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男没说什么,打了个手势就往楼上走,彪哥的房间在转角二楼靠窗的位置,这里既能看见外面热闹的街道,也只隐约能听见楼下的吵闹声。
抬手敲门,很快一个穿着红色罗衣的女子就打开了门,里面穿的很轻薄,只外面披着厚斗篷,他不敢多看,低头弓腰往里走。
“彪哥,外面有人找,姓沈那小子介绍来的。”
“哦?”
刑彪来了兴趣,从塌上半抬起身子,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红衣女子见状立马巧笑倩兮地依偎上去,用自己单薄的身子半撑起他。
“哈哈!倩娘就是可人。”
刑彪哈哈大笑两声,抬手捏了把女子水嫩的脸颊,才转向八字男。
“都说了要叫沈大人!怎么就是改不过来!找抽是吧!”
“去,带上来,我倒要瞧瞧怎么个事!”那小子对他们赌坊可是避之不及,每次找他喝酒十有**都不去,找他切磋倒是不拒。
“是是是!”姓沈的算什么大人!八字男默默吐槽,嬉皮笑脸的半低着头走出房间。
“彪哥叫你上去。”他站在楼梯口向楼下的男人喊道,见他两三步就跨了上来,忍不住乍舌,这小子腿挺长啊。
看着人进去后,他默默关上房门,蹲在地上探着脑袋偷听,他倒要瞧瞧姓沈的那小子找人来究竟什么事。
耿季听见喊声后三步并做两步跨了上去,这下面是真的吵,这些赌徒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神情激动,大喊大叫,要么是输了钱懊恼地拍桌狂怒,要么就赢了钱神情癫狂的哈哈大笑叫嚣着再来。
房里塌边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这大冷的天,敞着胸膛与身边的女子调笑着。声音清冽中带着丝沙哑,看见他进来后转头瞟了他一眼,扯过衣袍披在肩头,开口道:
“你是谁?沈君礼叫你来的?哈哈!他也有求我的时候!”
房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耿季皱眉默默观察着房间,真是够奢侈的,就这么个房间,点了四五个炉子,还都是用的上好的银丝炭,幸好开着窗,不然铁定被毒死。
收回打量的余光,双眼直视着男人:“彪哥好,不是沈君礼找你有事,是我找你有事。”
耿季快速将事情说出来,并掏出二百两银票给他。
刑彪听后上下打量着他,看样子是村里来的,就是这样貌着实不像,也少有村民会随手掏出二百两银票去整一个人,瞧他身板硬朗高挑,走路沉稳有力,想来也是个练家子。这事简单,二百两银子对他来说虽然不多,可谁会跟钱过不去啊,遂爽快应下这事。
“好说!”
倩娘立马起身接过银票,再次依偎在他怀里,扭着身子将银票慢慢顺着裸露的胸膛放入他怀中。
一阵胭脂香味浮过,银票被抽走,耿季凝着眉后退两步,香味太重,熏得他脑子发闷,只想赶紧逃离此地。
“对了,他家有六亩水田,八亩旱地。”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找人了解清楚他家情况再行事,保证会慢慢拖着他,不会一下子就按死了,我们也得赚钱不是!”
“那就好!”
说完耿季就打算告辞离开。
“对了,听说沈君礼定亲了,记得叫那小子请我喝杯喜酒!”
刑彪叫住人,懒洋洋开口。
“我会转达的!”耿季转身离开,这赌坊的人就是人精,怪不得沈君礼不爱深交。
咯吱一声,门开了。
耿季低头看着蹲在门口的人,无语片刻,你个爷们用不用这么猥~琐!
没管他,耿季快步踏出房间,这个地儿他是真的不想多呆!
取了背篓他快速回到摊子。
沈君礼正黏在安哥儿身边,拿着刀笨手笨脚给人割肉上称,看样子是多了,他又拿起刀切了一截下来。
耿季望着摊子上增多的小肉块彻底无语,你这是在帮忙吗?你这是来糟蹋东西的!
看着他还要拿刀再切,耿季“哎”了一声,快步上前,快速洗了遍手夺过他手中的刀问道:“婶子要多少?”
“二两!”
耿季瞧着称上切过之后还三两有余的肉,无奈地看了眼沈君礼,将人挤去一边:
“婶子三两行不,这里都快四两了我算你三两,再夹些菌子送你。”
妇人瞧了眼肉,又看了看一旁的素菜:“那你再夹两根笋子。”
“行!”耿季立马夹了两根小笋头和几片菌子在里面,放在一边等着安哥儿切。
等忙完这阵耿季看着他俩:“行了!你俩赶紧走,逛街去,看看买点什么。”
安哥儿看着摊子上大大小小的碎肉块有些懊恼,都叫他不要切了不要切了,就是不听!剩下的肉这么难看少不得要被人念叨。
横了他一眼,安哥儿擦干净手脱下面前的围裙仍在背篓上快步离开。
沈君礼讪讪地看着,于耿季摆了摆手就追了上去。
“我就是想帮下忙!你一个人那忙得过来。”
“别生气,回头剩下的那些我都买了!”
