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巧倩喘匀了气，对小翠说：“去，找些种子来。”
“啥种子？” 小翠问。
“辣椒，豇豆，萝卜，青菜。” 叶巧倩数着，“越多越好。”
小翠虽疑惑，还是点头：“哎，奴婢这就去。”
侯府西厢房，确实偏。
院子大，空着一大片地。
土是松的，看着就适合种菜。
小翠把种子拿来时，叶巧倩已经找好了锄头。
她挽起袖子，先把地翻了一遍。
土块敲碎，整得平平整整。
分了几块区域。
辣椒种子小，撒得匀。
豇豆要挖小坑，每坑丢两三粒。
萝卜种子埋得浅，青菜种子撒得密。
浇了水，泥土湿乎乎的，透着气。
“好了。” 叶巧倩直起身，擦了擦汗。
看着翻好的地，心里敞亮。
太子回宫，一肚子火。
“岂有此理！”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水洒了一地。
小卓子赶紧擦。
“一个小姑娘，竟敢摔本王！” 梁邵峰来回踱着。
越想越气。
可走着走着，脚步慢了。
那小姑娘的脸，又冒出来。
眼睛圆圆的，脸红扑扑的。
还有那股子蛮劲。
咋这么熟悉？
像在哪见过。
他停下，皱着眉。
想不起来。
可就是这股熟悉劲儿，缠着他。
甩都甩不掉。
“混账！” 他又骂了一句，却没刚才那么凶。
心里，竟有点别的滋味。
小翠看着叶巧倩挥锄头的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
“小姐，您真厉害！” 她凑过去，抢过锄头，“奴婢来帮您！”
叶巧倩挑眉：“你会？”
“看您弄了一遍，好像不难。” 小翠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翻着地，“小姐，您教我怎么分区域呗？”
“看好了，” 叶巧倩拿起小石子，在地上划着，“这小块种辣椒，那边长豇豆，得留够爬藤的地……”
小翠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两人一搭一唱，没多久就把剩下的地收拾妥了。
往后的日子，西厢房的院子里总少不了两人的身影。
天刚亮，小翠就提着水桶来浇水。叶巧倩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腐熟的肥料，均匀地撒在地里。
“慢点浇，别冲坏了根。” 叶巧倩叮嘱。
“知道啦小姐。” 小翠应着，把水流调得细细的。
太阳落山前，再浇一次水。水珠挂在叶子上，亮晶晶的。
过了些日子，辣椒冒出了嫩芽，豇豆也抽出了藤蔓。
又过了阵子，辣椒挂了果，青的红的，像小灯笼。豇豆垂下来，长长一条，绿油油的。
叶巧倩看着菜地，叉着腰笑：“成了！”
小翠拍着手：“太好了！小姐，咱们摘点吧？”
“走，摘！”
两人搬来小筐，小心翼翼地摘着。红辣椒摘了半筐，豇豆也摘了不少。小翠的指尖被辣椒汁染得有点红，却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厨房，叶巧倩把辣椒和豇豆分出来。
小翠凑过来，好奇地问：“小姐，这辣椒和豇豆到底有什么作用呢？总不能天天炒着吃吧？”
“用处大着呢，” 叶巧倩拿起个红辣椒，擦了擦，“我要做辣椒酱，还有泡菜。剩下的辣椒晒成干辣椒，以后做菜调味。”
小翠眼睛一亮：“辣椒酱？泡菜？是啥呀？”
“你看着就知道了。”
叶巧倩先处理辣椒酱。
红辣椒洗干净，晾干水分，切成小块。蒜瓣剥好，拍扁。生姜切丝。
“去，找个石臼来。”
小翠赶紧拿来石臼。叶巧倩把辣椒、蒜瓣、生姜放进去，加少许盐，使劲捣。
“咚咚咚” 的声音响个不停，辣椒的辛辣味飘出来，呛得小翠直打喷嚏。
“小姐，好辣！”
“忍忍，” 叶巧倩捣得胳膊发酸，“要捣成泥才行。”
捣好后，装进干净的陶罐里，再倒些香油封层，盖紧盖子。
“好了，放阴凉处，过几天就能吃了。”
接着做泡菜。
她找出个坛子，洗得干干净净，倒扣着晾干。
豇豆洗净，切成段。青辣椒去蒂，划开几道口子。
烧一锅水，放些盐，烧开后晾温。
“小翠，拿点白酒来。”
叶巧倩用白酒把坛子内壁擦了一遍，然后把豇豆和青辣椒放进去，码得整整齐齐。
再把温盐水倒进去，没过菜。最后扔了几颗冰糖，盖上盖子，在坛沿加水密封。
“成了，” 她拍了拍手，“过十天半月，就能吃了。”
小翠看得眼花缭乱：“小姐，您太厉害了！这泡菜吃着一定香！”
叶巧倩笑了：“到时候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陶罐和泡菜坛上，映得两人的影子都带着笑意。
看着陶罐里的辣椒酱，叶巧倩突然拍了下手。
“对了！”
小翠吓了一跳：“小姐，咋了？”
“要是能自己做酱油就好了，” 叶巧倩眼睛发亮，“以后炒菜调味，多方便。”
她在现代做实验时，试过快速发酵酱油，二十多天就能成。
“酱油？那是啥？” 小翠眨巴着眼。
“就是种调味的，” 叶巧倩笑着说，“你去买些黄豆来，越多越好。”
“哎！” 小翠应着，转身就往外跑。
没多久，小翠提着好几袋黄豆回来，累得直喘气。
“小姐，买、买回来了！”
叶巧倩看着堆在地上的黄豆，满意地点头：“够了。”
她把黄豆倒在盆里，加水泡着。
“小翠，烧锅开水来。”
“好嘞！”
水开后，叶巧倩把泡胀的黄豆倒进去，煮熟煮透，捞出来沥干。
“找个干净的簸箕，把黄豆摊开，晾到不烫手。”
小翠赶紧找来簸箕，小心翼翼地把黄豆倒进去。
“小姐，这黄豆要晒吗？”
“嗯，” 叶巧倩撒上酒曲，拌匀，“放暖和的地方，让它发酵。每天翻一翻，别发霉。”
小翠蹲在旁边，帮着翻黄豆：“这样就行啦？”
“哪能，” 叶巧倩笑，“过几天发酵好了，再加盐加水，封起来晒。二十多天就能用了。”
“这么快？” 小翠咋舌，“比做酱还快呢。”
“这叫快速发酵法，” 叶巧倩一边搅拌一边说，“我以前学过。”
“小姐懂得真多，” 小翠一脸崇拜，“等酱油做好了，炒出来的菜肯定更香。”
“那是自然，” 叶巧倩得意地扬下巴，“到时候给你做个酱油鸡，保准你吃不够。”
“哇！谢谢小姐！” 小翠笑得更欢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阳光晒在黄豆上，暖洋洋的。两人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院子里满是笑声。
叶巧倩看着小翠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
在这陌生的古代，能有这么个贴心的丫鬟陪着，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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