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江临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和一台笔电，准时出现在顾景琛那栋顶级公寓的门口。
密码是他昨天发来的，江临自己输了密码开门。
公寓极大，极尽奢华，视野开阔得能俯瞰半个江城，装修是现代简约风，但细节处处处彰显着昂贵与品味。只是……缺少点生活气息，像个精致的样板间。
顾景琛不在家，只在微信上留了言：「临时有个视频会议，自便。你的房间在走廊右边第二间。」
江临乐得他不出现，自己拖着行李箱找到了次卧。
房间很大，带独立卫生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床品都是崭新的灰色系。他简单归置了一下行李，将电脑放在书桌上，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的电子感应器，在门框和窗户边角不太起眼的地方贴了几个。
这是他习惯性的安全措施，确保私人空间绝对独立。
刚收拾妥当，门外传来了响动。顾景琛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居家服，柔软的棉质面料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多了几分随性，甚至……有点温和。
“怎么样？还满意吗？”顾景琛靠在次卧门框上，看着他几乎没怎么动的房间，“缺什么跟我说。”
“很好，不缺。”江临站在房间中央，与他保持着距离，“谢谢。”
“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厨师过来做，或者出去吃？”顾景琛很自然地问道。
“不用麻烦，我点了外卖，很快送到。”江临晃了晃手机。
顾景琛的表情顿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随即笑了：“江总，在我的地盘，让我未婚夫吃外卖？传出去我面子往哪搁？”
“这里没有别人。”江临提醒他协议精神。
“习惯要从小事培养。”顾景琛走上前，很自然地从他手中抽走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订单，“减脂沙拉？你就吃这个？”
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江临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妙的触感。
江临收回手，语气冷淡：“我的饮食习惯不劳顾总费心。”
“行，”顾景琛把手机还给他，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那你看着我吃大餐吧。我让厨师做，香味馋哭你。”
他说完，真的转身就去打电话了。
江临：“……”
半小时后，宽敞的开放式餐厅里，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香气。顾景琛坐在长桌一端，面前摆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慢条斯理地吃着。
江临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摆着他那盒寡淡的沙拉，面无表情地吃着。
顾景琛偶尔看他一眼，嘴角噙着笑。
一顿饭在一种诡异又安静的氛围中结束。
晚上，江临在次卧卫生间洗澡。水汽氤氲中，他隐约听到外面有关门声，大概是顾景琛回主卧了。
他洗完澡，穿着严实的睡衣出来，却发现顾景琛正站在他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他常用的一个金属书签把玩。
“顾总，”江临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未经允许进入我的房间，似乎违背了协议精神。”
顾景琛转过身，目光在他因热水熏蒸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脖颈上停留了一瞬，才晃了晃手里的书签：“刚才听到你这边有声音，以为进了小飞虫，过来看看。这个书签很别致。”
他放下书签，走向门口，经过江临身边时，脚步停了一下。
“沐浴露味道不错。”他忽然低声说，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评价，“比我那个牌子好闻。”
说完，他径直离开，还“贴心”地替江临带上了门。
江临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那个被动过的书签，眉头紧紧皱起。
他走到门边，确认了一下自己刚才安装的微型感应器——果然，记录显示门被打开过。
这位顾总，似乎完全没把“互不干涉”和“私人空间”的协议放在眼里。
江临拿起手机，找到顾景琛的微信，面无表情地打字发送：
「顾总，请克制。下次进我房间，请先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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