安哥儿停下脚步瞪他:“不是都说让你收钱了吗!”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看着夫郎忙活,自个在一旁收钱!虽是如此,沈君礼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赔礼道歉。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咱不生气了哈!”
说完他就拽着安哥儿袖子晃了晃。
安哥儿恶寒,能不能不夹着嗓子讲话:“好好说话!”
“是是是!咱喝羊汤去,我知道一家羊汤特鲜。”
沈君礼拍掉安哥儿发间白雪立马拉着他跑起来,这雪真膈应,说下就下,这下得好久才能见到安哥儿了。
等两人回来,耿季卤肉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素菜和几块猪蹄。
看着两人大包小包的回来,沈君礼甚至还扛了两床厚棉被,他忍不住乍舌,上前帮忙接东西,这比他还能买,所幸今日他买的东西不多,不然怕是没地儿坐了。
“呐!给你带的羊汤。”
耿季接过木盒诧异地望着他:“还有我的?”
“咋的!啥表情啊!我是那种会忘了兄弟的人吗?!”
沈君礼满脸黑线,小看他了不是!
耿季轻笑,抬手告饶:“我的错,谢了兄弟。”
“这还差不多!”
“还有,你得叫我哥夫!”
沈君礼脸上堆起傻笑,眼睛扫到安哥儿正在整理东西准备收摊,立马抬脚跟上,去帮忙。
汗!
这兄弟不要也罢!
耿季偷偷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肉喝汤,浓白的汤上漂着几粒葱花和香菜,淡淡地散发着羊肉独有的臊气,并不明显。
浓汤入喉,温热的汤水带热整个胸腔,让他忍不住喟叹出声,他怎么没想起买几斤羊肉呢?不行,一会儿去问问蒋二哥哪还有羊肉,多买点回去,下雪了能冻上慢慢吃。
耿季快速喝完羊汤,抹了把嘴提起食盒:“我去还盒子,随便把骡子牵过来。”
“对了,再哪买的?”
“刘记羊肉,惠民巷那家。”
“知道了!”
耿季快步离开。
“安哥儿,过几天我轮休,能来村里找你们吗?”
沈君礼可怜巴巴望着他,他们婚期还有一个月,太久了!
安哥儿擦干净木桌,刚准备取下桌面就被他抢先了。
“这都下雪了,你不嫌冷啊?”
“再说,村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这人又不会农活,下雪天有什么好玩的,难不成上山套兔子?
“不冷啊,我们可以上山打猎,我去跟耿季学两手,到时给你烤兔子吃!”
“额,到时让耿季烤,我再买点五花、排骨一起烤。”
沈君礼两眼放光,期待地看着他。
安哥儿有些意动,犹豫片刻开口:“那你自己跟他说!”
“没问题!他肯定愿意,到时候我多买点食材过来,好好热闹热闹!”
沈君礼喜滋滋望着他,瞧着他头上红色发带随着弯腰的动作滑落下来,脸上的笑容一顿:“你怎么不戴我买的簪子?”
这是哪个狗男人送的发带?!安哥儿可不像是会喜欢这个色的人!!
“天气冷,不想挽起来,就没戴。”
起身提着收好的桌子腿,看他脸色不太好,补充道:“下次戴!出摊人来人往的丢了可惜!”
沈君礼闻言脸色才好看了点,哀怨地质问道:“这发带谁……买的?”
“堂弟啊!怎么了?我自个选的颜色,挺好的,不好看吗?”
“啊哈!好看!”
原来是误会,他还以为是哪个毛头小子呢!
看见耿季牵着骡子回来了,忙招手示意掩饰尴尬。
耿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这是咋了?这么激动?
“怎么了?”
沈君礼眼珠子一转,将烤肉的事讲给他听。
看着一脸兴奋地沈君礼和眼神闪躲的安哥儿,感情是你俩商量好了,只是通知他一声是吧!
“行吧!”
耿季开始往车上搬东西,
“对了,如意坊彪哥叫你请他喝喜酒!”
哼!他的烤肉是那么好吃的吗!
沈君礼闻言脸上笑容收了收,无奈道:“知道了!”
他就不爱跟那人打交道!笑面虎一个,看着挺单薄一人,却能将手下一堆壮汉制得服服贴贴,他有次看见他出手教训人,那叫一个狠,三两下就打得人鲜血淋漓,末了还能面无表情擦手。看见他后又立马浮起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为了烤肉,他忍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