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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扫雪

心里搁着事,耿季睡得并不沉,深夜时分,他小心起床穿衣,并未惊动睡得正香的落哥儿,只给他盖严被子就轻手轻脚出了门。

院中落满积雪,在深夜泛着白光,耿季抬头望天,灰蒙蒙的天空依旧簌簌飘着雪花,院外高大的光秃秃的朴树枝也堆满积雪,在房顶、院中投下大片阴影。

耿季快速点亮油灯,提在手上,这是家里没出事以前爹买的,整个外架由铁构成,提手的地方由粗铁丝弯成拱形方便提、挂,中间是由易透光的陶瓷用铁丝交叉固定住的。

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尽管整个油灯已经灰扑扑的但它依然结实,为家里带来微弱的光明。

耿季叹了口气,时间过的太快,当年那个沉稳爱笑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他也过了那个总是期盼着他回家的年纪。

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在被时间慢慢抹去,如今看着这个油灯他还能想起他,不知道多年以后他还能不能记得他。

或许等他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在某个相似的瞬间会记起他,但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怎么都无法改变时间在磨灭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它在冲淡我们的记忆,教会我们遗忘。

就如当初深刻的心痛和不可置信,还有这么些年艰难的感受也在慢慢被冲淡,时间是向前走的,过去注定会被淡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默默望着天空发了会呆,耿季提着油灯搬来长梯,拿着长木棍小心翼翼爬上梯子,油灯被他挂在长梯顶端,微弱的灯光照亮眼前一片区域,他凭着感觉拿着木棍沿着屋脊往下赶雪,这雪还不算太厚,可雪下的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瓦片压碎了,瓦片价格不低,翻整也麻烦,还不如多赶几次雪。

雪层砸在地上发出清响,没一会儿耿夏也出来了。

他缩手缩脚,显然还没适应室内室外的温差,抬头望向木梯顶端的耿季问道:“还有多少?”

耿季头也没回,扒着梯子往下赶雪:“后面还没赶,还有侧边我们住的地方也没有赶。”

“行!”

耿夏说完也去搬梯子,家里有个长梯和短梯,长梯他们一般竖在院墙角,两边侧房没正房高,矮梯足够了。

等两人将家中屋顶清理一空的时候,耿夏只觉全身冰凉一片,手也变得麻木迟缓。

“哥,可以了,回去睡吧!”

耿夏点点头,拍掉身上的积雪,转身回房,他不敢挨近程小月,怕冻着她,等躺在被窝缓了好一阵之后才慢慢挪近。

程小月梦中呓语了一句,并未醒来,耿夏松了口气,这才小心继续入睡。

耿季将梯子倒放在屋檐下,又将院中的积雪大致推成一堆后才回房。

他只面上和手下感觉有些凉,其他倒还好,师傅教他的心法他一直有在炼,已经在身体中形成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循环运转。

是以倒是不觉得多冷,只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风吹得有些凉。

耿季回到房里,看着落哥儿恬静的睡颜,突然起了坏心眼,他快速将衣物褪去爬进被窝,将手探进他的衣摆。

落哥儿一个哆嗦,瞬间醒来。

“啊!怎么这么凉?”

他惊疑地望着耿季,干什么去了这是?

冰凉的手掌让他下意思后缩,清醒后又生生忍住。他伸出双手捧着冰凉的手掌。

温暖与寒意交融,不过片刻,他手上的温度就降了下来,耿季的手也不负刚刚的凉意。

耿季轻轻回握住他双手,心中充满暖意,他好似听见了雪化的声音,温情能融化一切。

“外面雪大,明天起来铁定下厚了,刚刚去把屋顶的雪扫下来了。”

“我都没听见动静!”睡得太死了,落哥儿有些懊恼。

“没事了,我跟大哥一起扫的,动作轻。”

“好了,好了,快睡吧!”

落哥轻轻嗯了一声,紧挨着他再次入睡。

翌日,白雪依旧,树枝上凝结着一层雪白的冰凌,院子外面的菜地也覆盖着一层雪霜,落哥儿呼出几口白气,快速扭断几颗白菜和萝卜装背篓里带走。

地里的残枝败叶被冻的僵硬,一脚踏上去发出咔嚓卡嚓的声音,他不得不小心下脚,万一滑倒不仅容易摔伤,还容易弄脏衣服,棉衣可不好清洗,虽然外面罩着外衣,可雪水浸湿棉花就没那么保暖了,是以他格外小心。

黑泱泱的脚印落在身后串成串,指引着家的方向。

院中耿季和耿夏正在卖力地铲雪。

“回来了!”

