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甜蜜氛围还在空气中流淌,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楚然和南笙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很少会有人来访。
楚然跳起来跑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顿时惊喜地叫出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楚然的父母。楚母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看起来像是刚逛完早市。
“来看看你们呀,顺便给我们的小望舒带了点他爱吃的鲜肉小馄饨。”楚母笑着进门,目光习惯性地在屋里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咦?我们的小宝贝呢?还没起床?”
楚然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哎呀!忘了跟你们说,望舒上幼儿园啦!今天不是周末,一早就送去了。”
楚父楚母闻言,脸上瞬间写满了失落。
“上幼儿园了?”楚母的声音都拔高了些,“这么快?感觉昨天还是个小不点,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
楚父也叹了口气,有些惆怅:“是啊,这一转眼,都成幼儿园的小学生了。哪个幼儿园?远不远?环境怎么样?老师好不好?”
楚然看着父母这副“隔代亲”的典型模样,忍不住笑:“不远,就小区对面那个双语幼儿园,环境和师资都挺好的,南笙考察了很久才定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父母手里的东西,引他们进屋。
南笙也早已起身,微笑着迎上来:“叔叔阿姨,快请坐。吃早餐了吗?我们刚吃完,还有些粥和可颂。”
“吃过了吃过了,你们别忙。”楚母拉着南笙的手坐下,上下打量她,眼里满是慈爱,“小笙看着气色不错,就是好像又瘦了点?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楚然这孩子没给你添乱吧?”
“妈!”楚然抗议,“我怎么就添乱了!我明明很乖好不好!”
南笙笑着瞥了楚然一眼,对楚母温声道:“没有,然然很好,也很照顾我。可能是前段时间换季,胃口一般。”
楚母立刻开始絮絮叨叨地传授养生经,楚父则在一旁,目光依旧在客厅里逡巡,最后落在电视柜上显眼位置的一张照片上——那是南望舒小朋友三岁生日时拍的,穿着小西装,笑得见牙不见眼,活脱脱一个缩小版、但笑容极其灿烂的南笙,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睛,像极了楚然。
楚父看着照片,眼神柔软得不行,喃喃道:“真想我们小望舒了……下午几点放学?我们去接他吧?”
楚然哭笑不得:“爸,这才刚上午呢!而且幼儿园有规定,不是登记过的家属不能随便接,怕有安全隐患。”
“那我们赶紧去登记啊!”楚父立刻道,“我跟你妈现在就去幼儿园办手续!”
南笙忍俊不禁,温声安抚:“叔叔,别急。这样吧,中午我去接望舒的时候,跟老师报备一下,下午您和阿姨再去接,老师就知道了。晚上就在这儿吃饭,我多做几个菜,望舒看到外公外婆肯定高兴坏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楚父楚母的大力赞同。
于是,一下午,楚然父母都处在一种期盼又坐立不安的状态里。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四点,两位老人就迫不及待地出门了,非要提前去幼儿园门口等着。
当幼儿园放学铃声响起,小朋友们像一群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来时,楚父楚母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那个最俊俏的小外孙。
南望舒背着小书包,正乖乖地牵着老师的手等在门口,小脑袋四处张望着寻找妈妈的身影。然后,他看到了外公外婆,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大叫:“外公!外婆!” 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楚母一把抱住他,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楚父则在旁边,摸着孩子的小脑袋,笑得合不拢嘴。
回家的路上,南望舒一手拉着外公,一手拉着外婆,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汇报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新儿歌,哪个小朋友摔跤了,老师奖励了他几颗小星星……楚父楚母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晚上,南笙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饭桌上,南望舒小朋友更是成了绝对的主角。他坐在儿童餐椅上,享受着外婆喂到嘴边的剔好了刺的鱼肉,指挥外公给他夹远处的排骨,还不忘用油乎乎的小嘴给妈妈和妈咪(楚然)也分别“奖励”了一块他觉得最好吃的西兰花。
楚然看着父母围着孩子转、满心满眼都是宠爱的样子,又看看身边南笙温柔含笑的侧脸,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她想起几年前,她和南笙决定要一个孩子时,内心的忐忑以及对父母态度的不确定。但她的父母得知后,只是短暂地惊讶,随后便给予了全力的支持和爱护,从南望舒出生起,就将他视若珍宝,对南笙更是心疼有加,从未有过半分隔阂。
南笙表面上虽然总是清冷从容,但楚然知道,这份来自家庭的、毫无保留的接纳和温暖,对她而言,珍贵无比。
饭后,楚然和南笙在厨房收拾,留楚父楚母在客厅陪南望舒搭积木。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南望舒笑得倒在外婆怀里,楚父正手忙脚乱地帮他扶起快倒塌的“高楼”。
楚然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南笙,低声道:“看,我爸我妈,简直比我们还像亲爹亲妈。”
南笙擦着碗的手顿了顿,目光柔和地望向客厅里的温馨画面,声音很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嗯,我很感激叔叔阿姨。”
“什么叔叔阿姨,”楚然凑近她,狡黠地眨眨眼,“你该跟着我叫爸妈~”
南笙耳根微红,没有接话,只是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灯火可亲,孩子的笑声和老人的温言软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平凡也最动人的生活乐章。
楚然想,所谓幸福,大概就是如此——有爱人,有孩子,有家,还有来自父母那份永远不会褪色的牵挂和陪伴。而她和南笙共同构建的这个家,正在这样的爱意灌溉下,日益坚固,充满生机。
南望舒玩累了,揉着眼睛跑进厨房,抱住南笙的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咪,困困。”
南笙弯腰将他抱起,小家伙顺势趴在她肩头,打了个小哈欠。
楚然凑过去,亲了亲儿子软乎乎的脸蛋,又飞快地偷亲了一下南笙的脸颊。
“走咯,给我们的小勇士洗澡睡觉去!”楚然声音欢快。
南笙抱着孩子,看着她,眼中倒映着厨房温暖的灯光,和楚然永远充满活力的身影。
岁月静好,莫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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