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背后有古神祇的帮助?哪位古神祇?”埃文瞪着面前的李博士,“那个聋子?”
“她不是聋子,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才……”李博士面露难色,“而且黄衣大人还附在她的身上。”
埃文冷笑一声,“所以还是个阴阳人。”
“三天后的仪式他必须出席。”李博士强调。
“知道了,那个晕过去的太老,只有一个可以用的。”埃文不耐烦地回道,“她背后的古神祇是谁?”
如果真有个古神祇,黄衣之神恐怕早就死了。
李博士拿出江泽羽画的那张神祇图腾,一脸正色,“时间消失神。”
……
他们在里面聊天的功夫,巴里斯的鼻血越流越多,塞布瑞娜都开始慌张了。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哥哥!沃斯,我们把哥哥搬出去!”
江泽羽不得不先和他们一起离开屋子,白珍珠全程像个木偶人似的呆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表情却平静地如同夏季清晨的湖面。
她们把巴里斯搬到前院的长椅上,从里面的窗户可以看见这张长椅。
“他一个人在这里不会被冻死吧?”
“这么点时间冻不死。”江泽羽摘下自己的黑色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她本想戴那条红色条纹围巾,被珊迪拦下了。
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巴里斯,“这样就不会冻着了吧。”
脱完外套才发现外面有多冷,马上缩成一团搓着手臂,“走吧走吧,进去吧,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塞布瑞娜纠结片刻,“不行,我得守着哥哥,这是神祇使者的地盘,太危险了,艾利克斯,抱歉啊,这次任务交给你了。”
江泽羽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她自己进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说,“有事你就尖叫,我在里面听得见。”
“艾利克斯,你更危险。”塞布瑞娜打开小罐子,拿出蜈蚣,放进江泽羽口袋,“它会保护你的安全。”
江泽羽差点炸了,大小姐!!蜈蚣!???!
忍住一掌拍死蜈蚣的冲动,江泽羽硬着头皮往回走,她能感觉到蜈蚣在衣服里面不停地扭动,被吓得精神高度紧绷,四肢怎么动都不知道了。
同手同脚走回室内,江泽羽感觉那只蜈蚣趴在自己后背,顺着衣领一点点钻进去,在她的背后缓慢缓慢地扭动着……
“诸位。”埃文拿出一副裱好的画,背对着大家,只能看见木板,“我们在黑乌木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份重要东西,属于他生前信奉过的一位古神祇。”
他将画翻转过来,语气激昂,“时间消失神!众所周知,时间,乃最残忍的神祇,这位神祇可以吞噬时间!
只要让祂吞噬掉黑乌木消失的时间,黑乌木就能重现人世!”
人群哗然,又来一位古神祇?
埃文激昂顿挫的时候,李博士一直死死注视着艾利克斯,在他看来对方神情紧张,浑身僵硬,明显害怕到了极点。
看来这位时间消失神真的存在,不然艾利克斯不会这么紧张。
埃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如果艾利克斯信奉一位谁都没发现的古神祇,贸然对他动手就太愚蠢了。
信徒少意味着他的声音能传达到古神祇的耳朵里,万一古神祇心血来潮回应了呢?
埃文盯着江泽羽在心里惋惜,放走这么独特的灵魂太可惜了,但是不能引起古神祇的注意。
只能先让白珍珠唱歌,再把艾利克斯弄走。
江泽羽压根没注意到那个由她“创造”的时间消失神,更别说埃文和躲在暗处的李博士。
她的背后很痒很痒,蜈蚣仿佛真的爬过来了,她在位置上扭来扭去,没一刻停歇下来。
“旅人先生,您怎么了?”埃文点到她的名字江泽羽才回过神。
她又扭了两下,蜈蚣已经往腰上跑了,“啊,那个,我急屎,这里有厕所吗?”
埃文的脸颊狠狠跳了一下,最后示意男仆——失踪的十五岁少年杰克带客人去洗手间解决个人问题。
一楼的厕所通过走廊就能到达,但是男仆推开门要带着她从后门绕,仿佛走廊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点非常奇怪,但凡要点脸面的主人都不会在大雪的季节把客人往室外带。
江泽羽的外套盖在巴里斯身上,于是她从地上随便捡了一件外套穿上。
她把蜈蚣赶进口袋就回去。
刚出门塞布瑞娜就担忧地看了过来,江泽羽回一个Ok的手势示意不用担心。
看见外面那个年代久远的小单间茅坑时,江泽羽的天都塌了,她奶那辈才用这种老式蹲厕,一不小心就会像那个皇帝一样掉下去被茅坑溺死。
老式抽水马桶都被发明了的年代,怎么还有人用这种蹲坑,这里的人都不用拉屎的吗?
