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啊。没事吧?”
原本我在看地面,听了这问题疑惑地抬头,眼前的是一张大半被帽檐遮住的脸,再往上看是一只企鹅骄傲地站在帽顶上。
是佩金。不是夏其。
这两人我一直分不太清楚,原本我就不是很擅长识别人脸,通常通过衣服饰品及行为习惯来确认是谁。但在艘潜水艇中,除了船长和贝波,穿的都是印着心脏海贼团的白色连体服,给我带来了更大的辨识上的困难。佩金和夏其还都戴着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自然而然成为了重点的分辨困难的对象。
所幸伊卡库贴心地告诉了我区分他们的方式,从头发的颜色到鼻子的样子……我最终记住的只有佩金的帽子上是企鹅,夏其的则类同虎鲸。从此我就不再看脸,专心致志地看他们的帽子。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他俩心血来潮将帽子互换,我定然会认错。
我不知道佩金问的是什么没事吧,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担忧的目光在我的左肩处移动。对了。左肩好像受伤了来着。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已经紧急处理过了,而且也不痛。”
他的目光更加沉重了,伸手轻轻拍了下我没受伤的那边肩膀:“治疗轮到你了,船长让我来叫你。”
“好的,谢谢。其他人的伤势都看完了吗?”
“都不是很严重的伤啦,一些甚至只需要擦点酒精就结束了。你赶紧去看吧。”
我点点头向治疗室进发。佩金犹豫地说:“对了……”
“怎么了?”
“如果船长要说教的话,就让他说好了,一般时间也不会很长……”
“好的。”
他叹了口气:“你不问为什么他可能会说教?”
“我想船长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吧。”
“那倒也是”,佩金挠了挠头,“你……算了,你快去吧。”
和佩金告完别,顺着眼前的通道直走到尽头左转就是治疗室。我之前从来没有在船上生活过,对于航海士船医舵手这些职位不太清楚,对我来说,这艘极地潜水号的成员大体分为两类,那就是战斗人员及医护人员,我属于前者。佩金说的船长则是全能型人才,这也导致了他平时忙得不得了,这次和另一海贼团的冲突,由于对方的火力非比寻常,大家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处理伤口的事情就由没怎么受伤的船长来做了。
我敲了敲门,得到了船长的应答后推门进入。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船长正皱着眉头处理药品、沾血的棉球和绷带。
“坐下吧”,船长说,“肩膀现在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痛不痛,难受吗。这样充满医者的关怀地问句不是第一次听了,而我的回答通常只有一个。
“……没什么感觉。”
船长的眉间皱纹比往日更深。我脱下衣服让他做完检查后,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为什么不战斗一结束立刻过来?”
“也有其他的伤员吧,我不要紧的。”
“再晚的话你的肩膀这块就要废掉了。你想之后都举不起枪吗?”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处理伤口。
过程相当漫长,我做不了其他的,仅能用发呆消磨。他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房间回荡:“短时间内你不要参与战斗了,等伤好了再说。”
“好的,那我去厨房帮忙好了。”
“厨房也别去。”
“嗯……引擎?”
船长不耐烦地回答:“给我静养。”
得到这样的回复后,我心情复杂地点头。
这段日子里又可以摸鱼了。虽然我本来也经常摸鱼。
正如前面说的那样,我是作为战斗员登上这条船的,其他各方面的知识有很大的欠缺。起初还能想着战斗就好,战斗可以保护船和同伴们,日常的航行也就能继续。然而在加入心脏海贼团的这段日子里,找上门的架屈指可数,对外的战争也不多,很多时候我都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这不禁让我怀疑自己在这条船上的意义——打住,工作没有意义,工作只是人为了活下去所获得生存用资金罢了,因为工作的理由啊意义啊这种东西烦恼实在太蠢了!
“那个……船长……工资……”
船长在整理药品,没有抬头:“不会受影响。”
“谢谢老……船长。”
太好了,是带薪休假啊。
“那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船长忽然说,“这个你拿过去,量和频次都写在纸上了,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另外你现在是伤员,要好好吃饭,不要总吃面包。”
说到面包,他的表情似乎更凶恶了。
带薪休假带来的轻飘飘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我无精打采地说了声谢谢船长,接过递来的一袋子药瓶,幽灵一般地飘进走廊。
*
我们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特别讨厌面包。
船员都很尊敬船长,尽量会让船上不出现面包这种东西,但总有意外,面包大打折之类的、主食总是饭团实在吃腻了之类的以及岛上只有面包之类的……总会有些意外让饭桌上出现面包。到那时,船长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团,大家啃面包。
我不讨厌面包,现在还有点喜欢。面包可以减少进食的时间,搭配别的食材也很方面,而且搭完之后看起来很具备营养。
最重要的是,面包是增加饱腹值最多的。
船长说的好好吃饭,不会叫我吃海鲜和水果吧?
