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在他们的追问下只敢说出江泽羽的召唤仪式。
听不懂的古文字,神秘的召唤仪式,被主神降临的身体和改变的音色。
一切都指向了江泽羽的真材实料。
马修犹豫再三,选择下一个进入忏悔室。
江泽羽来到这里后说的语言和她真正的母语不一样,受到原身的影响她能和这里的人无障碍交流。
同时她还记得自己的母语,随便背个文言文就是古神之语。
因为原本的母语有韵律,文言文,特别是诗经,经过古人编纂,流传至今,非常具有美感。
马修文化不高也能听出这些话不是江泽羽瞎编的。
一番打探之后,江泽羽得到了几个线索。
一、他们信奉的神的力量来源是痛苦,忍受食欲的痛苦,忍受性.,.欲的痛苦,所以这里的人每周都要举行食戒,这周轮到他们这个分队。
二、这里没什么婚恋观,孩子出生会被集体抚养,亲生母亲的存在会被刻意隐去,当然也不存在什么夫妻兄弟,大家都是兄弟是夫妻是姐妹是母女是父子……总之关系很混乱。
三、两百年前疾病(梅毒)横行时,一对兄弟带着精神病院的幸存者躲进医院二楼,将所有患病的人扔在一楼,并且有人发病就扔去一楼,直到某天,其中一位兄弟于心不忍下楼查看。
四、外面的老鼠没有死,被下了药,乖顺的老鼠是仪式必备物品。
这位兄弟回来后说楼下已经被疾病和瘟疫占据,离开二楼就会死,同时带来了一种新的信仰。
在神的帮助下,他们度过危机,这位兄弟的后人便成为了游荡者——在外帮助他们饲养食物(一楼的人),送上圣餐,直面瘟疫与疾病的勇者家族。
江泽羽心想:你们全部被人当狗耍了啊。
最后一位是克莱尔,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还有白到几乎透明的肤色,整个人呈病态的瘦削。
这里所有人看起来都不是身强体壮的样子,他们都被刻意驯化成娇小孱弱的模样,再用自己的痛苦去供养那位神明。
神明赐予的恩泽被楼上楼下的人拿走。
“沃斯·旅人大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吗?”克莱尔纯粹的蓝色眼睛直直看着江泽羽,“既然神可以帮助我们摆脱痛苦获得幸福,为什么马修从小痛苦到七十岁还是没获得幸福呢?”
“在他心里他是幸福的。”江泽羽只能先这么说,虽然她很想帮助克莱尔,但对方从小就接受邪教教育,谁知道会不会在最后的时候反水。
人要破除从小就接受的信仰是很难的。
于是她继续说道,“你认为你不幸福吗?”
“有什么幸福的?吃不饱穿不暖,还有那些男人的视线……我无法忍受。”
克莱尔满脸厌恶,“他们像是动物,却要标榜自己为人。”
“你想过离开这里吗?”江泽羽反问。
克莱尔僵硬地摇头,“离开这里的人要受到惩罚。”
片刻后她又解释道,“我不想死,我的生命不该折损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
江泽羽觉得她有觉醒的意识,如果事情结束后,能拉她一把就尽量拉吧。
离开忏悔室后,江泽羽还神神叨叨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们,你们不要透露我的存在,不然……神罚会降临。”
马修连忙点头,他的资历在这个分队里最深,唬住他其他人就好办了。
这里完全与世隔绝,要是让三楼的黑心资本家发现她出入过这里,她就是下一具运回总部的尸体了。
“神使大人,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木雕?”马修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只在一次食戒后窥视过其中一角,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如此清晰接近神明。”
江泽羽生怕他们抢走,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木雕另一头的绳子。
她出发前连夜给木雕钻了洞穿上绳挂在脖子上。
江泽羽的担心纯属多余,马修常年浸淫在远古神明的影响之中,灵魂和精神早就被腐蚀,他就算抢走木雕,那位控制了他的‘神’也不一定会放人。
马修接过木雕,放在鼻间仔细嗅闻,神情沉醉迷恋,“海盐的香味……啊……”
另一个人连忙抢过,也迫不及待地嗅闻起来,他们六个人争先恐后的在木雕身上闻来闻去,江泽羽眉头紧皱,不要性骚扰她的护身符啊,看起来好恶心。
最后江泽羽拿了本马修送的圣书就离开了。
他万分地虔诚,“您是古老神明的神使,我们万分欢迎您下次到来。”
江泽羽则警告道,“不准说我来过,我这是秘密访查。”
“一定,一定。”
送走江泽羽后,他们吃完圣餐便回到他们的房间中休息,克莱尔独自睡在角落中,从小到大她都和这六个男人共处一室。
随着年纪增长,眼前的男人们让她的内心越发恐惧,克莱尔不知道恐惧从何而来,本能告诉她要提防眼前的‘家人’。
“呃……”马修长老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往常就算在梦中也会不断念着圣书上的文字,但是今晚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