幸好她来这里是为了把蜈蚣弄走,而且不能把蜈蚣弄进茅坑里,不然她还得徒手掏粪捞蜈蚣,在这上厕所冻得屁股冰凉。
江泽羽想想就头痛,于是她对杰克说,“你回去等我吧,我记得路。”
杰克微微垂下眼眸,身体僵硬地随着寒风前后晃动,他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只有一点点,却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猛地上前抱住江泽羽。
“救……救救我……”他的口中流出白色的液体,透着一股蜡油味,他也是蜡像……?
“你自己的身体呢?”江泽羽接住他,“怎么变成蜡像了?”
杰克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埃文……神祇……”
接着又变成一具单纯的蜡像。
江泽羽有些失望,她已经知道埃文是樱花神祇的使者,没有什么多余的信息。
杰克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变成了一具普通的蜡像。
真正的蜡像。
刚才是一具被控制的蜡像,现在变成了纯粹的蜡像,江泽羽慌了,对方陪她出来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变成蜡像了,该怎么解释。
犹豫片刻,江泽羽扛起蜡像,把他搬到厕所更后面的地方,等她忙完后,才边拍着自己的背边把蜈蚣拍出衣服里面。
回到室内的时候,埃文发现进来的只有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江泽羽状若无事坐回原位,白珍珠正在演唱,他的曲调异常优美,说的是不知道哪国的语言。
江泽羽的艺术细胞约等于零,一个字都听不懂,于是她坐在位置上放空思绪,渐渐地就困了,白珍珠的歌声像是催眠曲。
梦里,她这次看见了杰克。
大雪纷飞中,可怜的少年坐在长椅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江泽羽走近,杰克依旧望着天空,仿佛眼前没有人。
这里是一个三层小洋楼,少年的父亲应该是一名有点小钱的乡绅,不乱花的话可以度过衣食无忧的一生。
杰克坐在房子花园的长椅上,他仰头看大雪不断下落,落在棕色的麂皮大衣上,直到雪在肩头堆起了两座小山,他才从兜里掏出了一片丝巾。
鲜红色的丝巾,上面还带着香水的气味,只见他将丝巾一点一点围在脖子上,清秀的脸被衬出几分妩媚。
然后他拽住丝巾的两头,双手用力,丝巾越收越紧,也越收越窄,少年纤细的脖颈出现红痕。
‘咯咯、咯咯’,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出,像是在嚼脆骨。
‘喀拉喀拉’,声音越来越响,鲜血顺着丝巾滴在大雪地上,滚烫地融化了雪白。
直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传来,少年的脖子向旁边咔哒倒下,像突然失去重力,只剩下一层皮艰难地连接着头与身体。
‘嘭!’
人头掉进雪地里,鲜血瞬间染湿了一大片学弟,失去头颅的身体挣扎纠结几下后摔倒在地,拼命向前试图靠近江泽羽。
江泽羽脸颊肉不断跳动,这一幕也太眼熟了,这不是和黑乌木一模一样吗?
她低下头,看着杰克悲伤的双眸,想用手替他阖上双眸。
下一秒,她被一阵光亮照醒,又回到了黑乌木的追悼会现场。
刚才的雪地又是哪里?怎么又有个人的鬼魂缠上她了?
白珍珠眼含热泪,仿佛为挚友的逝去而悲伤,在场的人无不垂眸落泪,低泣声不绝于耳。
江泽羽怕自己被看出来是假粉丝也跟着低头哭,干嚎没流泪,她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看见了白珍珠身后的瘦长黑影。
这个影子她见过!
埃文办公室密室里挂着的四幅画!
瘦长黑影是神域之主,他来收白珍珠的灵魂吗?
埃文是樱花神的使者,祂们要在这里打起来了吗?
不太像是。
江泽羽拧起眉,没有那些癫狂的气氛,难道那个黑影是樱花神?
她回想着四幅画的模样,第一幅是丘奇穿黑色和服在舞台上唱歌,瘦长黑影在他身后。
第二幅画是丘奇被黑影的十指虚包裹在掌心里面,看起来像是他躺在神祇掌心里安详睡觉。
第三幅画丘奇被做成蜡像在埃文办公室里,办公室颜色诡异,塞布瑞娜确定这种画法是为了表达办公室里有一位神祇。
第四幅画是越来越多的蜡像,瘦长黑影占据夜空,双眼泛红,祂在愤怒。
塞布瑞娜猜测黑影是神域之主,因为丘奇将自己献祭给了祂,所以祂一直出现在丘奇身边。
家人们,还有一章,昨天没卡上十二点,这章是补18号的[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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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追悼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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