想想就觉得麻烦,不光饱腹度不会增加很多,吃起来时间也长,而且看上去很好吃到了嘴里却味同嚼蜡痛不欲生……
啊,我不是天生如此,也并不是后天感染了某种罕见的疾病。
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我是【玩家】。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是【游戏】罢了。
*
一切要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说起。
当时的我是一只毕业两年的社畜,月薪三千,996,每天都在往好处想,至少有一天休息还不用扣钱,离家近不用租房子省一笔开销,催眠着隐忍着干了下去。
我的朋友竹Q正在沉迷一款叫做《ONE PIECE:海之国》的游戏,向我大力推荐,并且买了一份送给我,为不负她的盛情邀请,我在浑浑噩噩归来后的夜晚打开了游戏,准备一睹她说的美好世界——
引导剧情就不用播放了,名字的话就叫“炸鸡黑糖芋泥莱纳你坐啊咿呀乌拉呀哈”,属性点分配,太麻烦了我不擅长数学,随机!随机就好了!还有捏脸,去要一份数据吧……
我终于成功登入了《ONE PIECE:海之国》。
屏幕缓缓暗下去,连带我的眼前也是。
然后我成为了我所创造的混乱角色,在游戏中的一个小岛上睁开眼。
梦?幻觉?
太好了,明天不用写日报了。
明天是周三,那么连周报也可以不用写了。
感谢上苍!
目前还没有看到一丁点回去的线索,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如果时间还能够流动的话,我妈会一推开门就看到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掉的我的肉/体,将一切错误归结于玩手机玩的。
妈妈,这回不是手机的错,是电脑的错啊。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食堂喧闹又拥挤,在我进来的时候似乎静了一会,几位船员绕过来很激动地对我说话,他们语速飞快,加之同时说话,我的大脑顿时宕机,勉强翻译出什么“厉害”和“狙击”等几个词。
等等,在说什么。我张了几回嘴,却没有能够说话的余地。
虽说是所谓游戏,可在身处游戏世界后还是和现实中有所区别的。
没有固定的生硬的互动,也没有对话框。日常生活中和在现实中所见的人的区别大概是用力看就会看到的头上的血条。
食堂里的所有船员都是绿色的,是友方。
“你们让这孩子为难啦”,来解围的是除我以外的唯一的女性船员伊卡库,“别担心,他们是在说你在对战塔夫海贼团的时候狙击能力很厉害。”
刚才发言的船员们连连点头。
我说:“嗯……谢谢?”
他们又开始飞速地说了什么,又一次被伊卡库制止了:“你们说得太快她会听不清楚的。已经说完的话赶紧去吃午饭吧。”
经历了这一小插曲后我终于拿上了午饭。照例,我坐在伊卡库身边。
“左肩,没事吧?”
“嗯,船长帮我处理好了。伊卡库才是,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我更没什么问题啦,完全就是擦伤”,她努力向我展示连体衣下的肌肉,“我还是很强壮的。”
她吃了两口盘子里的菜,说:“你冲出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船长连脸色都变了。”
“诶?是吗,我没注意到……”
在干掉敌人回来后,船长确实面色不善地对我说了什么。他的声音被轰鸣声所掩盖,我没听清。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所谓“说教”吧。
“那种状况下你注意到反而才奇怪……万幸只是左肩负伤。不过多谢你啦。”
“什么?”
“是说谢你什么的意思吗”,伊卡库笑笑,“要不是你去救了森林里的他们,受伤情况就不会像现在似的,需要修养就好了。搞不好还有人会死……”
“没什么,毕竟算工作嘛。”
我干巴巴地说。
话题中断了,我呆呆地看向午饭,主食是米饭,菜有沙拉和洒了酱汁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肉,饭后的水果是绿色的,形状像桃子。
“嗯……”
“你不吃吗,今天的沙拉很好吃喔。”
“嗯,”我举着叉子点头,“我这就吃。”
不吃是不行的。
虽然进食很辛苦,但是我一天三顿都要吃,有时候还要吃一点零食。
都怪当时随机搞的属性。
我的体质是2。
怕我无法理解这个数字的意思似的,“2”后面还有一行字。
【饱腹度限值低,体力易消耗,在战斗中很有可能会由于失血死去。】
我是一个容易被饿死的脆皮人啊。
“这个酱汁今天……”
越想吃饭越烦,还是加速吃完吧,不管是什么都一股脑地塞进嘴里。身边的伊卡库好像在和贝波说些什么,贝波在道歉。都不重要了。
终于吃完了。
我说了“我吃好了”就打算离开,伊卡库叫住我的名字,我停住后她反而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问我:“今天的鱼的调味,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挺好的,和平时一样。”
和平时一样挑刺麻烦还没有味道。
伊卡库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没有。”
“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和我们说。”
不仅是伊卡库,周围不少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浑身不自在,疑惑地点了点头,离开了食堂。
小说动画还在补,也许会有和原作冲突的地方,还请谅解。算是自娱自乐写到哪里算哪里……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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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智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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