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巨大的开放式厨房里飘着现磨咖啡的香气。江临起得很早，正站在流理台旁，一边看着平板上的财经新闻，一边小口喝着黑咖啡。
顾景琛穿着睡袍走进来，头发微乱，带着几分慵懒的性感。他自然地走到咖啡机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靠在岛台上，目光落在江临身上。
“早啊，江总。”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睡得好吗？没认床吧？”
江临的目光没离开平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景琛轻笑，抿了口咖啡，视线扫过江临空荡荡的料理台：“就只喝咖啡？你这饮食习惯，难怪瘦。”他走到双开门冰箱前，“鸡蛋吃吗？煎蛋？炒蛋？或者… omelette？我手艺还行。”
“不用，谢谢。”江临终于抬眼，“我习惯这样。”
“习惯是可以改的。”顾景琛拿出鸡蛋和牛奶，动作熟练地打开炉灶，“健康是1，其他都是后面的0。江总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他转头看江临，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而且，待会儿要去见我爸，空腹低血糖，脸色不好看，他该怀疑我‘照顾’不周了。”
他又搬出了那套“人设”理论。
江临蹙眉，刚想反驳，顾景琛已经利落地打蛋入锅，滋啦一声，香气弥漫开来。
“吃葱吗？”顾景琛头也不回地问。
“…不吃。”
“啧，挑食。”顾景琛语气里却没有嫌弃，反而有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小秘密。
很快，一份卖相极佳的煎蛋和两片烤好的全麦面包放在了江临面前的岛台上。
“吃吧。”顾景琛解开围裙，重新拿起咖啡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放心，没下毒。”
江临看着那份早餐，又看看顾景琛带着笑意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起叉子。味道确实不错。
“今天见完董事长，”江临切着煎蛋，试图将对话拉回正轨，“下午的技术整合会议，我希望顾氏那边能提前把数据接口规范发过来。”
“公事上班时间谈。”顾景琛晃着咖啡杯，“现在是早餐时间，聊点轻松的。”他向前倾身，手肘撑在岛台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比如…昨晚我放你门口的牛奶，为什么没喝？”
江临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我不喜欢睡前摄入乳制品。”
“是吗？”顾景琛挑眉，“可我查过你的公开资料，你大学时期常喝牛奶。口味变了？”
江临放下叉子，眼神冷了下来：“顾总，这种程度的‘尽职调查’，是否有些过界了？”
“关心未婚夫的习惯，怎么能叫过界？”顾景琛笑得无辜，却又带着几分挑衅，“还是说，江总只是单纯不想接受我给的任何东西？”
“我们只是商业合作，顾总。”江临语气加重，“保持必要的距离对双方都好。”
“必要的距离？”顾景琛重复着这个词，缓缓直起身，绕到岛台江临这边，站在他身旁，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江总觉得，多远的距离算‘必要’？发布会台上那样？”他忽然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江临的嘴角。
江临猛地一僵，瞬间后退半步，像是被烫到一样。
“沾到一点蛋黄酱。”顾景琛收回手，神色自若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尖，眼神却紧紧锁着江临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尖，“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个越界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江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他放下餐巾，声音冷得像冰：“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早餐。九点董事长办公室见。”
说完，他拿起平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厨房，背影僵硬。
顾景琛看着他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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