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一言的点头幅度极小，几乎只是下颌一个微不可见的收敛，但那黑眸中的寒光却骤然锐利了几分，像是终于等到了猎物踏入陷阱最关键一步的猎人。
压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沉的压了下来。
祁墨心知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尽管在水里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怪异。
他继续开口，声音放缓，带着一种揭示巨大秘密的慎重感：
“海灵珠汲取的，从来不是人鱼的血肉或寿命那种浅显的东西。它汲取的是……‘存在’。”
这个词让周围的研究人员们面露疑惑，甚至有人下意识地想反驳这种玄乎的说法。但商一言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看着祁墨，示意他继续。
“更准确地说，是‘族群认同’与‘血脉羁绊’所凝聚成的一种独特精神能量。”
祁墨解释道，目光扫过那些困惑的研究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人鱼族世代供奉、信仰海灵珠，每一个族人都从心底认同它是族群的圣物，是力量的源泉，是精神的归宿。这种庞大的、持续的、纯粹的集体信念和血脉联系产生的能量，才是海灵珠真正的食粮。”
“它守护人鱼族，人鱼族反馈以‘存在之力’，这才是相互成就的本质。所以，”
祁墨看向商一言，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真相，“你们抓来的这些人鱼，他们远离家园，身处恐惧和绝望之中，对族群的认同被剥夺，血脉的联系被切断，他们本身产生的‘存在之力’已经微弱到几乎断绝。甚至，因为他们对海灵珠的信仰在此刻化作了恐惧和怨恨，这种力量可能变成了毒药。”
“你们用他们来实验，就像试图用干涸河床上的泥沙挤出清泉，不仅徒劳无功，甚至会污染你们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那一点点残渣能量体，导致实验结果极不稳定，最终走向失败。你们不是在创造，而是在……亵渎和毁灭。”
“甚至你们辛苦制造的那些劣质人鱼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她们在实验中所遭受的痛苦而产生的怨恨还会加速实验的失败！”
祁墨说完，微微喘了口气，鳃片轻轻开合。他紧紧盯着商一言，观察着他最细微的反应。这是他根据古老传说、以及对这个组织实验现象的观察，拼凑出的最有可能的真相，也是他最大的赌注。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研究人员们面面相觑，这个理论完全超出了他们纯科技向的认知范畴，一时难以消化，更难以判断真假。
商一言沉默了足足有十秒。这十秒，对祁墨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忽然，商一言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却让祁墨的心猛地一沉。
“很有趣的假设。”商一言开口，声音平稳无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第七和第十三次大型能量溃散实验的异常数据。”
祁墨刚稍稍松了半口气。
商一言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窖：“但是，这仍然无法证明你的价值。你只是提供了一个……或许能解释失败的理论。而我，需要的是成功的方法。”
他微微前倾，隔着强化玻璃，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刺入祁墨的脑海。
“告诉我，如何‘制造’或者‘模拟’出你所说的‘存在之力’。否则
又来了，先存后发，希望写这样不要被骂[爆哭]，该死的晋江，为什么第一遍存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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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过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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