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一言的指尖再次轻轻敲了敲控制台的面板，那动作轻柔却充满了致命的威胁，“你剩下的氧气，恐怕不够你讲述另一个精彩的故事了。”
氧气的供应虽然没有立刻停止，但祁墨感觉呼吸似乎真的又变得艰难起来。商一言没有完全相信，他要的是更实际、更致命的东西——如何利用这个真相。
祁墨的大脑飞速运转，赌局进入了下一轮，而筹码是他的生命，以及他不知道的、关于人鱼族群真正的核心秘密。
祁墨感到鳃部传来的氧气似乎又变得稀薄了些许，商一言的目光像无形的钳子，扼住了他呼吸的通道。大脑因缺氧而微微眩晕，但他知道，此刻退缩就是万劫不复。
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虚弱的、带着点嘲弄意味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可能看起来更像是痛苦的抽搐。
“方法？先生，您以为这是调配化学试剂吗？按比例混合就能产生反应？”他微微喘息着说，“‘存在之力’源于心灵和血脉，是无数个体精神共鸣的产物。强行‘制造’？您还不如去命令一颗石头产生信仰。”
商一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敲击控制台面板的指尖停住了，这是一种无声的催促，也是最后通牒。
祁墨话锋一转，他知道必须抛出一点什么，一点看似可行、实则充满陷阱的东西。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或许……可以尝试‘引导’和‘放大’。”
“继续说。”商一言的声音低沉。
“你们抓来的这些人鱼，他们的‘存在之力’之所以衰竭甚至变质，是因为恐惧、孤独和绝望隔绝了他们与族群的联系。就像一个失去信号的发射塔。”
祁墨快速组织着语言，半真半假地掺入自己的目的，“如果……如果能减轻他们的恐惧，给予他们一丝……虚假的希望，让他们重新感觉到‘联系’，哪怕是极其微弱和被误导的，或许就能暂时地、少量地激发出那种能量。”
一个研究人员忍不住低声嘟囔：“这太唯心了……根本无法量化操作……”
商一言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立刻噤声。
“如何操作？”商一言问向祁墨，直接忽略了属下的质疑。
“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祁墨抛出了他真正的目的之一，“我是他们的王子。我的存在本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族群联系的象征，是希望。看到我，他们的精神会安定，会重新产生归属感。这种集体的情绪波动，或许就能成为你们所需要的能量，放大并引导出那份力量——至少，比你们现在这样硬生生抽取要有效得多。”
他紧紧盯着商一言：“这是目前唯一可能起效的方法。否则，你们就算抽干他们最后一丝生命力，得到的也只会是更多的失败数据和一堆无用的残渣。”
实验室里再次陷入寂静。研究人员们表情各异，有的怀疑，有的若有所思，但没人敢再轻易开口。
商一言的目光从祁墨脸上移开，缓缓扫过面前的操作面板，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的真实性与风险。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祁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提出的方法半真半假，“存在之力”的真假他尚且不知，而其“引导放大”供人类使用也是他临时瞎编的方向。他真正的目的，一是接近他的生理意义上的族人，二是争取逃生的时间和活动的空间。
这是一场豪赌，赌商一言对成功渴望到愿意尝试任何可能性，哪怕这个可能性听起来如此虚无缥缈。
终于，商一言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祁墨身上。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玩味的考量。
“很好。”他缓缓开口，“就按你说的试。”
祁墨心中猛地一松。
但商一言的下一句话，立刻将这点松懈打得粉碎：
“但如果，这个方法失败了……”商一言的声音轻柔却冰冷刺骨，“你会发现，缺氧而死，将是一种仁慈的解脱。”
他抬手，对身后的研究人员示意。
“把他送到三号集中观察舱。启动‘共鸣增幅器’监测所有能量波动。我要看到数据变化——任何变化。”
强化玻璃舱内的液体开始下降，束缚着祁墨的金属环咔哒一声松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上前，准备将虚弱的他带离。
祁墨深吸了一口终于变得充足的空气，四肢百骸却因为商一言最后的警告而泛起寒意。
赌局的下一轮开始了。他赢得了暂时的喘息和接近其他人鱼的机会，但也将自己的命运，推向了更危险的边缘。
在剩下的赌局里，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先到这里吧，最近几天先不更了。晚上带妹妹出去玩，结果错过晚饭时间。果不其然，回去就被骂了，这几天先战战兢兢过着吧，如果我还在更，证明我后面还活着，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活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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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活过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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