克莱尔不想喊醒他也不担心他,因为‘痛苦是成为神使的必经之路。’
圣书上第一条就是这样的文字。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向马修那样呻。、吟,这个太诡异了,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克莱尔裹紧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神的低语。
因为她信仰不够虔诚的缘故,远古的神明从来没有找过她。
克莱尔听不懂祂的话,却能理解祂的意思。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已经被其他神祇污染,他们的信仰不再纯粹,杀了他们……’
克莱尔紧张得快要呕吐,她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
江泽羽确定他们离开后踩死了五只老鼠,用忏悔室里的布袋子装着挂在身上,从二楼窗户旁边的水管爬到一楼,再轻手轻脚地从窗户溜回自己房间。
江小二以正坐的姿势立在床上,金色的眼睛在烛火下像流动着金粉。
江泽羽撸了把它的头,柔软的皮毛像丝绸那样滑过她的掌心。
反正现在还不累,她溜去厨房,利索地给老鼠剥皮去除不能吃的内脏,煮熟,最后带着老鼠肉老鼠肝老鼠心满满一大碗回到房间。
幸好这个年代有煤气灶,如果她半夜烧柴火,那只能饿着江小二了。
把碗放在地上,江小二跳下床,仰头直勾勾地看着江泽羽。
有那么一瞬间,江泽羽竟然觉得它在问自己“你怎么还活着?”
她摇摇头,真是熬夜熬出幻觉了,猫还能说话。
江泽羽很喜欢猫,也做过很多关于猫的功课,虽然一直没养,但她了解猫的习性。
猫可爱,但猫只是猫,没有什么“母猫会体重管理,公猫更粘人”这类把人类思想强加给猫的想法。
猫就是猫,它们只知道吃喝拉撒,和人一样,有的天生性格好,有的天生性格不好。
体重管理更是无稽之谈,无非是一些母猫体型更小,吃的更少罢了。
江泽羽好朋友家有四只母猫两只公猫,大只的吃更多,小只的吃更少。
除了生(“殖’《器没什么不同之处。
所以江泽羽朋友很反感把性别偏见强行施加给猫,她的原话是“这些人平时减肥把脑子减坏了,还给猫整上体重管理,猫的脑仁都比他们大。”
所以眼前的猫也只是一只单纯的,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可爱小猫。
它不需要上班上学,只需要做一只可爱的小猫,江泽羽会养它一辈子。
江小二吃完后就被江泽羽抱到床上了,她紧紧搂着柔软热乎的小猫,丝毫没注意黑猫在紧紧盯着窗外的老鼠。
它咬下江泽羽的几根头发,跳到窗边,老鼠们组成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像是在黑夜中举行什么神秘舞蹈仪式。
江小二迫切地想把头发交给外面的老鼠,但是江泽羽怕它跑出去把所有窗户紧紧锁上,房间门也被反锁。
江小二哪都去不了。
它只能坐在房间里,隔着透明的窗户看老鼠们在月夜下疯狂舞动。
直到天色熹微,老鼠们在疲惫中死去,它们口吐鲜血,身体鼓胀蠕动,像是扭曲的触手。
一只接着一只长出可怖的肉瘤,肉瘤里面像是有生命在孕育。
江小二期待地看着它们,最后“嘭!”,肉瘤爆炸,只留下一滩一滩的血水。
它失望地扒拉两下爪子,将江泽羽的头发吞进肚子里。
它跳回床上,在枕头旁边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趴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泽羽翻个身,摸摸它柔软的毛皮,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荣格派,我才不信恋‘母那一套,你少唬我!”
江小二被吓得浑身一震,跳下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江泽羽,确定她不会再吓人才重新跳回去。
它在江泽羽身上仔细嗅闻,有很重的烂南瓜的味道,但是隐藏在这些底下的是腥臭又带股微妙海鲜味的怪异气味。
慢慢的,江小二的眼睛不再像金粉那样流动,变成了一只纯粹而普通的小猫。
来啦来啦,还差两更,昨天本来就能更完,但是我朋友一定要来我家撸猫,她回家就要帮家里带小孩(德华),所以总是在我家呆很久,又不好意思赶她走[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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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算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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