“嗯!地里菜都冻上了。”

“没事,萝卜白菜抗冻。”

耿季拿着铁锹不停铲雪,等堆多了还得拉出院子。

落哥儿回到厨房,邱兰已经在做饭了,不仅烙了饼,还蒸了馍和包子,包子有白菜咸肉的,也有韭菜鸡蛋的,在秋哥儿的强烈要求下,还做了几个黄糖包子。

灶前坐着程小月和秋哥儿,两人紧挨在一起烧火顺便也烤火,冬日灶前烧火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落哥儿将背篓放在一边,把白菜外面几层扒下来,这些可以剁碎了喂鸡鸭,也可以和着腌起来的红薯藤喂猪。

他将白菜和萝卜洗尽后放一边漱水:

“娘,我去后院喂牲口。”

“行!把大骨头也给大橘它们端过去,再盛些热汤泡些饼子。”

邱兰说完就打开锅盖捞骨头盛汤,这些都是没啥肉的骨头,每次他们都会熬了汤把骨头捞给大狗们。

“好!”

菜刀和菜叶有些凉手,拿在手上没一会儿手就木了,幸好落哥儿干惯了这些活,手指虽然有些僵,但还是能快速邦邦邦砍碎。

圈里鸡鸭都挤挤挨挨在一堆,看见落哥儿倒来吃食后才散开抢食。

圈里味道有些难闻,一地的屎尿,被冻得梆硬他只能用铁锹铲了,又进厨房装了草木灰过来清理。

喂完后院一堆牲口,收拾好卫生后,落哥儿刚准备回去耿季就找过来了。

“好了?”

耿季环顾四周,见院子里一众牲口都在吃食,地上也被清理了,忙拉过他泛红的手搓了搓,入手与他想得一样冰凉。

“快走,娘说吃饭了。”

落哥儿应了一声,言笑晏晏,与他牵着手一起走向堂屋。

早饭就是简单的大骨汤和烙饼、包子,馍,只程小月多了碗红枣鸡蛋羹。

饭后一家人坐在堂屋烤火聊天,邱兰在赶安哥儿嫁衣,程小月在做棉衣,落哥儿则拿着筐里的皮子在做围脖。

秋哥儿则将小狐狸放在腿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学着缝衣。

耿季和耿夏两人一人抱着个簸箕拨花生,还放了栗子和花生在炉边烤,空气中飘着栗子特有的甜香。

邱兰缝着衣服,抬头瞟了眼外面下个不停的大雪,眉间染上忧愁。

落哥儿不经意间扫到忙担忧的问道:“娘,怎么了?”

邱兰叹口气,用针尾挠了挠头皮才失落地开口:“这雪这么大,你外祖的腿又该疼了。”

耿季闻言,眉头皱起,望向邱兰:“娘,要不我们带些东西过去看看外祖他们,刚好送筐炭过去,回来在镇上再买些回来,我看这雪怕是要下些时候。”

邱兰有些意动,她爹年轻的时候干苦力活伤了身体,后面就打鱼为生,长期泡在水里,年轻的时候还好,现在年纪上来了,一到阴雨天、雪季,腿就疼得厉害,严重的时候整个腿都红肿变僵,疼痛难忍,路都走不了。

她再次抬头望天,终于决定还是走一趟。

“那你去钱大夫那里配些药,再拿些膏药。”

“娘,我也去!”

秋哥儿一把丢开手中缝得皱皱巴巴的布料激动道。

邱兰瞟了眼可怜地布料,嘴角抽搐,无情道:“你老实呆家里,我带你二哥和落哥儿去就行了,随便让落哥儿认认人。”

落哥儿听后心里抓紧,他倒是听耿季讲过外祖家的事,可毕竟不熟,再说他有些怵耿季舅么,感觉他是个强势的人,他实在不知如何与这种人打交道。

压下心中担忧,他低头快速回道:“好的,娘。”

随即又开口问,

“那我们要带什么东西?我去收拾。”

耿季剥开手中的板栗喂给落哥儿:“炭装一筐,我昨儿还买了几根猪蹄,带一根,上次的熊腿不是还掉灶台的吗,也带上,家里买的点心干果再带些也就差不多了。”

“别啰嗦了,你赶紧去钱大夫那里跑一趟,我知道收拾!”

邱兰不耐烦赶人。

得!耿季不再开口,拍拍手上的灰尘,麻溜起身往外走。

落哥儿扯了他一把:

“将伞带上!”

“哎!”

耿季撑着伞慢悠悠走在路上,一脚一个坑,嘎吱嘎吱往前走,整个村子都被白雪冰封,林间常年青绿的树木也染上冰霜,凝聚着一层雪花。

天地间好似除了飘雪的声音就只剩自己的喘气声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药庐,等了半天才等到钱大夫来开门。

“什么事?”

钱荆和面无表情看着他。

额!

耿季很无奈,每次来钱大夫都一脸别人欠他银子没还的样子,他还不敢呛声。

“拿些历节病的药。再拿些风寒发热的药,多抓两副。”

钱荆和一听就知他这是要去他外祖家,他外祖的腿疾就是历节病,治疗是难了些,可也不是不能缓解,只是人在二十里外的双鱼村,难得跑过来,他那腿要想缓解,必须每天针灸、泡药,推拿,没个两年不行,人犟得厉害,不肯过来这边。

他没再说什么,直直往里走。

耿季跟在他身后走进药庐,里面隐隐传来孩子的读书辨药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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