电话那头，怒音渐渐平息
陆雪撂下电话后给清清说：“把猫猫的出生证明这些寄回去，让你爸给孩子上户口。”
陆雪继续说道，“别听你爸的，家里的决定，不会改，孩子跟谁姓没关系，重点是你们俩要好，孩子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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